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吕布的实力来看,他的速度自然也是矫捷如豹。
三五两下,吕布便已追上侯成,身躯往前一拦,小腿横拐,口中低喝:“看你往哪跑!”
“汉升,接着!”
侯成自知不可能突破吕布防守,脚下一顿,将圆鞠踢向黄忠。
黄忠控下传来的圆鞠,顾了眼四周,抬腿准备射门。
此时黄忠距离吕布方的门框,仍有七八丈的距离。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给他机会,也未必能够射进。但不喜欢输的吕布自然不会让其得逞,哪怕仅有一小撮的机会。
卯足气劲儿,吕布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正好拦在黄忠正前两丈位置。如果他敢射门,吕布有九成把握可以将球断下。
见到吕布拦道,黄忠不忧反喜,脸上带有笑意,抬起的脚换了个方向,以适宜的力道踹了过去。
上当了!
吕布神情一愕,霎时明白过来,心中愤恨的道了声‘可恶’。
顺着圆鞠方向看去,球已传至管亥脚下,而他的四周,无人防守。
现在就算扑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所有人屏声凝气的注视下,管亥右脚往后扬起,随后奋力击踢在圆鞠上。
他距门框的距离,仅有四尺。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圆鞠不偏不倚的射进门框。
担任司正的张辽随之比出手势,口中宣布:“高顺队,得分!”
哟呼!
高顺队的队员们为之欢呼起来,纷纷击掌相庆,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周围看戏的士卒们喝彩叫好,因为吕布的出现,使得所有人都格外看好吕布这边。
然而事实却是高顺方率先斩获一分。
高顺队的快速反攻,以及队员之间的默契配合,使得士卒们刮目相看,不少人还为他们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吕布看着眼里,心中略微有些懊恼。如果刚才不逞英雄,而是选择将球传给李封或者胡车儿,可能他们已经赢了。
“没事将军,比赛嘛,有得有失很正常。”陈卫走至吕布面前,轻声说着。
“就是,先让他们高兴小会儿,等下要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将军,这回我们全部掩护你,准能得分。”
“头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知道你刚才已经尽力了。”
几名队员全走了过来,纷纷出言安慰起吕布。
“我是那种受挫就一蹶不振的人么?”吕布看着围在身旁的五人,他确有冒失之过,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吕布重新定下目标:“刚才是我小看了高顺他们,这次,我们把刚才失去的分数,重新追回来!”
越是逆境,就越能激发起吕布的斗志。
他伸出手掌,陈卫等人也跟着将手伸了出去,挨个叠在吕布手背。
看着叠在一起的六只手掌,吕布大声问着:“有没有信心!”
“有!”五人激奋大吼。
“击垮他们!”
“嚄!”
吕布队的士气陡然高亢,比起之前更是信心倍增。
高顺遥望着这边,见吕布他们并未气馁,甚至斗志高昂。他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期许,这样才有意思。
输队开球。
曹性将球踢传出去,吕布控下圆鞠,手往高顺方的门框遥指,虎喝一声:进攻!
第三一零章 精髓所在()
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吕布这回明显长了心眼,在对上黄忠的时候,只要是一对一,吕布就跟黄忠耗着,并趁机突进。如果有其他人来截断,吕布就把鞠传给队内其他人员。
几经厮磨,圆鞠落到在曹性脚下,负责阻挡他的人,正是对方的主帅高顺。
“高木头,刚刚没选小爷我,你就准备后悔吧你!本将军可是号称营中第一脚,你们乖乖投降认输,才是正道。”
曹性盯着面前的高顺,出言刺激起来,他想趁高顺分神之际,带球突围过去。
然则高顺根本不为所动,紧拦曹性,完全不给他任何突进的机会。
这就令曹性很是愁烦,脚下一招虚幻,想诱骗高顺过去,来个声东击西。
却不料高顺早就看穿他的套路,在他虚动的那一刻,高顺迅速果决的出脚,将那圆鞠一脚长传出去。
魏木生跳起用前胸停下圆鞠,随后双脚带动起往前发起冲锋。
“拦下他!”
吕布队的成员们各自呼吼起来,冲向魏木生。
魏木生显然对蹴鞠尤为在行,三下五除二就越过了挨个前来狙击的对手。
如今,前方仅剩吕布一人。
“管亥,接着。”
魏木生嘴里招呼,吕布听得这话,当即冲往管亥拦截,心里笃定无比:同样的诡计,我可不会再让你们得逞!
熟料,当吕布身形冲向管亥的那一瞬,魏木生脚下猛地将圆鞠奋力踢出。
不是传球,而是射门!
嘭!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哇吼!
