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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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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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胜算我不知道,但也请先生你看看下方,我大汉儿郎已经折损了多少!”吕布指向下方,语气已不似起初那般平和。

    鲜卑人能够击败匈奴,纵横草原多年,其自身的实力本就毋庸置疑。

    单单是马背上的骑术和技巧,就比汉军强上了许多。方悦的一万四千骑正面对上鲜卑人的万骑,几个来回冲锋下来,人数上的优势就被彻底扳了回来。

    至于人数少于鲜卑人的魏木生和徐荣,处境就更为艰难。

    “将军,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让高顺建造一支能在战场上横行的重甲士,他没有辜负你对他的厚望,他做到了。所以,也请将军不要辜负了高顺的一番苦心。”戏策回过头,瘦削的脸庞上面色从容,“且再等等吧。”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吕布低垂眉峰,语气沉闷,恶蛟般的双眸里戾气横生。

    啪嗒。

    一粒水滴落在了吕布额头,给他的眉心带来了些许微凉。

    他神情一怔,仰起头颅望向高空,越来越多的雨点打在了他的脸上。

    主帅上阵,这是一个极为冒险的举措。

    高顺又何尝不知,但他别无选择。

    步度根身边尚还留有五万余众,仅凭吕布那五百狼骑营,要想击溃步度根,这无疑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所以他必须以身为饵,去引出步度根手下更多的人马才行。

    若真不幸得死,也算报了吕布的知遇之恩,高顺死亦无悔。

    败退而回的骑卒飞报步度根,原来坐阵帅旗的汉将,并非吕布,而是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

    不是吕布?

    步度根纳闷儿起来,吕布不在主帅处坐镇指挥,那他又去了哪里。

    望向正往这边步步杀来的陷阵营,步度根同样感到颇为头疼,这种刀枪难伤其分毫的重装甲士,真的令他有些束手无策。

    而此时的天空,在几声闷雷之后,竟下起了绵绵细雨,烟雨朦朦,笼罩着整片原野。

    双方并未就此罢手,反而厮杀得更为猛烈,亢长的号角声和激荡的鼓点响彻在所有士卒的耳旁。

    “大王,这种重甲士的确很强,但他弱点也同样极为明显,他们身上的甲衣加上手中的铁盾,少说也有上百斤,速度和体力消耗,是他们最大的弊病。”瘫躺在木撵上的扶图禾坐起身来,一针见血,并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咱们不必跟他硬碰硬的打,只需远程牵制消耗,将其困在原地,待其他几处解决掉汉军之后,再来慢慢收拾这支重装铁甲。”

    “大长者,言之有理。”

    扶图禾的话,无疑给步度根指引出了新的道路。

    有了方案,步度根当即下令执行:“察哈齐,本王令你率一万骑,多带弓箭弩矢,远程压制消耗这支重甲士。”

    “不,再多带上一万。”扶图禾忽然开口,半合的浑浊眼珠里精光闪烁。

    鲜卑人再度投入战场的两万骑,令原本已经式微的汉军叫苦不迭,渐渐抵挡不住,若非有陷阵营从中斡旋救援,怕是早就败退而走。

    天空中的雨水渐渐大了起来,淅淅沥沥,起初准备用来遮雪的雨伞,恰好派上了用场。

    戏策站在前头,吕布为其撑伞。

    这个行事放浪的青年儒生心中为之一暖,嘴上却是笑道:“将军,你替我撑了伞,若是让夫人知晓,怕是两三个月都不会理你了吧。”

    吕布沉默了稍许,方才说道:“若是这回能赢,即便给先生打一百次伞,布亦心甘情愿。”

    戏策听完,忽地大笑了起来,笑得畅快无比。

    随后,他伸手夺过伞柄,在吕布愕然的眼神中,缓缓开口:“去吧将军,给咱们汉人争一口气。”

    一刹间,许多情绪涌上心头。

    吕布站直了身躯,向戏策重重抱了个拳,什么话都没说,任由雨水打在他神俊的五官之上,转身大步走去。

    林中歇息的狼骑营见状,顷刻间尽数上马。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太久。

第一七四章 惊雷() 
狼骑营从山岭直冲而下,刚猛的蹄劲奔踏在地面,踩出一道道的细小坑洼。

    手握画戟的吕布一马当先,凝起的双眸里杀意十足,不去看那边的惨烈厮杀,直扑步度根所在的中军大营。

    猩红的吕字旗在风雨中猎猎。

    “将军,是将军啊!”

