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一听,脸上多了几许凝重,询问起来:“何事?”
“主公,吕布给您下的决战书,只是一个圈套!”
此话一出,袁术登时变了脸色,随后桥蕤又接着说了起来:“吕布本人根本没在雍丘,他的主力军全屯积在外黄,想以雍丘为饵,诱您过去,然后绕道襄邑。等主公掉以轻心,他就会从侧面突袭主公大军,一战而定。”
好卑鄙的家伙!
袁术心中暗骂,背后不由生出冷汗。若真如桥蕤所言,吕布的确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袁术也有些疑惑,按理说,这应该是属于吕布军的高级军事机密,桥蕤一个被俘的囚犯,又如何得知?
桥蕤猜到了袁术心中的想法,主动解释起来:“前不久,有个吕布军的将领犯事,被下狱候审,就关在我隔壁的牢房。我同他拉近关系之后,诱使他说出了不少吕布军的机密。然后我趁着提审的时候,孤注一掷,先是杀了狱卒,然后出去抢夺马匹,一路狂奔,才逃出的陈留……”
听完桥蕤的讲述,袁术心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他紧紧握着桥蕤的手掌,轻拍两下,满怀感激的说着:“君之高义,吾当铭记于心。”
宽慰桥蕤休息之后,袁术才走出营帐。
随后,他叫来麾下谋士,商议起新的作战方案。
听完桥蕤所带回的情报,众谋士皆是大骂吕布卑鄙,使用小人手段。
骂完之后,长史陈纪率先给出建议:“吕布既然不在雍丘,那主公大可遣一将军,屯兵于阳夏,摆出一副挑战的架势,向陈留南面施压,用以来迷惑吕布,使其觉得我们会从南边进攻。”
“如此一来,吕布势必会调兵于南面,北边与东边的兵力遭到大幅削弱,袁绍和曹操便有了长驱直入的可能。”
“届时,主公可亲率大军,逼近外黄,找到吕军主力,决一胜负。”
陈纪列出详细方案,语气中极具自信。
“万一吕布引兵来攻打阳夏呢?”听完这个计划,有人担忧问道。
陈纪微微摇头,找来地图在墙壁上铺开,然后在图上测量起距离,同袁术说着:“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外黄到阳夏的距离,远远大于我们到阳夏的距离,准确来说,是大了三天的路程。即使是雍丘,也同样会大上一天的行程。”
倘若吕布要率军攻击阳夏,势必会在半途撞见袁术军的主力。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袁术听完,给了陈纪一抹赞赏的目光,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众人亦是没有异议。袁术便吩咐下去,令部将刘详屯兵阳夏,自己则带着主力挥师北上,去外黄找吕布决战。
而此时的吕布,却在一个袁术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地方,雍丘。
当得知刘详带着一万兵马驻扎在阳夏的时候,吕布和郭嘉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大鱼,上钩了!
没错,桥蕤之前的脱逃,乃是他们故意所为。只有这样,袁术才会百分百的确定,吕布就在外黄。
否则,以桥蕤那一身的伤痕,别说逃出陈留了,就是逃出牢狱都难。
刘详驻在了阳夏,吕布同郭嘉商议之后,立刻作出奇袭的计划。按照理论来说,从雍丘到阳夏,的确要比武平到阳夏,远上一天的行程。
但袁术却忽略了一点,河流!
豫、兖境内,河流众多,以古时候的行军方式,渡河乃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从雍丘到阳夏,只需渡过岐水,便可以直接进攻阳夏,而袁术军却要渡过柏水、卞水、南济水、北济河才可到达阳夏。
如此一来,只要吕布全力加速行军,绝对会赶在袁术军前面抵达阳夏。
拿下阳夏之后,便可趁着袁术还未反应过来,一举而击之。
说干就干。
当天下午,吕布点齐五千兵马,径直朝着阳夏急行。
不久,镇守陈留郡的五千兵马在徐晃的率领下,也悄然出城。
从洛阳而来的徐荣,亦是接到了吕布加急书信,改道朝阳夏方向而来。
三处兵马磨刀霍霍,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行进,剑指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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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一章 突袭()
三路兵马之中,以吕布的行军速度最快,不日便渡过岐水,逼近阳夏。
而此时驻守阳夏的刘详还丝毫不知,他只管在郊外筑起高高的营寨,自个儿和麾下校尉整日在营中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主公袁术的命令只是让他守着阳夏,时不时的唬唬陈留守军即可,又没叫他真刀真枪的强行发起进攻。
所以刘详也就懒得费那力气,守着阳夏的一亩三分地,哪儿也不去。
至于会不会有敌军来袭?
