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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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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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背篓里躺着一包笋干,当是上门的伴手礼。

    近山坳的住户,一半以上姓向,小部分姓张,剩下的跟清苓家一样,都是早年逃难来这儿落户的外姓人。

    一般而言,同姓的祖上不是亲兄弟、也是沾亲带故的亲戚,按理说关系都不差。只是亲兄弟都难免吵个嘴、打个架,何况一些耳根子软的、总爱听媳妇说三道四。

    这么多向姓人家,除了书|记上门关心了几句,就向二叔提了两斤米酒、一盆泥鳅过来,说是给向刚接风洗尘。

    其他人脸都没露一下,倒是背地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断,甚至还逮着社长问向刚是不是回来卖房的?

    一听社长说不是,不仅不卖还打算翻新一下、将来好娶媳妇,个个蔫头耷脑,没一个报名修房。许是害怕传染向刚那倒霉气运吧。

    对于这些,向刚是素来意的。要真在意,七年前就一脖子吊死了。哪撑得到今天。

    可清苓听了替他抱不平:“那些人简直愚昧可笑!书|记、社长都说了,三年灾荒时全国饿死、病死的人多了去了,咱们大队算好的了。照他们那样说,那些死了的人岂不是更倒霉?……生老病死那是多么正常的轮回啊,连我一介弱女子都知道,那些人到底咋想的?还标榜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咧,莫不是他们吃的盐是让人脑子糊涂的?……”

    听得人哭笑不得。

    向刚也弯了眉眼,心底的郁气随着软哝细语一疏而散。

    这也是他极力促成清苓拜老张大夫为师的原因:他希望这个肯为他说话的丫头今后能过得舒心快乐。哪怕他雁栖村了,也有信得过的人悉心照看,不至于再受旁人欺负。

    这些,清苓却是不知道的。

    她拜师又不是不受人欺负,有小金在,谁能真正欺负得了她啊。

    她拜师学医,一是想让自个儿的生活有个上进的目标,不至于过得浑浑噩噩;二嘛,拜了师,师傅、师娘就是她最亲的人了,今后无论送他们什么,旁人都嚼不了舌根了。说到底,她和二老亲近。

    向刚昨晚说今天还要上山,特地让她在家休息,说是天天这么折腾不利于养伤,要是看到常见的药材、野菜,他会帮她采回来的。

    清苓本不想承他情的,不过总跟着他上山也不好,被村里人瞧见又该扯不清了;独自进山腹又怕他撞见,把小金当普通竹叶青挥棍子打咋整?干脆点头说行,至于是真的在家休息还是晚点去山洞那边挖笋子、耨野菜,就由她自己说的算了。

    总之先把米酒搞定了再说。

    边想边走,眨眼就到了向二婶家。

    院门还关着,但堂屋门已经敞开了。

    院子里两只芦花母鸡咕咕叫着,正昂头挺胸踱着步。

    正想叩门喊一嗓子,向二婶端着个簸箕出来给两只鸡喂食了。

    看到清苓,欣喜地过来开门:“盈芳丫头这么大早过来,可是有事找婶子呀?”

    清苓有点难为情,却也没有扭扭捏捏,开门见山地说:“确实有事找婶子,就是想问问,婶子家酿的米酒,可还有多的?有的话能否匀点给我,我可以拿钱买的。”

    “嘘——”向二婶忙竖起食指朝她示意,“进屋说话。”

    这年头个人谈买卖就是走资本主义尾巴,一旦被人发现、举报要被批斗的。

    向二婶把清苓带进了灶房,从一扇木板架子后头捧出一个酒坛,约莫能装四五斤酒的样子。

    “去年我娘家那边的大队分了不少糯米,我娘见我那口子喜欢啜酒,就给我拿了十斤过来,留了两斤过年做糍粑,剩下的都酿了酒。不过你二叔每天都要喝一盅,给喝掉不少了,又拿了些送人,我舀出来看看还剩多少啊。”

    说着,手脚头麻利的向二婶,把坛子里的米酒拿漏斗灌进了三斤装的酒壶里,灌满后,坛子里还剩一点儿。

    “这三斤你拿去。”

