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飞抬起右臂一挥,数十名白衣蒙面人同时朝拓跋娇攻去。
段子奕怒啸一声,突然跃起,如一头出闸的猛虎般朝那四十多名白衣蒙面人冲了过去。“大海狂啸!”他爆喝一声,双掌排开,运功,往前一推,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朝前袭去,卷起一道厚厚的雪幕朝他们压去。跟着他的腿一扫便冲进了雪幕中。
拓跋娇看着段子奕,人家是冲她来的,这家伙倒显得比她还心急。
“杀!”一声娇叱,白晓飞从雪幕中冲了出来,手中的玄冰金丝残剑直指段子奕的咽喉。
段子奕快步后退,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盯着白晓飞。他猛吸一口气,跟着爆喝一声,一股巨大的推力从他的身上激荡出来,跟着他跳起来,直接以肉掌拍向白晓飞锋利的宝剑。
“子奕小心!”那是举世无双的宝剑,段子奕的双掌要是拍在剑刃上非得废了不可。拓跋娇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长鞭便卷了过去。鞭子穿透浑厚的内劲防护墙,一下子卷住白晓飞的剑刃,硬生生的将宝剑拽偏。
段子奕的掌直拍白晓飞而去,却突然在这紧要关头从雪地里冲出一批杀手朝段子奕和拓跋娇围攻去。段子奕立即抽身退开,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朝他们攻去,牢牢地把拓跋娇护在中间。
拓跋娇见到段子奕护在旁边助阵,只得改变战斗方式,与段子奕并肩作战。有段子奕在身边护着,她发现自己完全不用担心防御的问题,每当有人朝她攻来,还未近身便被段子奕挡开,在段子奕的护卫圈里,她可全心全力地拼杀,根本不去防守。一时间,凌厉的杀招连绵不断地使出,凡是有人进到她的攻击范围里无不被杀得凄惨无比。
白晓飞在属下们的护卫下杀进拓跋娇身边,但很快她就被拓跋娇和段子奕联手压住,凌厉凶悍的剑法根本无法全部施展开来。更让她胆战心惊的是这拓跋娇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套邪门的鞭法,那鞭子如蛇一般紧紧地缠着她,无论她怎么闪避那鞭子都紧跟着她,而当她全力朝那鞭子击去时,它又软绵绵地避开。拓跋娇的攻击无处不在地罩在她的周围,把她各个点位罩得滴水不露,仿似就在等她一时不慎露出破绽。
罩在白晓飞身边的压力越来越大,她突然狂啸一声。身边埋伏的一百多号人全部冲了上来,围着拓跋娇和段子奕便杀了上去。
情势立即急剧转下,一百多名武林高手,五花八名的兵器铺天盖地的朝拓跋娇和段子奕招呼去,两人再也顾不得攻杀白晓飞,立即回招自救,拼命抵挡这密集压来的武器。
白晓飞也趁机攻杀进来,玄冰金丝残剑直朝拓跋娇招呼去,却尽数被拓跋娇用鞭子挡住一一化解。而其他攻到拓跋娇身边的人也都被段子奕拦住。白晓飞不仅拿不下拓跋娇,有几下差点被拓跋娇伤着。她心里一怒,吼道,“先杀那小子!”
