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刚刚和人交手,真气大幅度的消退,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你身上有什么宝物,也没有办法做到和我匹敌,放弃吧。”
楚荆歌讥笑的看着他。
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智障一样。
“你不是蜀州天凉山的人。”
“河北道不是只有天凉山的人。”
那人沉默了一下,才是说道。
楚荆歌松了口气:“我以为你是天凉山的人,我和天凉山的关系很复杂,不想多和他们接触,既然你不是,那就来试试吧。”
“江湖上流传着你能玄关杀腾空,今天想来看看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都是大家抬爱了。”
“抬不抬爱的,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的话,今天就只能死在这儿了。”
那人说完,手中似乎闪过一道亮光。
楚荆歌眼尖,看的到,那是一柄狭长的剑,很少见的那种狭长的剑。
“你是一个杀手。”楚荆歌说道。
“你知道。”
“看出来了。”
楚荆歌无所谓的说道,径直地走向那人的身边。
他手中的长刀始终坚定。
“说到底,你还是一个小小的腾空境界的修行者,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的你这个勇气,来这个时候对付我。”
他的声音不大,在这个街道上,就像是细若蚊蝇。
但是那个人依旧清晰地听到了。
“你只不过是在玄关一窍而已。”他反讽。
随后,脸色就变了。
那柄刀,就像是大山压下。
铺天盖地的气势,那种气势,只有在那种极为强大的修行者之中,才会出现。
这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就有这种气势了。
“不愧是来自幽州的魔头。”
那人赞叹了一句。
楚荆歌愣了一下。
“你知道这个时候,我最讨厌别人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说我是来自幽州的魔头。”
“下次投胎的时候,如果见到幽州的人,一定要绕道走,因为我不知道你在下面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了。”
他的声音极低。
那柄刀,带着一个个细微的豁口。
这终究是一柄普通的制式长刀,并不是什么好的兵刃。
刚刚的一场交锋中,楚荆歌的这柄刀,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依旧展示出惊人的威力。
就像是一个老兵,在战场上,依旧发挥着最大的功效。
什么时候就规定了老兵不能上战场了?
什么时候就规定带豁口的刀就不能杀人了?
什么时候规定,从幽州来的人,就必须要低人一等!
楚荆歌真的是懒得问这些规矩。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就是幽州的身份,早就真的杀出去,问个明白了!
楚荆歌的刀上,带着一股子戾气,这种戾气,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
也或许是在到了幽州之后,才开始有的。
亦或者,是因为这些一直认为高人一等的外界修行者
不管是因为什么,那股子戾气,却从未因为什么人而改变。
那人被楚荆歌现在的实力惊到了。
本以为经历一场大战之后,楚荆歌应该没有力气再战。
毕竟就算是一位达到了腾空境界的修行者,那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着巅峰状态。
但是这个人就是怪胎。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就算是在连续和十多个人激战,依旧保持充沛的体力,就像是刚刚的一场大战,只不过是一次热身一样!
“胡不归,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宝物,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人在黑暗中,舔了舔嘴唇,眼神越发的明亮了。
楚荆歌的修为确实足够强大,但是并不代表着他本身就没有抵抗的能力。
一名真正达到了腾空境界的修行者,怎么可能会败给一个小小的玄关一窍的修行者!
如果楚荆歌能听到这句话的,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嘲讽他。
上一次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已经死在了河北道的边界线上了。
这位,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做到比天凉山的修行者更加强大的事情吗?
天凉山,那可是有传承的。
而这位,只不过是江湖上常见的杀手,刺客而已。
换做是别的时候,或许还真的是挺麻烦的事情。
但是在这种正面的交锋之中,这种人的所有手段,或许只有在瞬息之间的杀伤力。
在没有达到灵台造化境界之前,别说什么脱离了武人的范畴。
一日不到灵台,一日便是相通。
他的心脏,就像是永远不停息的火炉,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他的血气在复苏。
他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在温柔的,从青阳江吹来的春风中。
楚荆歌的刀,带着一点初春的花香。
第118章 我教你啊()
第45章我教你啊
楚荆歌离开的时候,没人知道。
他就像是一个幽灵,离开了这个地方,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个地方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奇怪。”楚荆歌坐在路口的石头上,看着身边的陈宇天。
“还真是,这么多人都想让我去死。”
陈宇天似乎是有点不明白。
楚荆歌也没有想到明白。
但是没关系,总归是走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不明白,那也就将就的过吧。
“等出了这儿,我就要离开了。”楚荆歌忽然说,“蜀州陈家,应该是很大的家族吧?”
