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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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人物-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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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国公,您请讲,我洗耳恭听!”

    张宝儿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来:“从前,山中有个修仙的高人,据说他无所不能,只要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世人都想找到这位高人,帮助自己解决这样那样的困难,可惜这位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但是有个乞丐,却锲而不舍,靠着讨饭四处寻找这位高人,终于在十年后的一天找到了这位高人。高人已经是一大把年龄了,他笑着告诉乞丐道,是因为乞丐的精神感动了自己,所以他才愿意见见乞丐,否则的话,乞丐就算再找十年也见不到自己。”

    “定国公,你的意思可是说做一件事情必须要有十年如一日的恒心?”王胡风在一旁猜测道。

    “你继续往下听!”张宝儿不置可否道:“乞丐自然是连声向高人道谢。于是,高人便问乞丐,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他一定会帮乞丐实现愿望。乞丐哭诉起来,他说自己以前也是个有钱的商人,可是后来做生意赔了,房产也抵了,娘子也跟人跑了,现在只好乞讨为生。”

    岑少白在一旁猜测道:“乞丐是不是求高人帮他重新成为有钱的商人?”

    张宝儿摇摇头道:“乞丐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他对高人说,现在乞讨的人太多,他希望高人能帮他在行业当中成为佼佼者。”

    二人听罢瞠目结舌,良久,王胡风道:“真是匪夷所思,都做乞丐了,居然还要成为佼佼者。”

    “高人对乞丐倒是很赞赏,他说,人即使再落魄,也不能服输,就冲乞丐的这种精神,高人答应了乞丐的要求。”

    岑少白与王胡风竖起了耳朵,他们知道张宝儿下面说的才是重点。

    “高人告诉乞丐,要在乞讨业有所建树,必须先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高人问乞丐姓什么,乞丐答曰姓刘。高人告诉乞丐,让他今后就叫乞丐刘。高人又问乞丐经常在何处乞讨,乞丐答曰没有。高人告诉他,必须要有个固定的乞讨场所。”

    二人聚精会神地听张宝儿往下说着。

    “高人告诉乞丐,让他以后每日就在集市边守着,手里拿个碗,碗里先放上数十文钱,然后在面前立个牌子,上面写上‘乞丐刘’。有自己的招牌,这样就与其他乞丐不一样了。”

    岑少白若有所思道:“宝儿,你不遗余力地四处传扬岑氏商号的名声,与这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宝儿赞赏地点点头,接着说:“高人告诉乞丐刘,有了自己的招牌,这还不够,必须在乞讨方式与其他乞丐区别开来,让别人觉得他有个性,有特色。若还像过去一样,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流,拿个碗,伸向人群,嘴里喊着‘行行好吧!行行好吧!’估计大多数人连看也不会看一眼,躲着就过去了。高人告诉乞丐,以后不管什么人给他钱,他只许收人家五文。别人朝他碗里扔钱,一定要看清楚是多少钱,如果是五文钱,就对人家说声谢谢。如果人家给了十文,也不要见钱眼开,赶紧把人家叫住,告诉人家这里只收五文,然后再找给人家五文钱。如果人家给的是两文钱,也把人家叫住,谢谢人家的好意,告诉你家这里最低要给是五文,把两文钱让人拿回去。”

    王胡风有些不明白了:“啊?如此以来,人家给十文,要找回五文,人家给两文还不要,这岂不是要的更少了吗?”

    张宝儿笑道:“乞丐刘也是这么问的!”

    “那高人是如何回答的。”

    “高人告诉乞丐刘,要想在乞讨业成为佼佼者,必须按照自己的话去做,刚开始是有点损失,但以后就不一样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 权力消弱() 
“宝儿,这是为什么呀?”岑少白也不明白。

    张宝儿笑道:“岑大哥,假若你是这个乞丐刘,当你找五文钱给人的时候,那人手里拿着那五文钱肯定会想,怎么回事,要钱的还带找钱的。这种怪事肯定会被他宣扬出去,他会跟亲戚朋友说‘集市边有个乞丐,我给了他十文钱,他却找我给五文。’给两文钱的人就更惊诧了,估计当时就得与你翻脸‘什么,最少得给五文,这还是乞丐吗?’回去以后这个人也会替你宣扬,‘今儿个我可遇见一件怪事,集市边有个乞丐,我给他两文,他还不收,告诉我最低只收五文。’你想想,这些人都免费为你扬名,你的知名度增加了,无形的财富不就增加了,只要聚集了人气,以后还愁不来钱吗?”

    二人听罢,不禁低头沉思起来。张宝儿也不说话,只是端着茶碗,静静地看着他们。

    好一会,岑少白先抬起头来,他问道:“宝儿,那后来呢?”

