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不好当[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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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不好当[娱乐圈]-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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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休伦秉承着绅士风度,问:“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纪时拿起手机晃了晃; “叫了车; 五分钟就到。”

    穆休伦便点点头:“那就好,我只是客套一下。”

    苏纪时:“您的社交礼仪可真是满分。”

    “没办法。”穆休伦实事求是地说; “卖保险可不容易。”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忽然同时笑了出来。

    她看了眼表; 问他:“你不是老板吗; 这才几点,就要赶回公司?”

    穆休伦平常绝对不会把自己工作上的事情说给外人知晓。可苏纪时问了,他居然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前几天刚拿下印尼那边的一个镍矿; 还有的要忙。”

    说完; 他才想起站在他面前是一位娱乐圈明星; 而不是这个行业内的朋友; 怕是自己说的东西她根本听不懂。他正要解释,却听女孩开口。

    苏纪时:“为什么不去菲律宾买?菲律宾的红土镍矿品质更高,你想要镍生铁,2%以上的才合用吧?”

    她说的数据只有内行人才懂。穆休伦一阵恍惚,下意识答:“菲律宾和日本有合约,2%以上的红土镍矿只能直供日本。而且印尼能给更好的税收减免,两者相权,首选印尼。”

    他毕竟是个商人,看重的更是经济利益,到手的税补十分优厚,即使印尼镍土品质差一些也可以用数量补齐。

    苏纪时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情,她只是纯粹从地质矿物角度出发提出问题,现在得到了解答,她便点点头,不再深究。

    倒是穆休伦心里越发肯定了当初的猜测——看,苏瑾果然是对自己情根深种,连他公司的事情都这么了解,想来一定在偷偷关注他。

    苏纪时根本不知道面前的霸总又在脑补些什么,若是知道了,估计会直接把锤子砸到他脑壳上,好好治治他的异想天开。

    很快,她叫的车子便到了。

    临走前,苏纪时忽然想起来:“对了,你说要把我的地质锤还给我锤子呢?”

    穆休伦答:“没带。”

    “”

    “确实未带。”穆休伦说,“锤子我留在家中了,若是约好吃晚饭,还有时间取。你突然说要现在见面,我确实没做准备。”

    苏纪时想想,爽快道:“那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拿上。”

    “嗯。一定。”

    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莫名其妙,曲折离奇,又理所当然地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而两个当事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

    待苏纪时回到家中,才恍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怎么回事,明明说要和前金主划清界限,结果却一次又一次的见面若是让堇青知道了,肯定会笑出声的吧。

    九月,北半球阳光正好,秋高气爽,而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却是另一番景象。

    北领地(northerory)地处澳大利亚中北部,占地面积足有澳洲国土面积的五分之一,比西藏面积还要大上一圈。然而北领地人口却少到只有25万人,走在路上,随处可见皮肤黝黑、山根高挺的澳洲土著居民。

    在北领地的北部,坐落着澳大利亚最大的国家公园——卡卡杜(kakadu)。

    这里靠近赤道,一年只分为旱、雨两季,光照强烈,极为炎热。这里除了有历经2万年仍然保存完好的山崖洞穴原始壁画以外,更为出名的,便是它的湿地生态系统。

    简单来讲,湿地可以看作是有着成片浅水区的低洼平原。水是所有动物的生命之源,植物、动物、昆虫都可以在湿地上栖息繁衍,组成一个完整的生态链。

    卡卡杜国家公园的湿地区域内,数万种生物和谐共处,可惜这么棒的自然景色,能欣赏的人寥寥无几。

    究其根本,北领地又大又荒芜,而卡卡杜国家公园的自然风光,在游客眼里根本比不上悉尼、墨尔本、堪培拉。好不容易有了假期,谁愿意往潮乎乎的沼泽里扎,被蚊虫叮的浑身是包呢?

    ——“鳄鱼喂完了!”

    宾妮提着一只空桶,肩膀上扛着一根两米多长的铁杆,摇摇晃晃地下了船,迈进了冷清的游客服务中心。

    她体型偏胖,大约四十多岁,一头棕发削得短短的。澳洲炙热的阳光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无数晒斑,洋溢着一种健康又自信的美。她已经在这里工作将近二十年了,专门负责黄水潭(yellow water)的游船项目,那可是整个公园里最热门的项目了!八万多只咸水鳄栖息在整片水域,每天,宾妮都要带着游客们踏上游船,深入咸水鳄的老巢,时不时还要准备几块鲜肉,“勾引”鳄鱼出水。

    顺着游客服务中心的小门走进去,便到了工作人员休息区。与干净整洁的前厅不同,员工休息区面积不大,沿着墙边摆了一圈桌子,上面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新鲜的猪肉、不知名的花草、采集回来还没来得及做成标本的小野兔尸体、以及压在这些东西下面的厚厚几摞文件资料。

    刚一开门,两只大蝴蝶就迎面撞了上来,那两只蝴蝶翅展超过餐盘,颜色缤纷,宾妮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一躲,蝴蝶就灵巧地从她身边飞了过去。

    “我的鸟翼蝶!!”屋里,传来了男孩的一声悲鸣。

    脚步声随之响起,艾德文哭丧着脸追了出来,他瘦的像是一根竹竿,将近两米的身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红发。他抬头望着越飞越远的鸟翼蝶,悲伤地说:“好不容易才诱捕到的,怎么就跑了呢?”

