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琢磨着趁这俩月在老家待着,抽空猎些野味,好好给她补补。
最好弄头野猪来,野猪肚养胃,苦夏不开胃,别把胃搞坏了。
天热,向刚直接在屋后河里搓了个澡,吃了碗丈母娘亲手煮的三鲜面。
所谓“出门吃饺进门吃面”,一碗鲜香美味的卧着两个鸡蛋的草虾黄蚬青菜面下肚,向刚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姜心柔笑眯眯地看着小俩口说:“吃饱了回屋说悄悄话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隔壁公社今儿打鱼塘,三胞胎凑热闹去了吧?我去看着他们,人多,挤来挤去的别挤河里去了。”
盈芳想说孩子们会游泳,掉河里也不怕,无奈她娘说完就出门,压根不给她说话时间。很明显是在给她和男人腾空间。
盈芳有些尴尬,捶了男人一拳。肯定是他吃面的时候捏她手背的小动作被她娘看到了。
向刚忍不住乐:“看来大伙儿都想让我们说悄悄话。”
他把阳阳领着弟弟妹妹跑出去玩之前的话一说,更加惹来盈芳羞恼的捶打:“儿子都被你带坏了!”
向刚笑着由她打。
这点力道,跟按摩似的,他享受都来不及。
任她打闹了一通,才握着她手腕,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好了,我们说会儿话。”向刚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小俩口头碰头挨在一起絮絮叨叨地唠了一通家里的近况。
提到三胞胎时,男人不由挑眉:“阳阳那小混蛋,似乎对我很不满啊。”
“怎么会?你没来之前,他多惦记你啊,一天照三餐地问你啥时候回来。知道你这两天回来,每天都这个时候蹲在桥头张望。我看啊,全家数他最想你了。你居然说他对你不满?”盈芳不悦地拿眼角瞅他,眼里仿佛刻着“没良心”三个字。
向刚看她这小眼神就忍不住想笑:“哦,那看来,那小子遗传了你的某项性格特征。”
“啥?”盈芳一愣。
“口是心非啊。”男人轻笑。
旋即倾身吻住她还想辩解的小嘴儿,彼此交换起久违的琼浆玉液。
昏昏沉沉间,盈芳听到男人含笑而又满足的补充解释:“瞧,你的身体对我多渴望,嘴上还死犟死犟的。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讨厌!”
再一次惹来他愉悦的低笑。
向刚回来后,没怎么休息就上群英基地布置任务去了。而后又抽空上了趟山,真的扛着一头野猪下来了。
馆长打从心眼里彻底服了这家人。
起先还说要不他们仨轮流去县城菜场割点肉回来,毕竟乡下的肉,一般都要等过年才能吃。第一天来有野味,那是人家特地招待他们的。
哪成想,萧三爷每天都上山、每次都有收获,不是山鸡就是野兔。鸟蛋、野鸡蛋也间或有的捡。和过年似的,天天有肉吃。
这还不算最幸福的,萧家女婿一回来,直接扛了头野猪下山。
野猪肉啊猪肉啊肉啊!!!
这跟小打小闹的山鸡、野兔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好嘛。
馆长和俩助手的眼睛都看直了。
啧!这雁栖大山咋跟他们家后园似的,打个野味,容易得跟在自家后院的鸡舍捡鸡蛋一样轻松。
不得不说,馆长几个真相了。
有金大王在,这雁栖大山可不就跟盈芳家后园似的。别说山鸡野兔大野猪,想吃熊掌,又何尝是难事?
山林深处,刚挖下一个大蜂巢的大黑熊,冷不丁后背一阵发凉。
憨憨地望了望四周,没危险啊,那咋会觉得汗毛倒竖、有些阴冷捏?
算了,蜂巢到手赶紧溜吧,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大黑熊乐颠颠地抱着蜂巢欢快地朝自个洞穴跑。
金橘喵的一声跃上它肩膀:嘿!大个子!好久不见!
大黑熊一个趔趄,差点来个狗啃屎。
妈呀!讨厌的偷蜜贼又来了!
