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思朗倒是见识广阔。戏先生,一向不喜欢外人打扰,他的姓名很少人知道,杜尘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确实让人意外啊!”
“这个…这个…”这时郭嘉看着杜尘窘迫的模样,笑着说道,“既然思朗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奉孝,你不是去见戏先生吗?我也想去见见戏先生,奉孝,可否带我一起去?”
“戏先生不喜欢见俗人……不过嘛,思朗你不俗人。自然可以一同前往。”几个时辰后,郭嘉、杜尘、方悦、琴夕、蔡琰一行五人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至于那位书童,郭嘉让他回去了。郭嘉推开大门,众人走了进去,这时一阵琴音传来,仿佛是山涧的流水,一时间洗涤了听琴之人的心灵上的尘埃。好琴……
就在众人停住脚步,细听这琴音的时候,突然间琴声停了,不一会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打开柴门望着立在门外的五个人,扫了一眼,当看到琴夕与蔡琰时,眼神分毫不变,呵呵笑着说道:“奉孝,你这个高人站在门外偷听,害得我的琴弦都断了。”
“是么?就我这样的个子,怎么高得起来?真正的高人,可是这位杜公子。”郭嘉笑着说道。郭嘉长得确实不高,不过也不矮,比起戏志才还稍微矮半个头。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当下杜尘连忙说道:“别看我,我也不高。虽然……以后还会长高,可是现在我确实不高!”杜尘此时只有七尺高,算不得是高人。当下六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奉孝,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一个有趣的朋友?”戏志才忍不住说道。这个少年年纪不大,说话又这般有趣,应该不是一个世俗之人。
郭嘉当下忍不住嬉笑说道:“在路上遇到的。他可认识我们两个,可惜我们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诶,奉孝,我不是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在下杜尘杜思朗,徐州人士。”
“在下戏忠,字志才。你我不必拘泥世俗的礼节,和奉孝一般直呼我的字便可以了。对了,这里是……”这时,郭嘉抢在杜尘前面,对戏忠说道,“志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悦方将军,这两位是思朗的两位夫人。”听闻郭嘉此语,蔡琰的脸有些红了,方悦上前几步,抱拳行礼,沉声说道:“无忌见过戏先生!”同时琴夕与蔡琰盈盈一笑,行礼道:“戏先生安好!”
戏忠笑着说道:“大家都别在屋外站着了,进来坐吧!”刚进屋,郭嘉就说道,“志才,你在家里又弄了什么,那么香。”
“这个呀,我昨天在山上放置的捕兽夹里,刚好抓了一只獐子。今天我便拿它来下酒了。”
杜尘进了茅舍,才发现里面布置得十分的典雅,颇有隐居者的风格。
戏志才请大家坐下,琴夕与蔡琰坐在杜尘两边,方悦则坐在了琴夕右边。
这时戏忠的獐子全宴也弄好了,众人开始吃喝起来。“志才,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郭嘉打开身上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两块折叠得如豆腐块一样整齐牛皮,递给戏志才说道。戏志才展开牛皮,只见牛皮上面,工整书写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部《史记》,当下欣喜若狂地说道:“奉孝,你是如何得到这书的?”要知道,因为这本《史记》的作者司马迁先生因为得罪了汉武帝而被处以宫刑,结果心里对汉武帝不满,书籍里面颇有微词,因此这本书在市面上基本是绝版的。能弄到这本书确实不容易啊。“嘿嘿……这书自然是我抄的。整整抄了我两个月啊!你说,怎么报答我这个赠书之恩?”郭嘉一脸坏笑地问道。戏志才当下放下手中的书,答道:“自然是重重的酬谢了。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你新作的曲子,作为报答!还有,你这茶叶,我也要!”“真是贪心。还要什么没有?”“嗯……我想一下。你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东西了。”“唉,你呀!对了今天来了思郎这个妙人!今日当得不醉不归!哦,是醉了也不归……”戏忠随即忽然想起还有女眷,歉声说道,“两位夫人若是倦了,可到忠客房中歇息,可以放心,已年余没有人住过……”“志才所言大善!今日我等抛开那诸般烦人礼数,畅饮!”