    “不就是蝴蝶吗,再抓就是了。”宾妮随手把空桶和铁杆塞进墙角。

    “这不一样!”艾德文垂头丧气。他是加拿大人,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受苦”不对,来这里研究蝴蝶。他要为他的phd论文做资料采集,而这已经是他拿到的第三个学位了。

    休息室里的气味可不算好闻,几个负责做鸟类迁徙资料的小混蛋把他们的臭靴子扔在地上,弄得满屋都是一股生化武器的味道。而来自俄国的伊万诺维奇,不顾墙上的明文规定,正在上班时间喝伏特加!

    宾妮年纪最大,就像是他们的大家长。她熟悉这里的每一个人,就像熟悉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环顾一周,发现少了一个人:“林呢?林怎么不在?”

    “林出去巡逻了。”艾德文做了个打枪的手势,“他去了黄水潭,你没遇见他吗?”

    “没有。”宾妮神色郑重地摇了摇头。

    咸水鳄在卡卡杜国家公园以外的地方基本绝迹。于是,有不少胆大妄为的偷猎者,偷偷潜入国家公园,趁机偷猎。林是他们所有人中枪法最好的,他极少和其他人配合,每次都独来独往,仅凭一个人去追击那些可恶的偷猎者。

    所有人都在猜测林的来历。

    伊万诺维奇说,林的身手那么厉害,说不定同自己一样,是个退伍兵。

    而艾德文说,林博闻广识,什么话题都能跟上,看起来见过不少市面。

    宾妮却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四处游历的旅人,觉得哪里好,便留下来;当这个地方留不住他的时候,他就会走了。

    “好了,先不说他了。”宾妮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环顾着小小的休息室,“我今天早上临走前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今天会来一个新的志愿者!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收拾一下这个狗窝啊?又脏又乱,我看连咸水鳄都不想住!”

    因为人手严重缺乏,所以卡卡杜公园一直在对外招募志愿者。可惜这里环境太恶劣,做志愿者又没有工资拿,又没有移民分可以赚,应征的人寥寥无几。即使来了,也往往做一段时间就跑了,留下来的人都是一些没有追求的闲散人士。

    他们现在的员工,没有一个适合做讲解介绍工作的,伊万诺维奇性格差、英语更差,林沉默寡言自带距离感,至于艾德文根本就是个书呆子!

    所以这次招募志愿者,他们特地要求对方语言表述能力极佳,最好还会多国语言。

    “志愿者?”伊万诺维奇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以后所有的书面工作都可以推给他了吧?”

    “不是‘他’,是‘她’!”宾妮说,“一个年轻女孩,母语是中文,英语很流利。”

    “中国人?”伊万诺维奇不怎么感兴趣,“中国的旅行团从没有来过这里,没有人需要听讲解——我严重怀疑,林会不会是北领地唯一的中国人?”

    宾妮没有理他,继续说:“她的个人简介上还写,因为之前的工作原因,她还能讲用日语、韩语、粤语做简单交流。”

    艾德文:“哇,她以前是翻译吗?”

    “说不定。”

    “那她长得好看吗?”问完这句话,艾德文的脸已经红到脖子了。

    宾妮摇头:“面试的人不是我。但是听说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

    俄国佬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根本不相信宾妮的说辞。这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热心善良、会多国语言、还年轻漂亮?就算是做梦,都做不出这么荒诞的内容吧。

    休息室里的诡异臭味还在扩散,桌子上摇摇欲坠的文件和垃圾堆成小山,艾德文在和伊万诺维奇吵架,而宾妮正在教育其他几个想要偷懒的懒蛋

    小小的休息室就像是一个混乱的菜市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

    咕噜咕噜、咕噜噜。

    行李箱的轱辘划过地面,一双平底鞋停留在休息室门前。

    女孩穿着一条清凉的吊带连衣裙,乌黑的长发齐齐落在腰间。纤长的脖颈上,一枚由皮绳牢牢拴住的玻陨石坠在锁骨之间。

    她悄悄从大敞的门中,探进半颗脑袋,无奈休息室里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没有人发现她的到来。

    她借机观察起她的新同事来。

    她曾经在复杂的娱乐圈里沉浮三年,她被迫练就了一套炉火纯青的识人本领。她之所以选择来卡卡杜,一方面是因为她想做湿地志愿者,另一方面,便是为了逃避繁华,逃避纷乱,逃避过去。

    她想找回曾经的自己。

    北领地是整个澳大利亚最地广人稀的地方,不用担心会在这里遇到中国游客,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悄悄观察了一圈后,女孩在心里给未来同事打了10分,她喜欢和热情直爽的人打交道,因为这会让她想起万里之外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姐姐。

    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板。

    “excuse me?”

