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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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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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桩差事看似简单无比,实则出不得半点差池。自家主公如此上心,倘若办得漂亮,必然是大功一件,办得不好,问责也肯定是逃不了的。

    吕布麾下的这帮将军们,可都在私底下暗暗较着劲儿哩。

    一夜过后。

    寅时的长安还是一片漆黑,大司马府邸的某处寝屋内亮起了烛光。

    铜镜面前,吕布直挺着身躯,身前贤淑的妻子正在为他更换起上朝时穿的赤色朝服。

    “夫人,这些小事,唤婢子即可,你还是再多睡会儿吧。”

    看着妻子眼黛下面遮掩不住的小黑眼圈儿,吕布有些心疼,近两年来,他一直在外征战,无暇顾及家中。

    家里的大小事务,全都是妻子在负责打理。

    别人都说,嫁给常年征战在外的将军,其实和守活寡没有多大区别。

    吕布低下头看着妻子,自打他回来以后,薇娘那张秀美的脸庞总会露出恬淡的笑容,让他觉得温暖窝心的同时,也同样带有几分说不明的愧疚。

    温柔、贤惠、体贴、大方,似乎这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在妻子身上。

    尤其是在知道妻子赈济灾民的义举之后,吕布更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被妻子的善良而感动。

    可自己呢?

    除了战场上饮血厮杀,就只剩下让世人远而观之的畏惧。

    吕布望着眼前爱人,一时有些入神。

    “夫君,你怎么这样盯着妾身?是不是妾身的脸上脏了东西?”察觉到丈夫的异样目光,严薇赶忙转过身去,对着面前的铜镜细细打量起来。

    毕竟在这世间,女子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心爱的男子。

    看着薇娘那小女子般的紧张模样,吕布哈哈大笑起来,冷不丁的在妻子脸上嘬了一口,厚着脸皮咧开了嘴:“薇娘,你可真好看!”

    红霞立马飞上了脸颊,看着吕布那宛如当年的憨实模样,严薇轻啐上一声,都老夫老妻了,夫君还没个正经。

    心里,却是像裹了蜜糖,甜滋滋的。

    然而严薇却不知道,这位在她面前傻傻的大块头,在风起云涌的朝堂上,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卯时初刻,便是朝会的时辰,百官们取下腰间佩剑,脱靴步入未央宫的大殿。

    吕布身为大司马,却也同样不能例外。

    “陛下驾到~~~”朝官到齐之后,稍等上小会儿,便听得一声尖亮的通传响起。

    殿内百官俱是躬下身躯,齐声说道:“臣等恭迎陛下,陛下千秋无期!”

    在一群黄门宦官的引路下,刘协走至帝位,摆开袖袍,坐下同群臣说着:“卿等免礼,平身。”

    群臣这才微直起身来,去到各自的位置跪坐。

    吕布身为大司马,跪坐在百官之首,三公都得排他后边。

    “诸位卿家,可有要事启奏?”坐于帝位的刘协出声询问。

    下方的百官没有吱声,心中怀有各自的心思。

    刘协见无人出声,也就乐见其成,“既然卿等无事启奏,那便就此退朝。”

    ‘朝’字还未出口,坐在三公前面的吕布倒先坐直起身子,回头扫视百官一圈,见到后方有处空出的座位,不经意的询问起来:“今儿个,怎么没见御史大夫上朝?”

    

第六八一章 朝堂对质() 
准备起身的刘协又只好重新坐下,尽量同吕布露出笑容,温和说着:“大司马,御史大夫告了病,前几日朕已经批了。”

    吕布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像是在自言自语,却能让堂内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也不知道御史大夫患了何疾,说不定我还能帮他治治。”

    你一介沙场征战的武夫,难不成还有悬壶济世的本领?

    朝臣们心中哂笑,嘴上却是不敢多说半字。

    “大司马玩笑了。”天子陪笑说着。

    话音刚刚落地,殿外响起了一声通报:“御史大夫觐见。”

    天子神情一怔,殿内群臣亦是面面相觑,心中犯起了嘀咕,郗虑不在家中养病,这个时候上朝堂来做什么?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年过半百的郗虑被两名粗壮的甲士,如同小鸡儿一般左右架拖进了殿内。

    蓬散斑白的头发,形如枯槁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血色,就像是日薄西山奄奄一息的老人,看起来令人不觉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堂堂御史大夫,怎么搞成了这个模样?

    坐在帝位上的天子最先动火,冲那两名甲士怒声斥道:“混账,朕的御史大夫,你们竟敢这般拖拽,眼中可还有礼仪尊卑这四个字?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吗!”

    见到刘协发怒,郗虑趁机挣脱开甲士的束缚,向前跪倒在大殿中央,老泪纵横的哭诉起来:“陛下,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在家中养病,大司马却遣暴徒强行将臣拖下病榻,架进宫中。老臣不知何处得罪了大司马,竟让他如此憎恶,但我始终是朝廷的御史大夫,大司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遣手下如此侮辱于臣。臣痛心至极,亦求陛下替臣讨回一个公道!”