第五十章:三才
“光喝酒甚是无趣!”郭嘉淡笑着说道,“不如我们谈谈这天下大势如何?”郭嘉当下喝了一口酒,看了杜尘一眼,显然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不俗的少年,到底不俗到什么样的程度。“天下之事,分合交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之理。比如夏一统,商周继之,春秋战国乱之;秦一统,两汉继之。又好像像是一棵树,有茂盛的时候,也必然有枯萎的一天。花无百日红,月无夜夜圆。这是自然的道理。一个国家,有繁荣,肯定会有灭亡,这是无法避免的。”杜尘站了起来,望向天边的落日,余晖照在他的脸上,他一脸恬静。“再者说了,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人才。可是千里马常有,伯乐又何在呢?”这时杜尘饮尽杯中之物,吟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辱于奴隶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耶?其真不知马也!”杜尘的话说完,当下郭嘉、戏忠两人面面相视,俱是一脸惊容,琴夕面色带喜深情看着江哲,蔡琰以手掩嘴,心中暗暗称奇,怕是爹爹还是小看他了……,方悦更是震惊,心道:“先生大才!”好一会,戏志才仿佛有所悟地说道:“思郎所言确实人深省。”郭嘉当下不由暗想,好一个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辱于奴隶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耶?其真不知马也!这个杜尘倒是一个见识不俗之人,能和这样一个不拘于世俗的人交往,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在下失言了。”杜尘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时郭嘉回过神来,抚掌笑道,“思郎大才。”戏忠笑着说道:“思郎之之言实在精辟。”因此那夜三个人在花圃的茅草亭内聊了许久,从天文星象聊到人文地理,从百姓民生聊到帝王世家,从内政聊到用兵。三人聊得尽兴,以至于都忘了时辰。待回过神来,发现累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了,晨光照在这片花圃,一片霞光嫣然,十分美丽。而方悦、琴夕、蔡琰三人早已去休息了这个时候杜尘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说道:“不行了,我要去睡觉了。志才,奉孝,你们两个不累吗?”戏忠当下也站起来说道:“难得遇到像思郎这样的人物了,累一点也是值得的。思郎,不如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是啊!思郎,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郭嘉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思郎还是答应的好!”戏忠嘿嘿一笑,说道,“青州黄巾并起,路上难得平静,若是思郎不测,岂不是天下一失?我等一失?”“黄巾?”杜尘瞪大眼睛,奇怪的说道,“张角不是死了么?还有黄巾?”郭嘉愣愣地看了杜尘一眼,恍然笑道,“想必是思郎深居洛阳,埋身先贤之书了,张角虽死,然其余党皆在!不过可惜的是,大多皆是挂名的乌合之众,现在可成为精锐的黄巾便只有张燕的黑山黄巾!徐和的青州黄巾!管亥的北海黄巾!便是汝南刘辟龚都,也成不得精锐,更及他人?”杜尘张了张嘴,皱着眉头说道,“那尘岂不是回不到徐州了?”“回去作甚!”郭嘉抚掌笑道,“嘉、志才、思郎,我等三人每日饮酒交流学术,言及天下,如此快事!如何不为?”“是极!”戏忠笑着接口道,“不如我等取一名号可好,唤作岁寒三友?”“扑哧!”郭嘉被酒呛得连连咳嗽。而杜尘喷了戏忠一脸酒水,真是应了叫兽易小星那句话:我喷你一脸盐汽水!“啧啧!”郭嘉一脸的苦笑,“还不若唤做天地人三才呢……”而戏忠抹了一把脸,无奈的说道:“无妄之灾,无妄之灾。。。”“诶……那个对不住了,志才。”杜尘一脸的无奈,心中说道:“好似我还没有答应要留下了吧,你们也太积极了……”而戏忠很是悲愤的说道:“思郎,为了弥补你的过错,你不用回去了!”
于是乎,杜尘一行人就在这里住下了。再来说那洛阳之事,关东联军终于攻破虎牢关,而此时,洛阳正面临着董卓余孽的袭击。王允听知西凉兵来,与吕布商议。布曰:“司徒放心。量此鼠辈,何足数也!”遂引李肃将兵出敌。肃当先迎战,正与牛辅相遇,大杀一阵。牛辅抵敌不过,败阵而去。不想是夜二更,牛辅乘肃不备,竟来劫寨。肃军乱窜,败走三十余里,折军大半,来见吕布,布大怒曰:“汝何挫吾锐气!”遂斩李肃,悬头军门。次日,吕布进兵与牛辅对敌。量牛辅如何敌得吕布,仍复大败而走。是夜牛辅唤心腹人胡赤儿商议曰:“吕布骁勇,万不能敌;不如瞒了李傕等四人,暗藏金珠,与亲随三五人弃军而去。”胡赤儿应允。是夜收拾金珠,弃营而走,随行者三四人。将渡一河,赤儿欲谋取金珠,竟杀死牛辅,将头来献吕布。布问起情由,从人出首:“胡赤儿谋杀牛辅,夺其金宝。”布怒,即将赤儿诛杀。领军前进,正迎着李傕军马。吕布不等他列阵,便挺戟跃马,麾军直冲过来。傕军不能抵当,退走五十余里,依山下寨,请郭汜、张济、樊稠共议,曰:“吕布虽勇,然而无谋,不足为虑。