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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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人物-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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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雨樵本想问问对方的来头,可见张宝儿饶有兴趣地盯着轿子,并没有什么动静,便也闭嘴不言了。

    “咦!”轿内传来了严宏图的声音。

    上次梁奋与宋迪打架,严重宏图出面劝解时,张宝儿就在场,显然他认出了张宝儿。

    张宝儿不说话,对方也不说话,双方就这么相持着。

    天色渐晚,张宝儿向朱镖头轻轻耳语两句,朱镖头点点头转身而去。

    不一会,朱镖头带着两名镖师来了,他们举着两个灯笼,站在了张宝儿身旁。

    张宝儿依然站在原地,脸上带着笑意,就是不说话。

    终于,轿中人忍不住先发话了:“去,将他们料理了!”

    这话显然不是说给张宝儿他们听的。

    提灯笼的两个黑衣人向前移动了,虽然速度不快,但脚步始终保持着同一节奏。

    江雨樵朝着吴辟邪做了个手势,吴辟邪毫不犹豫迎了上去。

    在距离黑衣人近两丈的时候,吴辟邪停住了,两个黑衣人迅速摆了一个小小的交叉,这个移形换位正是二人要发动攻击的讯号,他们的身影如同刚从地狱出来的索命无常。

    这二人一向联手对敌,自出道以来身经百战,罕有其匹。那八个轿夫望着吴辟邪,就如同望着一个躺在砧板上待屠的羔羊一般。

    两个黑衣人的状态已调整到了巅峰,弥漫的杀气就连张宝儿与魏闲云也能感觉的到。

    吴辟邪先动了,他一步一步向前走极为随意,身形有如微风拂柳,稳定而又从容,就像一个贵胄公子小酌后,慵懒散漫地徘徊在自家后花园中,似乎全然意识不到眼前的杀机。

    吴辟邪离两个黑衣人越来越近,那八个轿夫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瞬地等待两个黑衣人那严霆般的联手一击!

    江雨樵脸上却泛起了笑意,他明白,双方早已分出了高下。

    吴辟邪对杀气浑若不觉,相反走得更加悠闲恬淡,好整以暇地向二人抱了抱拳,就像是在街头邂逅了故交好友。他漫不经心地从二人中间走了过去,脸上笑容可掬,目光投向轿子。

    只听“哧“的一声,两个黑衣人的灯笼同时熄灭,他们居然没有出手。

    八个轿夫的脸色都变了,十六只眼睛居然没有看出两个黑衣人如何着了对方的道。他们在江湖上都堪称是一流高手,多年的并肩作战,使得这八个人已心意相通,行动趋退如同一人。没有人指挥,但大轿却稳稳落了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轿子的移动。

    这八个人,无疑都是很可怕的人。可是,拥有八个这样的轿夫,严宏图该有如何可怕?

    八个人动了,八个迅捷无伦的身影猱身齐上,分别从八个方位向吴辟邪扑击,一时间兔翻鹰扬,落叶纷飞,衣袂破空之声大作。

    吴辟邪在在拳山掌影中左闪右避,竟不还手。领头那个的一掌“摧枯拉朽”击向他的左腕,他居然一侧身,用后背接了那严霆万钧的一击。只听得“啪啪”声响,无数拳掌击在吴辟邪身上。

    吴辟邪的身形像是恣肆汪洋中的一条小船,颠簸摇荡,但仍不改前进的方向。他的目标,只有那项轿子。八个轿夫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们知道遇上平生从未遇过的绝顶高手,各自将功夫发挥到极致,配合得天衣无缝,拳风掌影中夹杂着叱咤呼喝。毕竟,门主若出半点差错,每个人都逃不了天大的干系。

    八个人都拼命了,吴辟邪漫不经心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错愕,但也只是惊鸿一现,很快就恢复了。他闪避的步伐看似极为拙劣,但很有效,八个轿夫的攻击看上去没有落空,但却一下也没有完全击实。

    “你们退下!”轿中传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吴辟邪的身影一滞。

    八个轿夫迅速退到了轿前各自原来的位置,就像他们刚才不曾离开过一样。

    “如此年轻,却能在我长乐门八大金刚的围攻中全身而退,不简单!”看的出来,轿中人对吴辟邪武功之高很是意外。

    吴辟邪并没在答话,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第二百八十二章 罕见敌手() 
“不知你们谁能做主,速速与我答话!”轿中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宝儿上前一步,很有礼貌地朝着轿子抱了抱拳:“在下张宝儿,是这家镖局的东主,不知严门主有何见教?”

