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却又情感战胜理智——真的真的很不舍懵懂的金牙,进入那个环境。看它欢脱地在田野、山坡撒欢,多么自由自在。
“金牙还小呢。”姜心柔安慰闺女,“等再大些,带它去适应一下,合适就留下,不合适就回家。咱家总归不缺它一口吃的。”
盈芳的心豁然开朗。是啊,小金牙一岁都不到,谈这些还早咧。说不定到了一定年纪,它自己就爱上了那种威风凛凛上战场、迎风驰骋竞赛场的生活。
第500章 召唤金毛,上山()
“嗷呜……”
金牙见盈芳时不时地瞅它两眼,滚过来蹭她的脚背。
盈芳笑着逗了它一会儿,让越来越懂事的金毛陪它去地窖玩。
金毛对着爪子,幽怨地偷觑盈芳。
“好啦,我知道你想干嘛,刚子哥收工回来,会陪你上山的。”
金毛这才满意,手舞足蹈地领着金牙下地窖。
“上山干嘛?”姜心柔不解地皱眉“这阵子小向上山次数还不够多啊,不怕他累着。”
“金毛老想拽着咱们去山里,指不定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昨儿和他说了,他说今儿回来陪金毛走一趟,正好陷阱两天没去看了,万一有套中的,带回来好给爷爷他们加菜。”
正说着,院门被砰砰砰敲响。
娘俩对视一眼,心里不同程度地有了底。
“我去开门,你到里屋去。要有什么不对,别出来。”姜心柔叮嘱闺女。
“那妈你小心点。”盈芳知道自己大着肚子,留在外头她娘不会放心,喊了一声“金橘”,看它喵步轻盈地跟上去,才转身进里屋。
来到窗前,撩起窗帘一角,看外头的动静。
敲门的还真是军犬营的,说想看看军区那边传得出神入化的小狼犬。
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挺好,姜心柔自然不好将人晾在门口。
一边领他们进来,一边面不改色地说:“哦,你们来看小金牙哦?可惜它昨儿跑出去了到这会儿还没回来。我还想去部队借几个人,去山里找找。一宿没回来,不晓得出没出事……”
“还没回来?”对方一听,彼此对看了一眼,面色有几分尴尬。
姜心柔像是没看到他们脸色似的,兀自说道:“可不是,也不晓得出啥事了,跑进山里不见出来。本想让我女婿上山找的,可他自从被调到修路队,从早忙到晚没个停歇,看他那么累,我哪好意思和他说,怕他着急起来耽误本职工作。可昨儿一天没见到小金牙还好,今儿、明儿继续见不到,我女婿还不起疑啊,一起疑,手头工作还不是照样要耽误?这不,正想找你们干部帮帮忙,陪我上山找找去。”
对方几人闻言,不同程度地抽了一下嘴,心下吐槽:他们是奉命来带狼狗的不假,可没说还要帮着找啊。再说了,山上哪有平地好找啊,有一阵子听说山里还有狼出没呢。别狗没找到,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那可太不划算了。
于是,一个个陪着笑说道:
“婶子,这会儿实在抽不出时间,您看,能不能等咱们忙完手头的活,再帮您找?”
“对对对!婶子,您先忙,我们不打搅了,回头一定帮您好好找。”
“那咱们先走了,婶子您留步。”
“……”
人一走,门一关。
姜心柔松了口气,小步跑着回到里屋,和闺女对了个“搞掂”的眼神,扑哧笑道:“可算是打发走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来。等你爸他们回来就好了。”
“幸亏让金牙去地窖玩了,要不然可够呛。”盈芳抚着胸口唏嘘。
“可不是,谁知道他们会杀到家里来。”
晌午多了这么一则小插曲,娘俩个连做饭都没啥心思了,骨头汤几乎炖干、东坡肉差点焖焦。
向刚中午收了工,回家找金毛上山,一看家里气氛不对,忙把媳妇儿拉到一边问情况:“上午没人来吧?”