段子奕替拓跋娇挡着杀招,即使功力深厚且有真气护体也被划得衣衫破烂,受了许多皮外伤。但这用玄功护体是极耗真气的,更何况他还将护体真气罩在拓跋娇的身上。所有人的杀招朝段子奕招呼过来,他一下子便抗不住了,大声叫道,“娇儿,我撑不住了,你先逃……快跑。”运足全身所有的力量朝围攻而来的所有人不顾性命地冲去,看情况竟是想以性命相搏替拓跋娇杀出一条血路让她逃出去。
拓跋娇把鞭子舞得像条腾飞的火龙般紧紧地将段子奕罩住,左手拉住段子奕,叫道,“别逞能,跟着我!”把从楚玄歌那里新学来的“魅影掌”法变换到鞭法上,脚下施展开绝妙的轻功拉着段子奕在他们的攻击的夹缝中闪躲,可纵使如此,两人仍然躲得狼狈不堪,不时被他们的兵器伤着。
段大奕大声叫道,“不行,抗不住。你快走!”他大吼一声,运足十成十的功力对准白晓飞的方向拍去。只见他的掌心里突然涌现一团金色的光芒,跟着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掌中蹿出去,化作一条腾飞的火龙朝白晓飞卷去。
“极阳正昊!”白晓飞惊呼出声,“赵氏极阳正昊太罡烈焰掌!”她慌忙朝边上避开。可她身边的十几名武林高手避闪不及,被掌劲卷中,当场烧了起来,瞬间便被烧成一团焦碳。
段子奕使出这一招,也随即脱力倒下。
拓跋娇见段子奕倒下,而对方大部份主力战斗人员仍在,而白晓飞还丝毫未损,哪敢再战,一把拖起段子奕背起她便朝山下奔去,边跑边用内力喊出,“娘啊,救命啊——”声音由内劲传出很远,回声从远山间一声声地回荡回来,“娘……娘……啊………救……救……命……命……啊……啊啊……”
白晓飞自然也知道这楚玄歌在山上,她在这里堵拿拓跋娇的原因也就是拿住拓跋娇去要胁楚玄歌。安排在这地方,考虑到的就是第一离楚玄歌的住所有一段距离,楚玄歌就算盘要赶来也得一两个时辰,只要他们在楚玄歌赶来之前拿下拓跋娇,到时候楚玄歌还不是只能任他们揉圆搓扁。可现在这拓跋娇往楚玄歌那里跑去,这要是万一跑回去遇到了楚玄歌,那一切计划就都得泡汤了。
“追!”白晓飞红了眼,领着人不顾一切地拼命朝前追去。
拓跋娇大伤初愈,内力却没有恢复,刚才那一仗将体力和内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背上背着一个百多斤重的段子奕,跑起来自然吃力。她跑出去两三里路程便觉得有些喘不上气,额间的汗水粒粒滴下,步子也越来越慢,与白晓飞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娇儿,别管我了,你自己跑。”段子奕大声叫道,“他们要抓的是你,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不会杀我的。”
“闭嘴!”拓跋娇咬牙切齿地叫道,气喘得更厉害。段子奕以前跟他们是无冤无仇,可现在他几次阻挡白晓飞抓她,若真把他丢下,白晓飞铁定会一剑剁了他。这傻子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蓦地,一道白光从头上闪过,白晓飞已是凌空一个翻身落在拓跋娇的前面将她挡住。
拓跋娇立即收势停步,免得直接冲到白晓飞的剑尖上。就在她这一缓的功夫,那七八十名武林高手也围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拓跋娇放下子奕,喘着气看向白晓飞,问,“白晓飞,你干嘛像条疯狗一样紧追着人咬着不放?”
白晓飞睨着拓跋娇,连连冷笑,那眼神盯在人身上就像是有数百条毛虫在人的身上爬一样,惹得拓跋娇一阵阵地发寒。
段子奕站在拓跋娇的身边,赶紧暗暗运转功力运行小周天,意图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一点点内力。
拓跋娇干脆盘膝下,说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想抓我当人质换你哥哥嘛!可你也真笨耶,这时候我和姥姥都不在云海琼天里,你派这么多人来堵我倒不如直接杀上云海琼天救人。”
白晓飞一听到这话,脸色就变得格外的难看,盯着拓跋娇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的利,仿似恨不能将她凌迟处死。
拓跋娇看到白晓飞的神情,突然心情大好的大笑出声,“哇噻,你不会真的派人上云海琼天劫人了吧?天啊,快说快说说,你们去了多少人?攻到第几重关卡?死了多少人?有没有全军覆没?”兴灾乐祸的模样,高兴得差点连“你怎么没死在上面?”也问出来了。
白晓飞的银牙磨得“格格”作响,她抬起手中的玄冰金丝残剑便朝拓跋娇刺去,“你找死!”
