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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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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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清的街道上,止有往来巡逻的几队守夜士卒,以及离开荀府不久的吕、戏两人。

    途中,同戏策并排而走的吕布低声问道:“先生,你同荀家公子相熟?”

    话音出口,他就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戏策能够拜师荀靖,又怎会同这荀家公子不熟。

    而实际上,整个荀家后辈中,也仅此二人理解和认可戏策。至于其他荀氏子弟,九成九都看不起戏策的贫寒出身。

    听得吕布发问,戏策也丝毫不遮掩曾经的过往辛酸,回忆起来:“这对叔侄给过我许多帮助,当年若不是荀文若出言,可能我就冻死在了荀家的院地里。”

    “那先生你为何说话时”回想起刚刚戏策的寻衅口气,吕布有些摸不着头脑,既是朋友,许久未见,不是应该欢喜畅谈才对吗?

    戏策双手揽着后脑勺,反正前方无人,他干脆眯起眼睛,嘴里哼哼道:“一码归一码,我就是看这对叔侄不爽。”

    吕布顿时哑然,无奈笑了起来,先生啊,还真是

    却又一时间想不到可以用来形容的词。

    两人走上小会儿,静谧的夜晚只剩下窸窣的脚步。

    戏策睁开双目,忽然开口:“将军切莫小看了这对叔侄。”

    “哈?”吕布莫名所以。

    戏策却只管说着:“荀公达外愚内智,表面看上去怯弱呆讷,实际上谋略超群,远见卓识。又专攻兵家之道,是个极为可怕的对手。”

    有那么厉害吗?

    吕布回想了下,木讷青年的面容很快就浮现在脑海,似乎并不觉得有戏策说的这般玄乎。他好奇问道:“那另外一人呢?”

    戏策吸气又叹气,似是有些无力的说着:“荀文若,在我所遇到的人当中,最接近完美的一个人。”

    长得好看,气质温润,待人温和有礼,又是世家偏偏公子。

    各项条件好也就忍了,明明二十出头的青年后生,居然没有半点年轻人该有的急躁冲劲。老成持重,凡事都求个稳字,除非放水,否则很难从其手里讨取丁点儿便宜。

    不论内政外交,还是齐家治国,都是绝对的人中翘楚。

    连陈老爷子亦称之为‘王佐之才’。

    “那同先生比呢?”

    “半斤八两吧。”

    听到这个答案,吕布放心了不少。

    “他是半斤黄金,我是八两废铁。”戏策耸了耸肩,很是无奈。

    求学时,他曾与荀彧对弈百次,零胜全负,惨不忍睹。

    两叔侄个人厉害点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在他俩背后,还有整个荀家。

    整个汉王朝公认的四大世家:弘农杨氏、汝南袁氏、以及颍川的陈家和荀家。

    但凡能够抱上其中一家的大腿,做官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管是朝堂,还是地方,到处都遍布着这几家的故吏门生。

    “不过说起来,荀文若也是个可怜人。”戏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惋惜。

    “为何?”

    吕布纳闷儿起来,照戏策方才所说,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身世与才华,又哪来的可怜。

    “在最懵懂的年纪,喜欢上了最平凡的姑娘;在成婚论嫁时,却娶了最不想娶的人。你说可怜不可怜?”

    具体内情戏策也没过多的透露,他只告诉吕布,这对荀家叔侄,如果成不了自己人,也千万不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故去的常侍唐衡有个女儿,本是想嫁给汝南的傅公明,结果傅公明憎恶官宦,拒而不娶。

    这令唐衡觉得失了脸面,大为恼火。荀彧的父亲荀绲忌惮宦官,于是趁机提出让荀彧娶其女为妻。

    双方家长一拍即合,令两个素未谋面的子女,成亲拜堂。

    如果不是荀彧薄有才名,恐怕就得被那帮书塾老儒,戳着脊梁骨骂得狗血喷头。

    “将军,你就不想再往上挪挪?”