    说完,郗虑就砰砰砰的磕头触地,将脑袋都碰出了血来。

    那凄惨的模样配上悲凉的语气,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到了这个时候,郗虑心里也明白,想来是东窗事发。他和吕布之间,不可能会有其他回旋的余地,索性和吕布撕破脸皮,先一步状告吕布。

    刘协见老丈人这般可怜兮兮,于心不忍,先让郗虑起来。

    但要他就此惩处吕布,刘协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怂,毕竟他不确定吕布究竟还是不是汉室的忠臣,亦或是成了披着忠臣外衣的豺狼。他只能以和事佬的态度,陪笑问着:“大司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吕布露出个冷冽笑容,就算郗虑可以蒙骗所有人,他也一样休想骗过自己。看着郗虑一个人在那儿以受害者的模样自导自演,吕布嗤笑起来:“郗大夫,戏演完了没有?”

    “大司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协有些听不明白。

    天子发问,吕布自然是要作出回答:“陛下可否知道,臣在班师回朝的途中,遭遇了一伙刺客的袭击,差一点就命丧在了当场。”

    刘协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他自然也就有所耳闻。只是他不懂吕布提及此事的用意,狐疑问道:“那些刺客不是被大司马当场尽数格杀了吗?”

    “回禀陛下,这不过是臣有意放出的口风而已。实际上,臣生擒住了十余名刺客,并将他们扔进诏狱,秘密审讯。”

    吕布饶有深意的看了郗虑一眼,笑容愈发灿烂。

    听得有刺客被吕布生擒,郗虑的脸上明显苍白了两分。

    “我若不说诛杀殆尽,又怎会令幕后之人放松警惕?”

    好狡诈的手段!

    群臣心中暗骂起吕布,这厮真是越来越狡奸了。

    没人吱声,吕布便接着道来:“这些刺客不过是杀人的工具,在他们背后,又怎会没有一个幕后首脑进行操纵?”

    “你是说”

    刘协不傻,经吕布这么一提点,他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此时他才想起,曾几何时,郗虑似乎还真的半遮半掩的同他提过此事。

    幸好没有授意,要是自个儿当时答应了

    念及此处,刘协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没错,就是咱们这位御史大夫。”

    吕布很是淡然的给出答案,他走到郗虑面前,似笑非笑。

    “吕布,你含血喷人!”

    郗虑那苍老的声音陡然提高,这件事情他如何也不能认,倘若认了,就全完了。

    不止是他,还有整个郗家,都会被吕布连根拔起。

    料到郗虑不会轻易认罪,吕布打了个响指。

    殿外甲士立马拖进一名穿着囚服的犯人,浑身上下皮肉模糊,十根手指只剩下了两根指节,浓烈的血腥味在大殿弥漫,不少文臣差点当场呕吐出来,帝位上的天子更是脸白如纸,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唯有吕布面色如常,他当众审问起这名犯人:“说说看,当初是谁指使你刺杀本侯?”

    遍体鳞伤的男人抬起头来,从垂下的头发缝隙间辨视着殿内百官。当环顾至前方的郗虑时,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郗虑身上,抬起手,指向了这位昔日的主子。

    见到犯人指认,郗虑不禁往后踉跄倒退半步,脸上强做镇定,甚至叫屈起来:“陛下,老臣根本不认得此人,这肯定是大司马滥用酷刑,将这厮屈打成招,想要构陷于臣的啊!”

    听得郗虑见死不救,甚至忙着撇清关系,这名汉子失望之中带有极大的狰狞,低吼起来:“主人,难道你忘了这些年,我是如何替你卖命的吗!当年你想任职成阳令,又恐县内侯府公子与你争夺,是我潜藏于侯府的房梁,趁其不备,暗杀了他。后来,你做官之后排除异己,也都是我在暗中为主人你扫除障碍,一桩桩一件件,您都忘了吗!”

    “你胡说!你住嘴!”

    郗虑气得吹胡子瞪眼,浑身都在颤抖,没想到陈年旧账都被翻了出来。

    这下轮到百官们唏嘘起来,看不出来,郗虑这么个老实人,手段居然挺狠的啊。

    至于事情的真假,看郗虑的模样,他们就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吕布摆了摆手,让甲士将这名犯人拉了下去。

    随后吕布的一番话,更是将郗虑的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彻底击得粉碎。

    “郗大夫要是不信这人的话,没事儿,我那还有五六个已经招供了的刺客,他们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御史大人有兴趣,也可以全都找来与你挨个对质。”

    

第六八二章 父亲为何叹息?() 
郗虑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若死灰。

    百官一瞧这模样,霎时变了风向。

    太傅丁宫率先站了出来,一脸悲恨模样,痛斥起郗虑:“郗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地里遣派死士,刺杀当朝重臣,你可知罪!”

    话音刚落,丁宫的学生,也就是当朝的廷尉卿邱连也跟着不甘示弱,一边拱手致敬吕布,一边怒骂郗虑:“这些年来,大司马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我大汉社稷的稳固,百姓的安宁,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你这小人却在背地里使些下作手段,欲阴害大司马,着实叫人可恼、可恨!”