拓跋娇一个“旱地拔葱”跃起,闪开。
段子奕凌空一个掌刀朝白晓飞劈去,跟着双劈一展,摆出个老母鸡护小鸡的姿势将拓跋娇护住。旁边那些武林高手也跟着出招,兵器家伙噼里啪啦地朝他们招呼去。
拓跋娇挥动手里的长鞭组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子将她和段子奕罩住。她一边用鞭子把攻来到武器打开,一边喊道,“白晓飞,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杀过来,我立即自杀。我姥姥要是死了外孙,我娘亲要是死了女儿,一时发疯,看不把你哥哥活剥了皮再丢进锅里用油炸了又炸,然后再把他凌迟刮了再丢到野外去嘴野狗。”说到这里,她突然停手,直接将自己的胸膛朝边上刺来的一把长剑上送去。
“要活的!”白晓飞见状当场吓得冷汗直冒,挥剑迎上,一剑将那长剑斩断,然后伸手去点拓跋娇的穴位。上回只是把拓跋娇伤个半死,拓跋红颜那疯女人就不惜任何代价地打击梵净山庄,差点连梵净山庄的庄子都烧了。如果这次把拓跋娇杀死了,他哥哥的下场绝对比拓跋娇刚才说的还惨。
拓跋娇却灵巧的一个转身,再步伐交错几个绕步转到了段子奕的身后,娇娇怯怯地探出颗小脑袋冲着白晓飞吐了吐舌头,“呀,开个玩笑而已嘛,怎么把你的脸都吓白了?阿咪陀佛,罪过罪过。”
白晓飞冷笑一声,立在那里,“你今天也走不了,拓跋娇,我就算慢慢磨也能磨到你束手就擒。”
“哦?是吗?”拓跋娇一挑眉,拉着段子奕并肩在雪地里坐下,又嫌雪地太冰,扯下段子奕肩头上的毛皮坎肩垫在屁股下,她扫了扫段子奕身上这纵横交纵的伤痕,眼睛微眯了下,随即挪开,看向白晓飞,“那你信不信?我就是死了你也抓不住我?”她把膝盖蜷起来,抱着膝盖说道,“我活着你哥哥才有活着的希望。其实要放你哥哥很简单,也不过就是我的一句话一个命令而已。”
白晓飞再次冷笑,“是吗?”她朝旁边的人打眼神,就准备对拓跋娇来攻个挫手不及。
拓跋娇回头瞪了眼正欲用暗器偷袭的那家伙,用手在雪地里抓了团雪,凝成个凌菱子打过去,一分不差地击中那人的手腕将他的暗器打落,再慢悠悠地说,“可是呢,我却不愿意,宁肯每天跟你杠上对杀也不愿意。为什么呢?想知道吗?”
第五十二章
白晓飞问,“为什么?”她将手背于身后,收了剑,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用油布包好的东西,打开,将里面积粉沫倒在手中。
“因为你哥哥该死!”拓跋娇说到这里仍是笑吟吟的,只是眼眸中却浮现出森冷的杀气,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尘封的记忆即使只露出冰山的一角就让她觉得掉进了漆黑的万仗深渊般无助和恐惧,那噩梦的过去即使忘却仍抹不掉在她的灵魂深处铬上的伤。
白晓飞仰起头,“他若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得为他陪葬!”摊开掌心,手中的粉沫便随风飘散开来,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幽香犹如腊月里的寒梅。
“就凭你?还不够格!”拓跋娇冷声说道。鼻子一动,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好香,是梅花的味道?拓跋娇不禁多吸了两口,吸入肺里但觉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连那深深的恨也淡化不了。
段子奕也闻到了,他皱着眉头也觉得奇怪。
这天山上怎么会有梅花?拓跋娇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展眼望去,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何来的梅花?有问题!她立即屏住呼吸,用袖子遮住口鼻,同时伸出一只手去捂住段子奕的口鼻,“别吸气!”