偏它打不过人家。
鬼知道一只普普通通的山狸猫,为啥有那么大的爆发力。论打架,武力值远超它们黑熊家族。
唉,好日子又没法过了!
大黑熊抱着蜂巢,肉痛且幽怨地偷眼觑喵大爷。
但愿喵大爷能给它剩点儿,别全都抢走。
喵大爷嗨皮地朝它龇龇牙。
还是雁栖大山好啊,有现成蜂蜜吃、有大个子跟班帮着狩猎。
哪像在石景山被玉冠金蛟奴役半年,就得那么一两滴龙涎日子难过啊!
大老龟爬上岸,四脚朝天晒着太阳:甭提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第763章 虎父无犬子是这么用滴?()
向刚回来没几天,就从山上扛下来一头大野猪,这新闻一传开,立刻把隔壁公社打鱼塘、分鱼虾的热乎劲给压下去了。
对乡下人来说,尤其是农忙期间太需要肉类补充体力的乡下人来说,猪肉对他们的诱惑,那绝对赶超对鱼虾蟹的渴望。
鱼虾这东西吧,只要有水就能存活。
乡下别的不多,就山山水水多。尽管河里的鱼虾属于集体产物、不能私自捕捞,那不还有山塘、溪坎、泉水潭呢嘛。只要肯动脑、肯花工夫,想吃点鱼虾蟹还是有办法弄到的。
再不济还有黄鳝、泥鳅、小田鸡。这些玩意儿满稻田都是,傍晚收工抓几条回家改善改善伙食也简单。
但猪肉就不同了。尽管这几年国家鼓励农村养猪,村里但凡有条件的人家,都围起了猪圈、养起了猪。
但有任务不是?不管养几头,到年终必须上交一头。可养猪也是个工夫活,养上两三头就够一家老小忙活的了。多养哪里还有精力伺候田地?
因此大部分人家往往都是养上三头,一头上交、一头卖钱、一头留着自家过年。
但这都要等年底不是?
谁会在不年不节的时候宰猪吃肉啊。
谁敢这么做,那一准被全村老小的唾沫星子淹死。
但野猪不同,那等同于白捡的猪肉。
只是一般人没那实力和运气。遇到它,全须全尾地躲开不被攻击就不错了,谁能做到向刚这样,面不改色地活逮一头扛下山吃肉?
于是,向刚家在时隔一年之后,再一次被热情高涨的村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刚子,给叔留两斤五花肉,价格照市面上的来。”
“刚子,给我也留几斤。好家伙!这么大一头!”
“刚子……”
向刚请来杀猪勇,忙着把猪吊起来,放猪血、退猪毛,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什么闲工夫招呼乡亲们啊。
大伙儿见状也表示理解,自动自发地没再去打扰他,转而找盈芳。
“刚子媳妇,猪肝、猪心能割点给婶子不?我拿田鸡给你换。我们家小子十二岁了还不抽条,老张说最好给他吃点猪内脏啥的,我连着跑了好几趟早市都没抢到,听人说你家刚子逮到了一头大野猪,就赶紧过来了。田鸡一会儿让我孙子送来……”
“刚子媳妇,猪脚卖不?不卖的话,大骨头给老婶留两条成不?我家那口子前儿下地崴了脚,你师傅说最好弄点猪脚、猪骨头炖炖补补……”
“刚子媳妇……”
盈芳被大伙儿围得水泄不通。
只好说:“大家别着急,先来后到排个队,我拿纸笔记下叔婶嫂子们要的部位,只要有多的,一定换给大家。”
“好好好,排队排队!”
呼啦一下,拥成一团的人群,迅速变了个队形,齐刷刷地排在了盈芳跟前。
馆长看得直咂舌。
姜心柔跟着暖暖出来,去寻阳阳、晏晏回来,顺口解释了一句:“这不是第一次了,前前后后有个三四回了吧,排出经验来了。”
“雁栖山里野猪多吗?”馆长看着被倒吊着放血的大野猪,不禁有几分后怕。
前几天进山考察前朝遗址,压根没想过林子里还藏着獠牙凶猛的大野猪。幸亏没遇上,遇上了岂不是完蛋?
