[众神的恶作剧]东方- 第18部分

难道洛基是在迷茫吗？跟他一样……

巴德尔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跟他一样？为什么是跟他一样？！什么东西一样？

极端想要接近却害怕拒绝的胆怯。心中有一个声音这样回答着。

“巴德尔？！”草薙结衣在巴德尔的眼前挥了挥手，“你究竟是怎么了？”

“额……结衣小姐，你说什么？”巴德尔的注意力终于被完全的拉了回来，对着草薙结衣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啊，我刚刚走神了。”

原本一个绅士是不应该这样的，巴德尔也明白，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它们就是想要去那两人身边，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是吗？

“其实也没什么啦……”草薙结衣摆摆手，她都连着问了三遍了，这个人还是在走神，看来应该不是她有什么不对劲，这样就好。

“洛基·雷沃汀，你究竟想做什么？”东方睁开眼睛，黑色如瞿石一般漂亮的双瞳，不满的看着洛基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啰啰嗦嗦的，我是说你的手！”

这孩子怎么就不涨教训呢？

虽然说昨天是他误会他了，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今天早上他也单独叫了洛基，将话说的清楚明白。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接受别的恶作剧啊。

东方心里就疑惑了，这个就算是恶作剧吧，成功之后真的会有很大的喜悦或者成功感吗？用自己的手冒充毛虫在别人的手旁边“爬来爬去”……

是说，他根本就不怕毛虫的说。

只是觉得有点恶心。

洛基的手指在空中微微滞空了一秒，随即舔了舔唇，洛基露出狡黠的笑容，干脆的握住了东方的手，拿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端详。

白瓷一般小小的手，不，比白瓷更加细，柔韧的触感。十指很纤长，就是这样一双看似柔弱的手，撑起了华夏的一片天。

东方真的是很了不起的神，洛基从心里这么觉得。

“干嘛？”东方疑惑的看着洛基，这孩子不是烧坏脑子了吧？做事情怎么这么电波啊……

“不干嘛，”摸了摸东方的指甲，洛基笑道，“东方你的指甲很漂亮呢，要不要染个色？”

东方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解。

洛基将自己的手展示给东方——瓦片般的指甲，染成墨黑的颜色，有一种别样的漂亮的感觉。

东方眨了眨眼，做这个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感觉……完全不具有意义啊……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东方看着洛基那邪笑面颊，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拒绝，反正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喜欢就好。

反正他……东方想到此处点了点头，道，“那随你好了，颜色不要太夸张就行。”

洛基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你还是闭上眼睛休息就可以了，我会给你涂好，反正坐车很平稳，没问题。”

要是东方真的一脸兴致的看着他他反而会受不了的，原本就是借口。

若说众神，就只有他和东方的关系最为僵硬；虽说东方本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昨天说了想要哈迪斯血统的后代，但单独来看东方对待哈迪斯的态度也没有大变。

但洛基就是这么觉得。

东方——可能不待见他。

这对于他老说并不是什么陌生的事情，从小都是这样的，不被待见，当然那些无聊的神明，他也不期待被追捧。

洛基昨天刚刚察觉到这个事实——托特原本就是东方的朋友，两人更加和谐自然无可厚非；阿波罗是开学式上的学生代表，与东方有着革命情谊，而且一般学生活动都是阿波罗通知东方；月读是个乖学生，东方也一开始就表示很中意；托尔虽然不出彩，但不像他一开始就对东方不敬；须佐能虽然跟他一样对东方出过手，然东方却因着一些不知道的原因对须佐能态度还算挺好——虽然洛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洛基有这样的感觉。哈迪斯就更不用说了，东方昨天直接表明想要和他创造后代——

——只有他。

察觉到这一点的洛基，在空间崩裂的全黑之中，根据本能的选择了最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方法——他拉住东方的手，那种冰凉的体温，一瞬间就能确定是那个人。拥在怀中的一瞬间，洛基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填满了一般，于是有了后来那一个吻。

其中的美妙滋味，到现在洛基依然能清楚的记得每个细节，然而东方那冰冷的眼神他却是再也不想看到了。

不仅仅是可怕，还有一种永远失去的窒息感。

洛基看着东方重新闭上眼睛，动作轻缓的从自己衣服内侧的隐藏口袋中掏出了染甲水，没有发出多余的响动。

这个染甲水是他从鳞人种那里换取的，据说可以保持很久，效果他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东方的指甲很漂亮，像是花瓣一样的薄小而透明，洛基想了一想，无论染成什么颜色感觉都很合适。

即使是原先的印象不好，但没有谁规定过初见就是永恒，虽然他有那个自信，现在的东方，至少想让他身上留下他的什么东西，才能让他安心。

坐车自然比步行快得多。

来的时候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走到的海边，回程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便抵达了箱庭学院的大门口。