略显冰凉的柔荑捂在段子奕的唇鼻之上,有着说不出任舒适,这傻子顿时飘飘然起来,心想,“娇儿子手真软真细真舒服。”抬起鼻子蹭了蹭,拓跋娇的警告一个字也没听到耳里。
拓跋娇睨着白晓飞,语带讥俏,“连下三滥的手段也使上了。”
白飞回以一抹讥俏的笑意,“连下三滥的手段也能制住你的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排名天下第一的软香粉,她就不信迷不倒这拓跋娇。
拓跋娇坐在那里,就觉得丹田里的真气一点点地散开,身子逐渐发软。“梅花十步散!”她惊叫出声。这“梅花十步散”是排名天下第一的软香粉,与梅花的香味一模一样,但迷人的效果却是极为惊人,纵使你是绝顶高手吸入一口也能在十步之力将你的内力化去,二十四个时辰里别想有力气动一分。感觉到段子奕温热的呼吸吐在自己的掌心上,拓跋娇收了手。这傻子估计也吸进去不少,再捂他的口鼻也没用了。她挫败地垂下肩头,暗自懊恼。算一算,以她娘亲的脚程估计也快赶到了,要是让她的娘亲瞧见了,指不定被怎么笑话呢,都怪她认为娘亲快到了,放下戒备才着了这道儿。
白晓飞见这拓跋娇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蔫了下去,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朝边上的人使了个眼神,让他前去把拓跋娇抓起来。她不亲自前去,免得这丫头耍诡计着了她的道。
那人也知道拓跋娇爱耍诡计,十分谨慎地走到拓跋娇的身边,正欲伸手拿人,却听到清丽悦耳的声音响起,“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女儿,是不是太不将我楚玄歌放在眼里了?”冷冷清清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飘进众人的耳里。
“娇儿,你娘来了。”段子奕喜叫道,随即扁着嘴,小小声说了句,“我好像中了暗算动不了了。”
拓跋娇送了个白眼给段子奕,把脸埋得更深。“娘啊,我没脸见你!”太丢人了!
楚玄歌的话音刚落,她已经出现在拓跋娇的旁边,站在拓跋娇面前的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楚玄歌一把捏住脖子。跟着众人便见到他的身上一下子罩上层厚厚的冰,然后“迸”地一声冰碎声响起,整个人四分五裂地飞了出去。除头部以上仍在楚玄歌的手里,身子、四肢已经分家,碎散地落在两丈多外,刚好掉在他们的脚下。那人的身体仍被冻住,即使碎了也没见滴出一滴血。楚玄歌一来就露这么手,顿时把周围的人都震住了,他们望着楚玄歌连大气也不敢喘。
楚玄歌的手微微一甩,那颗人头便落在白晓飞的脚下,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她微仰起头,清冷的眸光睨着白晓飞,迈动□的脚,一步步走向白晓飞,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浅浅的、精致、美极的脚印子。她款款来到白晓飞的身边,围着她转了圈打量着她,幽幽冷冷的声音低声说着,“你们白家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疯得没伦没常,没半点理智。”她绕到白晓飞的正面,与她四眸交接,“你不在乎梵净山庄的存亡,难道也不想让白尊豪活?”她冷哼一声,转过身,又说,“白尊豪是我关起来的,没有我的话就算是我的母亲也放她不得,你拿了娇儿也没有用!”回过头,锐剑一般的眸光盯着白晓飞,“他伤我女儿,除非他死,否则他别想离开那地方一步。”
白晓飞被楚玄歌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有些心慌意乱,见到楚玄歌出现便知道今天的行事又败了,她却并不甘心,“你如果想要我放过你的宝贝女儿,就最好放了我哥哥,否则她别想过太平日子。”
楚玄歌却突然仰起头狂狷一笑,随即扭过头阴狠地盯着白晓飞,“怎么?要胁我?想跟我比手段?”她一把抓起拓跋娇将她抛向白晓飞,“有本事你就当着我的面折磨她或杀死她,我倒想看看你白晓飞的手段。”神情有些凄厉,“也想试试我楚玄歌有没有百倍厉害的手段还在你们兄妹身上!”
拓跋娇躺在地上,身子连半分都动弹不得,她斜眼瞪着楚玄歌,暗骂,“奶奶的,不就是丢了你一回脸吗?有必要把人当成垃圾一样随地乱扔?”却感到一股真气刚才被楚玄歌抓住的肩头处传来,清清凉凉的真气在体内行走一圈,停在了丹田中,慢慢地将真气凝结起来。咦,这梅花十步的毒还能直接用真气驱散的?拓跋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冲楚玄歌眨了眨眼睛。
楚玄歌的眼角扫见了,没好气地把头扭到一边,转过身子,咬咬银牙,暗骂句,“这个小混蛋!”有些气有些无奈,又觉女儿这样子俏皮得可爱,很像她才一个月大的时候,睡在摇篮里可爱的向她眨着眼。
白晓飞的脸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楚玄歌在这里,怎么可能再容许她动拓跋娇一丝毫毛?现在连她自身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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