“挺大的,就是那儿有点冷。经常有人会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我。”陈宇天回应了一句。
“生活在那样的家族之中,确实会有这样的感觉。”
楚荆歌挠了挠头,他似乎还是不知道如何跟别人聊天。
就像是前世一样。
都到了这个时候,楚荆歌居然还想问蜀州陈家的事情,很明显,蜀州陈家中,有一些人想让陈宇天去死。
“我来到河北道的消息就是那些人走漏出去的。”
“我的侍卫们被人杀了,也是那些人做的。”
“我的母亲被人诬陷,最终郁郁而终,至死不得与我想见,也是那些人做的。”
“我成为最小的继承人,也是因为那些人做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
陈宇天看着楚荆歌,他的眼中带着泪光:“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楚荆歌沉默下来。
“我大概是不知道的。但是又知道一些。”
那些人有好的,也有坏的。
他们或许是为了陈宇天,也或许是想要害了他。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蜀州陈家的事情,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真的要说。
那也是因为他现在成为了陈宇天的侍卫,其他的还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天快亮了。”楚荆歌站起身来。
“我们也该离开了。”
他说。
楚荆歌的眼睛看着远方,那里有一些人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两个人。
就像是在黑暗中的狼,那一双双幽暗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两个猎物,或许是为了利益,也或许是为了打击陈家。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想要杀了陈宇天。
这个可怜的孩子,不到七岁,就已经牵扯到了这些事情之中,就像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人,他被背后的人一步步的推到了前台。
楚荆歌大概是知道陈家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不是陈家的人,他不好说一定是对的。
这些人,推着陈宇天上台,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一:李代桃僵。
二:这孩子的身上有很大的秘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孩子本身是无辜的。小小的年纪,自己的母亲就已经被人逼死,甚至是自己一直生存在危险之中。
这样的生活重压之下,这孩子心里还这么好,还算是挺好的了。
“我们怎么离开?那些人还在。”陈宇天有点怯生生的说。
他现在真的很害怕会死在这个醉阴山城中。
“很简单,杀出去。你知道我和你之间,最大的缘法是什么吗?”
楚荆歌忽然问了一句。
但是他已经停下询问,那种缘法对于这个孩子来说,还太早了。那个男人,要等到八百年之后,才能够出现在中原大地上。
现在只不过是有一个人,有了这个名字,而不是有一个人,成为了那个男人。
“什么缘法?”
“你不懂的东西。对了,你想不想要报复?就是那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报复。你的母亲被人害死了,我现在跟你有一个缘法的纠缠,我可以帮你。”
楚荆歌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显得人畜无害。
报复
那种狠狠的报复。
对于这个孩子而言,或许是一个十分稀奇的词汇,他的荣华富贵,都是得益于那些人的身上。
“怎么才能报复?”他小心翼翼的问。
“你还小,我教你啊。”
“当年,酒鬼一人杀穿两千人战阵。我今天教你如何才能做到,一人带一人,杀出醉阴山城”
他的身上,背着一柄长剑。
那是从昨天的死人身上拿到的东西。
楚荆歌杀了那些人,他不想要,这上面有一些真气种子,他的修为还没有到那种可以抹除真气种子的地步。
但是没办法,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剑器了。
这些人,昼夜不停的想要在这个地方找到他的身影,最终杀死他,得到他身上的宝物。
殊不知,他最大宝物,就是从八百年后来。
现在,这些人已经来到了楚荆歌的面前,虽然不是为了他而来,但是那股子戾气,实在有一种无法排除体内的诡异。
楚荆歌想要发泄出去。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师父了。”
“可以这么说。”
楚荆歌摸了摸他的头。
身影在朝阳的照耀下,拉得很长。
楚荆歌牵着陈宇天的手,一路朝着城门走去。
有人在街口拦着,就像是拦路的劫匪,只不过这种劫匪,未免修为有点太强了。
腾空境界。
“胡不归,你走不掉的,陈宇天也不走掉。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杀了陈宇天,这样或许还能活下来。”有人在街道上说道。
楚荆歌的心,就像是一尊熔炉,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他的那个小小的仙炉刺青,不断的转移,最终在他的心口停留下来。
他的心,泵出如同岩浆一样的血。
楚荆歌的速度在加快。
他将陈宇天背起来,一路上前,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放走他。
但是没有人能拦住他,他就像是一头从地狱来的恶魔,横冲直撞,没有任何的停顿,强大的体魄之下,蕴含着的,是无穷无尽的愤怒。
那种愤怒,从熔炉般的心脏中泵出,最终充斥在参加过的身体之中。
“小子,你看清楚了,这就是这些人的嘴脸,现在他们就要死了。”楚荆歌的声音很低。
他要让这个孩子看清楚这些人,每一个拦路者,都是他的敌人,都是要死的人。
在敌人面前,不得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在敌人面前,不得有任何的停顿。
在敌人面前,不得有任何的软弱!