    戏策忽然侧头,朝着吕布挤眉弄眼,意思再也明白不过,只要抱着荀家大腿,就不愁没有大好前程。

    “不想!”

    吕布果断摇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将军你再考虑考虑,其实要荀文若相助,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能显示出有‘清君侧,扶汉室’的决心,再来点感人肺腑的豪言壮语,他保证能跟着你走。”

    吕布在前边走得远了,戏策在后边小跑喊着。

    他喊着喊着便停了下来,似是想到什么一般,有些自嘲,用只有自己方能听见的声音,喃喃了一声:“偏巧我和他,背道而驰。”

    等到戏策追上吕布时,在吕布前方站着个夜间巡视的将领。

    “吕将军,这么晚不在屋内歇息,是想同曹某一同赏月吗?”身材相较矮小的曹操笑着寒暄起来。

    意料之中,夏侯兄弟如影随形,也跟在身后。

    有这两人在,一时半会儿很难杀得了曹操。

    吕布收起心思,抬头望了眼天空,那皎洁的月色倍显凄冷。

    “曹将军,吕某乃是粗人,会的只是些杀人把式,赏月这类文雅活,你还是寻觅他人吧。”说着,吕布朝他抱了个拳:“告辞。”

    曹操也不强留,笑着说了声‘吕将军慢走’。

    直到吕布走过很远之后,他才悄然回头。

    细小有神的眼珠里,浮过一丝杀机。

    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瞬。

第二一九章 铺路() 
“将军,你想杀他?”

    凑到吕布身旁的戏策饶有兴趣。

    吕布微楞,自己刚刚不过只是动了个念头,这也能被戏策看穿?

    他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时,却听见戏策又道了声:“你瞒不过我的。”

    心里所预想的回答,在这瞬间尽被否去。

    吕布沉默少许,叹了口气:“大约是每个人的命中,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心魔吧。”

    他并未对戏策讲明其中具体缘由,因为上一次在五原时,吕布就正色庄容的对戏策说过,他来自于十五年后,可戏策不信,还以为吕布是招了邪祟。

    故而吕布也没有再说过这类‘胡话’,恐被戏策等人笑话。

    “老天既然让我同曹操相遇,那么我和他之间,就注定只能有一个活着。”吕布神俊的面庞上透着冷漠,眼眸中流露出果决,以不容置喙的口气笃然道:“而我,不能死。”

    戏策的兴致愈发高涨,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吕布如此迫切的想要一个人死。心中不禁对刚刚那个擦肩而过,比他还矮上几分的青年将领,多出几分好奇。

    至于吕布和曹操两人有过什么样的恩怨情仇,戏策有些兴趣,但更重要的在于,曹操此人能够激起吕布心中的杀意,这就足够。

    想要成为上位者,不杀些人,脚踏累累尸骨,又怎能爬到最高的位置?

    “我在来的途中,听说将军冲阵斩首黄巾先锋将,出尽了风头。”戏策不再纠结曹操的问题,似笑非笑。

    吕布回答得尤为果断:“大丈夫浴血疆城,以身杀贼,岂能畏怯不出,退居城壁之下。”

    戏策微微摇头,眼眸深处藏有担忧:“如此张扬高调,恐为他人所忌。”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吕布对此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反正他是抱着早点平叛结束,早些回家的心思,薇娘和小东西可都在盼着自己呢!

    哎呀!

    吕布似是想到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将身旁的戏策吓得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急忙问道:“怎么了将军?”

    “出来这么多天,我居然忘了写家信,我说的到了颍川就给薇娘写信报平安的,这都多少天了……唉,瞧我这脑子,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他自顾自的喋喋起来,原先森冷气势懈去,捶着额头,面部神情尤为懊恼。

    戏策瘦削的脸上遍布黑线,站在原地看向往前走着,嘴里念叨起一些琐碎芝麻事情的吕布,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后来戏策才知晓,早在三天前,吕布只差一毫,就取走了曹操的性命。

    次日清晨,天色初明。

    一向惰懒贪睡的戏策出奇的早起,催着吕布洗漱完后,不由分说的拉起他,去了城中的某处住宅。

    途中,吕布问向戏策:“先生,咱们这是去哪儿?”

