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4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众囚犯出了南边城门,来到郊外布置好的刑场。

    长安令杜畿负责监斩,身披甲胄的魏续坐在左下,待这里完事之后,他便去戏府汇报结果。

    执行的刀斧手站在刑台前,早已准备就绪。

    以往斩首犯人时,总会有亲朋挚友前来临别送行。

    可今日,偌大的一群囚犯,之前个个身份显耀,官居要职,如今却无一人前来送行。天子降旨,夷灭三族,他们的亲朋好友,在其他地方,也同样是在劫难逃。

    到了时辰,杜畿扔下监斩的令牌。

    囚犯固定在一片区域,以每二十人为一排,拉向邢台,挨个跪下,随后将脖子伸了出去,平放在冰凉的石台上。

    刑犯就位,刀斧手高高举起鬼头刀,猛地落下。

    哧哧~哧哧~~

    在一道道砍头声中,人头落地,从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射得足有丈高。

    跟着出城在场外围观的百姓们,见到此景,不仅不觉得害怕畏惧,反而个个面露狂喜的兴奋,大声叫好,鼓手称庆。

    一排接一排的犯人推上邢台,当轮到伏完时,这位昔日的国丈猛地推开刀斧手,冲杜畿疯了似的跑来,满脸惊恐的大声呼道:“不!我不想死!长安令,你去求求先生,让他开恩,我愿给他当狗!”

    魏续眉头微皱,起身从旁顺过一杆长枪,毫不留情的贯穿了伏完胸膛。

    “你…你…我……”

    伏完眼中惊骇更甚,他低头看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魏续瞥了眼尸体,重新回到坐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很快,便有两名士卒上前,将伏完的尸体给抬了下去。

    处刑直至下午未时两刻,方才结束。

    此番的三千余名囚犯,一个也没能逃掉。

    鲜血浸入土壤,他们的尸体被胡乱丢进了早已挖好的数十个大土坑里。至于他们的头颅,则全被挂上了竖起的高杆,连成一串,以示威慑。

    唯一例外的便是王允,因为之前在戏府中,貂蝉求过戏策,要为王允收尸。

    戏策也答应了,所以在王允人头落地之后,魏续找人将王允的尸首连带头颅,全都交给了来领取的那名小厮。

    处理完了这边,后续工作就由杜畿接着进行。

    魏续则去了戏策府上,汇报情况。

    近些时日,戏策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但他从不出府,亦不见客,所以除了王政、魏续等心腹之人,其他人对戏策的身体状况皆是不知。

    “先生,那些囚犯,已经全部处理完了。”魏续恭敬禀道。

    戏策闻言,瘦削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微微点头,随后又问起了其他事情:“天子近来如何?”

    魏续答道:“自那日之后,陛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不是整日酗酒,烂醉如泥,就是宠幸宫女,已是多日未上早朝。”

    “哀莫大于心死,由他去吧。”

    戏策微微叹息,刘协这些年其实已经很努力的在寻求改变,想把倾塌在即的大汉朝重新筑起。

    可惜了。

第九八七章 吕府大公子() 
几日后,十余匹快马从北方而来,抵达长安城外。

    为首的是名温儒中透着英气的蓬勃少年郎,在他身后,有十三名气势凶悍的汉子,皆是身披轻甲,长枪横担于马腹。

    骏马鲜甲,气势十足。

    仅凭这身行头,便知这一行人出身行伍。

    在北边洛城门的吊桥外,少年郎下马,大步往城内走去。

    “站住,例行盘查!”

    见少年径直想要入城,守在城门口的士卒低喝一声,将手中兵器横叉,拦下了少年去路。近两年,为防止有细作混入长安城里窃取情报,长安的各处城门,都开启了严查模式。

    远处的校官在瞅见那少年模样之后,心中大惊,赶忙疾跑过来,随后对着那两名手下小卒直接抬脚踹去,同时厉声叱骂:“眼瞎的狗东西,还不给我滚开!”

    两名士卒莫名其妙的挨了踹,揉着屁股,委屈巴巴的退了下去。

    胖校官不知少年回城的用意,也不敢当众点破少年身份,怕坏了大事,只得压低声音,恭敬的喊了声:大公子。

    少年见此人竟认得自己,向他温和的点头笑了一下,随后张开手臂,表示可以接受检查。

    胖校官连连摆手,嘴里略带讨好的说着:“您自然是不需要检查的。”

    少年比他小上许多,可胖校官仍然用了敬称。

    “有劳。”

    少年郎道了一声,未在城门口多作停留,带着身后下了马的亲卫,往城内走去。

    待到少年郎走远,那名挨了踹的士卒立马蹭了过来,很是好奇道:“将军,那小子谁啊?您之前不是说,不论王亲贵胄,皆要检查才能放行的么?”

