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事情都要依靠别人……只是,谁又愿意成为我的依靠呢?
【当前】白少侠:跟我走。
我呆呆的望着这行字,呆呆的……恍惚中,似乎看见他的手自腐朽红尘中破空而来……穿越了晨曦第一缕驱逐黑暗的光……虽然我极度怀疑他的方向感,但是莫名的,我想要相信他,只是想要相信而已。
【当前】相思煎红豆:嗯。
我点了跟随,那个一身接近新手服的白板装备头上顶着相思煎红豆的峨眉便跟在衣袂翩翩的大侠身后……默默地走着。如果这是小白和大神的故事,我想此时的情景一定十分美丽,只是,我是小白,白少侠是大神,我们之间却不会有故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枯藤,老树,一个蓝色衣衫的女子,突兀而又无比和谐的依站在被枯藤缠绕着的树下,她的臂上缠着一条浑身金黄的蛇……
【蝶谷医仙】你们是那个负心人叫来的?虽然你们是一番为了救人的心意而来,但是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遂了那个负心人的心愿,哼,那个负心人浪费了老娘几十年的青春……
几十年?我默,眼前的女子虽不说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还是有的,还真看不出来活了几十年了……好吧,这只是游戏。
【蝶谷医仙】看来你们是为了药房而来的……既然如此,你们就到蝶谷梅花林去把蝶谷梅花妖的内丹取来……若你们取来了……我便把药方给你们。
【当前】相思煎红豆:大侠,看来这个任务还是个连环任务呢。
【当前】白少侠:嗯,走吧。
蝶谷梅花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梅花林真的很美,如果没有这些梅花妖的话……
【蝶谷梅花妖】大胆狂徒!竟敢私闯梅花林!
我看着一片一片涌来的梅花妖,静默,我可以默默地退场,自动屏蔽成路人甲不?
白少侠已经向梅花妖发出攻击,虽然这些梅花妖不是很剽悍,但是数量也未免太多了吧?死了一个,千千万万个站起来了!
突然,一个梅花妖向我发起攻击,我的血条立刻掉了一半。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向我发了一个攻击……但是那边战斗正酣的白少侠忽然对正准备向我发起又一攻击的梅花妖一个重击,我面前的梅花妖立刻香消玉殒……但是白少侠本来就无暇分心却因为替我挡了一击而被那些梅花妖群攻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偏偏这时,白少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的立在原地不动,任那些梅花妖攻击,该不是像君子如故一样,上厕所去了吧?
我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好吧,白少侠,算我还你的。
在白少侠血条快要见底之时。我点击,替队友受死。
系统冰冷的提示——
【系统】您已经死亡。
当我从复活点再次回到蝶谷梅花林时,只看到遍地破败的梅花花瓣……还有一个不穿白衣的白大侠。他一身红衣,倚站在梅花树下,我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深情,我只知道,数据是没有温度的。
【当前】相思煎红豆:呵呵,我为你一死,你有没有很感动呢?
【当前】白少侠:为什么这么做。
【当前】相思煎红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哦,反正下意识的就这样做了,手贱吧……
【当前】白少侠:刚才……我有点事。
【当前】相思煎红豆:肯定是吧,要不然你不会动也不动的,该不会是和君子如故一样上厕所去了吧?
【当前】白少侠:一点私事。
私事,会和那个菊花依锦有关吗?我觉得我的心刺刺的疼,关于他的一切……除了十岁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他的事……与我有关吗?
【当前】相思煎红豆:要是你实在太感动了,不如……以身相许吧。
我以嬉笑的口吻掩饰此时我的心……为什么这么沉重呢?
【当前】白少侠:嗯。
【当前】相思煎红豆:(⊙o⊙)?!!我看到什么了……
【当前】白少侠:我说,嗯,以身相许。
二十
心的最深处,仿佛有嫩芽破土而出……
然后,春暖,花开。
【当前】相思煎红豆:……
我手下打字打得的飞快,却又一遍一遍删去刚打完的字,然后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白少侠打的那行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最终,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化成一声幽幽的轻叹,然后,双手机械而沉重的打出一串省略号……
只是玩笑吧……
玩笑,当真做什么?
我静静等着白少侠的回复,然而,却始终没有等到……那句,我最想听到的话。
……我是认真的……
怎么了吗?我?居然真的信以为真?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莫过于将玩笑话当真的人吧……
眼眶有一瞬间的湿润……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干涸。
世界有一瞬间的寂静,大概白少侠也是把那句话当作玩笑来看的……他感觉到了吗?我微微触动的心……大概,他感觉到了,所以看着我那句省略号被接连的信息冲走……没有回答。
天长地久的寂静……如果此时有旁人,定以为屏幕上的相思煎红豆和白少侠是一对相爱却不能相守的苦命恋人……只能默默注视着多方,然后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梅花妖】你们为何伤小妖们的性命?