“来了。”盈芳没想瞒他,一五一十照实说了。
“幸亏院门上了栓、金牙也被哄去了地窖,要不然真不晓得怎么收场。”
向刚听后,面沉如水。
媳妇儿想得简单,只猜是军犬营“求才若渴”,急需小金牙这类底子杠的好苗子。他却想得远了些。
当初小金牙暴露于军区领导跟前时,师长曾透露想把它接去军营训练的心思,之后几次约他谈话,也不止一次地提到过此事,都被他四两拨千地婉拒了。
要搁平时,他断不会把事情复杂化,可眼下由不得他不多想——军犬营如此着急带走小金牙,很大可能是师长在背后推波助澜。
至于师长的目的,也许是想借小金牙出风头,也许是以金牙为跳板、企图从七一三跳去更高、更广阔的平台。
可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以严格训练甚至是变态型训练金牙为前提,唯有小家伙出成绩,他才能出风头。
正因想到这一点,昨儿晚上媳妇说起“不想让金牙做军犬”时,他二话不说就应允了。
没想到那些人不死心,居然问到家里来了……
向刚站在院子中央,一瞬不瞬地瞅着远处的大山走神。
盈芳出来喊他吃饭:“吃了饭睡个午觉吧,中午别上山了。”
向刚一看手表:“离开工还早呢,就算不进山,陷阱总该去看一下,弄点野味给爷爷他们接风洗尘。”
说着,吹了声口哨,把金毛召唤出来。
“一会儿带我去山上瞅瞅,看你发现了什么宝贝。”
金毛兴奋地翻了个跟头,在院子里蹦啊跳啊的。
小金牙摇着尾巴跟过来凑热闹。
向刚蹲下身,揉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这两天不太平,你还是在家待着,表现好,回头炖大骨头给你加餐。”
“汪!”小金牙高兴地叫了一声。
趴桌底下打盹的老金,抖了抖耳朵,个蠢儿砸!几句话就被打发了。
三两口扒完饭,向刚背上竹筐,筐里放了个小酒坛,如果真有猴儿酒,总得有个容器吧。再带上锄头、镰刀,推上自行车,载着金毛上山去也。
自行车一般停在山脚菜地。因是部队核发的牌照,就算有路过的农户眼红这铁三角的大车子,也没人敢真的下手偷。
中午来菜地除草、施肥的部队家属不少,看到向刚和他打招呼:“哟!向副团长还带着猴子一块儿来啊?”
向刚点了一下头:“嗯,顺便带它找些野果子回去。”
“对对对,猴子就爱吃那个。”
“向副团,你家金牙咧?这两天好像没看到它啊。”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属故意把话茬往小狼狗身上带,没看到向家和军犬营掐起来就浑身痒得不行似的。
第501章 纯天然、无污染酒潭~()
向刚淡声搬出丈母娘想好的说辞:“昨儿跑进山玩耍还没回来,这不正打算上山找找。”
“是要找找,这么有灵性的狗,丢了多可惜啊。”
“要不是咱们手头有活,一准帮你一块儿找。”
“……”
“各位的心意我领了,你们手头活也不少,我自己找就行了。”说完,向刚带着开始有点不耐烦的金毛,迅速往后山方向走。
开玩笑!要是家属们真跟上来,他还没辙呢。
进了山,一人一猴的速度加快。
向刚在地面小跑前进,金毛则借着树枝的力量,荡着秋千前进。
它在这一片混的时间最多,也最熟,毫无障碍地领着向刚穿梭在茂密的林间。
走出人工林,到了山谷的溪坎边,金毛东瞅瞅、西瞟瞟,似乎找准了一个方向,揪着向刚的胳膊吱吱吱。
“行行!跟你走。”向刚捧起清澈的溪水喝了两口,顺便洗了把脸,起身继续跟着金毛前进。
顺着溪坎走了约莫半公里,来到一处断崖前。
金毛哧溜一下攀上断崖,抓着一条干枯了的藤蔓,越荡越高,最终落到断崖的另一侧,回头冲向刚龇牙咧嘴,好似在说:快快快!快上来!
