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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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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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宏摇了摇头,思虑一番后,才说了起来:“北门司马到底是小了些,不如就虎贲中郎将吧?”

    此话一处,刘宏身后的朝臣们皆是心头一惊,虎贲中郎将的官职在贵胄遍地的洛阳算不上大,甚至还有些偏小。

    重要的是,虎贲中郎将主要职责是保卫天子的安全,往往都是由侍中和亲信担任,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官职。刘宏任命吕布担任此职,摆明了是想向众人传递一个消息:吕布今后就是我的人了,你们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着点儿。

    对于一个能够卖官鬻爵的皇帝来说,随手赏赐一个中郎将也算不得什么大手笔,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忠臣’出来,以死相劝。

    他们此刻正琢磨着,今后应该以怎样的一种态度去对待这个突然冒出,并且极有可能在洛阳城占据一席之地的年轻人。像张让赵忠之流,他们身为阉人,却能够权势遮天,横行无忌,并非是他们家世深厚,纯粹只是因为天子的宠信。

    不少人都将目光悄悄投向了吕布,想看看这位即将成为洛阳新贵的青年会是怎样的一种心花怒放,比起先前的校尉一职,吕布这一次绝对算得上是鲤鱼跃龙门。

    然而结果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个骁武到令人咋舌的年轻人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喜悦和兴奋,连半点儿都不曾有过,他只是掀开朝服前面的衣摆,慢慢跪了下去。

    “陛下宏恩,臣无以为报,但臣不过一介武夫,只想上阵杀敌,身死以报国家,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跪在地上的吕布朝刘宏抱拳请求起来。

    在场的诸人满脸愕然,这吕布脑子进水了吧?

    别人升官,哪一个不是笑逐颜开,哪有人把这种好事往外推的。再者说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皇帝陛下,你又让他如何下台?

    在嫉妒和心有不甘的同时,他们也不忘酸溜溜的在心底嗤笑上一句:到底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之举。

    刘宏喜欢吕布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的忤逆,他可是天子,他说出的话,谁也不能反驳,更不能拒绝。

    他沉着脸问向吕布:“你是嫌官小,还是怎地?”

    明知已经触怒了龙颜,吕布却依旧不肯改口,他将手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下去。

    这一刻,他仅以一人之力,对抗着整个王朝。

    “哎呀呀,吕将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陛下如此器重于你,你又何必推三阻四的呢?”张让主动站了出来,看似无比‘好心’的劝说着吕布,将眼中的笑意掩饰得不露丝毫。

    吕布只是跪在那里,这些人不会懂所谓的袍泽情义,更不会明白生死与共的相互扶持。在他们的眼中,永远只存在‘利益’二字。

    要他抛下手下的兄弟袍泽,独享高官厚禄,吕布做不到,何况他也答应过他们,要一起上阵杀敌,将鲜卑人彻底驱逐出去。

    他一定要回去,他们还在等他!

    “吕布,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愿在洛阳为官!”刘宏的脸色愈发阴沉了下去,对吕布也从‘吕卿’变为了直呼其名,身后的朝臣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他们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位喜怒无常天子身旁的气压之低。

    谁会为了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而触怒龙颜?

    就在众人以为吕布会被重责的时候,文官的队列中走出一个鬓霜斑白的老人,他朝着刘宏微欠了下身子,缓和着说了起来:“陛下,请您暂息怒火。老臣以为,吕校尉之所以不愿就职,恐是怕惹别人非议,臣等是知晓吕校尉的本事,可民间百姓们不知啊,他们会以为陛下您任人唯亲,必定会有损陛下圣名。不如等吕校尉有了显赫功绩,再行封赏也不迟哩。”

    杨赐的一番话说得妥妥帖帖,不但帮吕布解了围,而且也让刘宏有了台阶。

    在场的朝臣们则是神色各异,众所皆知,何进和张让曾多次想要招揽吸纳杨家,可杨赐一直都保持着两不相帮的态度,如今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求情,这里面的意味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杨赐历任三朝,刘宏多少还是要给他些面子,挥手作罢道:“行了,就依老太尉的意思。”