    向二婶把酒壶递给了清苓,还另外装了一些酒糟送她,说是当初酿酒时留下的,拿来烧酒糟鱼,或是做酒酿圆子甜羹都可以,完了故意虎下脸:

    “甭跟婶子提钱不钱的事,真要算这么仔细,上回你背来的蘑菇、山果我还没给你钱呢。”

    “这哪一样啊。”清苓摇头不依。

    她送的是山里白捡的,哪能跟酒比。酒是家酿的,耗的可是粮食。

    “我说一样就一样。”向二婶不由分说,往清苓的背篓里塞酒壶、酒糟。

    清苓这才想起背篓里还有一包笋干呢,忙拿出来:“婶子,这是我从山上挖的笋子晒的,能放不少时日。可以拿来炖肉,吸了油味道可好了。天热不喜欢太油腻,凉白开泡涨了撕成细条儿撒点盐和麻油,拌拌也很有味。”

第53章 自得其乐() 
“瞧瞧,婶子还赚了呢。”向二婶打趣了几句,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这么一来,清苓也不好意思提钱了,免得生分。

    想着秋收时再送些山货过来吧,小米、葵花籽都送一些。总不能白拿人家这么多好东西。

    拿到了米酒,清苓直接回了家。

    早先打扫灶房时,清理出了两个大小中等的坛子,原本是腌冬菜的,这不还没着手腌,就先拿一个泡酒了。

    云芝那天从山上回来就被她炮制好了。装在干净的细麻袋里,拴在仓房的梁上,通风干燥又不容易遭老鼠咬。

    其实也是她多心了,有小金和它的蛇小弟在,屋里哪还找得到老鼠窝,即便有,也仓惶地搬家了。

    解下细麻袋,拿出那朵晒干之后像乌云团似的云芝,掰成小块放进坛子,然后倒入米酒。

    米酒才三斤,泡不了这么大一朵云芝。且云芝浸酒后会像蘑菇吃水一样发大一些,因此只用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仍旧装透气的细麻袋里挂房梁。

    封上坛口,云芝酒就算泡好了。

    看看天色,还不到晌午,清苓索性把后院的菜地拾掇了一下。

    成熟的瓜果搬进仓房。

    青菜之类的摘掉老叶,放到灶房,吃不完就焯水晒菜干。

    老叶子也不扔掉,挑不是很烂的装进背篓,一会儿提去师傅家喂鸡。

    她那两只剪了翅膀的野鸡还寄养在师傅家呢。

    烂叶就留在地里了,到时翻地松土时捣碎了、任它发酵滋养泥土。

    这么一收拾,菜地立马干净许多。

    有几垄地已经空了,清苓盼着胳膊早点好,好把地松了撒下白菜种子。

    过冬的新鲜菜,主力军非冬储大白菜莫属。

    虽然大队也会种,成熟起地后会按人头及工分分给社员。

    按人头是分不到多少的,主要还得靠工分。而她少挣了这么多天的工分,可不认为能分到足够的新鲜菜。

    要是能搞到足够的菜种、粮种,她都想去山腹那片平坦的谷地上开荒、大种特种。饿肚子的感觉可不好受啊。

    不过也就想想,等胳膊好了,单光大队分派的活就指不定多累呢,哪还有多余的心力成天往山上跑。

    现在完全是托了胳膊的福啊。

    清苓自得其乐地想着。

    烧了锅热水,擦了把身子,坐在后门的门槛上喝水休息。

    “盈芳在家啊?”屋后的邻居大娘提前下工赶回家烧饭,难得看到清苓在家,笑着打招呼,“胳膊养的咋样了?这么吊着,做事不方便吧?”

    “谢谢大娘关心,已经好多了。就是还不怎么使得上力,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可不就这样,伤筋动骨一百天,是该好好养,落下病根就糟了。有啥需要大娘帮忙的,过来吱一声,早中晚大娘家都有人。”

    “哎,谢谢大娘!”

