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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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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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颜良与我情同手足,今遭小人暗害,末将请求领兵,定要为颜良报仇雪恨,将麴义这小人的脑袋砍下,以慰他在天之灵!”

    文丑几乎是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任谁都听得出他胸中强压的怒火。

    然则此时郭图却道:“主公,颜良将军遭此大难,吾等亦是深感悲痛。可沮授作为参军,没能及时进行劝阻,才致使颜将军中计遇害,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私底下,郭图素来与沮授不和,这可不正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么?

    郭图这么一说,袁绍也想了起来,询问众人:“对了,沮授呢?”

    堂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知。在这个没有电话通讯的年代,情报传递,全靠驿卒马儿跑。即便有侥幸逃脱的河北将士,在逃亡之后,也是流散各地,消息一时半会儿根本传不回来。

    “估计啊,十有八九是背叛了主公。沮授和麴义相识多年,又一起在韩馥手下当过差,说不准颜将军遇害,就是沮授与麴义来了个里应外合……”

    郭图嘿嘿干笑,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袁绍听得这话,果真变了几分脸色。他深知颜良本事,即使是在上万人的战场上厮杀,也能轻易杀出重围,颜良那般勇猛,怎么可能死在麴义手上,肯定是有内鬼出卖了颜良!

    有些事情,就怕去想,而且袁绍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郭从事,注意你的言辞。没有证据之言,与诽谤何异!”

    好在关键时刻,田丰站了出来,他面向袁绍拱了拱手,神情很是郑重:“主公,沮公与为人忠节持重,属下与他相识多年,常常为其气节所折,所以属下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绝不会背叛主公!”

    田丰说得很是笃定,袁绍想想,觉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阴沉的脸庞为之和缓了几分。

    “田别驾,话可别说满了,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站在郭图旁边的许攸冷笑一声,继续说着:“沮授要真有骨气,当初为何会在韩馥落难时,没有誓死追随,而是选择了归顺主公?”

    “许攸,你这话也是在暗讽田某没骨气了?”田丰眉头低沉,冷声质问起来。

    田丰也曾效力过韩馥,但相处之后,他觉得韩馥没志气,目光短浅,所以就辞官归了故里。后来袁绍拿下冀州,亲自带上礼物,屈尊去了田丰家里,请他出山,并委以别驾要职。

    “田别驾,我可没这个意思。”许攸用手撇了撇胡须,似笑非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

    田丰眉头一挑,并未打算就此放过。

    “好了,都别吵了!”

    袁绍低喝一声,他手下这些人吧,个个都是有本事的人物,奈何人心不齐,把他们弄在一起后,非但没有事半功倍,反而搞得他一天到晚都不得安生,脑瓜子每天都在嗡嗡响个不停。

    听得袁绍开口,几人这才安静下来。

    “沮授随我多年,我相信他不会叛吾!”

    袁绍看似从容的说着,随后他开始发号施令:“文丑,吾命汝为先锋,率军三万,向繁阳方向进军,搭建营寨。随后吾亲率二十万大军,前来与你汇合,一举踏平兖州!”

    “末将领命!”

    文丑抱拳,回答得铿锵果断。

    此时,田丰也出言提醒起来:“主公,此番您率军南下,调走冀州大半兵力,郡县各地相较空乏,愚以为应当将东边几郡的兵马,分一部分出来,调至赵郡、中山两地,以防并州军从黑山侵入冀州。”

    袁绍抚了抚胡子,眼眸中流露出思索之色。黑山落入吕布之手,确实是个不容忽视的隐患,他点了点头,与众人说道:“元皓所言有理,传我命令,即日起,将河间、清河、渤海三郡兵马,分出调往赵郡、中山,以防并州之兵。”

    “主公英明!”

    众人皆是口呼称赞。

    没过几日,沮授被俘的消息传回邺城。

    与之同时,又有人在邺城散播流言,说沮授已经归顺吕布,成了大将军麾下的兵曹掾,并与麴义共事,讨伐河北。

    袁绍对此消息本来是不信的,结果架不住郭图三天两头的恶意中伤,也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父亲愁眉不展,可是遇上了麻烦?孩儿不才,愿意替您分忧。”

    堂外走进一名相貌俊逸的青年,身穿蓝色长衫,腰间绑着淡蓝仙花纹宽腰带,看起来好不潇洒倜傥,正是袁绍的小儿子袁尚。

    袁绍很喜欢这个小儿子,欲立为继承人,但从未正式表态。他私下和田丰等人商量过,结果遭到了田丰等人的强烈反对,众人皆以‘立长’为由,劝袁绍应立长子袁谭为继承人。

    可袁绍不喜欢袁谭,觉得他骄傲淫奢,所以继承人的事情,也迟迟没有决断。

    袁绍将沮授的事情同小儿子说了。

    袁尚也没给出意见,而是不经意的说起件小事:“孩儿上午路过沮府时,看见沮府全家正在收拾包裹行囊。好奇之下,孩儿询问了府外仆人,听他说,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说是要悄悄迁往兖州。”

    “此话当真?”