    刘宏又看了眼台下跪着的吕布,冷哼着丢下一句:“吕布,你自个儿回去好好给朕想想,想清楚想明白。”

    说完之后,刘宏便打发近侍们起驾回宫,可谁都能看得出他心中的不快。

    刘宏一走,朝臣们也都各自离去,不过看向吕布的目光中多少都有些幸灾乐祸,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大好前程机遇,就被吕布这样拒之门外,还真是蠢啊,怪不得说习武之人都没脑子。

    等到众臣走罢,老太尉才过去拍了拍跪伏在地上的青年肩头,祥和的说着:“起来吧奉先,陛下已经走了。”

    …………

    出了有骥司,吕布向杨赐拱手谢道:“方才多谢老大人您了,此番恩情,布铭记于心。”

    老太尉摆了摆手,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一边缓慢的挪着步子,一边同吕布说了起来:“奉先,你是块好玉,只是表现得太过锋芒,不够圆滑。”

    “若换作五年前,老朽或许还有心思雕琢打磨,可惜现在老啰,黄土都快埋到头顶,也没多久的时日了。”

    “还好你没选择留在洛阳,你别看那些人一个个的低眉顺眼,但凡能够站在朝堂上的,又有哪个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骸爬上来的,一个个都精着呢,你呀,是斗不过他们的。”

    “古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出于众,谗必毁之’,奉先啊,你还是早些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关于那天的谈话,吕布记不得那么清楚了,他只记得一路上这位日薄西山的老人说了很多很多,那是吕布第一次见到这位位居三公的和蔼老人,也是最后一次。

    这也是日后杨赐的二孙儿杨修犯下大过,众人皆请处死,而吕布却最终选择宽恕的重要原因。

第七十四章 白马寺() 
和杨赐分道之后,吕布见时日尚早,便回抬宣馆换了身常服,出了西门。

    到了郊外,吕布翻身骑上赤菟,纵马驰骋。赤菟如今重获自由,也是显得尤为高兴,撒开四蹄只顾欢悦的奔跑着,两旁翠绿的景色不断后退,耳旁呼啸的风刮得人脸亲疼。

    疾驰了大约有半柱香的功夫,在吕布前方出现了一处长形院落,占地将近百亩,坐北朝南,布局风格规整且古朴。

    院子大门是个一门三洞的石砌弧券门,门上镌刻的字体圆润。

    吕布抬腿从马背上滑下,牵着赤菟走到山门前,望着那门上的字体,轻念了声:“白马寺。”

    “吕奉先,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身后不远处,一名腰间系有玉佩,踏着富贵云帆靴,身穿浅蓝绸衣的少年公子朝吕布打起了招呼。

    吕布回头看去,见到那少年的模样后,同样笑着说了起来:“皇甫公子,这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就不怕出什么意外?”

    这名富家公子正是前不久帮助过吕布一次的皇甫珏,只是这次她却没有带上书童阿月,一个人独自偷跑了出来。

    “你也是来拜佛的?”皇甫珏走到吕布跟前,语气里透出些许好奇。

    佛?

    吕布面露疑惑的低念了一声,这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个极为生僻的字眼儿。

    “咦,你的脸怎么受伤了?”走近的皇甫珏才发现,吕布的脸庞左侧有一道细长的裂口,已经结为了暗红色的疤痕。

    吕布轻抚着赤菟额头处的鬃毛,不以为意的说着:“射箭的时候不小心,被一头牲畜给偷袭划伤了,不过我顺手也把他给宰了。”

    在皇甫珏看来,吕布能够轻松击败杨廷,本事自然不会差到哪去,那牲畜能将吕布划伤,想来起码得是虎豺狼豹之类的凶兽才行。

    不过皇甫珏也没再接着追问下去,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吕布身旁的赤菟身上,那一身焰红似火的毛发想不令人注目都难。

    况且赤菟身躯修长,姿态轻灵优雅,皇甫珏也忍不住为之赞叹了一声:“吕奉先,你这马儿好生俊美!”

