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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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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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尾坡上,鲜卑人拉开阵势,数万匹战马高昂着脑袋,骑卒们磨刀霍霍,睥视着下方远来的汉军。

    在几十名鲜卑将领的簇拥下,身穿戎甲的步度根骑马缓缓走上前头,熊面狮发,一袭大白裘加于身后,端的是英武不凡。

    张懿借此仰头打量起来,心中暗道了一声:卡祁居于其右,看来此人便是鲜卑三王之一的步度根了,果真有几分气势。

    前几日的成宜之战,说是步度根亲提大军前来,可实际上,张懿连步度根的影子都没见着。

    “张帅,鲜卑贼驻于半坡,占尽地利。一旦发起冲锋,借势而下,我军恐怕难以抵挡,是否应退后两里,避其锋芒。”郭焕上前,小声提醒着张懿。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读过的兵书却是不少,先前也是屡受张仲器重。

    “诶,郭将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张懿对此压根儿没有放在心上,这场仗的结果,他还能不知道吗?

    后军位置处,韩悝仰躺在车驾上,两名侍女跪在其脚旁,轻柔的捶捏着韩悝的大腿。

    韩悝脸色享受,顺带瞥了一眼前方,咬了口侍女递来的冬枣,捻指鄙弃道:“本御史就不喜欢这些个莽夫,舞刀弄枪,你杀我我杀你的,看得本御史吶,是心惊肉跳。”

    陪在韩悝身旁的郑嵩点头称是,谄笑连连,“御史您所言极是,有您在此坐阵,相信士卒们必定心怀感恩,士气大涨,届时一定可以大破鲜卑。”

    成宜县内。

    有了张懿的将令,胡海带着两千士卒,气势汹汹的来到吕布帐外。

    守在外边的陈卫见来者不善,伸手拦住胡海,质问起来:“你欲作甚!”

    当众被一名小卒拦下,胡海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了几分不悦,他掏出怀中布帛,朗声说道:“吕布通敌叛国,我奉张帅之令,特来将吕布枭首示众。”

    “谁敢!”陈卫暴喝,左手长枪一指,丝毫不惧眼前的两千甲士。

    身旁的几名近卫也同时抽刀,用身躯挡住了门口。

    “嘿,这年头,连阿猫阿狗都敢挡本将军的道了。”胡海嗤笑起来,目光阴鸷的望向几人,“不怕死是吧,好啊,但凡阻挡本将军执行公务者,皆以通敌罪论处。”

    杀了他们!

    胡海命令一出,身后的两千士卒踏着步子,手中长兵往前一架,步步紧逼上来。

    陈卫低吼一声,准备死守帐门。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耷下的帐门被掀了开来。

    那些步步往前的士卒瞬间脸色大变,不由纷纷后退,好似见了鬼怪。

    一袭高大的身影挺拔,扫过的目光犹如凛冬里的暴雪,浸人骨髓,手中画戟寒芒闪耀,战甲加身,恍恍如天神。

    “你,你你你……”

    胡海心中大骇,哆嗦的指着吕布,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胡将军不认得我了?”吕布微微一笑,像是有些惋惜的说着:“本来我已入了黄泉,可惜十殿阎罗皆说我吕某人命贱,不肯收我。”

    吕布说得从容,又随手指了指自己的营帐,“胡将军,见到帐外挂着的白布条了吗?你可知,我这些缟素为谁而挂?”

    胡海心中一凛,吕布的话外之音,他如何不知。

    “吕布,你休要猖狂!”

    胡海大喝一声,像是在给自个儿壮胆。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见士卒俱在,遂又有了底气,再度叫嚣起来:“现在我的人比你多,就算车轮战,也能把你活活耗死,你拿什么跟我斗!”

    说完,胡海大手往前一挥,如是胜券在握:“都给我上,吕布他们就这几人,有拿到吕布头颅者,我赏他十万钱!”

    十万钱!

    士卒们沸腾了,重赏之下的勇夫,可不止一个两个。

    “比人多是吧?”