我引军守住谷口,每日诱他厮杀,郭将军可领军抄击其后,效彭越挠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张、樊二公,却分兵两路,径取长安。彼首尾不能救应,必然大败。”众用其计。古却说吕布勒兵到山下,李傕引军搦战。布忿怒冲杀过去,傕退走上山。山上矢石如雨,布军不能进。忽报郭汜在阵后杀来,布急回战。只闻鼓声大震,汜军已退。布方欲收军,锣声响处,傕军又来。未及对敌,背后郭汜又领军杀到。及至吕布来时,却又擂鼓收军去了。激得吕布怒气填胸。一连如此几日,欲战不得,欲止不得。正在恼怒,忽然飞马报来,说张济、樊稠两路军马,竟犯长安,京城危急。布急领军回,背后李傕、郭汜杀来。布无心恋战,只顾奔走,折了好些人马。以及到长安城下。贼兵云屯雨集,围定城池,布军与战不利。军士畏吕布暴厉,多有降贼者,布心甚忧。古数日之后,董卓余党李蒙、王方在城中为贼内应,偷开城门,四路贼军一齐拥入。吕布左冲右突,拦挡不住,引数百骑往青琐门外,呼王允曰:“势急矣!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允曰:“若蒙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吾之愿也;若不获已,则允奉身以死。临难苟免,吾不为也。为我谢关东诸公,努力以国家为念!”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肯去。不一时,各门火焰竟天,吕布只得弃却家小,引百余骑飞奔出关,投袁术去了。主李傕、郭汜纵兵大掠。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死于国难。贼兵围绕内庭至急,侍臣请天子上宣平门止乱。李傕等望见黄盖,约住军士,口呼“万岁”。献帝倚楼问曰:“卿不候奏请,辄入长安,意欲何为?”李傕、郭汜仰面奏曰:“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报仇,非敢造反。但见王允,臣便退兵。”王允时在帝侧,闻知此言,奏曰:“臣本为社稷计。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以误国家。臣请下见二贼。”帝徘徊不忍。允自宣平门楼上跳下楼去,大呼曰:“王允在此!”李傕、郭汜拔剑叱曰:“董太师何罪而见杀?”允曰:“董贼之罪,弥天亘地,不可胜言!受诛之日。长安士民,皆相庆贺,汝独不闻乎?”傕、汜曰:“太师有罪;我等何罪,不肯相赦?”王允大骂:“逆贼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二贼手起,把王允杀于楼下。史官有诗赞曰:“王允运机筹,奸臣董卓休。心怀家国恨,眉锁庙堂忧。英气连霄汉,忠诚贯斗牛。至今魂与魄,犹绕凤凰楼。”主众贼杀了王允,一面又差人将王允宗族老幼,尽行杀害。士民无不下泪。当下李傕、郭汜寻思曰:“既到这里,不杀天子谋大事,更待何时?”便持剑大呼,杀入内来。
第五十一章:出仕
却说李、郭二贼欲弑献帝。张济、樊稠谏曰:“不可。今日若便杀之,恐众人不服,不如胁天子前往长安,然后杀之,天下可图也。”李、郭二人从其言,按住兵器。帝在楼上宣谕曰:“王允既诛,军马何故不退?”李傕、郭汜恭声说道,“臣等见洛阳败落,难为京师,故特请陛下移架长安,长安富饶,当为京师!”“不可!”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出言劝道,“陛下,此乃贼子之计,陛下万万不可从之!”李催听闻,心中愤恨,将那五人斩杀,又奏道,“陛下!还请移架!”献帝又怒又惊,见朝中百官皆面露恐惧之色,惶惶不敢言,心中绞痛。李催等人怕关东军至,竟挥军直入内宫,挟持了献帝与百官,连夜奔走长安。贾诩看着败落的洛阳说道,“如此洛阳,再不可留与关东联军!”李催从之,放火焚城,百姓皆逃亡。洛阳,经历了两次焚烧之祸,终于落寞,熊熊烈火整整烧了三天,才慢慢熄灭,待到关东联军至洛阳时,脸色皆变。再观洛阳,城中皆成废墟,道上尸体多不胜数,隐隐出些许肉香,城中一片灼热,连吹来之风也是滚烫!且说孙坚飞奔洛阳,遥望火焰冲天,黑烟铺地,二三百里,并无鸡犬人烟,诸侯各于荒地上屯住军马。曹操来见袁绍说道,“今董贼身死,其余孽胁迫天子与百官,正可乘势追袭;本初按兵不动,何也?”袁绍做了那联盟之主,心中甚傲,闻曹操之言,顿时脸色一沉,说道,“诸兵疲困,进恐无益。”曹操沉声怒道,“董贼余孽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何疑而不进?”众诸侯看看曹操,又看看袁绍,皆言不可轻动。操大怒曰:“竖子不足与谋!”遂自引兵万余,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星夜来赶董卓。行走之间,只见曹操暗暗叹息一句,“果如思郎所言,盟中诸军,怀有二心!”
话未说话,四周喊声大昨,伏军顿时杀出。原来是贾诩担忧关东军追随,乃特留一伏击之军。曹操不愧是枭雄,临危不惧,指挥若定,与麾下诸将杀出一条血路。
死战一个时辰,曹操方才走脱,寻了一地让将士休息,乃夏侯渊笑道,“悔不听思郎之言!”看着数千人马片刻之间只剩下千余,曹操心中很是难受。
痛苦地看了一眼手下疲惫的将士,曹操深恨那些关东诸侯,也不在回洛阳、虎牢,径直投扬州去了。话说那曹操欲领兵回扬州,路上途径青州。而青州,真如郭嘉、戏忠所说一般,充满贼患。青州的黄巾贼,有百万之众,攻入兖川,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