    赤菟听到这话后,当即神气无比的昂起了脑袋,轻点着蹄步,在吕布身旁溜转了几个小圈,仿佛是在说,俊美,那是必须的。

    皇甫珏瞧见赤菟这般模样,顿时乐了,笑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从未见过这般灵性的马儿,简直快要成精了。”

    皇甫珏由衷的赞美起来,君子不夺人所爱,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它其实很调皮的,心性就和四五岁的孩童一般。”吕布宠溺的拍了拍赤菟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一些。

    皇甫珏见赤菟果真安静下来,她率先往前走了一步,回头朝吕布说道:“走,咱们进去逛逛。”

    …………

    从山门到寺庙中的各处大殿,有一条烎石铺成的大道,平坦开阔,足有三丈之宽。

    踩着硬实的路面,两人一马在道上缓缓前行,脚步节奏却意外的一致。期间,皇甫珏还顺便给吕布普及了一下白马寺的由来历史。

    大概是在一百年前,明帝刘庄夜宿南宫时,梦到一个身高六丈,头顶放光的金人自西方而来,在殿庭飞绕。

    次日一早,明帝将此梦告诉上朝的大臣们,很快就有人启奏说:“西方有神,称为佛,就像您梦到的那样。”

    明帝听完后大喜,以为神明显灵,遂派官员数十,去往西域拜求佛法,经书。

    三年之后,出外的使臣们带着西域的高僧,用白马驮着经书和佛像回到了洛阳,喜出望外的明帝敕令在洛阳西雍门外三里兴建僧院,为纪念白马驮经,特取名为‘白马寺’。

    一路上,吕布竖起耳朵认真聆听着皇甫珏的讲解,不肯落下一字,将这些对他来说极为新鲜的知识,不管有用没用,全都一股脑儿的装进了脑子里面。

    这时,迎面走来一名穿着简朴褐衣的普通男子,见到吕布两人后,他主动移向道路旁边,伫在原地将左掌竖在胸前,朝两人行了一礼。

    皇甫珏对此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而吕布却楞在了当场,脸上透出一种难以言述的震惊。

    这个男人的头上,居然会没有头发!

    圣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不孝。

    只有最为低贱的奴隶才会受到髡(kun)刑,割去头发,倘若这种刑法被施加到士人身上,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所以吕布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名男子没了头发,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还能一脸淡然的对他们行礼让道。

    等那僧人走远,皇甫珏才对吕布解释起来:“这些人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他们并未受过任何的刑法,只是存在于寺庙之中,供奉释迦牟尼佛,每天悟经参禅,被称作‘和尚’。”

    和尚?

    吕布再次低念了一声,这是他今天接触到的第二个生僻词语。

    皇甫珏点了点头,接着说了起来:“佛家认为,头发代表着世人心中的烦恼和欲望,把头发剃掉,就是把烦恼去掉。去掉一切的私心杂念,以便脱离凡尘,日后好坐化成佛。”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以来,儒家便一直居于正统,而佛教所宣扬的众生平等,完全是在与之背道而行,深受数百年儒家文化的世人们,又有几个会来朝奉这些所谓的神佛。

    这也是为什么吕布走了这么久,道路上依旧人迹罕至的主要原因。

    当距寺庙大殿仅余百米时,皇甫珏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我听说有个名为太平道的教派,在洛阳以外的各州郡流行,深受百姓信赖,其信徒多达几十万人。”

    吕布看了眼这个矮上他两个肩头的少年,压低着眉头,回想起来:“我曾经去过幽州,那里十户有九都挂有太平道祖师的画像,称其为‘大贤良师’,据说其人手段通天,能够呼风唤雨,起死回生。”

    皇甫珏打小就未出过洛阳,如今听到这种奇人异事,自然是双眼放光,如同一只好奇宝宝一样的追问起来:“真有那么厉害?”