    紧随而出的戏策笑容灿烂,拍了拍手。

    陈卫会意,将食指弯曲放入嘴中,吹上了一记响亮的哨音。

    霎时间,四面八方的声音滚滚而来,如山崩地裂。

    “谁敢伤我家将军,狼骑营曹性(宋宪)在此!”

    “陷阵营高顺,前来护主。”

    “魏木生,亦在此处!”

    李封,姜冏,侯成,胡车儿……

    一道道名字接连响起,经久不绝。

第一五八章 幕后主使() 
潜藏四周的将士一拥而上,只在刹那间,便团团围住了胡海的两千士卒。

    局势反转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那些原先还想着去取吕布头颅的士卒,此刻也一个个缩回原地,乖巧得如似孩童。

    单单一个狼骑营,都非他们能敌,更何况还添了这么多的帮手。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吕布心中涌出一股感动,这辈子能将性命相托的,也只有这帮随他浴血疆场的兄弟。

    “头儿,这些家伙怎么处理?”曹性拍马往前走上几步,手中甲刀指向那些围困中央的士卒。

    只要吕布说个‘杀’字,保证不会有一个活口离开这里。

    场中士卒心中忐忑,提心吊胆之余,纷纷将目光瞄向了那个高挺青年。

    生或死,都在吕布一念之间。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吕布往前迈出了一步,挡在前方护卫的几名近卫也立马分立两旁。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声静气,鸦雀无声。

    吕布扫视一圈眼前的两千名士卒,蕴了口气,高声说道:“尔等既敢杀我吕奉先,那可敢随我,杀鲜卑贼否?”

    雄浑嘹亮的声音尤在耳边回响,在场的所有士卒,包括曹性等人在内,皆是呆若木鸡。

    这,算个什么说法?

    场面又重回了死水般的沉寂。

    人群之中有一名虬髯汉子大步往前,他拨开前方士卒,朝着吕布笔直走来。

    吕布近前的陈卫眉峰一沉,右手已悄然摸向了腰间短刀。

    虬髯汉子在距吕布仅有三步的位置处,停下步伐,先是饶有所思的望了陈卫一眼,随后将手中兵器一扔,抱拳大声应道:“河内郡温县许泰阿,愿誓死追随将军!”

    吕布上前将那对铁锤捡起,重新交回到许泰阿的手中,轻声说了个‘好’。

    仅仅一字,却不失真诚。

    此番举动,落在其余士卒的眼中,如是在他们胸膛里添上了一把熊熊的烈火。

    即使是在最寒冷的夜,也决然不会熄灭,暖彻心房。

    他们望着眼前的青年飞将,一遍又一遍的奋力呼喊着:“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

    尤其是那些个曾想用吕布头颅去换十万赏钱的士卒,此刻更是满目通红,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悔恨。

    不远处的陈复站在戏策身旁,目瞪口呆,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戏策将陈复的惊愕表情收于眼底,拢起双手,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悠悠道来:“我跟着将军,细细算来,也有大半年的光景,他啊,总能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就拿这次来说,我本以为这两千人是一个也活不下来,这下好了,又多了两千张吃饭的嘴巴,我甚至都有些怀疑,他这副虓虎之相,该不会是假的吧。”

    听着后边戏策的打趣,陈复呼了口长长的浊气,望着那边正被士卒们所包围欢呼的青年,有些如释重负,“不得不承认,吕布脑子虽然有些不太灵光,但他的个人魅力,的的确确少有人及。”

    或许,一切真如戏策所说,将来陈家的复兴,就在吕布身上。

    两千名士卒归降吕布,手下再无人可派。

    “完了。”

    胡海内心悲怆的长叹一声,面如死灰。

    大势已去矣。

    然则有一点,胡海一直想不明白,曹性魏木生等人,不是往东去了雁门、稒阳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直至后来,他才知晓,原来戏策早已识破张懿的计划,可他并没有作声,干脆来个将计就计。