向刚抽了一下嘴:这是让他迎着困难也要上的节奏啊!
得!都到这里了,看金毛那兴奋劲,目的地想必已经不远了,放弃岂不可惜?
吐了口唾沫在掌心,来回摩挲后,抓住断崖上一处凸起的石头,屏气凝神往上攀爬。
聪明的金毛,看他那费力劲,咻地甩过来一条藤蔓,吱吱地示意向刚:抓住藤蔓!老子甩你上去。
好嘛,向刚乘了趟免费的空中列车,从断崖这头,荡到那头。
到了之后还没完,挤过一道艰险的缝隙,又往下走了十多米。终于,在一个望进去黑漆漆的小石洞前停了下来。
金毛已经进去过一次了,因此并不害怕,相反还很激动,蹦起来就往里冲。
向刚还能咋地?弓着腰跟进去呗!
摸黑走了一段路,蓦地,闻到一股香味,仿佛谁家打翻了酒坛子,很浓郁的酒香。
他心里一动,莫非真的被金牙找到猴儿酒了?
当下步频加快。就这么摸着石壁弯弯绕绕走了大约二三十米,眼前豁地一亮,原来头顶上方照进来一束光,这下可算是把周围景致看清楚了。
所处位置原本应该是一棵大树,只不过日久天长被岩石顶穿了,粗粝的树皮和岩石交错生长,形成了一个内壁嵌着石崖的天然树洞。
只是这树洞并不是笔直的,壁上很多坑坑洼洼。不时有调皮的松鼠、鸟雀,蹲在树梢丢下它不爱吃的酸果子,正好落到坑洼处,有些滚进狭小的凹洞,三三两两积成一堆,形成了一个近乎封闭的果酒坛子。酿成的果酒,顺着崖缝滴滴答答往下落,在底部积成了一个脸盆一般大小的酒潭。浓郁的酒香,正是从这潭里散逸开来的。
向刚思忖间,金毛早就扑到潭边,吧嗒吧嗒喝起纯天然的果酒。味道比它自己弄的猴儿酒还香。
连喝几大口,完了还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第502章 团聚()
向刚感慨了一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随即拿出筐里的酒坛,舀满一坛。金毛以为是给它带的,兴奋地打起醉拳,东倒西歪地耍了一通。直到向刚催它“该走了”,才揉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跟在后头。
向刚急着赶回去,没注意金毛的状况,循着原路走了一阵,发现金毛不见了,回头去找,发现它蜷在崖缝里睡着了,跟个寒号鸟似的。
哭笑不得地把它抱到筐里,背着走。
到蔓藤处,发现换个方向不用蔓藤来回荡也能爬下来,便没喊醒金毛,一路背着它,近乎小跑着下了山。
到了山脚菜地,顾不上拔萝卜、红薯,跳上自行车就往家急奔。没办法,开工要迟到了。
到家把竹筐放下,人没进屋,只对盈芳说了句:“小家伙这是喝醉了,别担心。酒坛在筐里,小心点。”长腿一蹬,匆匆朝施工方向赶。
姜心柔拿着热毛巾出来,想给女婿擦把汗,再给他吃个苹果的,发现人已经走了,看着远去的黑点,只得作罢。
“小向太辛苦了。”她由衷替闺女高兴,嫁了个好男人。
“嗯。”盈芳轻叹。不过看得出来,他心情很是不错,想来真的发现了猴儿酒。
这么一想,高兴地让她娘帮忙,一起把竹筐提进屋去。
“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别犯险。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坤着就糟了”姜心柔愣是不让闺女插手,一个人连酒坛、带金毛地把竹筐拖进屋。
“你快去睡个午觉,醒来估摸着你爷爷他们能到家了。”
“妈你也歇会儿,今天起太早了,看你眼圈都青了。”
“那我们娘俩一块儿睡,我先把酒坛藏起来,省的小家伙们偷吃。”
不知是所有猫狗都喜欢喝酒,还是就她家的与众不同。总之,家里的酒坛子,一向受小家伙们喜爱。坛口塞实了,趴塞子上嗅几下也好。
姜心柔把酒坛搬进卧室,金毛仍旧留在筐里。这段时间似乎重了不少,已经抱不动了,看它蜷在筐里怪可怜的,给它盖了件旧大衣。
娘俩个一开始因为激动,哪里睡得着啊,聊着聊着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打了个盹醒来,发现三点多了。
“哎呀你爸他们说不定快到了,我去把炉子升起来,烧壶开水备着,你爷爷到了肯定要泡茶叶。”
正说呢,院门咚咚咚地被敲响,伴随萧三爷粗犷的音色:“乖囡!在不在家?爸回来了!”