    吕布瞧见皇甫珏这般孩童的表情,憋笑着说了起来:“我也没见亲眼见过,不过到底有多厉害,得打过才知道。”

    不经意间,吕布已经将那位‘大贤良师’当做了强劲的对手。他一直信奉,在这世间唯有与强者不断的厮杀,方能快速成长。

第七十五章 一人与众生() 
进了白马寺的正门,皇甫珏已然是这里的常客,领着吕布轻车熟路的在寺内转悠起来。

    白马寺内的和尚僧侣不少,吕布此刻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兜兜转转绕了些许时辰后,皇甫珏领着吕布来到一处殿宇之外,其规模比之前的要宏大许多,周围的气氛也随之庄严肃穆,殿前有一月台。

    吕布抬头望着这殿宇的门匾,心中默念了一声:“大雄宝殿。”

    殿内,中央位置处坐立着一樽高约两丈的巨大石像,左手横置于足上,右手直伸下垂,慈眉善目,却又似笑非笑。在这樽石像下方的左右两旁,还立有十数个凶神恶煞的雕塑,有的手持法器,有的怒目而视,姿态各异。

    “中间这樽佛像是释伽牟尼,他是佛教的创始人,享有‘佛祖’之称。在他下方的这些石雕,左边的名为‘菩萨’,右边的名为‘金刚’,他们都是释迦牟尼的弟子,相貌丑恶,据说是为了镇压在世间作乱的凶魔恶兽。”

    皇甫珏一边解说,一边跪在了面前的蒲团之上,她见吕布依旧笔挺的站在原地,伸手扯了扯吕布的衣角,没好气的说着:“愣着干什么,拜呀!”

    吕布看了那佛像一眼,满不在乎的说:“我拜他作甚,我又不是和尚。再者说了,从来都只有拜天地君亲师,哪有对着一个石像又磕又拜的道理。”

    皇甫珏听罢,直接将吕布拉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尤其是你们这些在边塞整天打仗的人,更要多拜拜才行。”

    听完皇甫珏的这番言论,吕布是哭笑不得,拜神要是真有用的话,还要他们这些边疆卫戍的士卒作甚。但他也不好拂了皇甫珏的好意,也只好跟着跪在蒲团上,学着她的模样,朝那樽释迦牟尼佛磕了个头,起身后又给它添了三炷香。

    出了大雄宝殿,皇甫珏领着吕布又把其他的殿院挨个转溜了一圈。

    期间,寺内的诵经声、木鱼声和佛号声,令吕布感觉格外的轻松,就如同整个人浸泡于温和的泉水之中,宁静而又祥和。

    从接引殿后的齐云塔院出来,皇甫珏在一口古井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她从绣囊中取出一枚铜钱,放入掌心后双手合十,满脸虔诚的念叨了起来,饶是吕布听力惊人,也只能隐约听见‘家父’‘身体’等几个字眼。

    念完之后,皇甫珏便将那枚铜钱抛进了井中。

    滴咚~

    铜钱溅起点点水花,很快就沉了下去。

    吕布原以为皇甫珏抛了铜钱就会离开,哪想她又摸出一枚,交到自己手中,并说了起来:“吕奉先,这是许愿井,据说很灵的,要不你也试试?”

    “这就没必要了吧……”吕布面露难色。

    皇甫珏可不管那么多,她又一次将铜钱递到了吕布胸前,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权当闹着玩儿,你就试试呗!”

    无奈之下的吕布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那枚铜钱,学着刚刚皇甫珏的模样,将铜钱放于掌中,双手合十的念了起来:“佑我有生之年,将鲜卑异族彻底驱逐塞外。”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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