虽然是秋天，但偶尔也会有大雨倾盆的时候，急急的雨点打在地上，将灰蒙蒙的天空和大地用雨帘连接起来，萧瑟之秋。

“怎么办……还在下雨，从这里会宿舍还有一大段路，淋回去一定会感冒的。”草薙结衣站在公车门边，伸出手接了一些雨水，硕大的雨点打得她的手心生疼。

“没事，我已经让托特送伞过来，”东方睁开眼睛，“你不用担心，托特惦念着昨天的事情，一定会送过来的。”

草薙结衣点了点头，有点莫名其妙，虽然她不懂东方说的事情是什么，但是她对东方的信任却让她确信，那个强势的埃及智神，会做出给他们送伞这么……微妙的小事。

仿佛响应着东方话语一般的，漫漫的雨帘中走出一个人影，撑着一把很大的黑色的雨伞，虽是大雨之中，但步伐依旧从容——是托特。

托特很快就走到了公车旁。

“喂，东方，快点下车，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托特偏了偏头，用眼神示意着车内的东方示意让东方赶紧的走人。

“于是，伞呢？”东方笑靥不改，一双漆黑的眸子含着笑意，上下扫视着托特，你丫除了手里拿着一把伞之外根本没多带一把伞过来吧，你是在耍我吗？

“你在说什么，东方。”托特扬起下巴，“你难道让我给这些小鬼送伞吗？别开玩笑了，我过来接你你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了不是吗？快点，走了。”

他没有义务为学生服务，带一把伞来接东方一人就已经是极限了。

红色十字非常默契的爬上众神的额头——不管怎么说，这个托特也太过了一点吧！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啊！东方才不会丢下他们跟托特走掉的。

“真困扰呢，”巴德尔皱了皱眉，“只有一把伞的话，东方还是跟托特老师一起走吧，我们没关系的。”

如果要选择的话，那么就这样吧。

托特眼神余光扫过巴德尔，脑中闪过一抹思绪，叫他托特老师，却直呼东方的名字？托特湛蓝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光，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哼，干脆就不要管宙斯大叔的臭规矩了，直接把公车开进学校不就好了！”洛基冷哼一声，就知道这个托特没有这么好心，不如一开始就不叫他，叫来了还让他堵心。

“唉，真是没办法。”东方摊了摊手，“托特，你回去吧。麻烦你过来了。”

作为带队老师，没有办法放着学生不管的吧。

宙斯有规定，不可以用神力帮助众神学生解决生活上的小琐事，不然就不像是人类了。人类就是为着各种琐事而烦心的生物啊，所以在学院内，都是神力禁止，也是哈迪斯看出来的，他的神力会被限制。

但毕竟他才是正心正面的本源神，和宙斯的继承本源是不同的，就算是在宙斯的世界，也没有办法可以完全限制住他。

所谓老师啊，就是要对学生负责啊。

法理不外乎人情，规矩到了关键的时候也可以改的嘛。

“什么？”托特收了伞，一个大跨步进了公车，一把抓住了东方的手，“不要任性了东方，跟我走。”

“托特老师，你这样未免也太过强硬了吧？强硬过头了吧？”阿波罗忍住头晕的感觉站起来，抓住了托特拉住东方的那只手，“任性的人是你才对吧？”

托特的湛蓝色眼眸对上阿波罗的碧绿瞳仁，一瞬间阿波罗和托特似乎都感觉到了，对面那双眼里出现的毫不退让的坚持，仿佛火花四溅一般的，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正文、第二十八章　·伴侣候补

一触即发如张紧之弓，蓄势待发若满弦之箭；阿波罗尽力忍着自己胃腹之中传来的不适；他有预感；他不可以在这里退后半步。

“呵。”东方转头斜睨着托特；口中突然轻笑出声，配着东方的新发型竟然让托特一阵失神——明明不是最美的样子，为什么还会？

东方挣脱了两人的手；将自己的手举到面前，纤长的手指；小小的指甲被染成了七彩的颜色；虽然颜色很多，但都是统一的绿色色调；由大拇指到小指的深绿到浅绿的渐变；“这就是所谓的青葱十指么？”东方对着洛基比出一个一个大拇指，脸上的笑容比起平常更加鲜活。

洛基咧嘴一笑，得意的扬头，“那是当然的，因为是本大爷。在夜晚的时候会变成紫色，相当赞吧？”

“啊。”东方点了点头，“做的好，一会儿表扬你。”

托特皱起了眉头，“东方，我过来可不是因为想看你们闲谈。”

“诶，我也说过请你回去了啊。”东方勾起嘴角；“我可没有请你听我闲谈，作为带队老师，可没有办法放学生们在这样的雨幕中一个人回去呢。”

托特湛蓝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暗光，他再次伸手抓住东方，逼问道，“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来的？因为看了你这家伙的身体，你现在已经是我托特大人的伴侣候选，明白吗？”

非常应景，一道天雷劈开灰蒙蒙的天际，砸在众神的心头，赐予他们石化的恩赐。

“哈？”东方觉得不可思议，“你那是什么逻辑，照你这样说，现在他们——”东方的手指一一指过众神，“他们都是我的伴侣候选咯？”