    邻居大娘本要走,犹疑了片刻又把步子收回来,小心翼翼地往篱笆墙靠近了几分,压低嗓子问清苓:“丫头,你家……咳,那几条蛇还在不?”

    “不晓得呢。”清苓笑眯眯地说,“我没敢去东屋看,多半还在吧。以前我家灶房经常有老鼠出来捣乱,这阵子安耽得很,晚上没吃完的馍馍搁灶台上,第二天仍旧还在呢。”

    老鼠怕蛇,这是众人皆知的。

    大娘抽了一下嘴,不知该夸清苓胆大还是该说她家的蛇通灵性,居然真的和人在一个屋檐下同住了这么多天,额滴娘哎,不敢想、不敢想!

    邻居大娘走后,清苓也不坐了,回到灶房溜达了一圈,琢磨着中午吃什么好呢。

    这几天习惯了白天上山、晚上在师傅家搭伙,除了早上简单地对付一顿,还没正儿八经做过饭呢。

    眼角扫到向二婶送她的那罐醪糟,想到昨儿在山上吃的溪鱼,可惜带回的那些,除了昨晚炸了一盘给师傅下酒,其余的全被师娘晒成了鱼干,不然能做酒糟鱼了。

    正遗憾,前头的院门传来动静,出去一看,竟是向刚。

    “你不是上山去了吗?”清苓纳闷问。

    向刚奇怪地看她一眼:“去了不能回吗?”

    “这么快?”才半天就打了个来回?

    “嗯,手里拿不下了就回了。张奶奶让我过来喊你吃饭,边走边说。”向刚也没进去,直接让清苓把门锁了,一块儿往张家走。

    清苓听他这么说,也不纠结中午吃啥了,锁好门窗,乐颠颠地跟在他后头,往师傅家走。

    “你没带个竹筐上山啊?”清苓没话找话。

    和他并肩走,简直就是找虐,个头相差得多也就算了,脸上还没啥表情,淡淡地扫过来一眼人紧张得心肝儿扑通扑通狂颤。

    “带了。”向刚许是觉察到她嗓子眼里的颤音,刻意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不紧不慢地回道,“两个都带了。”

    总的来说他今儿个运气不错,原本是想仔细辨认一番紧挨着近山坳的山头到底有没有狼存在,不曾想,竹林往东走了不到两里地,发现了一大片野山芋,一挖一大串,个头有大有小,大的两三斤都不止,小的也有半斤左右。

    想着山芋既能直接吃又能磨粉,存储时间也长,便挖了不少,很快把两个竹筐装满了,加上沿途砍的干柴,再多也拿不下,干脆先回来一趟。

    “所以,下午你还要再去?”清苓眨了眨晶亮的眸子问。

    “嗯。”向刚不假思索地说了另一个发现,“山芋地回来抄了一段近道,路过一片灌丛,上头爬满了藤蔓,挂着一条条像是豆荚的东西,顺手摘了条回来。你看像不像绿豆?张奶奶说像,我瞅着也像,就是比寻常绿豆小了点、黑了点,那可能是野生的缘故。”

    向刚说着,摊开手掌,露出手心四五颗黑中带绿的小豆子。

    清苓一眼肯定这就是绿豆,前世五六岁那会儿,跟着家姐上山摘野菜就摘到过,只不过那会儿绿豆不叫绿豆,叫青小豆。

    “那下午我跟你一块儿去摘?”清苓兴致勃勃地提议。

    恨不能立马飞上山,把向刚说的那一丛豆藤全给拉回来。

第54章 临门一脚被截胡() 
盛夏时节有绿豆汤可以喝,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要是有蜂蜜就好了,还能做绿豆糕。

    “不忙。”向刚笑着瞥了她一眼,一说到吃,这丫头似乎就不怕他了,“正午日头毒,我打算四点以后再去,顺便看看陷阱里有没有收获。吃过饭先来你家把鸡舍修好吧。你那两只鸡总不能一直养在你师傅家。被人举报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张家了。