因为这些人,都是你的敌人!
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
因为未来的时候,你在面对这些人,你就要做到,做不到,你就会死。
楚荆歌不想说这么多,他只让这个孩子瞪大眼睛看着,因为这些人的死亡,会是最好的一次教育。
蜀州陈家,或是其他的人,也或是针对他的人。
这些人,都是敌人!
第119章 话痨陈宇天()
第46章话痨陈宇天
醉阴山城的事情,很快就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本来也没有办法隐瞒下来。
一群人被杀,而且都是修行者,最重要的是,那个杀人者,来自于幽州
这件事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来自幽州的某位修行者,居然能够达到先天境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一个来自幽州的修行者,杀死了数十位修行者,然后在朝阳初升的早上,扬长而去。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只不过是在玄关一窍的境界。而被杀的人,至少有十位达到了腾空境界这样的事情,如何能让人觉得真切?更加像是一种谣言了吧?
等到楚荆歌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大概也就是楚荆歌扬名天下之时。
官道上。
“师父,你现在名声很好啊。”陈宇天穿着一身寻常的小孩衣服,坐在马车里,外面是楚荆歌。
楚荆歌“哦”了一声,继续驱赶着马匹赶路。
“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
“师父,你现在算是什么境界的修行者?”
“师父,咱们的师门牛不牛逼?”
“师父”
正常情况下,楚荆歌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反而是这个小子,一句句的往外蹦,完全不像是一开始见到的那样,有点腼腆怯生。
现在和楚荆歌混熟了之后,就成了一个话痨。
楚荆歌赶路一天,陈宇天就在身边唠叨了一天。
反正他还小,楚荆歌也就没有多问,继续赶路。
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把这孩子送走
太吵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楚荆歌估计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走到东海,就要被这个孩子烦死了。
一路上唠叨的太多了,不像是个小孩子,反而是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这样的日子,对于楚荆歌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当初我拜师在师尊的门下,恐怕也是这样吧”楚荆歌想到了自己,但是随即否定。
当初的他可没有这么的闹腾。
毕竟那个时候,楚荆歌家中发生剧变,怎么有这么多的话找人说,完全是一个闷葫芦的性子。
现在也差不多,他和别人的沟通很成问题。
所以现在楚荆歌对于话痨,有一种深深的抗拒。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酒楼吃饭,说要一碗面,但是酒楼的厨师却因为某些原因,送给你一碗八宝饭一样。就算是再好的理由,楚荆歌也只是想要一碗面而已,而不是吃一碗八宝饭。
“宇天,噤声。”快到傍晚的时候,楚荆歌将马车停在荒郊野岭。
这条官道一路向东,没有看到更多的人,甚至是沿途上连个酒家都没有。
“师父,咱们晚上就在这儿住下吗?”
“这儿也没有住的地方。”
“不如再往前走走,看看情况?”
“”
楚荆歌沉默下来。
这熊孩子,屁事真多!
“在这儿住下吧。我等下找点柴火,就在这儿安顿下一晚上,马车上有干粮,等会儿你拿下来。赶路不比在蜀州,你自己心里要有这个数儿。”楚荆歌教育道。
“但是我在外面住的时候,那些侍卫的身上也有各种山珍海味带着啊?”
楚荆歌忍下喷薄欲发的怒火。
“我不是你的侍卫,你是我的徒弟,以后都要听我的。”
“私塾的老师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话还没说完,熊孩子陈宇天就已经看到了楚荆歌的眼中带着凶光。
他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熊孩子”楚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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