得分的高顺队成员们再度欢呼起来,士卒们也跟着连绵不绝的齐呼呐喊:“魏将军,魏将军,魏将军”
一时间,高顺队士气如虹。
曹性耷拉着脑袋,主动向吕布承认过错:“头儿,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大意被高顺切断,这一分未必能让魏木生夺去。
“曹性,这不怪你。”
吕布微微摇头,他现在开始有些明白了。看似简单的蹴鞠,根本不是靠你我他的个人之力,而是要大伙齐心协力,团结与配合,尤为重要。
刚才的他们看似都在努力拼劲,实际上却是一盘散沙,各顾各的。而吕布作为主帅,丝毫没有起到主帅应尽的职责,只顾单枪匹马的横冲直撞,根本没有顾及场中大局。
而对面却与他们截然相反,有高顺的指挥,彼此配合协调,才能连续拿下两分。
这,就是差距。
想通这点的吕布将队内五人招来,开始起新的布局:“等会儿曹性负责盯守黄忠”
“啥?”
曹性惊呼一声,面色尴尬,颇为头疼的说着:“头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目前军中明面上的人物,除开吕布,黄忠妥妥的实力第一。
让自己去盯守黄忠,这不是纯属找虐吗!
吕布显然知晓曹性的顾虑,再度说道:“等会儿你只管黏着黄忠,限制他的行动便是,其他事情由我们负责。”
只有将他们拧成一条绳,劲儿往一处使,才会有击败对方的可能。
随后,吕布做出具体部署。
陈卫盯梢魏木生,宋宪盯郝萌,胡车儿盯管亥,李封盯侯成,吕布则去盯住高顺。
来个兵对兵,将对将。
高顺用的是鹤翼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后,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形。两翼张合自如,机动灵活,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
左右包抄的同时,也能迅速的回援防御。
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
要破此阵,唯有用锥形之阵,破其两翼,再破中军主阵。
不知不觉,吕布已将眼下的蹴鞠竞技,提升到了战场交锋的高度。
布局完毕之后,吕布发起了最后的确认:“等会儿即便被对方断抢了圆鞠,也不要乱。听我指挥,各司其职,明白了吗!”
“明白!”五人异口同声的大声应道。
按照规矩,依旧是吕布这方开球。
陈卫将球传出,吕布控球再次向对面发起进攻。
黄忠正欲上前阻拦,一道猿猴似的身影矫健而来,笑嘻嘻的说着:“黄汉升,你这是想去哪?留下来,我两耍耍。”
黄忠可没心思同曹性耽搁,当即从左边绕过,曹性却再度贴粘上来,跳动起身躯,双手上下挥摆,百般阻拦。
此时的吕布,已经突破中场。
“魏木生,侯成。”黄忠受到掣肘,高顺只好从两翼各调一人,前去阻拦吕布。
而负责与之相对的陈卫和李封,则不需提醒,主动迎上各自的对手。
伸出去的两翼被缠住收不回来,看这架势,高顺已然明白,吕布是摸清了他的套路,想要各个击破。
郝萌,管亥也相继被宋宪和胡车儿各自阻在外围,此时的吕布脚下带着圆鞠,正往门框方向攻进。
而高顺,就是坚守在门框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吕布突至近前,看着巍峨而立的高顺,语气里有着稍许的骄傲:“高顺,你的鹤翼阵被我破了。”
“主公,莫要高兴太早,鞠没进框,就不算嬴。”
高顺对此并未有太大的神色变化,在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他的字典里从来都不存在放弃和认输两字。
如果单论武力,高顺肯定不是吕布对手,但如今是蹴鞠,讲究技巧,而并非一味的蛮力。
两人间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高顺身材魁实,哪怕升任校尉之后,也从没落下过日常训练。
正面强突,未必能够讨到便宜。
念及此处,吕布心中有了计较,带球左拐,企图快速绕过高顺,直冲门框。
然则高顺怎会让吕布得逞,左扑过去,脚下勾挑发难,欲夺下吕布控着的圆鞠。
绕不出去,吕布也微微有些着急,只好将圆鞠往后方轻轻一拨,随即转身,来上一招燕回巢,再度将球控于脚下。
高顺的进攻性或许不算强,但他的防守,绝对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眼看魏木生等人往这边靠拢,吕布这里依旧僵持不下。
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忽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陆地不通,那就走空中。
脚尖勾住圆鞠底端,轻微用力挑动,皮革制成的圆鞠飞向半空,吕布也随之点地而起,凌空而上。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吕布右腿扬起,狠狠的朝向圆鞠击去。
凌空抽射!
第三一一章 那是我没在()
半个时辰的时光,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士卒们意犹未尽,担任司正的张辽宣布比赛结果,比分四比三,高顺队获胜。
“如果头儿那一脚没射到门框架上,就是平手了。”输了比赛的曹性颇为懊恼,目光看向高顺那边,透着一股子忿懑。
吕布对此倒是看得很开,不仅没有丝毫的恼怒,相反,他通过这场蹴鞠赛,明悟了许多道理。
简简单单几个人布开的阵,他指挥起来都尤为费劲,倘若将来哪天让他坐阵指挥上万兵马,那还不得要了老命?