漫天飞舞着梅花花瓣的梅花林,突然现出一个人影来……
一株白梅下,人花相映,美人如梅,梅如美人。
【梅花妖】这些小妖虽是妖精,却不曾伤人性命,为何你们要伤她们呢?
她的话不曾咄咄逼人,却让我们无言以对。
【梅花妖】罢了罢了……你们不过是凡尘俗子,又如何知我们的苦衷呢?我们梅花妖不曾伤人,却以梅花花瓣为食,误了梅花盛开时令,你们就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可怜可悲可叹!到底,你们这些凡尘俗子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伤我们罢……
我怔了怔,顿了顿,本来只为了任务而来……却没想到……
【梅花妖】你们的来意……我清楚,不过是想要我的内丹……
梅花妖冷笑,白衣翩翩,迷了人眼。
【梅花妖】若你们想要……我给你们也罢,我只要散去千年道行,化作原型,内丹自会毕现,但是若你们想要硬抢,凭你们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
屏幕上的梅花妖头上顶着一串???现在我的等级在相思上来算已经不算低了,可是仍然看不到她的等级……可想她的等级是如何高,那么,白少侠呢?我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向白少侠,他……
【梅花妖】若要得我内丹;先帮我做一件事,帮我取一物。
又是任务?我眼前一亮……至少避免一战,虽然我知道一旦开打我肯定会沦为观众……
【梅花妖】梅花林尽头有一处坟……上书‘妃之容兮,如花斯新;妃之德兮,如玉斯温。余不忘妃,而寄意于物兮,如珠斯珍;妃不负余,而几丧其身兮,如石斯贞。妃今舍余而去兮,Qī。shū。ωǎng。身似梅而飘零;余今舍妃。而寂处兮,心如结以牵萦。’你们帮我去那处,为我取出一斛珠。
一斛珠?我怔了怔。
【当前】白少侠:一斛珠,看来,是江采苹和李隆基的故事了……
我心中一动,原来,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当前】相思煎红豆:嗯,我想是的了。唐玄宗召见扶桑国使者,贡品中有一斛珠,于是赐给梅妃,梅妃却断然拒绝接受赐品,把珍珠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同时附上一首诗……
【当前】白少侠:可怜这梅妃,若是没有杨玉环,说不定他会和江采苹成就一段轰轰隆隆的帝王恋……
【当前】相思煎红豆:如果没有牡丹,盛唐便就独开梅花吧……
想必香消玉殒的梅妃,死之前定会幽叹……既生我,何生玉环吧……
【当前】白少侠:走吧。
【当前】相思煎红豆:嗯,走吧。
我随着白少侠渐渐离开这梅花绝境……回眸,便看到梅花妖独自站在一株白梅前,恰似一株最美的梅花幽幽绽放……只是,花再好,却开得不是时候,谁叫,盛唐独爱牡丹呢?
柳叶蛾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湿红绡;
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梅花墓。
我怔了怔,初初以为所谓梅花墓不过是一座土石堆砌的坟……却没想到,竟是一座气势恢弘的地宫……
【当前】相思煎红豆:这……好像有点麻烦了……
梅花墓之门被掩藏在一株红梅之后,说是掩藏,却又不是……这么显眼,如何能叫掩藏?门的上方,果然手书‘妃之容兮,如花斯新;妃之德兮,如玉斯温。余不忘妃,而寄意于物兮,如珠斯珍;妃不负余,而几丧其身兮,如石斯贞。妃今舍余而去兮,身似梅而飘零;余今舍妃。而寂处兮,心如结以牵萦。’
【当前】白少侠:一切有我,跟着我走。
一切有我……我愣愣,感觉内心最深处,微微的触动……似乎遇到白少侠这个人,我的心就越来越不是我自己的了……
【当前】相思煎红豆:好。
春暖,花开。
【当前】白少侠:对了,刚刚我说的……
【当前】相思煎红豆:嗯?什么?
他刚刚说的?是指……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我死死按住自己的胸,跳这么快做什么!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但是……却又不由自主的期待。
【当前】白少侠:刚刚我说的话……是……
认真的?我愣愣的期待着下文……
突然眼前一黑。
什么?我猛的站起来,停停停电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停电!
“妈!妈!停电了!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非常非常重要……”
“停电你个香蕉!”我虎躯一震,怎么老妈的声音这么近……
蓦然回首,却见老妈在灯火阑珊中,手中拿着一个对于我来说非常熟悉的东西……
怎么能不熟悉?我泪流满面,那不就是我电脑的插头?!!我默默望过去,原来……原来……
“玩个游戏有什么大不了的,家里酱油没了……快去帮我打一斤回来!”