    袁绍素来多疑猜忌,听得此话,神色顿时为之一冷。

    “孩儿万不敢哄骗父亲。”袁尚躬曲身子,大声说着。

    袁绍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沮授一家未得同意,就要迁往兖州,而且还是在私下秘密进行。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若不是儿子撞见,恐怕自个儿还要一直蒙在鼓里。

    “沮授,我往日待你不薄,你居然叛吾!”

    袁绍握紧拳头重重锤在桌面,脸上满是怒气。

    袁尚见状,赶紧好言安慰起来:“父亲息怒,千万不要为此小事而气坏了身子。”

    可袁绍哪会就此甘心,他朝着堂外喝上一声:“张南,你即刻带人去沮授府上,以谋逆罪将他一家,全部斩杀!”

    他要让天下人知道,背叛他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第九三二章 主公,你糊涂啊!() 
张南领命而去。

    随后,袁尚在堂内坐了小会儿,与父亲袁绍说了些话,也起身出了府门。

    走出府外不远,便有一名披着灰黑色斗篷,身形佝偻驼背的中年文士走来,他谦卑的跟在袁尚身旁,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小声询问:“公子,如何了?”

    袁尚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

    “恭喜公子除去了道路上的第一枚石子儿,只要再除掉田丰和审配,就再也没人会出来反对公子了。”中年文士笑说起来,仿佛是在为袁尚感到高兴。

    “可是他们毕竟都是追随我父亲多年的元老,我这样做,会不会太无情了。”袁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甚至还升起一缕愧疚。

    袁尚不喜欢沮授、田丰等人,是因为他母亲偷听过袁绍与谋士之间的谈话,田丰几人不赞成立袁尚为嗣主,所以袁尚也怀恨在心。

    此番他便是听信了眼前之人的计策,才会去父亲袁绍面前,揭发沮家南迁之事。

    至于眼前的文士,自称李需,说是听闻袁尚英名,特意赶来投效,想辅佐他成就霸业。

    袁尚起初见他相貌不扬,给人的感觉总透着股阴寒,便有不喜,结果在考校之后才发现,此人大有本事,于是奉为上宾。

    他本想将其引荐给父亲,然则此人却如何也不肯去见袁绍。

    袁尚便只好作罢。

    “公子莫要心软,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如铁石,死几个人算不得什么。”中年文士微微抬头,斗篷笼罩下的脸庞映上了几许暖阳,可那双犹如毒蛇的眼眸中,寒意更甚。

    下午申时末刻,田丰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直闯州牧府邸。

    守在府门外的士卒见是田丰来了,对视一眼后,赶紧上前将其拦下,好言说着:“田别驾,主公今日身体抱恙,谢绝会客,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田丰仿佛没有听见,依旧想往里面闯去。

    “给我让开,我今天必须见到主公!”田丰满脸怒容的瞪了两人一眼,口中语气尤为果决,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就在刚才,他听说张南带兵围住了沮授府邸,将沮授一家子老小,连带仆人婢女,通通杀绝,就连喂养的牲畜,也无一幸免。

    若无袁绍命令,就算给张南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下此杀手。

    所以,田丰来找袁绍要个说法。

    “田别驾,您就别为难我们兄弟了,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守门士卒十分为难的说着,田丰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刚烈,他们几个可得罪不起。

    “滚开!”

    见士卒不肯让路,田丰低喝一声,当即动手推开了拦路的士卒,直接往府内闯去。

    此时的府堂里,袁绍高坐当中,满脸红润之色,哪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郭图坐在下方,听说袁绍派张南灭了沮家满门,他后脚就来了州牧府,大夸袁绍慧眼如炬,英明神武,一通马屁拍得袁绍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在袁绍麾下众多谋士中,郭图的智谋或许赶不上田丰、沮授等人,但要论逢迎讨好,他却最得袁绍欢心。

    两人在堂内有说有笑,此时外边却传来一阵劝阻的声音。

    “田别驾,主公真的病了,不能会客,算我求您嘞,您还是回去吧”

    不一会儿,田丰闯至大堂。

    在他周围,还跟着许多劝阻的亲兵,他们也只能嘴上劝劝,可不敢对这位别驾大人刀剑相向。

    袁绍见状,眉头不由皱了几分,这田丰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但既然田丰来了,他也不好把人强行赶走,遂挥了挥手,让亲兵退下。

    随后,袁绍轻咳两声,明知故问道:“元皓啊,你这么急着找我,是否有要事相商?”

    田丰正欲开口,却瞧见郭图也在这里,脸色顿时怒气上涌,声音里带着怒意,当面质问起来:“郭图,是你给主公出的主意?”

    郭图愣了一下,怎么所有坏事都能往他身上甩?

    他可不背这锅,当即反驳起来:“田别驾,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出的主意。”

    田丰凝视了郭图几秒,见他不似说谎,又转过身来,面向袁绍问道:“主公,是你派张南将军,杀了沮家满门?”