    昨夜好不容易做个难得的美梦,却被戏策大清早的吵醒,吕布满脸都写着三个大字:不开心。

    戏策果断选择睁眼装瞎,笑着说道:“见见我的几个朋友。”

    “先生的朋友?可我并不认识他们啊!”

    吕布不明所以,既是戏策的朋友,按理说应该戏策自己去见才是,强行拉上自个儿,这算是个什么说法。

    “正因为不相熟,所以才要介绍给你认识。”

    戏策看得出,吕布骨性傲然,并不热衷于结朋交友,但为了将来的计划,这些人吕布必须去见。

    好在处了这么大段时间,戏策早已将吕布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同吕布说事情,不能以强硬的态度来说,他是硬骨头,就得软磨硬泡的跟他讲道理,用一些人情世故去捆套他。

    “五原郡这么大个烂摊子,你就真想全靠你严四哥一个人撑着,那还不得把他活活累死?”戏策循循善诱,严家的那些食客,虚有其表,吹嘘起来个个都本事通天,真干起实事来,没有一个中用。

    而即将要见的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凡庸之辈。

    吕布很快就选择了妥协,毕竟在嘴皮子这门功夫上,他从来都嬴不过戏策。

    两人轻步疾走,来到一户风格简朴的宅院前。

    推门的时候,戏策不忘再三叮嘱:“等下见了人,要热情客气些,尽量表现出你的求贤之心……”

    “知道了,知道了。”吕布先一步推开院门,戏策这一路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相比起荀家府院,这间院落就显得穷困了不少,没有丫鬟,没有仆从,好在院儿内干净,落地的树叶也都被扫到了墙角堆放。

    “是志才吗?”听得外边动静,屋内有人询问。

    不等戏策回话,便听得有人爽朗笑道:“我敢打包票,肯定是这小子!”

    戏策走到屋堂外,迈过门槛,踏进夯土填制的地面,朝着堂内几人拱了拱手,感叹万分道:“许久不见,志才甚是想念诸位兄长!”

第二二零章 黑白不辨,我自断阴阳() 


第二二一章 唯有一战() 
渠阳翟县内,三十六方大渠帅之一的波才在听闻先锋将邓垂被斩后,大为震怒,留下两万黄巾军守城,亲率十万大军出击,意欲拿下新郑,以振士气。

    十万黄巾军中,骑兵少得可怜,九成都是歩卒,开拔行进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

    站在城墙上值岗的少年问向身边不远的同伴:“奉孝,你说蛾贼能赢吗?”

    “喂喂喂,徐元直,请注意下你的言辞,什么叫蛾贼能赢吗?你应该说‘我们能赢吗’?”

    “还有,我们现在是黄巾义军,有着推翻汉王室暴政,还天下太平的远大志向。汉军才管我们叫蛾贼,你怎么老改不过来。”

    名叫奉孝的少年姓郭,单名一个嘉字,地道的颍川阳翟县人,今年十三。

    而旁边长他三岁的少年姓徐,名庶,表字元直,乃是颍川长社县人,好游侠,颇有武艺。

    两人皆头裹黄巾,穿着粗麻衣,只要不是瞎子,就能一眼认出两人身份。

    同时,两人也是极为要好的朋友,但唯独在这件事上,观点和意见却是截然相反。

    面对郭嘉的洗脑,徐庶始终坚定不移,甚至还苦口婆心的劝着郭嘉走回正道,去匡扶天下,为汉室尽忠。

    两人是颍川塾堂的学子,将来是极有可能为官一方的人物。倘若被人知晓他二人悄悄入伙了蛾贼,今后基本也就告别了仕途。

    郭嘉浪荡不羁,从不墨守成规;徐庶也不喜读书,好舞弄剑器,替人打抱不平。

    正是因为此般契合的性格,两人才成了最为要好的朋友。

    听得仕途二字,郭嘉哂笑起来:“入仕有什么好的,即便是将来做了官,也不过是那些人的走狗罢了。”