要学的,依旧还有很多啊!
吕布心中感概,随后将手下一众将士,招至帅帐议事。
大帐中,众将按照军衔职位依次落座。
坐于主帅位的吕布扫视一圈诸将,唯独少了李肃。吕布与李肃是同乡,故而对其印象较深,况且李肃在军中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如今没见到人,吕布难免有些纳闷儿。
后来才得知,李肃被调去了郡城,担任贼曹掾一职,负责执掌牢狱刑法,审问犯人。
而跟随吕布参与平叛的姜冏,此时也同样不在帐内。吕布将他留在了凉州,并拨给他一百狼骑,令其密切注视凉州局势。
东羌人只是盟友,这种盟友关系究竟是铁打的还是泥捏的,目前还不好定论。
吕布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同盖勋谈过多次,让他帮忙照拂姜冏。
如果可以的话,吕布想将姜、盖两家也连在一起,组建新的武装力量形成第三股可以平衡凉州的新势力。
当然,这目前也仅仅只是构思而已。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步子稍微迈得大了,就容易扯着蛋。
吕布倒是动过凉州的念头,但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就算有那么大的胃口,也没那么大的饭量。只怕到时还没吞下凉州,自个儿就先被撑死了。
收回思绪,吕布看向众人,语气温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军营内外的事务,辛苦大家了。”
众将闻言,皆是抱拳以向,齐声说道:“将军言重。”
吕布微微点头,询问起来:“如今军中粮草物资,士卒配备如何。”
离开五原一年半,军营里具体情况,他心里是真的没数。
对此,高顺起来作了详细汇报:“战马还剩两万四千匹,军屯开荒共十万亩,虽然量产不高,却也基本可以不依赖朝廷,自给自足。军中在编士卒八千人,陷阵营八百,狼骑营两千,飞骑营四千,冲骑营重建,填充了黄巾降卒一千二……”
小半会儿后,高顺才汇禀完毕。
“发展得这么快?”吕布吃惊不小。
“这还不算军屯的八千黄巾卒,为掩人耳目,没给他们配备军甲兵器,并给他们上了五原户籍。如果将他们扩充进来,就是一万六千人的军队。”郝萌补充起来,面色略显激动。
不仅是郝萌,其余诸人也是目光矍铄。
能够坐在帐内的校官军侯,无一不是吕布的心腹班底。他们可谓是跟着吕布,血战无数,从最底层的士卒百夫长一步步爬上来的。回想起那个时候,他们手下才几个人啊,就连吕布,也不过只是个区区的百夫长而已。
如今呢,一万六千人!
这是个什么概念?
远的不谈,就拿并州来说。
经过前几年的战乱,并州元气大损,土地房屋破坏严重,整个州境内的兵力撑死不过四万人。
而如今吕布麾下就能调齐一万六的兵马,并且还是战甲装备应有尽有的那种,就连屯田的八千黄巾士卒,也都是历经战火洗礼的沙场老卒。
如果此时吕布生出二心,来个南下入关突袭,趁机将并州收入囊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这种事情嘛,闲得蛋疼想想还行,真要实施起来,估计覆灭也不过是转眼的事情。
朝廷不会允许,并州郡内的世家豪强,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能不能坐稳一州之地,自身的实力占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这些盘踞城内的世家。他们承认了你,你才能够坐稳,否则,就别想安生。
当年,号称百万的蛾贼之乱,仅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就被镇压了下去,为何?
在普通百姓看来,皆是因为官军的强行镇压,才能够平息此乱。
而吕布作为参与者之一,却是熟知不少内情。
叛乱爆发的时候,蛾贼抢占了先手,攻掠城池无数,使得朝廷大为震动,天子甚至差点因此御驾亲征。
然则好景不长,由于蛾贼们的强抢豪夺以及对世家豪绅的公然屠戮,引起了各地世家们的不安与仇视。
原本许多打算作壁上观的家族,在得知蛾贼的暴戾手段之后,唯恐会重蹈覆辙,也都接连站了出来。
那些有名望的人物们振臂高呼,以致平日里受他们恩惠的百姓纷纷前来助拳。再加上他们主动出钱招兵买马,又派族中杰出子弟给官军作行军规划,如此一来,官军实力自是大涨。
蛾贼人数虽多,却大多是字都不识,更别谈什么行兵布阵,全凭人数来取得胜利。一旦败退,就彻底成了群乌合之众。
原本以为起码能够支撑三年五载的蛾贼,仅仅九个月的功夫,土崩瓦解,逃散山林。
事态的转变,令不少人瞠目结舌。
那也是吕布第一次感受到,那股无形力量的恐怖与可怕。
话题扯的有些远了,重回正题。
吕布随后又问了些军中事务,诸将挨个起身作答。
了解完毕,吕布在散会前,对众将下达了新的命令:“五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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