    “既然知道我是严宏图,那就应该知道我长乐门的规矩!”轿帘后传来了严宏图的声音。

    “门主见谅,我来潞州时间尚短,还真不知道长乐门的规矩!”张宝儿不卑不亢道。

    严宏图霸气十足道:“没有我长乐门的允许,潞州城不能设立武馆镖局,更不允许其他帮派的存在!”

    张宝儿心中清楚,严宏图并没有狂言,潞州城内的确没有一家武馆和镖局,他成立的镖局算是头一个。

    张宝儿微微一笑道:“据我所知,这潞州似乎还有正义堂与燕雀帮存在,不知门主作何解释?”

    严宏图没有答话,过了好半晌才又听到了他的声音:“燕雀帮是我允许它存在的,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他们彻底消失。至于正义堂,要不了多久便会烟消云散!”

    张宝儿做了个俏皮的表情:“那就等门主清理了正义堂与燕雀帮之后,再来同我讲你们的规矩吧!”

    “这么说,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严宏图冷哼道。

    “没有敬酒何来罚酒一说?严门主,有会么手段只管使来便是了!”张宝儿没有任何退缩。

    “老五,你去!”严宏图声音中带着怒气。

    站在轿子左边,身着锦服手扶轿杆的汉子应声而动,他上前几步,来到吴辟邪面前,双掌平舒向上,自腹部渐渐移至胸口,掌心逐渐变得殷红,周身的衣衫都被内力鼓荡起来,看来是要领教一下吴辟邪的掌力。

    就连张宝儿都能感觉到,像是面对着一个熊熊燃烧、热力四射的洪炉,可以想象这一掌之威,定然是沛不可当。

    吴辟邪依然站在原地,但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喝一声:“大伙儿退后!”

    江雨樵与张宝儿、魏闲云、朱镖头还有那两个镖师都退出了三丈之外。

    锦服汉子突然一声长啸,身形拔起,像一只鹰隼凌空下击。如平地起了飓风,满地的落叶纷飞,众人耳中都是呼啸的声音。吴辟邪也是一声长啸,右掌迅捷无伦地挥出,迎上了黑衣人排山倒海的一击。只听“啪“的一声震天价的大响,黑衣人的身子倒飞而回,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落到三丈开外的地方,一趔趄这才站稳。

    吴辟邪脸如金纸,身体簌簌发抖,双脚所在的地方,下陷形成一个土坑。

    锦服汉子深深吐了口气,忍不住赞道:“好厉害的掌力!”

    “哈哈哈!”轿中严宏图的声音不失时机响起:“年轻人,你能接下我长乐门左护法一掌,也算是个人物了!可是,你还能再接我右护法一掌么?”

    显然,严宏图所说的右护法是站在另一边的锦服汉子,既然能做右护法,想必武功也不会低于左护法。再看看吴辟邪,已经没有了再战的能力。

    江雨樵焦急地看向张宝儿,张宝儿知道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便朝江雨樵点了点头。

    江雨樵走上前去,拍了拍吴辟邪的肩头轻声道:“你先到后面歇着吧!”

    吴辟邪也不逞强,转身蹒跚着退了回去。

    “你受伤了,我懒得占你的便宜!”江雨樵看了一眼场中的锦衣汉子,又对那名右护法傲然道:“你们俩一起来吧!”

    江雨樵如渊渟岳峙,卓立当场,单是这份气势,便让场中之人为之所压。

    右护法还在犹豫,却听严宏图沉声道:“老六,你去试试吧,若不可为速速退回,切记!”