    徐庶自然明白,‘那些人’指的什么。如果不主动去讨好那些家伙,别说做官了,就是熬上一辈子,都未必能够被举作孝廉茂才。

    话说回来,其实蛾贼也挺好,起码能吃饱饭。当然,前提是你得跟着喊上两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阳翟作为颍川的治县,豪族大户不少。他们平日里储备粮食肉类,囤积居奇,却不料撞上了蛾贼之乱,辛辛苦苦积攒的粮食谷物,尽为他人做了嫁衣。

    黄巾军杀进城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各处府邸洗劫一空,那些曾奴役他们的大老爷和公子哥们,全被砍去了脑袋。

    而搜刮到的粮食财宝,足以供他们半年开销。

    望着渐渐消失于视野中的浩荡大军,徐庶闲谈起来:“听说前几日,汉军正面迎击,斩了波才的部将邓垂。”

    “呵,他们要早有这样的血性,哪会至于被打得丢了郡城治县。”

    郭嘉出言以讽,不过他心里通彻,蛾贼看起来人多势众,号有百万。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实属一帮子的乌合之众,难成大事。

    当徐庶再一次问起此仗胜负时,郭嘉颇为无奈的说着:“我也很希望大渠帅能赢啊,最好将那些尸位素餐的渣滓们,清除干净。”

    徐庶同郭嘉相处已久,自然听得出他的话外之音。他不喜读书,可不代表他心中所能望见的视野狭促。

    蛾贼之前能赢,是因为暴乱速度够快,抢占了先机,等到汉军一旦缓过气来,再想嬴,就难了。

    最为重要的是,这股子蛾贼不辨黑白是非,就对各地世家以及豪强乡绅痛下杀手,不留一丝活路。

    这使得一些原本想要中立的地方势力,强行站队到了汉军那方,替他们招兵买马,共抗蛾贼。

    而这些遍布地方州郡的世家大族,既是汉王朝的大蛀虫,同样也是汉王室的顶梁柱。

    从二月举事起,黄巾军势如破竹,攻占各郡,到如今,汉军整备反击,双方已渐渐进入僵持阶段。

    这其中,少不了世家们的出力支持。

    “战争,从来都不是拼人多人少。”

    郭嘉伸了个懒腰,盖棺定论:“三个自称‘苍天已死’的道士,带着一群大字不识几个的莽夫就想夺权纂朝,虽有勇气,却也注定了结局悲壮。”

    蛾贼入侵的情报,以百里之疾的速度传至了皇甫嵩的面前。

    十万蛾贼,不是小数。

    皇甫嵩立刻召集了手底将校,以及城中的世家人物,前来共商方略。

    将军们听说蛾贼来犯,个个摩拳擦掌,皆是提议主动出击。

    他们认为,通过前几日的大胜,三军士气已经回来,可以正面强打一波。

    思想保守的文儒们则以为,应以大局为重,坚守才是上策。

    打,还是不打?

    皇甫嵩忖着脑袋,手指刮着额上穴位,他在判断,亦在思虑利弊。

    赢了,蛾贼在颍川的势力将土崩瓦解;输了,蛾贼就很有可能一鼓作气的攻下新郑,进犯京师。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脑海中天人交战,皇甫嵩蓦然睁眼,坚毅的目光中已然有了决策。

    他不说,却是问向下方吕布:“奉先,你以为呢?”

    在场诸人便知晓了皇甫嵩的答案。

    “唯有一战!”

    吕布的回答,铿锵有力。

    皇甫嵩双目闪过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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