    “他不一样。”

    胖校官细小的眼珠微眯,语气深沉,目光一时间变得尤为深邃起来。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没有具体详说。

    这名带着十三名随从扈从的少年郎,自然便是吕篆。

    他本来和弟弟在朔方与匈奴单于于夫罗大战,在两兄弟成功救援河东以后,几乎是一路压着匈奴人在打。先是将匈奴人赶出河东,接着又在西河爆发了两次大规模的会战,获胜之后,两兄弟势如破竹,一路杀进了匈奴人的老窝朔方。

    于夫罗被两兄弟打得怀疑人生,这两个虎逼崽子,打起仗来,竟比他们那父亲还狠。

    眼瞅着朔方不保,于夫罗不得不降下身份,派出使者去到汉营,试图谈判讲和。

    在议和这件事上,兄弟俩产生了极大分歧。

    吕骁是个好战分子,在面对匈奴人提出的进贡条件时,他根本不为所动,主张把匈奴人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吕篆则以为,可以暂时接纳匈奴人的投降。

    毕竟双方打了这么久,物资和人力消耗巨甚,而父亲所在的前线,也急需大量物资支撑。

    更何况,他们此番与匈奴人作战,虽然一路高歌猛进,但仍然破坏了大量庄稼田土,给沿途百姓的生产,带来了极大困扰。

    所以吕篆就想,且过几年,等大汉国力恢复起来之后,再灭匈奴也不迟。

    兄弟二人争执不下,便写信传至兖州,请父亲决断。

    吕布写回的书信上,只有简单寥寥的四个字:斩草务尽。

    而与此同时,戏策也写了书信给吕布,言关中动荡,请派一位公子回来坐镇京师。

    于是,吕布便点名了大儿子。

    吕篆接到书信,不敢违抗父命,同时也将兵权转交于弟弟吕骁。

    临走之际,吕篆还不忘叮嘱,叫弟弟不要嗜血滥杀,说是有伤天和,随后便快马赶回长安。

    回到长安城里,吕篆先回了趟府上,向小姨娘貂蝉见礼问安。

    见到吕篆突然回来,貂蝉颇为吃惊,以为吕布也回来了,结果却被吕篆告知,只有他一人回来。

    听得此话,貂蝉眼中顿时失落不少。

    见到吕篆长大懂事的模样,貂蝉心中忽地有股说不出的难受,上天给了她闭月倾国的容颜,却没有给她与之对应的幸福。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于一场饥荒;后来她遇到了戏策,靠着那一张油饼存活下来;不久便遇见了一对好心夫妇,将她收养,可好日子没过两年,北方战乱,养父母也死于兵祸。

    后来,貂蝉露宿长安街头,卖身葬父。

    那一年,她遇到了还不是司徒公的王允,将她收留府上,赐名‘貂蝉’。

    可如今,王允也死了。

    尽管不愿承认,但在貂蝉心底,的的确确很是嫉妒严薇,她嫉妒这个容颜老去的女人,能够为吕布诞下两儿一女。

    而自己,容貌无双,流光溢彩!却迟迟生不出个子嗣!

    在外人眼中,自己倍受吕布宠爱。

    可实际上呢,吕布给严薇的是爱情,给自己的却只有金银。

    否则,每次酩酊大醉之后,吕布口中呼唤着的,就该是自己的闺名!

    为此,貂蝉心态爆炸过数次。

    不过在王允死去之后,她似是看淡了许多,一切随遇而安。

    吕篆自然不知道这位小姨娘的心思,简单说上几句话后,便告辞往戏府去了。

    戏府距大将军府邸不远,吕篆轻车熟路,不久便抵达戏府的大门之外。

    看门的仆人见是吕篆,赶忙见礼问好,丝毫不敢阻拦,便放他入府去了。

    来到府内,吕篆未至中庭,便望见有一身穿粉色雪狐棉衣的小女孩,红彤彤着一张小脸儿,在院中伸手去摘一朵白梅。奈何那梅花枝长得高了些,小女孩踮起脚尖,亦是差了稍许。

    吕篆见状,快步走上前去,轻松摘下那朵素雪白梅,脸上带有宠溺的笑意:“念昭,还记不记得青童哥哥?”

    小女孩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大一截的大哥哥,认真打量一番之后,却也不怕生。

    眼神狐疑,显然是记不得了。

    小念昭记不得自己,吕篆也不生气,他将洁白的花朵交到小妹妹的手中,然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此时,郭淮从前方不远而来。

    见到这位戏策的大弟子,吕篆拱手作揖,面容儒雅:“伯济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第九八八章 儿时之言() 
郭淮躬身还上一礼,见到吕篆,他似是并不惊讶。

    随后,在郭淮的引路下,吕篆来到一处房屋外,此时的戏策侧卧于榻,背对着门口,正在小憩。

    “戏师,大公子回来了。”郭淮在门外小声通禀。

    浅眠中的戏策微睁双眸,从床榻上坐起,让郭淮先带吕篆去大堂等候,然后唤来仆人为他穿衣,起身下榻。

    吕篆在大堂坐了稍许,与郭淮闲话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仆人推着戏策出来。

    见到坐在轮椅上的戏策,吕篆脸上的神情惊讶十足,眼前的戏策叔父彻底颠覆了他记忆中的文士形象,已是天壤之别,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当年的戏策虽然消瘦,但精气神仍在,言谈举止间,总会流露出一股淡然的自信,好似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在他掌控之中。

    可如今眼前之人,颧骨凸出,浑身瘦得就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脸色苍白得可怕,不见一丝血色,哪还有当年的半点风采,不像一位智谋无双的国士,倒更像一位日薄西山、快要行将就木的老人。

    当目光挪至下方时,戏策的两条腿被两层厚厚的绒毯盖着,虽然看不见,但正常人,谁会去做轮椅?