    张宝儿接着道:“乞丐刘听完高人的话,便离开了。过了一个月,高人心里对乞丐刘不放心,便去了集市找乞丐刘。到了集市边上,老远就看到在集市一角围了一群人,挤进去一看,中间果真是乞丐刘。他面前立着一个牌子,上书‘刘氏乞丐’,乞丐刘正忙着收钱,找钱。人群中有位中年妇道,‘嘿,我们家相公回来跟我一说,我还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乞丐,只收五文,多了还不要,到这来一看,还真是,您看人家这个乞讨,还真不一样。’旁边一个富家子弟气不过了,‘我还不相信,有人会见钱不眼开。’说罢,便走上前去,拿出一两银子来,递给乞丐刘,‘你挺辛苦的,别找了。’乞丐刘忙把他拉住,数出一堆铜钱来塞给他,‘谢谢这位公子的好意,您也不容易,我就收您五文钱,多了不收,欢迎您下次光临。’围观的人看到这场景,竟然喝起彩来。高人看到这里,觉得很满意,也没和乞丐刘打招呼,便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岑少白听得津津有味,他问道:“宝儿,这故事肯定还没完吧!”

    张宝儿点点头:“又过了一个月,天上正下着雨,乞丐刘又来找高人了,‘多谢您的主意,我现在的乞讨业已经蒸蒸日上,若不是今日下雨歇业,我都抽不出来空过来看您。’高人笑道,‘你本身就长了一个适合乞讨的脸,再加上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满脸都是沧桑,稍微有点同情心的人就想给你点施舍。’乞丐刘道,‘说来也怪了,和我一同在集市乞讨的,长的比我惨,可他们一天却要不来几个钱。’高人告诉他,‘这你就不懂了,不要以为你只是在乞讨,你在乞讨的同时,给大家带来新奇,带来快乐。人都是这样,有钱了就想找点新奇的事,如果听说哪有三条腿的蛤蟆,都多人都会不远万里去看看。所以,大家给你钱,不是因为你值得同情,是因为你这个行为让别人觉得与众不同。’乞丐刘听得直点头,‘我明白了,您是说很多人吃饱了没事干?’高人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后来呢?”岑少白又问道。

    “后来,高人再一次来到集市找乞丐刘,老远就看到集市一角围了很多人,比上回人更多了。高人走上前去,挤进去一看,虽然地上放的牌子还是乞丐刘,可人已经换了。高人问那人,‘乞丐刘呢?’那人答道,‘刘掌柜在京城总店呢,这里只是分店,我是他雇来看店的……”

    “再后来呢?”岑少白真有些锲而不舍。

    “没有后来了,若再有,那也是岑大哥你这岑氏商号再把故事续写下去了。”说到这里,张宝儿看向王胡风:“王掌柜,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若你能明白,就再来找我。若不明白,恐怕我们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说罢,张宝儿起身头也不回便离去了,只剩下岑少白与王胡风面面相觑。

    ……

    李隆基做了监国太子,太平公主去了自己的封地,按理说李隆基的权力更大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姚崇与宋璟被贬离京之后,李隆基却被远在蒲州遥控指挥的太平公主打压的灰头土脸,实力远不如从前了。

    姚崇与宋璟的位置被太平公主安插了一批亲信,不仅如此,老臣韦安石因为几次出手保护太子,被太平公主明升暗降,表面上荣升为二品的左仆射,实际上剥夺了实权,发配东都洛阳了。太子的老师张说,被任命为尚书左丞,也发配到洛阳了。整个宰相集团中,李隆基的人只剩下刘幽求一个人。刘幽求本来不过是个县令,因为政变有功,才升到宰相高位。他的资历以及影响力远不及姚崇,就是跟太平公主手下那些宰相也没法比。

    经过太平公主的一番努力,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她和李隆基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很多人都看出了这一点:此刻的李隆基,虽然看起来是太子监国,大权在握,但是综合实力和监国之前相比,反倒更加虚弱了,整个被架空了。

    ……

    景云二年腊月十七,定国公府,张宝儿又一次宴请了薛讷与解琬。

    “二位老帅,三月之约到了,我信守诺言,故而再次请来二位老帅!”张宝儿豪爽道。

    “定国公真乃信人!”薛讷与解琬向张宝儿施礼道。

    薛解二人此次赴宴的心情,与三个月前截然不同。若说三个月前,薛讷与解琬对张宝儿多少有些不屑,那现在对张宝儿却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三个月来,薛讷与解琬二人日日待在军中,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想看看张宝儿如何收服军心。张宝儿也没有食言,果然在三个月里将羽林军与万骑全部掌握在了手中,而且丝毫没有借重他们二人,完全是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做到的。

第七百三十二章 名分() 
酒还是上古珍酒,菜还是永和楼的菜,张宝儿也不客气,对二人道:“二位老帅,我们都是三个月未沾酒了,来来来,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薛讷与解琬苦笑道:“定国公,今日您就放过我们两个老家伙吧,我们甘拜下风了!”

    薛讷与解琬并非客气,三个月前的那次斗酒,直到现在他们还记忆犹新,张宝儿以一敌二,硬是将他们二人喝得钻到了桌下。他们二人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还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可张宝儿却早已精神抖擞地在军营内开始训练了。

    酒过三巡,三人打开了话匣子。

    “定国公,我想问你句话!”解琬犹豫道。

    “解帅不用客气,请直言,我知无不言!”