    早在前两天吕布称病的时候,戏策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高顺和魏木生。至于狼骑营,来去如风,这点距离,更是不在话下。

    胡海不想死,他还有着很多美好的前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干脆直接将张懿抖了出来,想要祸水东引,“吕布,要杀你是张懿的意思,勾结鲜卑人也是他说的,我不过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不满,你去找张懿便是。”

    “抓起来。”

    吕布将手一招,张懿他自然会去找的。至于胡海,屡次三番的寻衅生事,吕布也要让他知道,他捏的,可并不是个软柿子。

    “谁敢,我是堂堂的槀武将军,你们谁敢动我!谁敢……”

    话未说完,两名近卫直接上前将胡海一架,反手擒住其胳膊,胡海便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见胡海被擒,人群之中,有人悄悄往后挪了两步。

    陈卫眼尖,立马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此人手腕,将其扯出人群,对着吕布禀道:“将军,就是此人在你的药中下毒。”

    “什么下毒,你可不要含血喷人。”乌七眼神闪烁,硬着头皮准备来个死不认帐。

    张懿本是让他留在成宜监视胡海,这下可倒好,直接被陈卫认出,还抓了个正着。

    “将军,我建议将此二人先暂行收监。”戏策上前给出了建议,又看了看胡海,冲他质问着:“胡将军,事情败露你竟还敢诬陷张刺史,到底是谁在背后唆使,亦或是你暗中收了鲜卑人的好处?”

    “我呸,戏策,你别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就是张懿指使的我,有能耐你抓他去啊!”动弹不得的胡海双目喷火,大声骂道。

    吕布这下也有些搞不懂戏策的意思,胡海背后之人分明就是张懿,这还有审讯的必要吗?

    戏策对此并不搭理,喊了声李肃,吩咐起来:“你去坞内找个屋子,由你来审问他二人,可莫言负了将军厚望。”

    “领命!”

    李肃抱拳大声应着,戏策让他来审,这无疑是给了他一个表现露脸的机会,心中当下雀喜万分,发誓定要查出真凶。

    胡海被士卒推搡着往坞堡方向走去,他尤是不甘的回过头来,大声吼着:“吕布,你根本无权拿我!你这是想要谋反,谋反!”

    胡海、乌七被押送走后,吕布翻身骑上赤菟马背,斜拖画戟。

    “头儿,咱们这是去哪儿?”曹性上前问了一声。

    “西安阳,鱼尾坡。”吕布淡淡说着。

    “什么,你要去救那张懿老儿?”曹性张大了嘴巴,随后将头一别,如同使性子的小妇人,哼哧起来:“那张老儿‘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已是坏臭了毒’,你还想着要去帮他,反正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与曹性的鲁莽直言相比,宋宪魏木生等人则是选择了沉默,显然也是不太愿意前往。

    “不愿去的便留守成宜,我不会勉强。”

    吕布扫视了一眼众人,此去势在必行,他决不能让那几万将士,埋骨鱼尾。

    ‘哗’的一声,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军中所有骑卒尽皆翻身上马。

    当瞥到曹性时,魏木生不由笑了起来:“哟,曹性,你怎么也上马了?”

    “切,老子才不会落后你们,想抢我的位置,没门儿。”曹性洋洋得意的说着,全然忘了刚刚自己说过的话。

    对此,众人纷纷投之以鄙视的目光,整个军营,就属这家伙脸皮最后。

    出了驻营,吕布领着三千余骑,一路直奔鱼尾。

    一切,恰如昨日的云中。

    马蹄扬尘,风变色,呼啸绕长戈。

第一五九章 卡祁的大礼() 
鱼尾坡的战斗很快拉开了序幕。

    立功心切的张懿根本不管身旁几位将军的劝谏,拔出腰间佩剑,朝着坡上的鲜卑人一指,大声喝道:“三军将士,随本帅破敌!”

    “杀!”