    “没错,是我下的命令。”

    袁绍倒也坦诚,丝毫不加掩饰,言语间仿佛化身为一名正义的勇士:“沮授勾结乱贼,害死我爱将颜良,此番又想将家人偷偷转移至兖州,吾岂能让他如愿!”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田丰听完,差点没给气得吐血,擂胸痛心疾首:“主公,你糊涂啊!沮授要是勾结麴义,哪会等到今日才举家南迁,这分明就是贼人的离间之计,借刀杀人啊!”

    田丰悲呼起来,袁绍杀了沮授全家,这不是生生逼着沮授投靠敌人吗!杀父之仇且不共戴天,更何况是灭门之祸!

    听得这话,袁绍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才意识到之前的做法,好像是有些鲁莽过头了。但袁绍是个好脸面的人,即便错了,也绝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

    更何况,田丰如此不顾场合的数落,让袁绍有些下不来台,心中很是不喜。

    郭图见状,立刻就揣摩到了袁绍的心思,起身替袁绍辩解起来:“田别驾,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吧!难道少了沮授,主公就不能成就大业了吗?再者说了,沮授有没有暗中通敌,这事儿只有他自己知道。宁错杀,勿放过,我支持主公的做法!”

    “汝这谄媚小人!”

    田丰大骂起郭图。

    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郭图是在替袁绍说话,田丰还这般不依不饶,袁绍有些不耐烦了,顿时低吼出声:“好了,事情已经做了,现在争吵又有何用!吾身体不适,此事就此了结!”

    袁绍拂袖起身,极其不悦的离开了大堂。

    袁绍走后,郭图走至田丰身边,挑起嘴角冷笑一声,看起来颇为得意,却也没作言语,背着手儿优哉游哉的也离开了大堂。

    只剩下田丰孤零零的站在堂中央,身影落寞而苍凉。

    

第九三三章 沮授() 
繁阳,麹义军所在的驻地。

    沮家灭门的消息很快传至此地,沮授听闻此事,顿觉如遭雷击,一口气没缓过来,眼珠一白,直挺挺的昏厥过去。

    晚上醒来的时候,沮授整个人仿佛大病了一场,神色中透着苍凉,浑身上下没有丁点儿生机。

    沮授两天没有吃饭,看守的士卒将此事禀报给了麹义。

    麹义得知后,当即放下手中事务,来看沮授。

    掀开帐帘,只见沮授蓬头垢面,楞乎乎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麹义令士卒退下,随后他走至沮授近前,想要伸手去扶,结果沮授并不领情,就那么僵硬的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公与兄,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可再难受,也不能糟践自个儿的身体不是?”见沮授不愿起来,麹义也不强求,好言劝说起来。

    听得此话,沮授侧抬起头,憔悴的脸上多了一丝怨恨,眼眶中布满血丝,声音更是凛冽如冬:“麹义,猫哭耗子有意思吗?”

    “公与兄,这话从何说起?”麹义佯装糊涂,故作不解之状。

    “怎么,你敢做还不敢承认了么?”

    沮授冷笑,随即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麹义这拙劣的伎俩:“我全家为何要南迁兖州?从出征以来,我从未写过书信叫他们搬家,分明是你使人诱骗,才使我主以为我叛通投敌,将我一家老小尽皆杀害。然后你再来假意惺惺的安慰我,顺势将我揽入你的阵营,我没说错吧?”

    既然被沮授点破,麹义也不再掩饰,嘴上说道:“公与兄,我不过是想看看你在袁绍心中的地位如何。诚如你所言,这般拙劣的手段,袁绍居然都能相信,从而派人杀你全家。也由此可见,他对你的信任度,几乎为零。”

    说完这些,麹义顿了口气,继而反问一声:“替一个不信任你的主公效力,值吗?”

    这句话算是击中了软肋,沮授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恨然道上一声:“纵使袁绍负我,可你这种小人行径,也同样令人不齿!”

    “我只要想要的结果,至于过程如何,说实话,我并不在意。”麹义用略带讥讽的语气回答起来,诚如他杀颜良,尽管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但总归是除掉了这位威震河北的名将。

    “袁绍杀你全家老小,连牲畜也不放过,想想你惨死的父母妻儿,你若绝食于此,谁来替他们报仇雪恨?他日你魂归阴曹,又有何面目去会见他们?”

    “袁绍不仁,你又何必愚忠于他!”

    “你且看我,我才归顺大将军多长时日,他却敢把北方这面大旗让我来扛。换做是袁绍,他有这份魄力吗?”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麹义费了许多唇舌,沮授仍旧没有作声,只是情绪比起刚才稳定了不少。他低垂着脑袋,谁也看不清他脸庞上的表情。

    “话也说了这么多,你是否愿意助我讨伐河北,替你死去的家人报仇,你自己拿主意。我先走了,你好生想想,想明白了,就来找我。”

    麹义说完这话,将端来的食物放在案桌,随后走出了营帐。

    麹义走后,帐内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沮授抬起头,目光看向那些食物,缓缓站起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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