毕竟在海边的要素是什么——自然是泳衣。

他昨天是让托特给他转移封印，的确也是被托特看到身体，但又不是全果。虽然那样也是第一回，但是就看过身体的程度的话，那众神的确是被他看过了。

而且为什么看过之后就要听从他的话行动啊……东方怀疑的看着托特，这货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托特有些几不可查的羞赧，挥手大声反驳道，“不同！我是摸过你的身体的——所以你现在是我托特大人的——”

“托特。”哈迪斯站了起来，“如果那时你们埃及的习俗，还是不要强制的套在东方的头上比较好吧？”

东方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昨天在进行转移之前，托特多次询问过是否下定决心，当时他是再三肯定。尽管危险，但是会因为这个诅咒再次伤害到别人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想来，恐怕当时托特除了担心中途不测还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在。

落后就是没办法啊……东方的脸上清楚明白的写着这几个字，对于落后还是要理解才行。

“托特，”东方正了正面色，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托特，认真的道，“没有注意到这个是我的疏忽。你忘记吧，我是不可能成为你的伴侣的。”

托特瞳孔一缩，竟然断言不可能？

可是东方接下来的话，却叫他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要是我的后代是你这样的黑鬼我可接受不了。”东方完全是陈述语气，但众神明显感受到从托特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名为＇不爽＇的黑气。

托特脸上蹦出一个红色十字，“你这完全是偏见。黑色皮肤才是这众神界最具有魅力的，最具野性的皮肤！”

“啊，真不好意思，我的后代不需要那多余的野性，”东方拨了拨自己纤长的手指，道，“我的后代，要有一双哈迪斯那样的宝石红瞳，其他要继承我东方希的特征。”

“请恕我拒绝。”哈迪斯立即拒绝，这样子不明不白的借给东方血统是他绝对不要的。

“就算你的孩子不喜欢你也要那么做么！”托特双手环胸，一脸不爽的看着东方，“如果他就是喜欢黑色皮肤呢，生的跟他们一样像个小白脸似的有什么好？”

须佐能当场握拳愤然起立，“你说谁小白脸，你才小黑脸呢！”须佐能说完，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立即一脸菜色的捂嘴蹲下，眼睛却是半点气势不少的瞪着托特——气势上不能输！虽然他不懂小白脸是什么意思，但看托特一脸鄙视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词，总之反驳就对了。

“噗——”洛基相当夸张的笑了出来，小黑脸——瞄了瞄托特的脸，嗯嗯，确实很黑。

“喂，他可是小麦肤色！怎么会是小白脸。”顺着东方的手指，托特看到了一脸睡眼惺忪的型男代表——戴欧尼修斯。

戴欧尼修斯显然才睡醒，被东方这一指吓得惊惶，连忙摆手“不是我！别扯上我！”那一次果身的经历依旧刻骨铭心，他才睡醒能干啥啊！

“真是躺枪……”托尔看了看天依旧不忘吐槽，这雨都变小了的说，你们打算吵到什么时候。

草薙结衣再一次吃惊，神明们，你们这样小孩子一般的拌嘴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吗？！

“啊，天放晴了。”月读终于被吵醒，看了看外面乌云逐渐散去，露出光亮的天际，月读转头，“为什么大家都还在？还这么闹哄哄的？”

月读这一声仿佛醍醐灌顶，唤醒了托特。

托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果然是涉及到男性尊严的问题，就算睿智如他也不能避免短暂的失智。

“咳咳——”托特咳了一声，“既然雨停了，那我就走了。”

托特拿上了自己的黑色雨伞，纵身轻轻一跳，利落的落地，心中叹了一口气，东方……果然还是拒绝着的呢。

比起郑重言辞的拒绝，这样的拒绝也完全不会缺斤少两，既在众人面前保全了他这个宇宙智神的颜面，也清楚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真不愧是东方。

不过，他说的是绝对的事实，发生过的事情绝不会消失其痕迹，东方，是他托特大人的囊中宝珠，他有绝对的自信。

草薙结衣再次傻眼，托特老师你这样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好，雨停了。”东方拍了拍手，宣布道，“大家回去要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上课，秋季学期不会举办新的开学式，所以老师先在这里把鼓励的话说了，新的学期要加油。”

阿波罗若有所思，他抓住了东方的手，将要先行下车的东方拉住，“东方，东方，你要去哪？”

“嗯？”东方抽出自己的手，“我去找宙斯汇报工作。”

东方跳下公车，回头对阿波罗道，“对了，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学生会长了，那么大家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阿波罗有些愣，但到底他不愿意违背东方，点点头让东方放心。

看着东方走远的背影，墨发随着秋风在空中飞舞，阿波罗心下百转千回，原来……东方是有他的名字的，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他。

这对于神明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清楚的知道。

一个神明，若是不主动将自己的名告知，便是不认同对方。

讽刺的是，就算知道，他也无法做出任何有力的反驳，事实就是——他暂时没有让东方承认他的能力。

一阵压抑的沉默席卷了整个车厢，连草薙结衣甚至都以为车上的空气是不是凝固住了，她感觉呼吸好困难。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最后洛基打破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