    八大金刚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他们实在想不明白,门主向来眼高于顶,怎会说出如此煞威风的话。

    江雨樵头微微一仰,双眼望天,一语不发,似是倨傲之极。

    左右护法同时下场,江雨樵身上特有的高手气机森森迫来,让他们心神一紧,知道已经遭遇生平最强劲的对手。

    场外众人眼皮子眨都舍不得眨,这一战尚未开场,阵势便已非同小可。

    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右护法率先出击,单掌一挥,裹着团隐隐黑气,朝江雨樵的胸腹间直击过去,另一边的左护法毫不客气,双掌一错,朝内圈欺近过来。

    左右护法听了严宏图嘱咐,知道能让门主如此谨慎之人,定是罕见的劲敌,因此一出手就用上了十成功力。掌力未及敌身,掌风已将江雨樵的衣衫带得猎猎作响。

    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强烈的冲击,江雨樵身形摇摆,本来不动如石碑的身子化作了风中弱柳,连退了几步。一瞬间左右护法已连环进击了一十三招,虽然没有击中,但占尽了先机。然而,就在二人招式用老的间隙,江雨樵突然猱身而上,闪电般出手点中了二人的穴道,便又退回了原处,就像根本没有离开一般。江雨樵人只出了一招。

    三人停了下来,静立不动。

    江雨樵哈哈一笑,缓缓上前为二人解了穴道。

    左右护法面色铁青,也没有说什么,只朝江雨樵一拱手,转身向轿子走去,二人走的很慢,脚步滞重,竟是重伤力竭的症候。

    八大金刚大惊,连忙上前要扶。左右护法一一推开,径走到轿前,才要告罪,却听严宏图森然道:“想不到小小镖局内竟然藏龙卧虎,严某来会会你!”

    言罢,众人见眼前人影一闪,轿内的严宏图已疾逾奔马,纵到了江雨樵面前。

    江雨樵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也不禁暗吃一惊,想不到严宏图的武功比自己预料的还高出许多。

    严宏图两只眸子精光电射,望着江雨樵,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谦让的手势,说了一个字:“请!“

    江雨樵右手一撩长衫的下摆,同时伸出左手,就像是一个谦彬有礼的主人迎出门来,微笑着去拉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的手。

    严宏图蓦然一声长啸,直如虎啸猿啼,声震云霄,右掌突然旋了个小弧,击向江雨樵的前胸。这一击,直如崩山裂石,掌风中竟蕴含着郁郁的风严,仿佛地狱中的勾魂之手。

第二百八十三章 真猪() 
吴辟邪在一旁看了骇然失色,惊呼失声,他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雄浑无匹的掌力。

    这一掌,是致命一击。

    江雨樵的青衫被这一掌的劲风带得向后飞扬。这一击,不仅笼罩了江雨樵的胸口要穴,而且波及他身后三丈的范围,这个距离,已超出人力逃避的极限,这一击的力量,也超越了血肉之躯的承受。天下已无任何高手能全身而退。

    江雨樵左足向后点出,单掌将严宏图的力量引向了侧面,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一根水桶粗细的槐树化作漫天木屑。漫天木屑中,仿佛闪过一道匹练般的电光。

    江雨樵顺势向前,更像是见到多年未晤的老朋友一般,竟然抱住了严宏图。

    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中,从未见过这样的招式。严宏图的右掌刚画了一个小小的弧线,威势方出,江雨樵已自己用胸膛迎将上来,将严宏图的右掌紧紧夹在自己和他的胸膛之间。

    饶是如此,江雨樵还是硬碰硬地承受了严宏图的三分掌力,一口气几乎透不过来。

    严宏图一声长笑,身形陡然拔起数丈,如一只灰鹤般退回了原处,风中传来冷冷的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符龙岛主驾到!”

    江雨樵背负双手没有说话,青衫在晚风中轻轻飞扬。

    “不知岛主因何来到潞州!”严宏图说话客气了许多,似是对江雨樵极为忌惮。

    江雨樵呵呵一笑,指了指张宝儿道:“很简单,因为他是我女婿!”

