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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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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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慢点,来,我拉你……”在一处梯坎口,吕布向身后的戏策伸出了手掌。

    落在大后方的曹性瞥见这一幕,随手抓起一把冰雪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几下,然后一口吐了出来,言语间颇为不满的哼哧道:“勘测地形本就是我们干的事情,他一个弱书生,跟着瞎掺和起什么劲儿,看看都走了多久,这才走到哪里。”

    “曹性,先生要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倒是你,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魏木生杵着手里的木棍,歇了歇,笑着打趣起来。

    上山的路本就难行,这回下了大雪,更是平添了几分凶险。

    “高顺,你说这场仗,我们能有几分胜算。”戏策借力爬上梯坎,微微喘息的问向身旁的肃穆男人。

    “一成不到。”

    攀爬而上的高顺未作多想,就给出了答案。

    这场大雪虽然来得及时,成功阻挡住了鲜卑人的南下,但毕竟也只在一时。等这场暴雪过后,他们同鲜卑人依旧终有一战。

    与此同时,暴雪带来的恶劣气候,不仅仅令鲜卑人叫苦不迭,汉军将士同样也是深受其苦,大量士卒被严寒冻伤,拾回来的柴火外寒内湿,难以生火。

    士卒们几乎是一边咽雪,一边啃着冰冷的麦饼窝头,以此充饥。

    此等恶劣环境,拼得就是耐力,比的就是谁更加坚忍,更能坚持胸中的那口硬气。

    坐着歇息之际,高顺沉锁起眉头,似有所思:“要是能想个办法,断掉鲜卑人的粮草,那就好了。”

    步度根麾下大军十余万,每天的消耗用度,皆是巨额之数。一旦断粮,相信坚持不了几日,就会不战自退。

    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棉袄,戏策站起身子,双手十指粗胀得如同一根根细小的萝卜。

    捡起吕布为他做好的杵杖,戏策慢腾腾的往前挪着步子,哪怕此行仅有一点希望,他也要试上一试。

    …………

    下山返抵邬堡,已是夜间。

    留守成宜的侯成见到吕布归来,快步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将军,朝廷派了人下来宣旨,正在邬堡的大堂内,候着将军。”

    吕布道了声‘晓得了’,将身上斗篷解下交由陈卫拿着,孤身去了使臣所在的大堂。

    见到吕布进来,负责宣旨的黄门侍郎将手中青果放下,起身清了清嗓子,从怀间捧出诏书,庄重喊道:“吕布,接旨。”

    吕布闻言,当即躬身抱拳。

    黄门侍郎许歇再度开口念道:“奉皇帝陛下昭:明威将军吕布,屡立战功,朕亦知其忠勇……”

    宣旨的许歇振振有词的念了很大一通,大意就是,天子陛下破格用吕布为帅,统领三军,赐天子剑,军中有不服者,皆可杀之。

    吕布怔怔的站在原地,饶是生死线上游历数次,他也一时间难以相信所亲耳听到的天子诏书。

    此行之中,声名家世比他好的将军,大有人在。

    而皇帝陛下居然会用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为帅,还赐下天子宝剑,以令三军。

    此情此景,吕布的心头竟涌出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来。

    “吕将军,别愣着了,接旨吧。”许歇将手中诏书合起,递与吕布。

    “末将接旨,叩谢天恩。”

    吕布掀开战甲,跪在地上,双手托举起诏书,口中高呼‘陛下千秋’。

    待到吕布起身,许歇朝着门外侍从说道:“把东西都端上来。”

    候在门口处的四名内监挨个走进堂内,他们手中各自捧着不同的物件。

    吕布眼中跃过兴奋的神采,他望着那些个物件,眼神炙热。一名武将除了称手的兵器,以及胯下雄健的战马,最重要的便是战甲装束。

    “来啊,给吕将军换上。”许歇吩咐道。

    随行的侍从便上前为吕布宽下外袍,将那黑幽泛寒的战甲穿于吕布身上。

    “这是黑翊甲,兽面吞头,由精铠锻制而成,乃是西域国献于陛下的贡宝。”

    换好战甲,几名侍从又为吕布系上腰带,佩戴头冠。

    “这是束发三叉紫金冠,玲珑狮蛮带,玉锦蛟莽靴……”

    许歇逐个介绍起这些宝物的来历,如数家珍。

    待吕布穿戴完毕,饶是文官出身的许歇也不由眼前一亮:嚯,好一个英姿凛凛的威武将军。

    随后,许歇又从门外招进两人。

    这二人俱是武将打扮,着将军甲衣。

    左边那人浓眉大眼,方脸高额,气度沉稳竟与高顺有几分相似;右边那人,约莫稍长吕布几岁,眼神中透着凶残之色,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桀骜的戾气。

    得到许歇示意,两人朝吕布抱了抱拳,通上姓名:“末将徐荣(李傕),参见将军。”

    天子派给吕布的一万五千兵马,分别是徐荣领的五千司隶精骑,和李傕所率的一万河东步卒。

    歇息一晚之后,吕布亲自将许歇送出了邬堡,又派出百余甲骑护送渡河。

    送走朝廷使臣,曹性第一个窜到吕布面前,这里碰一下,那里摸一下,口中啧啧的赞叹起来:“头儿,你这身行头,简直帅爆了。”

    “将军,威武!威武!”周围将士尽皆高呼起来。

    “气势倒是有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差了件战袍。”戏策眯起双眸,笑容玩味。

    原先吕布手下有士卒两万,现如今加上朝廷派来的一万五千,虽说还差了不少,但总归是有了一战之力。

    晌午时分,巡营的魏木生领着一名清逸男子,快步入了邬堡,来到吕布面前,“将军,你看看谁来了!”