    率先发现那面旗帜的中年汉子喜极而泣,泪水和着雨水一同流经面颊,他手里的战刀来来去去的换了五六把,杀死过的鲜卑人自己也都算不清了。

    他拄着刀在原地剧烈的喘息着,身上伤痕累累,最重的一处创伤可见皮肉下的森然白骨。

    残酷惨烈的战争使他变成了麻木不堪的杀戮机器,眼中只剩下挡在前方的敌人,不仅是他,身边活着的每一名汉军士卒皆是如此。

    只有当滚烫的鲜血溅洒到脸上,他才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还活着。

    远处宋宪将甲刀从面前的敌贼腹部抽出,身躯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上几步,直到他将手里兵器插入地面,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抬腿轻轻踢了踢地上的侯成,宋宪喘着粗气,“侯二当家,别睡了,你看看那边,是谁家的旗帜。”

    侯成仿似没有听见,整个头颅和脸庞都埋入了雪中,身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卒望见了那面吕字大旗,他们撕心裂肺的高声呐喊,发泄着心中的压抑和恐惧,对他们来说,吕布就是他们的信仰。

    李傕将身前几名碍事的鲜卑骑卒拽下马背,轻松击杀之后,目光回首远眺吕布,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凝重,回去之后必当告知主公,吕布此人,不可小觑之。

    另一边,刚将方悦击退的褐渠勒马掉头,从斜前方冲奔过来,截杀吕布。

    “滚开!”

    吕布气息内沉,猛然暴喝一声,星眸里好似飞电。

    褐渠只觉耳旁响起一道炸雷,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他略微摇晃了下脑袋,再度望向前方时,一匹红马,一点寒芒已然先到。

    不待褐渠有所反应,那锋利的戟刃便已划破了他的咽喉,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线。

    骑兵对冲,往往是人数多的一方获胜。

    然则这一波对冲下来,狼骑营几乎以绝对蛮横霸气的姿态,将迎面拦截的数千骑军撞了个七零八落。

    “好!”

    战场上的汉家士卒们心中齐声喝彩,不愧是吕字旗下,骑战第一的狼骑营。

    步度根的眼眸里有些阴暗,曾几何时的雁门关外,也是这个愣头青年,致使他谋略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

    那一战,吕布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只身从六千骑的围剿中,破围而出,甚至还差点击杀了他这个鲜卑大王,迫使已经入关的上万鲜卑将士,尽撤而出。

    雁门关之战,也成了他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耻辱。

    如今,又是这个吕布。

    这一次,步度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看向身旁的青年胡将,“卡祁,你可有把握?”

    先前一直没有请战的卡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当初在广衍城被汉军戏耍弃城而逃,他一直都记恨在心,如今定要吕布以血来偿。

    “大王放心,这牛佘野必将成为吕布的埋骨之地。”卡祁催马出列,向步度根要了蛮赫儿随同前往。

    木撵上的扶图禾望向右侧山岭,仿似看见了那个站于山巅的瘦削青年,布满褶皱的干枯脸庞露出了会心笑意,他缓缓闭上浑浊的双目,怡然惬意:“棋盘虽大,你却无子可落,这局,终究是老朽胜了。”

    破开褐渠的防御之后,吕布领着狼骑营直冲向前。其他身处战场的鲜卑将军纵使有心拦截,也因同吕布隔了太远距离,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鞭长莫及。