    吕篆下意识的询问出声:“叔父,您的腿……”

    “无碍,区区腿疾而已。”戏策见吕篆神情关切,脸上露出笑容,微微摆手,言语很是淡然,似是毫不为意。

    “那父亲可知道……”吕篆又问,他可是记得戏策每每与父亲回复书信时,总是说着身体康健,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硬朗,叫父亲大可不必担心。

    父亲也是信了,所以很放心的在前线与叛贼作战。

    若非亲眼得见,吕篆也不会相信,他的叔父戏策竟会病到这般田地。

    戏策对此仍旧没放在心上,只是说着:“你父亲在前线与逆贼交锋,我这点小病小疾,休养些时日便好,没必要告诉你的父亲。”

    “可这不是小事!”

    吕篆面色凝重,带有几许焦急:“父亲要是知道叔父您病成这样,他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回长安来看你!”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你父亲知道。”戏策微微摇头,他又何尝不知吕布的脾性。

    只是眼下,吕布与刘辩军对峙,必将会有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

    而吕布身旁,有郭嘉等人出谋划策,戏策很是放心,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吕布在知道自己身体抱恙后,会不顾一切的赶回长安。

    若真是如此,恐会让刘辩等叛军,趁机钻了空子。

    整个天下与区区残命相比,戏策更倾向于前者,毕竟他已经为此付诸了几十年的心血。

    “青童,你且答应我,不得将此事告诉你的父亲。”戏策抓住吕篆的手臂,目光尤为坚定。

    “我……”

    吕篆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卡在了喉咙。他本可轻松挣脱戏策的手掌,但他迟疑了。他和弟弟吕骁不同,作为兄长,他懂的道理更多,也明白如今局势,父亲若是折返长安,恐会让叛军趁势而为。

    但若是不说,将来父亲一旦得知,必会有雷霆之怒。

    一时间,吕篆脑子里踌躇不已。

    “青童,我和你父亲、还有其他叔伯,共同努力了这么多年,不少故人都已经埋骨黄沙。难道你就忍心看着父辈打下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戏策见吕篆犹豫不定,遂打起了感情牌。

    “可是……”吕篆欲言又止。

    “没什么好可是的,人生的成长就是这样。当年我与你父亲说,且将目光放远些,你远比你父亲聪慧,这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戏策的这一番话,终于让吕篆定下心来,他点了点头,向戏策郑重说道:“好吧,叔父,我答应你!”

    见到吕篆点头,戏策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意,与吕篆说着:“青童,推我去院里走走。”

    吕篆轻声应上一句,然后走了过去,站在戏策身后,推动着轮椅向堂外走去。

    沿着府内的河廊而行,冬日的光辉落在平静河面,波光粼粼。

    吕篆的脚步很缓,推着戏策慢慢向前走着。

    途中,戏策询问起吕篆:“青童,可知我此番为何独独只唤你回来,而不是你的姐姐或是弟弟?”

    吕篆倒也没有多想,给出个较为合理的答案:“兴许是小侄稍加懂事一些。”

    听得此话,戏策摇头,随后问了个似是与此事无关的问题:“还记得你两岁那年说过的话么?”

    吕篆不明白戏策为何会提起这个,只说想不起来。

    这么久远的事情,他就算记性再好,也是记不住的。

    吕篆记不得了,戏策便讲与他听,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许多记忆都已经渐渐模糊起来,但唯有这件事情,戏策至今仍记得十分清楚。

    “两岁那年,你父亲出征辽东。小铃铛和蛮儿都跑去给将军送行,唯有你一个人躲在院子里生着闷气。恰巧当时我撞见了你,我就问你呀,怎么不去送送将军?”

    “你当时有些怯生,不敢应我。”

    “后来我去拿了糖果给你,你才对我说,你说你很讨厌当今的皇帝,因为他总是让将军与你们姐弟分开。你还说,将来长大了,自己要做皇帝。这样,你就可以派其他将军出去打仗,父亲就能留在家里了……”

    回想起当年与小家伙的对话,戏策笑了起来,仿佛一转眼,当年那个腼腆的小男孩,就已经这般高了。

    “叔父,儿时胡诌之言,当不得真。”

    吕篆面露尴尬,这件事情,他早就记不得了。更何况,如今天子在位,此话若是传了出去,不管是对吕家,还是对大汉,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还是早早忘掉为好。

    “那现在呢?”

    目光平视前方的戏策忽地反问一句,眼眸中饱含深意。

    正推着轮椅的吕篆身躯陡然一怔,坐在轮椅上的戏策便回过头来,斜着脖子看向吕篆,目光深邃而锐利,像是要穿透他的眼球,直抵内心深处。

    …………

    (今晚只有一章,大家早点休息。)

第九八九章 小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