    下一秒,噪音骤然消失,室内的六双眼睛在同一时间转向了大门,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些眼神里有兴奋、有尴尬、有意外更多的,是浓浓的惊艳。

    女孩早已习惯了被人注视的滋味。

    她脸上未施粉黛,素颜清丽,笑起来犹如一捧泉水,缓缓流过心田。

    娴熟的英语脱口而出:“各位好呀,我是新来的志愿者——我叫苏堇青。” 网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苏妹妹(下)() 
第二十三章苏妹妹2

    这位从天而降的苏妹妹; 就像是一颗投入深海里的粉色炸…弹; 炸翻了所有潜伏在海底的雄性生物。

    伊万诺维奇收起了他的酒壶; 艾德文理顺了他的乱发,搞鸟类研究的几个浑小子屁滚尿流地把臭靴子踢到了桌子底下。

    宾妮看看她; 再看看他们,不得不感叹一句; 动物世界真是把雄性动物的习性研究得太透彻了。

    苏堇青笑眼弯弯; 掩住唇角的笑意,问:“请问我的办公桌在?”

    众人的视线瞬间投向墙角,就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堆满杂物摇摇欲坠的桌子瘸着腿站在那里。只听“啪”的一声,一只还没来得及做成标本的野兔尸体从最顶端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全体静默三秒; 又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上演了一场生死时速。

    所有男员工都疯狂地冲向了那个破桌子:“我来收拾!”“不不不我来!”“这张桌子就在我旁边,当然是我负责!”“要是你想负责你早收拾利落了!你这个伪君子!”“这只死兔子究竟是谁的!”

    宾妮无奈地摇摇头,感慨万千地在心里骂了一句“boys!”。她看向苏堇青; 面对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小姑娘; 她身体里的母爱细胞一阵泛滥:“别管他们了,他们占了你的桌子,就要负责给你收拾干净。苏,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其他部门的同事; 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咱们负责的区域。”

    苏堇青欣然同意。

    她轻装出行; 只带了一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背包; 她把东西留在办公室里; 跟在宾妮身后走出了休息区。

    整个卡卡杜国家公园占地面积极大,它是澳洲第一大、世界第二大的自然公园。黄水潭其实只是整片流域的一条支流,然而因为这里的自然环境最好,故而这里栖息的咸水鳄也是最多的。

    咸水鳄是陆地上现存最大的鳄鱼,最大的可以达五、六米之巨。这种鳄鱼在亚洲地区很少见,但是在黄水潭里触目皆是。它寿命极长,在北领地首府达尔文市的私人动物园里,有一只人工饲养的咸水鳄已经八十岁高龄,到现在也不显老态,性情凶残。

    “不过野生的嘛,五十多年就算长了。”宾妮从码头寻了一只小汽艇,“你来的时间很巧,刚好赶上了日暮巡航!”

    黄水潭在日出与日暮时皆有巡航项目,游客可以乘上大船,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寻找鳄鱼的踪迹。

    苏堇青踏上摇摇晃晃的小汽艇,坐在了宾妮身旁。

    日暮时,太阳西垂,暖暖的阳光洒在滩涂上,吸引一众鳄鱼爬到岸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快艇从它们身边经过,鳄鱼闻声睁开眼睛,竖瞳里带着野兽才有的冰冷与恶意,宛如死神的凝视。人类在如此近距离的范围内观察它们,而它们也在同一时间审视着这些闯入者。

    “你为什么想来湿地当志愿者?这个工作可不容易,又辛苦,又累。”宾妮问她,“看那些臭小子的表现你就应该知道了,这里很少有女孩子会来,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苏堇青抬头望向夕阳,阳光给她的侧影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女孩声音柔柔,如春水漫开:“那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去哪里呢?”

    “”

    “被打扮得闪闪发光,装进盒子里,摆在货架上吗?”苏堇青轻声道,“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每个人都会在你面前停下,隔着橱窗对你指指点点,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被扭曲解读。他们不需要漂亮的女孩子有任何自我,他们只希望你做个精致的芭比娃娃。”

    “”

    “可芭比娃娃当太久了,我会忘记自己也是人了。”

    “抱歉。”宾妮颇为尴尬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抱歉,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触动了你的伤心事?”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苏堇青也说,“是我太敏感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我能够考虑清楚。”她停了停,“不过我在来之前,已经充分了解这项工作的艰辛和困难之处,我有信心可以克服。”

    宾妮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每个来卡卡杜做志愿者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很多人是为了逃避社会,才想来野外寻找“桃源乡”。野生动物的生存法则更赤…裸,弱肉强食的生活虽然残酷,但也简单。

    宾妮问:“你不想拍拍照吗?”

    今天气温高,这一路行来,趴在滩涂上的鳄鱼实在不少。远处还有少见的澳洲水牛慢吞吞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它身上停了五六只水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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