    正在同戏策议事的吕布将目光移到那名男子身上,豁然走上前来,惊喜万分道:“四哥,你怎么来了?”

    “妹夫,好久不见啊!”

    望着眼前这个如今已是北伐之主的三军统帅,青年男子笑容温和,从袖袍中掏出一卷文书,交于吕布,“听说你这里差人,我就带了些人过来,重犯死囚,家丁府兵,都在这儿了。老将军说了,这回就算倾尽全并州之力,也誓要与鲜卑人决个生死。”

    “谢了,四哥。”

    吕布虎目泛红,心中激动久久不能平息,老将军这是将整个并州都压在了他吕布一人身上。

    “哦对了,我还有件东西给你。”严信神秘一笑,从包裹里取出一件墨色的织锦战袍。

    战袍背面绣有一轮明月,点缀着零零星星的白色雪花。皎洁的月光之下,正有无数的将士夜行赶路,领头的那名将军,骑着红马,手持画戟。

    看着这精致的绣工,吕布在这一刹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急切的将战袍翻过面来,果然,在战袍内面上绣着这么几行娟秀小字。

    闻说塞外雪花开,

    吹一夜,行路难;

    妾织一片明月光,

    愿为君司南。

第一六五章 齐聚() 
北方的大雪下了足足十日。

    雪过天晴,消沉许久的太阳从云层里冒出了脑袋,摇晃着身躯,将一道道金色光柱映向人间,连绵数日的大雪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令人心旷神驰的艳阳天。

    这也意味着决定整个并州命运的大战,即将打响。

    此时,成宜县的邬堡里,人头耸动,济济一堂。

    吕布从外边巡营回来,在去往邬堡的途中,恰巧碰见了河东军的将领李傕。

    此人给吕布的第一印象就是狠辣、戾气十足,干起事来绝对不会拖泥带水,很像是惯匪,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这种人,比毒蛇更为可怕。

    “吕将军,我家主公托我向你问好。”李傕同吕布并排走着,率先开口说了起来。

    “你家主公是?”吕布有些纳闷儿。

    李傕此人本就非寻常之辈,能压住他的人,定然也不是一般人物。

    “河东太守,董卓。”李傕回答得掷地有声,颇有些以之为荣的味道。

    董卓?

    吕布心中念叨了一声,他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的往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却没有丁点儿印象。

    看来,他是的的确确不认识此人的。

    然而方才,吕布细心的注意到,当李傕念到‘董卓’这个名字的时候,连脸色都变得敬畏交加了起来。

    能让一头凶戾的豺狼都肃然起畏,吕布心想,这个名叫董卓的男人,肯定不会是什么良善、易于之辈。

    可此等人物,又怎会知晓他吕布之名?

    疑惑不解之时,李傕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将军胯下的嘶风赤菟马,可还骑得习惯?”

    这倒是给吕布提了个醒,他隐隐约约的记起,在洛阳之时,中常侍张让似乎提到过,这赤菟马原先是皇帝陛下准备给哪位臣下的恩赏,却不幸的被吕布半道截胡了而已。

    “没错,这赤菟马本就是天子赐给我家主公的坐骑。没料想,却被吕将军你捷足先登了,我家主公为了此事,可是大为恼火。”李傕顿了下步子,回想起当日董卓怒砸了一屋子的瓷器光景,至今仍有些后怕,“主公甚至下令,让府中蓄养的两百亡命死士,来取你头颅回去复命。”

    外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傕可知道得清楚。

    那两百死士,以前都是在江湖上流窜的亡命之徒,身负血案累累,后被董卓义气所感动收留,个个都是拔尖的身手,以一敌十亦是不在话下。

    李傕觉得,当时若不是出了那件事情,吕布未必能有命活到现在。

    “你此行,是想从某这里讨回赤菟?”吕布眉宇一沉,假使李傕真想要强抢赤菟,那就得问问手里的画戟答应不答应了。

    可如果李傕趁着吕布同鲜卑人作战之际,从背后捣乱,那就很令人头疼了。

    感受到吕布身上散出的冰寒气息,同是武夫出身的李傕下意识的将右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松开手来,闲散无比的说着:“我家主公说了,一码归一码,先除外贼,至于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以后寻个日子,再慢慢清算。”

    说完,李傕耸了耸肩,又补充一句:“返回河东之前,我听你的。”

    至于回了河东之后,那就不得而知了。

    走进邬堡,阡陌相连的巷街上,两人一前一后。

    “董卓。”