紧接着的是萧老爷子的声音:“搞不好都在军属大院。”
“那要不爸你搁这坐着,我去一趟大院。”
萧三爷正要迈开脚,姜心柔开门出来了:“去啥呀!都在家。”
“在家锁门干啥?”萧三爷一脸没好气,好不容易回家,还吃个闭门羹。
“那不是怕人上门找麻烦嘛。就我和乖囡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大肚子,能顶啥用。”
“谁敢找咱家麻烦?”萧三爷习惯性地瞪眼。
“行了行了,先进来,你不累爸和大哥还累呢,一会儿再说。”姜心柔说完,招呼起老爷子和萧老大。
见萧老大个把月不见,两颊像是被削掉了一块肉,瘦得简直能用可怕来形容,心头泛酸,忙将人迎进屋。
盈芳已经把热水、毛巾、茶水准备好了,一一叫过人后,挨个递热毛巾、茶水给他们。
萧老爷子忙让她坐下:“我们自己来,有手有脚的,哪里需要你个孕妇照顾。”
女儿控的萧三爷立马接道:“对对,乖囡你快坐下来,这么大个肚子,我看着都心慌。悠着点,别碰着了。”
就连给萧大的热毛巾,也是他递的。
萧敬邦这段时间沉默居多,不过在盈芳端茶给他时,倒是温声关心了句:“快生了吧?预产期哪天?”
萧延武快人快语地抢过闺女的话:“正月初上头。老大,你侄孙出世,是不是该备点见面礼啊?”
萧敬邦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那是要的。”
萧延武朝闺女挤了一下眼,促狭地笑道:“我乖孙的奶粉钱有着落了。”
大伙儿不同程度地笑。
老爷子见大儿子回到霞山话语比起运城时多了不少,后悔没早点回来,白白在医院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得有没有效。
“乖囡,要不等会儿你给你大伯把把脉,看他需要怎么调理才好?瞧他脸颊肉都没了,唉……”姜心柔帮着把行李提进去后,拉着闺女说道。
萧延武跟进来解释了一番萧大的情况:“你大伯这段时间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失眠,这么一来白天就没精打采、提不起精神,也不爱说话。这两天还算好些,刚醒来那阵,啧,看了真想把他儿子捉来狠狠揍一顿。”
“说到鼎升,联系上了吗?”姜心柔关切地问。
“联是联系上了,可人不愿来有什么办法?”提起大侄子,萧延武就一脸没好气,“混账东西!自己老爹生病,我还让医院把病危通知发他单位去了,居然都不来露个脸,真当咱家欠他呢!”
姜心柔不由唏嘘:“想不到鼎升的心肠这么硬。”
“骨气硬我就佩服他,心肠硬算啥玩意儿?”萧延武愤懑骂道。
俩口子就大侄子的态度问题,聊了几句。
隔壁,传来老爷子激动的大嗓门:“艾玛啊!这啥酒啊?咋这么香啊!哈哈哈!一来就有美酒喝,好好好!孝顺孩子!老大,来来来,陪老子喝一盅。”
萧延武一听有美酒,立马扑过去,不满地抱怨:“老头子,你这就不厚道了。干活想到要找我,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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