完蛋不了!这不有萧三爷保驾护航呢嘛。
要知道,萧三爷打野猪的实战经验也是杠杠滴。
“多。”接话的是萧三爷,“以前上山,十次里有两三次能碰上。运气不好的时候,还能碰上一窝老小同时出来觅食的。”
不过这个运气不好主要指别人。搁萧三爷自己,巴不得多遇上几头呢。每一头都是钱和肉啊。
“如今一年多没猎,八成又繁衍不少了。野猪的繁衍能力还是很强的。”
虽然不能跟一年抱十窝的野兔比,但人家一窝生的多啊,一胎来个十一二头小猪仔,繁衍起来也不慢就是了。
萧三爷琢磨着哪天进趟深山多猎几头。如今市场不限制私人买卖了,多好的赚钱机会啊!赚了给宝贝蛋们买学习用品和玩具。
谁爱听你唠这个。。。
馆长扯了一下嘴角。
打死他都不承认他被大野猪锋利的獠牙和尖锐的背刺吓着了。
本来说,趁考古队没来之前,再爬一次山,到遗址附近看看地质地貌啥的。说不定哪里还有遗漏的古遗迹什么的。
然而这么一来,哪还敢这么几号人进山啊。
没听萧三爷说嘛,雁栖山深处不仅有成群结队的野猪,还有狼王率领的狼群和熊瞎子呢。
得,还是等和大部队汇合了再开进山吧。
“姥爷姥爷,瞧我抓到了啥?”
阳阳挤过排排站、换肉肉的人群,小脸蛋难掩兴奋地拎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篓子回来。
姜心柔牵着晏晏、暖暖跟在他后头,热出了一身汗,没好气地说:“别以为找你姥爷,我就不念叨你了。那么高的树、那么细的枝丫也敢随便爬、随便坐,摔下来怎么办?”
“咋了这是?”萧三爷拉过阳阳,和他挤眉弄眼,“咋挨你们姥姥骂了?你姥姥那么温柔的性子,咋舍得骂你哟。”
阳阳嘿嘿笑:“姥爷,姥姥担心我呗。我爬树抓知了了,姥爷不是说知了油炸了吃老鲜美吗?”
“好哇!敢情是你撺掇孩子抓知了的。”姜心柔抬手拧了一把萧三爷的腰间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行行行,我的错,别拧了成吗?疼死我了!”
“扑哧……”馆长看乐了。
继而对助手感慨:“孩子爹前脚逮来一头大野猪,娃子后脚爬高树、攀细枝抓来一篓知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俩助手对馆长这褒词的反应挺一致的——皆眼观鼻、鼻观心。
话说他们打小也是在农村出生的,顽皮捣蛋的时候没少干抓知了、扑蝴蝶、捉蚯蚓等淘气事,这抓个知了咋就跟虎父犬子扯上了?虎父无犬子是这么用滴?那岂不是全国有一半都当得上这名号?
不过向刚扛了头野猪下山倒是真的吓了他们一跳。
当然,有野猪肉吃那就另当别论。再后怕都不带怂的。
第764章 媳妇跟前秒怂()
待野猪放完血,开始退猪毛。全家老小齐上阵。
阳阳不忘朝他爹显摆捉到的知了。
向刚瞥了儿子一眼:“又爬树了?”
阳阳吐吐舌:“爸你咋不猜我是拿捕蝉网捕的?”
“小子,你裤子后屁股磨破了。”向刚凉凉地点明。
“啊啊啊——”阳阳急得双手捂住屁股,一溜烟地跑回屋换裤子去了。
孩子大了也是知道难为情的。
向刚眉一挑,侧头问小儿子:“你没爬树?”