我虎躯又一震,然后弱弱的出声:“可以……可以……说不吗?”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去就去嘛!”我心惊胆战的看着老妈黑下来的脸,我非常明智的决定乖乖的,服从。
殖民主义!剥削阶级!我愤愤的攒着老妈给的钱,愤愤的离开我的房间……离开之前,恋恋不舍的望了望我的电脑……亲爱的~要等我哦……
门外寒风萧瑟,我紧了紧衣领,迈开大步走。
白少侠,他到底想说的是什么呢?我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回答……遗憾吗?也许吧,但是,也许没有听到,才是最好了……至少在心中,留有一个念想,想着一些,也许。
风,更大了……
二十一【番外】
想念你的时候,连呼吸也成了多余。
我以博尔特的速度买回酱油之后,又以光在真空中传播的速度奔回电脑前……但是当我怀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上了线后,才失望的发现,白少侠的头像是灰色的……他已经下线了……
……他凭什么等我呢?下了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苦笑,谁也没有必要等谁,更何况我们之间不存在承诺,凭什么,他要等我呢……
闭眼,我按了退出,然后起身,离开。
一轮惨淡的上弦月挂在天空,弯弯的,勾住了谁的过往?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夜晚的风,独自寒凉,凉到心里去了……这样,就会清醒了些吗?
“姐……”身后忽然传来楚楚冷清的声音。
“嗯?”我仍然闭着眼睛。
“……姐,你不适合走文艺路线。”依旧,冷清。
“……我难道文艺一回,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我睁开眼,幽怨的看着楚楚说。
“我不喜欢你这样,你以前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吗?”楚楚对上我的眼睛,说。
“对什么……都无所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对什么都无所谓啊……”我躲过楚楚的眼神,抬头仰望夜空。
“我以为……你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
“你也会说……你以为而已。”
“是吗?那为什么,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死的时候,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楚楚……不要说‘那个男人’,楚楚,那是我爸爸,也是你爸爸……”
“我爸爸?他配吗?我不认为一个能在两个女人面前毫无愧疚的说我爱你的男人能做我爸爸!”楚楚冷冷的说,我的心刺了一刺……她忘不了……
“楚楚,你别这样……”
“不管怎么说……这是事实啊……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是事实,不是吗?”
月华浅浅,却是惨淡的苍白。
“楚楚……”
“难道,在你心目中,你还把那个男人当作你的爸爸?即使在知道他背叛了你和你妈之后?”
“楚楚!够了!”我猛的站起身来,打断楚楚的话。月光下,她的脸色惨淡,一如轻霜。
“楚楚……”我深吸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我们的爸爸……”
“他不是……”楚楚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清,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缘故。
“不要再说了……回去睡觉吧,晚了。”我垂下眼帘,轻轻的说。此刻的楚楚,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脆弱得仿佛是一碰即碎的陶瓷娃娃。
“嗯。”楚楚淡淡的回话。
我走向房间,与楚楚擦肩。
有一瞬间,我仿佛听到楚楚说了一句话,仿佛。
进了房间,我扑向我的床,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耳畔却一直回响着楚楚清冷的话语——
“姐姐……你始终,还是太单纯了……”
单纯……
我抬起脸,看着手臂上因为被头压了太久而被压出的红痕……
轻笑,单纯,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呢。至少,我不会为一件早该过去的事停留许久……说到放不下,那个人是你才对吧?那个男人,是你的心结才对吧……那个男人,那个被我们叫做父亲的男人……
你忘不了,不是吗?
楚楚……
十年前——
夜如禅。
弯弯的上弦月,勾住几许过往。
“嘭……”“嘭……”
一声声玻璃制器的摔碎声让躲在墙角后小小的范一清感到心惊胆战,她咬着下唇,望着眼前平时温柔的母亲疯狂的将她随手可及的东西忘地上摔。
她没有见过,如此歇斯底里的母亲。
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蜷缩在墙角,咬着下唇。
而父亲,平时那个沉默不会说太多话,却会很温柔的在自己得到小红花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头发的父亲,一言不发的看着母亲疯狂的行径。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
母亲在不停的砸着一切可以摔砸的东西……记忆,仿佛播放着的黑白照片……范一清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画面仿佛无声的默片,却能在回忆中久久的回旋。
范一清的目光透过窗口,转向她家楼下。 那时正是寒冬时分,刺骨的寒风也会透过衣服的缝隙钻进去。她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孩,真的很小,那么小小的个子,站在楼下,寒风中,身上只套了件破旧的棉袄。那个女孩子小脸冻得通红,幽深的眸子看着范一清家的窗口,仿佛在遥望着什么。
至今也不能忘,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眼里是怎么样的倔强,让楼上偷偷看着她的范一清心中为之一动。她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否会是母亲如此反常的原因。
“呵呵……范远!你居然……瞒着我,瞒了我这么多年……”母亲看着一屋子狼藉,冷笑着对着沙发上的父亲说,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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