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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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人物-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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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应想尽办法都未能要回,愤怒之下决定报复。

    于是,他找到张金让他给自己打了一把短刀,想去吓唬吓唬赵满玉。

    当晚罗应潜入赵府,无意间看到了赵满玉的女儿丽娘,于是将她掳到了自己家里,准备扣为人质,威胁赵满玉给钱。

    然而当他看着漂亮的丽娘的时候,顿生歹念,欲行禽兽之事,丽娘板力反抗,罗应失手将她掐死,正好被前来讨要刀钱的张金看到了。

    张金当即就拿这件事向罗应勒索钱财,罗应本欲杀之灭口,而张金却说他已将此事告诉了别人,如果自己被杀,这个人就会将罗应告到衙门,罗应害怕了。

    那天晚上,张金忽然找到罗应,俩人达成了一个秘密交易。

    张金说自己的女儿玉娟将要“被吕四杀死”,让他趁自己将吕四扭送官府之时,将丽娘和玉娟的尸体调换。而之前张金还让罗应以吕四之名到药店替自己买了半两砒霜。至于其他的事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玉娟也确实不是自己杀的。

    罗应交代完这些,王守一听得是目瞪口呆。

    吉温叹口气道:“王参军,马上将张金缉拿归案吧。”

    很快张金就已经颤抖着跪在了大堂下。

    王守一一拍惊堂木:“张金,事到如今你还有没有要说的。”

    张金颤抖着看着王守一:“我、我不明白,你、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你是怎么知道罗应和我有关系的。”

    王守一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吉温:“这个你要问他!”

    吉温叹口气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有所怀疑。我曾经问过王参军,他告诉我,自打他上任以来,你报了几次案,都是玉娟被流氓骚扰的,然而这个吕四几次骚扰玉娟,比之前哪个流氓都厉害,可是你却没有报案,为什么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从那时候起,你就在谋划着要害玉娟了。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吕四就在院子外头守候着,你应该在家里小心保护着玉娟才对,而你却离开了,离开的理由竟然只是去帮邻居安一个桃木刀把。”

    张金沉默不语。

    “就在吕四自认为杀死了玉娟要逃跑的时候你回来了,于是将他扭送到了官府。这让我觉得很蹊跷,这是不是太巧了?试想,如果是吕四或者罗应这两个陌生人,别说是给玉娟喂毒药了,就是让她喝水她也未必肯喝,可要是强行灌下,现场就应该留下痕迹才对,可是除了床上的血迹别的什么都没有。可如果是你这个当爹的把药端给她,那么就不一样了。”

    张宝儿脸色变的苍白。

    “我打听到,玉娟每个月仅吃药一项就要花银五两,你渐渐地负担不起了,所以你有杀人动机。然而当时我想,这些也许都是我的推断,她毕竟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可能痛下杀手呢?然而当我设计让罗应浮出水面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的刀。这把刀明明是你所铸,可你却说已经忘了给何人所铸。作为铁匠铸打短刃兵器并不违反大唐律,但是按官府的规矩,要记下何时打铸、为何人打铸的信息。可你为什么没有呢?所以我断定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隐藏你和罗应的关系。当我说罗应可能才是杀害玉娟的真正凶手时,你却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让我迅速将吕四问斩。试想一个正常人当自己的亲人遇害的时候,哪一个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呢?除非他心中有鬼!于是我更加断定你跟罗应不单认识,还有可能共同制造了这桩案子。于是我让王参军找了一个非常像你的人,哀求王参军杀掉罗应。罗应当然要暴跳如严了,也就现出了原形,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第三百五十四章 假货() 
听了这些张金瘫倒在地上。

    吉温看他一眼,继续说道:“为了省下钱财,你图谋除去亲生女儿玉娟,可是你苦无办法,直到吕四不断地调戏玉娟,而且盯在你家院外的时候你想出了办法。那天晚上你用事先准备好的砒霜给玉娟煎了药端给她,然后你借口出去,而吕四见你一走自然跑进屋去。此时,玉娟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但她还是奋力反抗,吕四自然要动粗。没多长时间,砒霜的毒性完全发作了,玉娟口吐鲜血,吕四误以为是自己杀了玉娟,慌忙欲逃,而早就算计好了时间的你赶了回来,将吕四扭送到了衙门。你们一走,潜伏在院子里的罗应赶紧将玉娟的尸体换上了丽娘。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仵作尸检的时候断定玉娟确实是被掐死的,从而让吕四做这个替罪羊。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你提前让罗应冒充吕四买了砒霜,这样一来一旦第一套方案失败,那么吕四还是脱不了嫌疑,照样还是一死。”

    “当王参军注意到了丽娘尸体上的鞋,产生了疑惑,而你看到了王参军的疑惑。你怕他追查,于是赶紧采取了第二套方案,跑到衙门说那不是玉娟的尸体。接着,玉娟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了,仵作断定她是死于砒霜,自然要调查药店,果然在回春堂证实了吕四买过砒霜,这样一来,凶手自然还是被锁定吕四,他这个替罪羊就当定了。之后所发生的我就不用再细讲了吧?”