    身后五万汉儿郎气势震天,两万骑卒率先发起进攻,余下的步卒也奋勇往前,尾随骑卒冲杀。

    数万道汉军将士的身影在步度根的瞳孔之中逐渐放大,这个野心昭著的男人缓缓将手抬起,在汉军快要冲至坡下时,大手一挥,身后上万骑卒将战刀扬过头顶,俯冲而下。

    马背上的鲜卑士卒‘呜啦啦’的畅快吼着,他们眼中的嗜血和戾气,已是一览无余。

    忍让了汉军一次又一次,这一回,定要杀他个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鲜卑人着戎毛皮甲,汉军则穿深褐甲衣。

    两股互相发起冲锋的骑军,带着飞扬漫天的尘土,谁也不肯落后半分。

    从高高的天空往下望去,如两股滚滚而来的巨大洪流,激撞在一起,击起澎湃万丈的耀眼浪花。

    战马嘶鸣,兵器交戈。

    鲜卑骑卒借着地势所带来的冲击,在与汉军交锋的瞬间,就直接凿破了汉军的阵型,从那两万汉军骑卒之中,破军而出,奔向后方的步卒。

    上万头战马冲进人群,四蹄所带动的冲击有如炮弹,将一名又一名的汉卒撞得口迸鲜血,倒飞得老远。

    鲜卑人鱼贯而出,随后调头回身,再度冲进汉军之中。

    步卒们纷纷回头,用手中兵器刺向冲来的鲜卑骑卒。

    “你们的动作,太慢了!”

    一名鲜卑骑卒在马背上狷狂的大声吼着,泛黑的门牙之后,像是无间的地狱,他手中长矛递出,一连洞穿了前方两名汉卒的胸膛。

    鲜卑人在步卒阵中,来回冲杀,手起刀落,就像秋日里田野间的农夫割麦,毫无任何难度可言。

    仅仅半柱香的功夫,倒下的汉卒就已将近万人。

    死去的汉卒们瞪大着眼珠,他们如何也不能相信,前些日子还被他们追着喊打,四处溃逃的鲜卑人,怎么在今天,就凶如猛兽。

    与此同时,冲锋在前的汉军骑卒并未调头回援,他们卯足了气劲儿,一口气直奔步度根所在的位置。

    擒贼擒王。

    眼见汉军朝此处杀来,步度根眼中的笑意愈盛,身旁的卡祁将手中的蓝色小令旗高举,摇晃两下。

    鱼尾坡因地形酷似鱼尾而得名,此时的左右鱼尾两处,上万名弓弩手现出身形,手中弓箭上弦,在汉军满是惊愕的眼神之中,箭矢脱弦而出。

    咻咻咻~咻咻咻~

    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马背上的汉卒赶忙挥舞起手中兵器抵挡,可纵使如此,中箭落马的士卒也是数不胜数。

    “撤撤撤!”

    领头的汉军将领将马头一调,下达撤退命令的同时,率先往后逃去。

    跟着一同冲锋的张懿见前方将士调头,当场斩杀一名折逃的士卒,大声呼吼着:“不许撤,敢逃者,以军法论处。”

    于是,众将士再度奋死往前。

    箭雨如瀑,骑卒前行的速度被大大减缓。

    汉儿郎倒下的数量也越来越多,照此以往,恐怕还没碰到步度根的汗毛,就已经全部中箭身亡了。

    “卡祁,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此时的张懿是又气又急,也顾不得许多了,朝着上方的卡祁大声吼叫起来。

    听闻此话,卡祁像是忽然醒悟一般,随后极为懊恼的拍了下额头,“哎呀呀,你看看我这脑子,不好意思啊张刺史,前两天在成宜县,我说要送你一份大礼,居然让我给忘了。”

    卡祁的话语,汉军将士们听得清楚,此刻心中的震撼早已是无以复加,他们的这位张主帅,居然勾结了鲜卑人。

    “不过没关系,现在补上也是一样。”

    卡祁接下来的话让张懿心头一松,他依旧对卡祁抱有幻想。只要此战一胜,就算将士们知道他勾结了鲜卑人,他同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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