“哥不让,怕我掉下来。”晏晏耸耸肩。
出去玩的时候没带捕蝉网,听到知了喳喳叫,才临时起意捉知了的。
阳阳担心他细胳膊细腿地攀不住树干,愣是抢了上树的活。
但其实吧,他才该担心阳阳那大块头会把树枝压折了。
“偶尔爬爬树挺好的,就当锻炼体魄。”向刚一边迅速地退着猪毛一边不忘教儿子,“我以前也和你们说过,做任何事都要善于观察和思考。有些树枝干脆弱,很容易折断,这就不适合攀爬;有些树会分泌一些粘液,不到万不得已别去碰这些树的树干……”
“刚子这话太有道理了!”杀猪勇赞同地附和,“男娃子嘛,就该放他们出去野。家里娘们儿就是穷担心,怕这怕那的,好好的男娃子都娇惯成女娃子了,长大了咋整哟……”
杀猪勇的媳妇儿对家里唯一的宝贝疙瘩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夏天不让去河里玩水,说容易抽筋溺水;冬天不让打雪仗、堆雪人,说容易着凉冻感冒;春秋天不让上山耨野菜、摘野果,担心毒蛇猛兽出没……
杀猪勇虽然也疼儿子,但不至于到媳妇儿这么个草木皆惊的地步。
你说乡下孩子,一年四季都被拴在家里,没个季节能撒野玩,童年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说难听点,农村的娃子,将来考不上大学、进不了工厂,不还是得留在乡下务农?不上山下水将来怎么干农活?
杀猪勇心里那个愁啊。他一直都不赞同媳妇儿的做法,却又不能说,一说俩口子保准吵架。
更郁闷的是,每次吵架他都落下风。
为啥?家里娘们儿包括他老娘,都站在他媳妇儿那边——个个都想把家里唯一的宝贝疙瘩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此刻听到向刚的话,杀猪勇瞬间感觉找到了盟友。要不是眼下忙着杀猪,四周又围满了人,真想掏心窝子地和向刚干上两杯。感同身受哪!
岂料,向刚听完杀猪勇的吐槽,微微一顿,扭头对小儿子叮嘱道:“一会儿你妈跟前别提这事儿,免得她担心。”
“知道了爸。”
杀猪勇:“……”
合着就几秒钟英雄?一到媳妇儿跟前就成狗熊?
说好的军人气概呢?
说好的盟友呢?猪队友还差不多。
好气!气得想撂担子!
“阿勇,你倒是手脚头快点啊!大家伙儿等着你杀完猪好跟刚子家换猪肉哪!”
得!他媳妇儿也在人群中排队。
杀猪勇秒怂。待猪毛退干净以后,拿起杀猪刀,任命地分解猪肉。
一头大野猪,净肉就有两百来斤。
盈芳留足自家吃用的,剩下的都拿出来让乡亲们自个选。
价格照着市场最低价。这真是良心价啊,称的时候秤砣上翘,完了还附赠内脏、板油等添头。
买到心仪部位的社员们个个笑逐颜开,连说“赚了赚了”。
家里条件没那么宽裕的,和盈芳打过招呼以后,捧着自留地里种着的西瓜、甜瓜或是前儿跟隔壁公社买的鱼虾蟹来换。
盈芳对此其实挺欢迎的。家里人多,一天俩西瓜还不定够分呢。挑来多少都收。反正这东西不像肉,放上几天不会坏。
鱼虾蟹就更不用担心了,吃不完养水缸里,只要勤换水,养上个把月都没事儿。
盈芳没意见,社员们就换的更起劲了。
待一头大野猪分得七七八八,家里堂屋随之摆满了各家装东西的箩筐、竹篮、水桶、木盆。
馆长再一次大开眼界。
买卖东西还能这样操作,也是服气了!
他趁机又拍了好多照片。
原本打算用来专拍古遗迹的胶卷,一半用来拍雁栖公社的人文和美景了。
“等洗出来寄给我那同学,让他配着文字发到专刊上。题目我都替他想好了,就叫《新时代的农村风貌》。”
馆长拿了个小板凳,殷勤地坐在萧老爷子旁边帮忙剥毛豆。
老爷子随意地答:“挺好挺好。”
好敷衍啊。
俩助手不忍直视别过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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