    “定国公真的从未带过兵吗?”

    “当然没有带过兵,我怎么会骗你呢?”张宝儿笑道。

    “没带过兵,您怎会在三个月内将这羽林与万骑收拾的服服帖帖?要知道,就算是我们这些常年在军中打滚之人,调任新的军队后,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做到这一点。”

    “其实都是老一套,你们不都看到了吗?无非不过是以身作则、赏罚分明、严格训练而已。”说到这里,张宝儿笑笑道:“当然,再加一点点银子,效果就更好了。”

    “加一点点银子?”薛讷瞪大了眼睛:“您每月进行一次军演比试,每个项目的头名奖赏五百两,进入前一百名还有从十两到一百两不等的赏金。我粗粗算了,这三个月下来,您已经撒出去了上万两银子了,这也叫一点点?。”

    解琬感慨道:“老薛,看来定国公这治军的法子,我们一辈子也学不来呀!”

    薛讷摇头:“撒钱学不会,可定国公以身作则那可是实打实的,三个月吃在军营住在军营,日日巡夜,你我有目共睹,难怪军士们都会服你。”

    解琬附和道:“我从军四十余年,也算是以军纪严明闻名,可也比不上羽林与万骑现在的军纪严。就说这陈玄礼与葛福顺,都羽林出身的老人了,他们扶立新帝有功,一个升了左羽林将军,一个升了右羽林将军,可他们犯了军纪定国公毫不犹豫就打了军棍,这二人不仅没有怨恨,而且对定国公心服口服,羽林万骑怎会军纪不严明呢?”

    张宝儿神秘兮兮道:“二位老帅,我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

    “陈玄礼与葛福顺与我有故旧,这违纪与挨军棍,都是我与他们二人提前策划好的!”

    “啊?”薛讷与解琬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

    “苦肉计!”

    “杀一儆百!”

    张宝儿点点头。

    “定国公好算计!”薛讷与解琬向张宝儿竖起了大拇指。

    “兵不厌诈嘛!”说罢,张宝儿试探地问道:“二位老帅,当初我们所说的……”

    薛讷笑道:“定国公的吩咐,我记在心上呢,给你!”

    薛讷递过一样东西:“这是我多年的经验与一点拙见,都记在上面了,定国公若不嫌弃,可以参详一二。”

    “还有我的,定国公!”解琬同样递上了他的文册。

    “谢过二位老将军!”张宝儿向二人深深一躬。

    ……

    景云二年上元节刚过,李旦便在朝堂之上提出传位给太子李隆基,问大臣们是否可行。大臣们大多是太平公主的人,故而都沉默不语,李旦只好宣布退朝,让大臣们回家好好想想,尽快给出答复。

    李隆基很快上表,明确表示坚决不敢担当大任,坚辞李旦的传位。太平公主在蒲州,不方便直接表态,但她派出党羽劝睿宗不要放弃权力。无奈之下,李旦只得继续当他的皇帝。

    李旦流露出传位的念头,这让太平公主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决定主动向李隆基出击了。

    可李隆基依然懵懵懂懂的,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

    “宝儿,你可来了!”满脸疲惫的李旦见了张宝儿如同救星一般。

    “陛下,又出什么事了吗?”张宝儿问道。

    “宝儿,你也知道朕准备让三郎即位的事了吧?”

    张宝儿点点头。

    李旦叹了口气道:“这么久以来,朕一直在和稀泥,可朕也有底线,朕的底线就是三郎太子的位置不能动摇。一旦太子不稳,大唐就会重新陷于动荡之中,朕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现在,在太平的压制下,三郎已经朝不保夕了,怎样才能确保三郎太子的位置不动摇呢?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给他一个不容挑战的名分,这个名分就是皇帝。”

    当初,张宝儿与李隆基定下了示敌以弱的计策,现在看来,果然有效果了,李旦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李隆基被太平公主打压的。

    想到这里,张宝儿不由赞叹道:“陛下好气魄!”

    李旦摇摇头道:“上个月,朕召见天台山道士司马承祯,向他讨教道术。司马承告诉朕,所谓道,就是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啊。朕又问他,一个人自然可以这样修炼,那要是治理一个国家应该如何?司马承祯告诉朕,国家和个人没有区别,只要摒除私心杂念,顺其自然,国家也就治理好了!所以,朕才下定决心让位于三郎。再说了,这也是当初我们二人早就商议好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现在却遇到问题了。”

    “遇到问题了?什么问题?”张宝儿问道。

    李旦苦恼道:“朝臣大部分人都是太平公主的人,他们不同意朕传位于三郎,朕也是无可奈何呀!”

    张宝儿思虑了一会,对李旦道:“这件事还真有些麻烦,陛下,这样吧,先容微臣回去想想,等微臣想好了,再来回禀陛下。”

    “宝儿,你得快点呀,朕可实在不想再在这火上烤了。”

    “微臣知道了,陛下等着微臣的消息吧!”

    第二日傍晚,张宝儿又去见了李旦。二人长谈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张宝儿才打着哈欠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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