    这段时间农忙,向荣新怕天热有个好歹,就让张有康中午也在卫生院坐堂,这期间午饭由大队。

    张奶奶若是一个人,熬锅杂粮粥、就着凉拌黄瓜、冰草,好赖一顿也过去了。

    不过今儿个清苓没上山,向刚上山不到半天又背着俩竹筐回来了,自然不能囫囵对付了事,正儿八经煮了一锅米饭、炒了两个快菜、又在饭锅里蒸了几个咸鸡蛋。

    这蛋不是张家自个儿养的鸡生的,而是清苓送的野鸡蛋。

    绿壳的鸡蛋,腌过之后看上去跟鸭蛋似的,味道也比家养的香。

    筷子一捅,黄灿灿的油就淌出来了。

    在夏日炎炎的正午,单单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

    “师娘,师傅在大队部的伙食咋样啊?要不我送俩咸鸡蛋过去?”清苓到了后,帮忙把桌子擦干净,总觉得师傅,他们这几人有点像吃独食。

    “不用管他,有书记在呢,哪会饿着他!”张奶奶笑着往两人跟前各放了个鸡蛋,“咸蛋我煮了好几个,晚上有他的份。来来来,快坐下吃。刚子今儿累坏了吧?扛了那么多柴禾还有两大筐山芋回来。下回悠着点,别仗着年轻无论多重都往肩头扛。你大爷就是吃足了这样的亏,如今上了年纪,一忽儿这儿痛、一忽儿那儿痛的。”

    向刚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张奶奶又佯装生气地说起清苓:“你这丫头也是,既然没出门,咋不早点过来?要是没让刚子去喊你,是不是就不过来吃饭了?”

    清苓讨好地往师娘碗里送了块地三鲜里的茄子,紫色的茄皮油汪汪的,看着相当诱人:“我这不是难为情嘛。我是徒弟,是小辈,师傅师娘是长辈,哪有做徒弟的一天到晚跑师傅家蹭吃蹭喝的?”

    张奶奶拿筷子没好气地敲了清苓额头一下:“你这是寒碜我跟你师傅哪。咱家这几天吃的,除了菜地里割的,哪样不是你和刚子从山上背来的?这能叫蹭吃蹭喝吗?要这么说,我跟你师傅才要没脸了。”

    “……我错了。师娘莫气、莫气。徒儿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还有下次啊?”

    “没了没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不容易把师娘哄高兴,清苓抹了把汗,转而说起向刚说的野绿豆的事:“师娘,要不晚点儿我跟着刚子哥一块儿上山,把成熟的绿豆全给摘回来吧。绿豆用处可大了,能入药,能熬汤,还能做各式各样的点心。您不是正要托人给我大伯捎东西吗?顺便捎些绿豆过去。大热天的,忙碌一天下班回到家,喝碗绿豆汤多神清气爽啊。”

    张奶奶正为托人往省城捎东西的事犯难呢:“这会儿农忙,别说省城了,县城都没几个人去。天热,熏鸡再能放,也放不到冬月、腊月啊。我看要不还是蒸蒸吃得了,你和刚子两个都出了大力气,合该补补。”

    “别!说好的给我大伯他们吃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了,咱们昨晚不是才吃过肉,又是鱼又是肉的,哪里还需要补了?”

    可天热、放不住也确实是个问题。

    清苓小脸皱成一团,想啊想,半晌,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问师娘:“要不我去省城一趟,给大伯送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行,你胳膊还没好呢,路上有个擦碰咋整?这可不是去县城、来回挤趟渡轮就行了,这是要坐火车的,下了火车还得挤电车,下了电车还得东拐西绕地走。那儿的房子可不像咱们这儿独门独院,站村口一问就知道哪家是哪家。那儿的房子一幢幢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一幢里面住好几十户,大的有上百户呢。那里的人态度也怪怪的,还没怎么问就摆出一副‘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的冷淡表情,唉……前几年我跟着老头子去了一趟,唉哟,转得我头晕眼花。你一个姑娘家,又是头一遭出远门,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张奶奶一口气说了一通,越说越觉得小徒儿这提议不合适。

    就为送只熏鸡并一些菜干、鸡蛋,特地跑一趟省城?

    算了吧,车钱不是钱啊,这钱拿去供销社,能买不少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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