    “陛下,不杀郗虑,不足以明汉律,不足以平众怒!”在这对师生的煽动下,依附于吕布的党羽纷纷站了出来,占了整座朝堂总人数的三分之二。

    他们很清楚,即便没有刺客的指认,吕布想要杀人,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谁不知道,现在这座长安城里,权力最大的并非天子,而是这位手握重兵的大司马。

    百官下跪请求处死郗虑,坐在上方的刘协可谓是进退两难。

    事到如今,刘协已然知晓了郗虑所为,但若是郗虑下罪,他最喜爱的郗贵人也将因此受到牵连。

    刘协心有不舍,遂向吕布低声求情:“大司马,请你念在郗卿年迈昏聩,脑子糊涂,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他这一回吧。朕向你保证,必将重重罚他!”

    只要吕布肯出言宽恕,郗虑就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吕布愣了一下,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这个时候刘协居然还想着袒护郗虑,着实令他倍觉寒心。

    扪心自问,吕布觉得自己即便不是史书上那种丹心照汗青的忠烈之臣,却也不是猥琐的奸诈小人。他受先帝托付之恩,所以全力替当今天子平定贼乱,以匡扶大汉天下,他甚至为此抛下了妻女,也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

    而天子呢,似乎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也越来越不信任自己。

    吕布眼中不由浮现出几缕怒气,反问天子:“陛下,他要杀我,想置臣于死地,你却教我宽恕?”

    刘协被吕布这记凌厉的眼神吓得不轻,赶忙摆手否认:“大司马,你误会了,朕不是这个意思。”

    吕布此刻已然听不见去,走到殿侧,‘锵’的一声,抽出一名殿内甲士的腰剑,持握在手,大步往前走去。

    “大司马,使不得啊!”

    吕布的这个动作,吓坏了不少在场的朝臣。

    以太尉杨彪、司空刘普为首这些老臣赶忙拦在了吕布面前,大呼不可。他们都以为吕布要怒而杀人,对天子不利。

    “尔等让开!”

    吕布低喝一声。

    杨彪等人却是丝毫未动,只是一个劲儿的劝着吕布消气。

    吕布见到他们这股架势,就知道他们想错了方向。他就是再莽,也不可能当众对天子发难。

    “陛下是天子,我为臣,即便再错,也是错在臣等。”吕布抬头望向刘协,随后将手中利刃扔于地面,大声说着:“陛下,您若是执意袒护有罪之臣,那就请您下来拿起这把刀,杀了臣吧!”

    刘协眼底闪过一抹意动,可他不敢。

    于是只能咬了咬牙,割肉般的吩咐下去:“来人,将御史大夫郗虑下狱,择日处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吕布的行事风格,向来如此。

    遇刺事件水落石出,这场朝会也就很快落下帷幕。

    夜间,一轮黯淡的弯月高挂空中,凄凄惨惨。

    随着一阵癫狂的大笑声,皇宫里的某处庭苑,飘来阵阵浓郁的酒气。

    偌大的皇苑里,仅有两道身影,坐着的刘协,以及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伺候的心腹宦官。

    “陛下,您不能再喝了!”

    小黄门韩宣面色焦急,一遍又一遍的劝谏起来。自打他服侍天子以来,还从没见刘协喝过这么多的酒。

    “滚开!”

    刘协听得烦了,一脚将韩宣踹倒在地,怒声骂道:“朝中大臣给朕脸色也就罢了,你个阉人,也想让朕不痛快不成!”

    刘协一边谩骂,一边给自己倒满美酒,脸上满是醉醺醺的酒意。头冠歪了,他就索性把玉冠扯下,扔在地上,时不时的还抬起腿践踏两脚。

    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显然心情不佳。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一队卫士闯入宫中,把他心爱的郗贵人强行拖出了宫殿,带出了皇宫。

    郗贵人作为郗虑的女儿,有没有参与这场行刺事件,谁也说不清楚,自然也就难辞其咎。准确的说,郗虑的整个家族,都将因他这次失败的计划而遭到覆灭。

    美酒下肚,有的只是无比的苦涩。

    刘协扯住韩宣的领子,骑在他身上又打又骂:“你且说说,朕还是不是这大汉朝的皇帝?”

    趴在地上的韩宣疼得咬牙,连忙点头附和:“陛下九五之尊,乃是天之骄子,更是咱大汉朝君临天下的主宰。”

    听得这话,刘协的激烈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他从韩宣的身上下来,摇摇晃晃,自嘲笑着:“呵呵,天子?狗屁的天子!”

    “朕若真是天子,怎么会连一个想要保全的人都保全不了!如此窝囊,我这算哪门子的天子!”

    刘协撒着酒疯,韩宣趴在地上完全不敢答话,生怕天子再次降怒于自己。

    “父皇啊,您说吕布是您留给儿臣拓土封疆的利剑,可您怎么也不教教儿臣,驭剑之道啊!”

    “您说驾驭不了可杀之,可儿臣哪有这样的实力!”

    “儿臣快要熬不下去了,您就帮帮孩儿吧!”

    大醉之后的刘协紧紧攥着拳头,狠狠捶在石桌。

    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泪流满面。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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