    前方不远便是步度根所在的中军大营,那杆黑曜色的天狼旗也因受到雨水冲刷,而笔直的垂在木杆之上。

    吕布加快了速度,眼眸中的神情毅然而决绝,只要取下步度根的头颅,这场仗就算是汉军胜了。

    然则吕布还未冲至步度根的面前,在他前方的原野上就出现了一头拦路恶虎。

    整整两万精骑,横刀立马。

    披着戎裘的卡祁望向雨中急奔而来的吕布,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吕奉先,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吕布心中一凛,轻拍胯下战马。早已通了灵性的赤菟往右一个急转,溅起地面上掺杂着雨雪的泥土,再度奔跑起来。

    尾随其后的狼骑营亦是纷纷右转,想要避开前方磨刀霍霍的两万鲜卑精骑。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卡祁嘴角一咧,两万精骑出动,顺着吕布的方向同时奔跑起来,将狼骑营死死地堵在外围。

    绕着步度根所在中军大营连续奔跑几圈过后,那两万骑就像是贴在身上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这令吕布大为恼火,他的目标只是步度根,并不想跟卡祁在这里作无谓的消耗厮杀。

    而卡祁则不然,他的目的同样很简单,就是想跟吕布在这里决个高低,然后提着他的头颅,回去复命。

    吕布停下步子,卡祁再度挡在他的面前,出语相讥:“怎么,堂堂飞将军,还怕了我这两万骑不成?”

    “你真以为你挡得住我?”

    吕布双眸一寒,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

    “普通的阿猫阿狗哪挡得住飞将军您呐。”卡祁故作谄媚,双手将额前垂下的黑发往后抹去,随后又指了指那两万骑卒,笑容渐变阴蛰:“本来有很多种手段可以置你于死地,但我想了想,都没有眼睁睁的看你死在我面前更有成就。给你提个醒儿,这两万骑,可是我特地从王庭调来的精锐,至于实力如何,我想,未必会比你的狼骑营差。”

    天空中的小雨,渐渐大了起来。

    冷冷的雨滴拍打在脸上,略微的有些生疼。

    对峙的双方谁都不再言语,连胯下战马也都随之安静下来,一动不动,仿佛成了被人雕塑的石像。

    天地间在这一刹死寂无比,只有耳旁的雨水声响个不停,淅沥沥,淅沥沥。

    压抑沉闷的气氛,给人的心间压上了一块重石。

    巨大的闪电划破苍穹,映照着每一个人的眼。

    光芒消散,惊雷声起。

第一七五章 重围() 
轰隆!

    乌云密布的天空发出愤怒巨吼,惊炸的雷声震耳发聩,像是要将人的心灵撕碎。

    正所谓,四海翻腾云水怒,五州震荡风雷激。

    雷声遁去的那一刻,一袭黑甲劲装的吕布已成离弦之箭。

    迅疾的马蹄声清脆,风雨中的青年左手握缰右手拖戟,眼神凛寒。

    五百狼骑营戾声愤吼,随之集体策马狂冲,豆大的雨点打在他们脸上,满是杀戮与兴奋。

    卡祁左手一挥,左边的万骑驱马扬刀,以狩猎者的姿态,呼喝着高昂迎了上去。

    整整一万骑,二十倍的兵力悬殊,对付狼骑营已经足够。

    在距吕布仅剩四五丈距离时,冲在最前方的两名骑卒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已然是默契十足。

    两人左右包抄,欲想从中夹击吕布。

    这种攻击方式,屡试不爽。

    然则两人手中的刀还未落下,他们的身躯就抢先一步摔下马背,呈大字型仰躺在雪地里。

    发生了什么?