    吕布鬼使神差的又念了一声,闭上双目的瞬间,有一张狰狞的面孔窜出,络腮大胡,张着黑幽不见底的深渊大口,可怖至极,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血和暗的深渊里,吕布奋力挣扎,惊出了一身冷汗。

    感受到前方吕布的异样,李傕不禁有些好奇问了起来:“吕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他方才望见,在吕布的鬓角处,竟然渗出了几粒细小汗珠。

    充斥着暴戾之气的双目蓦然睁开,吕布微微喘了两息,强行将胸中的戾气按下,他轻揉起额头,语气平静的说着:“可能是熬了几宿,有些梦魇了。”

    走过漫长的街道,来到邬堡里议事的专用大堂。

    正各自闲聊的将军们纷纷起身,朝吕布抱拳行礼,恭恭敬敬的喊了声‘主帅’。

    这个年仅二十三岁的青年,在这场旷日持久战役里的英勇表现,当得起他们这一声主帅。

    吕布大步走过,朝众人点了点头,以示还礼。

    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吕布给了戏策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一幅巨大的画卷在众将的注视下,缓缓拉开。

    戏策走上前来,手里握着细长的树枝丫,在巨大的地形图上缓缓移动着,“诸位将军请看,这一条长长的山脉便是阴山,我军驻扎于山南的成宜,而鲜卑人则驻扎于我军两百里之外的西安阳。”

    “按照戏某的推测,我军同鲜卑人的大决战,应该会在此处!”

    众人顺着那树枝游走的地点看去,看清之后,不由的齐声念道:“牛佘野!”

    “没错,就是这里。”戏策微微点头,手中枝丫往右稍稍滑动两寸,“在这牛佘野之右,有一处低矮的山岭,历朝史书中并没有过正式命名,我暂且叫他‘叩卑岭’吧。”

    众将对此表示认可般的点了点头,静待着戏策的下文。

    戏策在地图上的牛佘野处画了个圈,然后又横切一笔,将战场分做两片,并告诉众将,左边代表鲜卑人,右边则代表汉军。

    “决战之日,我军会兵分四路,除开正面迎敌的近四万主力军,还将分出左右两翼骑军,分别由魏木生和徐荣将军率领,从两侧进行突袭猛攻,切断鲜卑人的腹部,使其首尾难以相连。”戏策在圆圈的周围打上了两道小箭头,标记着两支骑军的进攻方向。

    “戏策,你不是说有四路吗?这才三路,那还有一路呢?”曹性嚷嚷着站起身来,对戏策没有委以自己重任而表示愤愤不平。

    一旁的宋宪直接起身,二话不说,就将曹性重新摁回到了位置。

    吕布同时也黑起脸低斥了曹性一声:“你这泼皮,再敢捣乱,就着人拉你出去,打上五十军棍。”

    此话一出,曹性立马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戏策揭晓答案。

    吊足了众人胃口后,戏策才将手中细枝往叩卑岭处一点,缓缓道来:“剩下的一路乃是此战关键,他们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俯冲而下,直取鲜卑主帅!”

    “不过,这支骑军,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布置完后,戏策眯起眼眸,又补充了一句。

    要说绝对的精锐,整个军营里除了狼骑营,还能找出第二家吗?

    “不过率军之人,必须是吕将军才行!”戏策再度语出惊人。

    众将闻言,哗然一片。

    主帅都去冲锋陷阵了,那又该由谁来坐阵指挥?

第一六六章 凤鸟乘风,圣人乘时() 
“高顺。”

    一个尤为陌生的名字在众将耳旁响起。

    站在大门位置靠后的国字脸男人微微侧目,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吕布。

    “你过来。”吕布招了招手。

    在不少将军们疑惑的目光下,高顺出列,没有故作的昂首挺胸和耀武扬威,魁实的身躯直起腰杆脊梁,就像是一座山,令人觉得可靠,很踏实。

    “主公。”

    走到吕布面前,高顺双手抱拳,声音浑厚如洪钟,闷沉而又有穿透力,直抵人的心间。

    “决战那日,由你来坐阵帅旗!”吕布打量了高顺两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这也是他和戏策一早就决定好的。

    突如其来的任命,令在场的诸将措不及防,充满震惊。

    不管是河内的将军,还是前两日派来的李傕徐荣,大多都不认得高顺,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听过。

    如今吕布要用他为帅,众将心里不平衡之余,也都在心里悄悄琢磨了起来,这高顺究竟是何等身份来历。

    他们却不知,高顺此刻心中的震惊并不比其他人少。

    吕布对他有活命、知遇之恩,又常常委其以重任,对待他就如同兄长一般。

    高顺是个寡言的汉子,嘴上说不来那些好听的漂亮话,但在心里,他早已立下誓言,哪怕穷尽一生,豁出性命,也要报答吕布恩情。

    而此刻,吕布居然要用他为帅!

    这种莫大的信任,令高顺湿了眼眶,他缓了缓心中的澎湃情绪,再度抱拳:“主公,顺不过一介无名小卒,当不起此大任。”

    吕布似乎早料到高顺会拒绝他的提议,起身绕过案桌,同高顺面向而立,伸手拍着这个朴实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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