    张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王守一命人将张金押下,明日宣判。

    第二天一大早,衙门前就站满了百姓,众人一边骂着跪在堂下的张金一边等着王守一的宣叛。然而王守一却没有急于宣判,衙役们都很着急。

    张宝儿让人带话给王守一,让他等自己到了再宣判,张宝儿没来,王守一自然不能宣判。

    就在众人等的焦急之时,张宝儿与吉温走上了大堂。

    吉温看了一眼张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张金你还有何话说?”

    “我该死!我该死,我对不起玉娟。”张金老泪纵横。

    “你是对不起她,你丧尽天良谋害亲生女儿当诛,然而玉娟确非死在你手上,故而可免去一死,只能在大牢了此一生了。”

    吉温的话让堂上的衙役和堂外的百姓都大吃一惊,张金也目瞪口呆满脸疑惑地看着吉温。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守一问道。

    吉温叹口气说:“真正杀死玉娟的不是张金。”

    “那、那是谁?”王守一无比吃惊。

    吉温叹口气说:“昨天晚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玉娟平时穿着的都是比较破旧的衣服,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穿上一件新衣服呢?而且,她既然躺在床上,为什么还穿着鞋呢?砒霜药性极强,发作极快,为什么在吕四进来的时候她是那么平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迹象呢?我查看过她平时吃的药里头都有砒霜成分。今天一早我在她房间的窗外发现了药渣,”

    “吉公子,你的意思是?”王守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玉娟是自杀!”吉温的话再度让满堂吃惊。

    “怎么会这样?”王守一难以置信。

    吉温言之凿凿道:“这是真的,玉娟为了不再拖累自己的父亲想到了自杀,于是她每次都从药里将砒霜挑拣出来积到了足以自杀的量。那天晚上,张金将砒霜端给她,她不知道那就是砒霜,所以倒在了窗外,而将自己的砒霜倒进了碗里。

    张金万分吃惊:“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吉温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这是玉娟的遗书,我在她的床铺底下找到的。”

    纸上写着:爹,我决定要走了,砒霜很苦很毒,可是我不怕,我会笑着离开。这样就再也不会拖累你了。女儿再也不能孝顺你了,等来世我还要做你女儿,做一个身体健全的女儿,好好地孝敬你。你的冬衣我都已经补好了,就放在衣柜里,照顾好自己。爹。女儿走了……

    张金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上。

    几天后,张金在牢里自缢身亡。

    ……

    转眼便到了来年春暖花开的时节,算起来张宝儿来潞州已经一年了。

    屋内,张宝儿与吉温相谈正欢。自从张宝儿跟着吉温破了张金一案后,几乎天天都在向吉温请教破案的知识。

    “吉大哥,你真了不起,我可算是跟你学了不少东西!”张宝儿由衷道。

    吉温倒是很谦逊:“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经常思考,过手的案子多了,自然也就有经验了!”

    张宝儿还要说什么,却见华叔进屋来急匆匆道:“岑掌柜让人来禀告,说安察鲁回来了,请姑爷过去一趟!”

    “太好了!”张宝儿高兴道。

    见了安察鲁,张宝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安察鲁却黑着脸抱怨道:“张公子,你也太不地道了!”

    张宝儿莫名其妙:“安掌柜,您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你要的突厥马给你送来了,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张宝儿越发奇怪,他向岑少白询问道:“岑大哥,没给他结银子吗?”

    安察鲁摆手道:“银子是结了,可你怎么能卖假货给我呢?”

    “假货?”张宝儿眉头一皱:“什么假货?”

    “你卖给我的茶砖是假的!”安察鲁气呼呼道。

    “怎么可能呢?”张宝儿对安察鲁笑了笑:“安掌柜,你凭什么说我卖给你的茶砖是假的?”

    “怎么不是假的?”安察鲁得反手从背后的褡裢里摸出了一块茶砖:“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卖给我的假茶砖!”

    张宝儿接过茶砖,仔细看了看,只见茶砖油亮、干燥,还隐隐发散着香气,他对安察鲁道:“这可是最上等的苦丁茶砖!潞州只有我一家经营这种茶砖,别无分号,怎么会是假的呢?”

    “不,这是假的!我还要上次卖给我的那种!”安察鲁在一旁大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张宝儿回过头来望着岑少白。

第三百五十五章 出行() 
“宝儿,是这样的!我们的苦丁茶推出之后,大受欢迎,结果有人就在暗中制作假苦丁茶以我们的名义贩卖。为了维护我们的声誉,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赶去卖假茶的那家货栈,将假茶全部买下,并警告货栈掌柜,若再卖假茶便去告官。假茶运回来之后,暂时放入了库房。本想抽出空来将其销毁,可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说到这里,岑少白苦笑一声:“由于伙计的疏忽,不小心将假茶卖给了安察鲁掌柜!谁知他现在非把真的当假的,却把假的当成真的!”

    张宝儿略一思索,对安察鲁抱了抱拳:“安察鲁掌柜!如果因为我们的失误令您的生意受损,我一定会对您足额赔偿的!”

    安察鲁摇了摇头:“赔偿就不必了,只要把真茶砖卖给我就成!”