刘详根本没有丁点担忧,那天长史陈纪已经说了,吕布军距离阳夏那么远,就是想来偷袭,也是鞭长莫及。
刘详自是一百个放心,安心在此处等着主公大胜的消息。
时值盛夏。
晌午刚过,凌空万丈的耀眼光芒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灼热毒辣的烈日炙烤起大地,热浪滚滚,像是要将人晒化一般。
如此燥热天气,营寨外巡逻的士卒们自是苦不堪言,半敞着衣衫,用手掌往衣服里面灌着风。尽管如此,热意也丝毫没能得到缓解。
听着传入耳中的聒噪蝉鸣,倍觉心浮气躁。
寨楼上站岗的士卒焉了吧唧,个个无精打采,好似没有吃饱午饭,有一下没一下的垂点着脑袋,看上去昏昏沉沉。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地面上的泥石轻微跳动起来。
一名巡逻的年轻士卒显然也是感受到了,他略显不安的问向身旁老卒:“程老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好像在颤抖?”
正和别人插科打诨的老卒霎时停下步子,低头看着脚下这片土地,细小的沙石颤抖不停。
老卒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凝固,整个身体直接趴在了地上,将耳朵贴近地面。
“怎么了老程?”
周围的几名士卒不明所以,很是疑惑的询问起来。
也就眨眼功夫,程姓老卒的一对眼珠瞪得很大,陡然起身朝着上方大喊起来:“望楼上的,快看一看,前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听得下方的喊声,望楼上眯了个小觉的哨卒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瞟了远处一眼,懒洋洋的收回目光,顺口就想回答平安无事,却猛然一个激灵,再度将目光远眺而去。
冷汗不自觉的从额上流了下来。
眼神中的神情,也从懒散,变作了惊愕。
轰隆隆~~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股黑色的激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涌动,像是要将天地搅动。
即使隔了许远,也能感受到那股庞大的威压。
哨卒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继而转身朝着身后大营,用尽全身气力卯劲儿大吼起来:“敌袭,敌袭!”
哐!哐!哐!
城楼上响起了锣声,示意有敌军逼近。
现在才发现吗?
晚了。
听得前方声响,百里奔袭而来的吕布嘴角挑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刘详军的反应和警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慢上许多。
这也说明,刘详此人不过一介庸才,而且自大到连斥候和哨骑都不派出巡视。
如此做法,唯有自取灭亡!
吕布抹去顺着脸颊的不断流下的汗珠,炎热夏季里,这一身甲衣穿在身上,身后将士包括他自个儿在内,哪个不是汗流浃背,燥热无比。
然则古往今来,能够成就大事之人,往往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亦成常人所不能成。
《孟子•告子下》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不得不说,这些古代大贤的智慧,远非吾辈能及。
吕布心中感慨,胯下疾驰的骏马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他回头看了眼张辽和马忠,口中笑道:“文远,马忠,敢不敢同我比比,且看我们三人,谁先擒得敌将!”
张辽脸上亦是满脸汗水,他伸手抹了一把甩去,眼中光芒夺目,浑身上下皆散发出自信的气息,并未因吕布是主公而退让,笃然应道:“主公,你武力天下无双,但也莫要小觑吾等,对付区区袁军麾下庸将,还是不在话下!”
“是吗?”
吕布笑意愈盛,双腿夹紧马腹,胯下赤菟发力,陡然加快起冲驰速度。吕布画戟一挥,回头陡然喝道:“那就来追赶吾吧!”
感受到吕布散发出的霸气,正值年轻的张辽心中激昂翻涌,招呼身后将士跟上,随即提刀快马而去。
吕布、张辽二人快马前奔,后方的马忠虽未回话,但吕布既然叫上了自己,他当然不肯落后,挥鞭重重抽在马臀,扬起一路沙尘,疾驰追赶而去。
敌军来袭,早早的就有士卒跑去大帐禀报刘详。
帐内,脱去衣衫的刘详坦着肚皮,呈大字平躺在榻上,打着如同母猪拱食般的呼噜。
每当他中午喝完酒后,必定会睡上一两个时辰的下午觉,日子相较以往,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在床榻旁边,两名被刘详劫掠来的美貌妇人正用蒲扇给他扇风,若是将他给热着了,起来反手就是一人赏两耳光。
在这个以男尊女卑为主流的时代,并不是人人都像吕布那般疼爱妻女,更多的则是将女人当做一种发泄和传宗接代的工具。
更有甚者,以妻女为食。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是女人的悲哀。
被吵醒的刘详显然很不高兴,从他那张拉长的臭脸上就能看出。
士卒知道吵醒了刘详,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语气极为怯缩的说着:“将军,有大量敌军正向我们营寨杀来,李校尉派我来请您定夺。”
这不可能!
听得有敌军杀来,刘详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主公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吕布哪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但士卒说得真切,外边也已经响起了喧闹,就容不得刘详不信。
不是吕布的话,那这支军队又是从哪儿凭空冒出来的?