    两人的脸庞上充斥着迷茫,较为年轻的那名骑卒想要起身上马,却发现整个身子里已经提不起一丝气力。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能清晰的感受到,有大量体力正在不断往外流逝。

    他只好偏过头去,刚刚那个与他碰面的青年汉将已经冲得远了,朦胧的背影也渐渐模糊。

    天空中的雨水下个不停,冲洗着胸口处溢出的鲜红血液。

    合上双目,不知不觉的竟有些困了。

    风雨急骤,无数道寒光在雨中跳跃闪烁。

    吕布眸中愈发霜寒,手中画戟迅猛刚劲,迎面而来的骑卒大多都是在交锋瞬间,被劈、刺中各处要害,栽下马背。

    前前后后垒成数十层的鲜卑骑卒,竟被吕布生生给凿了个对穿。

    身后狼骑营亦是勇猛无惧,两翼向后张开,呈锥形战阵,手中甲刀左劈右砍,当血水溅射到他们脸上时,那种戾气得以爆发的爽感,更是令他们几欲癫狂。

    对冲而过,吕布轻扯马缰,胯下赤菟打了个响鼻,将额顶鬃毛上的水珠甩去,转过身子,再度瞄准同样调转马头的鲜卑骑卒。

    鲜卑人凶相毕露,吕布将画戟往地上一插,染满血水的右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给神俊的脸庞留下了五道斜长的血手指印。

    双腿轻夹马腹,在赤菟起步的瞬间,吕布反手抓起画戟,猛冲对面而来的鲜卑精骑。

    风声雨声厮杀声,声声入耳。

    杀进人群的吕布赤瞳血目,好似一条翻飞的蛟龙,寒芒闪掠之处,皆是血肉横飞,手中画戟就是他最为锋利的爪。

    距此不远的卡祁神色阴冷,视线一直停留在吕布身上,几波对冲下来,狼骑营坠马者不过数十人,而他的鲜卑精骑死伤数起码逾越千人。

    这还是王庭的精锐,若是换了普通骑卒,现在可能已经被吕布给彻底击溃。

    “好你个吕奉先,没想到,一万骑都奈何不了你。”

    卡祁愤恨的咬着牙齿,他招来身后一名千骑长,小声吩咐了几句。

    牛佘野上的厮杀仍在继续,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卒倒下之后,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不行,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吕布心里明白,鲜卑人耗得起,汉军却耗不起,他必须得尽快的去解决掉步度根才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一支千人骑军从正右方急冲过来,在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横插一脚,如似一把利剑,将吕布和身后的狼骑营彻底斩作两截。

    赤菟马快,待吕布回过头时,那奔流不息的千人骑卒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见狼骑营的身影,只能遥遥望见那一杆鲜红的吕字大旗。

    吕布急忙勒转马头,准备回救。

    可鲜卑人未必会如他所愿,一道道雄魁的身影霎时间涌了上来,封住吕布的四门八角,将其困死在中间。

    吕布被困重围,狼骑营心里亦是着急,汉子们二话不说,催马就往前冲,想要救吕布脱困。

    如此一来,却正中了卡祁下怀。

    前后两边的鲜卑精骑同时出动夹击,一心只顾往前救援吕布的狼骑营,在鲜卑人前后猛击之下,伤亡渐渐开始扩大起来。

    远处看戏的卡祁见状,心情明显好上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是眉眼带笑,“我就说嘛,没了吕布,这狼骑营也翻不了多大风浪。”

    说罢,便不再去看狼骑营的窘况,专心将目光投向吕布这边。

    即便是身陷重围,吕布脸上也并无惧色,他将手中画戟往袖甲上轻轻擦拭两下,那染满血迹的戟刃重新散发出耀眼寒芒,熠熠生辉。

    坐以待毙不是吕布的风格,与其等鲜卑人将战圈慢慢收拢,不如先行突破,杀出一条血路。

    说干就干,胯下赤菟再度奔跑起来。

    鲜卑人见吕布想要突围,立马围而杀之。

    吕布往哪儿冲,外围的骑卒就重点增援哪里,几番近距离的厮杀下来,在付出以几十名骑卒的性命为代价后,愣是没让吕布突围成功。

    反观此刻吕布,他正趴于马背,重重喘着粗气,手中画戟几乎抓握不稳,与方才那个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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