    张宝儿转身对岑少白道:“岑大哥,做了错事就要承认,赶快把仓库里的真茶砖给安察鲁掌柜取出来!”

    岑少白刚要解释,却见张宝儿暗自给自己施了个眼色,他便不再言语,转身匆匆离去。

    仓库里的茶砖颜色浅黑,味道奇苦,那才是真正的假茶砖,可是安察鲁看罢那些假茶砖,却兴奋地竖起拇指:“好,这才是我想要的真茶砖呀!”

    张宝儿为了表示歉意,没有收一文钱,把茶砖白白送给了安察鲁。

    当天晚上,张宝儿在永和楼摆了一桌酒席,算是对安察鲁赔罪了。

    张宝儿在席上从安察鲁了解了不少突厥的情况,一场酒席还没吃罢,两人便好像多年的朋友一般了。

    安察鲁兴奋地摘下腰里的刀,递给张宝儿:“以后有时间去塞外,我一定带你玩个痛快!”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安察鲁拍着胸脯道。

    “那好,此次我便随你塞外看看!”张宝儿笑道。

    从潞州到塞外千里迢迢,路上经常有马匪出没,既然安察鲁打了包票,张宝儿便想跟着安察鲁去一趟,正好看看有没有机会弄些突厥纯种马回来!

    安察鲁得意地笑道:“跟着我去塞外,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别说是普通的马匪,就是大马匪侯疯子,他都得躲着咱们走!”

    安察鲁因还有些生意没完,故而要晚几天才能出发。

    正好,张宝儿也要借这几天把自己离开这段日子的事情安排一下。

    最难过的毫无疑问是江小桐这一关了,自己要到千里之外,并且要和茹毛饮血的突厥人交道,她怎么会同意?

    果然,张宝儿刚说出自己的想法,便遭到江小桐与影儿的强烈反对。

    关键时刻,还是江雨樵起了作用,他的扔下了两句铿锵有力的话:“宝儿是个在男人,你们难道想把他一辈子都拴在裤腰带上?”

    “再说了,有我和老华陪着他一起去,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听了江雨樵的话,二女不吭气了。

    临出发还有几天,张宝儿请人对二十三名童奴进行了必要的训练,特别是野外扎营和车阵拒敌的训练。虽然有些临阵磨枪的意思,可也比两眼一摸黑要强。

    跟随张宝儿同去塞外的有魏闲云、江雨樵、华叔、候杰、黎四,还有王毛仲、李宜德、苏巴和扎勒四人和二十三名童奴。除此之外,岑少白还给他们精心挑选了二十几名熟练的车把式。

    景龙五年三月初八,张宝儿带领着二十几辆马车和几十人的商队,与安察鲁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塞外而去。

    经过长途跋涉,十几天之后,他们来到了塞外的黄沙城。

    安察鲁果真守信,天天带着张宝儿四处游玩。

    在黄沙城停留了几日之后,张宝儿准备回去了。他对安察鲁说道:“安察鲁掌柜,感谢你这些天来的款待。我要回去了,不知能不能贩一群马回去!”

    安察鲁一听张宝儿的想法,竖起大拇指,说:“张公子,你果真有胆识,这个想法不错!”

    安察鲁在黄沙城甚有威信,他一张口,果然那帮牲畜贩子们很给面子。

    张宝儿只用了八成的价钱,便买来了二百匹健马。

    当然,这里面肯定是没有突厥纯种马。张宝儿并没有指望凭这一次就能搞回突厥马,他只是想熟悉一下路线和贩马的过程,为下次有机会将突厥马运回潞州打下基础。

    在回潞州之前,安察鲁特意叮嘱张宝儿,一定要找两名好兽医,要知道黄沙城到潞州千里迢迢,草场一日多换,饮水也变得没有规律,牲畜极有可能患上痢疾,如果得不到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按照安察鲁的叮嘱,张宝儿找到两名好兽医随行,但长途跋涉下来,那些马匹还是因为患痢疾,死了至少一百五十匹。

    这一天,张宝儿一行人来到了白草镇。白草镇虽然是个镇,但却小的可怜,除了有几家供商队和行脚之人歇息的客栈之和饭庄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没有什么他们在镇中最大的四通客栈住了下来,马匹则被关到客栈后院的牲畜棚子中。他们一边休息,一边让两名兽医给剩下的马匹治病。

    可是几天的治疗下来,张宝儿贩来的马匹又死了二三十匹,剩下的马也都是一副奄奄待毙的样子。

    张宝儿这才知道,原来贩运马匹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简单,他在四通客栈中每天转悠,发现还住着几个贩马的客商,也是一脸愁云,因为他们贩运的马匹同样在闹痢疾。

    张宝儿看着苏巴:“你也看到了安察鲁贩运到潞州的马匹,一匹匹都那么健壮,他难道有什么贩运马匹的秘诀?”

    苏巴惭愧地摇摇头。

    ……

    天亮时分,忽听外面“吱”地响起了一声响箭。

    睡梦中的张宝儿被惊醒,他走出屋门的时候,已经可以听到外面的厮杀声。

    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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