刘详心中疑惑连连,从床榻上爬起,起身给自己套上衣甲,系好腰带将佩剑别上,然后将兜盔戴在头顶,大步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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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二章 破营()
杀!
营寨外喊杀声震天,冲至营寨大门,挺马握戟的吕布没有任何犹豫,直冲而入。
将军奋勇当先,身后将士必当以死效之。
营寨内的袁军士卒尚未集结完毕,此时见到敌军已经跃马而入,顿时乱了阵脚。面对士气汹汹的黑色铁骑,袁军将士军心大乱,连拿起武器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便四处奔逃。
刘详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双手撑着腰杆,他见士卒们只顾着逃命,乱做了一锅粥,当即抽刀砍死一名逃卒,恼怒的呵斥起来:“一个个的都慌什么,全都不准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活腻了的家伙,敢来我的地盘撒野!”
刘详这么一吼,顿时控制住了周围逃窜的士卒,渐渐向着刘详围拢过来,准备跟敌军大战一场。
没走多远,便遭遇到了敌军。
血水飞溅,恐慌逃亡的士卒背后,显现出一道魁挺的身影,手握一杆丈长画戟,头戴束发紫金冠,面容噬血,如似地狱里的魔神。
此刻,正以一人之力,驱赶着上千人奔逃,这是何等的恐怖!
当看清那人相貌之后,原本气焰嚣张的刘详当场傻眼儿,紧接着赶忙将身躯伏在了马背,生怕被此人给瞧见一般。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旁边的亲兵不太明白,明明刚才叫嚣得最厉害的就是他们这位将军,怎么此刻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别说话,撤,快撤!”
刘详面容紧张,缩起脖子压低了声音,手中的虎头大刀直接扔在了地上,急忙调转马头,往营寨的另一处出口逃去。
该死的,吕布怎么会出现这里!
陈纪那家伙不是向主公保证过,吕布绝对不会出现在阳夏的吗!
坑老子呢!
刘详此刻的心中有一万头战马奔过。
方才仅仅一眼,他就认出了敌军大将。
不会有错,那股强烈的气势,以及身上的衣甲装束,绝对是吕布无疑!
当年虎牢关下,刘详追随在袁术左右,可是亲眼见证过吕布搦战群雄的无双场面。
就自己这点本事,还是算了吧。就算上了,估计都接不下吕布一戟。
刘详很有自知之明,自个儿有多少斤两和手段,他比谁都清楚。换做是别人,他或许还会上去干两下子,然则面对吕布,他根本连半点挑衅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详心中自我安慰,打不过吕布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即使被主公知道,也不会多加怪罪。
更何况,他还可以谎称是吕布带了两三万大军前来,他这一万兵马,抵挡不住,所以才进行了战略性的撤退。
想到此处,刘详心情顿时舒畅不少,悄悄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然则不待他成功脱逃,另外的出口也涌进一股子骑兵,为首的是个青年小将,手中攥握寒玄刀,不由分说的就是一路杀来。
老子搞不过吕布,你一个黄毛小儿,难道我还搞不定?
刘详正愁心里的怒气没地儿撒,此刻见到前方出现的年轻小将,欺他年幼,顿时觉得有了底气。
“儿郎们别怕,随本将冲杀出去!”
刘详从旁边士卒手中夺过一杆长枪,呼吼着往前发起冲锋。
说时迟那时快,一匹棕灰色的骏马从斜地里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刘详。
“将军,小心!”不远处的亲兵大声提醒。
刘详偏头看去,心中陡然一凸,不见来人相貌,只能依稀从面具上露出的眼洞中,看到那两道透射出的慑人幽光。
刘详心中不觉为之一寒。
噗!
鬼头大刀凌空重重斩下,剁去了整个马头。
出手不仅迅速凌厉,而且,狠!
没有一丝的犹豫。
战马没了脑袋,脖颈处血水狂涌,毫无防备的刘详亦是坠下马背,往旁边滚上两滚,同看不见脸的男人拉开小段距离。
令刘详感到吃惊的是,那个半道杀出的刺客也随即翻下马背,朝他走来。不过看他走路的姿势,似乎是个……
瘸子?
刘详满脸愕然,自己居然差点死在了一个瘸子手上?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今后还如何在袁术帐下立足。所以,刘详很是愤怒,于是弃了长枪,从地上捡起一柄短刀,咬牙大步杀来。
刀锋粗暴划过,马忠退后半步,身躯后仰,随手从旁边抄起一根腕粗的木棍,重重抽在了刘详头上。
啪!
木棍应声而裂,可见其力道之大。
蹬~蹬~~
刘详脚下不由往后退上两步,手捂着额头左侧被打破出血的地方,用力甩了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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