    严宏图看了张宝儿一眼,微微点点头,转身上了轿。

    看着八大金刚抬着轿子缓缓离去,张宝儿久久没有言语,仿佛沉浸在冥思之中,

    暮色更重了,天地之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

    这一天,姚闳听说潞州城的凤凰阁来了一名头牌,名唤珍珠,色艺俱佳,有倾国之色,忙邀着宋迪几人前去捧场。

    姚闳是凤凰阁是这里的常客,龟奴一见他们几人到来,忙引进大厅落座,上茶供点,十分殷勤。

    大厅中慕名而来之人很多,不多时,几乎座无虚席。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老鸨从楼上转了出来,道了一圈万福,说:“多谢诸位大爷赏光,今天是小女珍珠首次登台,老身不敢让诸位久等,这就让珍珠出来答谢诸位。”

    说完,转身命人去请珍珠。

    众人目光急忙定睛观看,果然出来一绝色女子。

    珍珠皓腕轻抬,玉手拂动琴弦。曲罢,站起身来,翩然离去。

    老鸨满脸堆笑道:“各位客官,珍珠今日初来,打算以音会友。在座都是多才之士,厅前有一古琴,今日谁的琴声能将珍珠请出,珍珠定不负君意。”

    在座通音律者也不在少数。当下,已有几人离座,相继来到琴前。但几曲终了,竟无一人能请珍珠出来。

    姚闳也被珍珠的风华所吸引,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来到琴边。

    姚闳在琴前坐定,抚了抚琴弦,调了下音,弹奏起来。姚闳的琴声高昂嘹亮,与前几人所奏之婉约琴声大不相同。琴声停止,竟也赢得满座喝彩。

    不一会,刚才珍珠身边的一名翠衣丫鬟下楼问道:“刚才是哪位公子奏琴,小姐有请。”

    姚闳站起身来,在满座羡慕的唏嘘声中,随丫鬟而去。

    上得楼来,姚闳唤住丫鬟:“麻烦姑娘转告珍珠小姐,此地人多纷乱,有搅雅性。小生车马在后门相侯,请小姐移驾小生湖边画舫,饮酒赏月,共度良宵。”

    丫鬟答应离去,姚闳下楼唤过车马,来到后门相侯。

    半柱香的工夫,果然见刚才的丫鬟领着珍珠前来。

    珍珠上车后,吩咐丫鬟回去,与姚闳驾车来至湖畔。下车上得画舫,两人柔情蜜意,自是十分快活。姚闳忘情之际,将自己打算送给娘子的玉镯戴在珍珠腕上。

    姚闳一觉醒来,枕边不见了珍珠,他心思全在珍珠身上,忙备车赶到凤凰阁。一进凤凰阁,老鸨迎了出来。姚闳忙问珍珠在何处。

    老鸨说珍珠早上回来,说和卢公子一夜之情,实难相忘,无心再在青楼之中,已回故里了。

    姚闳闻言,十分感动,问老鸨知不知道珍珠去往何处。老鸨说好像是城东十里的高家村,他父亲叫高忠。

    姚闳忙离开万芳阁,驾车来到高家村。打听村民,果然有位叫高忠的老者。姚闳大喜,来到高忠家里,见到高忠,问珍珠在哪里,请求一见。万万没想到高忠说自己根本一辈子没有娶亲,更没有叫珍珠的女儿。

    姚闳见高忠说的诚恳,而家中的确也见不到珍珠,十分失望。告别老者,刚想上车回家。这时,从院外走来一头满身污泥的母猪,一见姚闳,摇头摆尾的跑过来,亲昵的用嘴猛拱姚闳。姚闳吓得连忙躲闪,但母猪紧追不放。姚闳猛的发现母猪的前蹄之上,竟套着他送给珍珠的玉镯!姚闳大惊,这时高忠已经过来赶跑母猪。姚闳拉住高忠问母猪前蹄上怎么套着玉镯。高忠一脸不解,说这母猪前几天走丢了,才回来,玉镯怎么来得他也不知道。

    姚闳问母猪是哪天丢的,一算正是珍珠在万芳阁挂牌的前一天。

    “珍珠,珍珠!”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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