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点名时,发现少了一只。
“橘子呢?还没回来吗?”盈芳抬手一数,发现叼走钥匙的金橘,到这会儿了依然不见踪影。
“不会还在南阳山上玩吧?”姜心柔不免有些担心,“天快黑了,要是不认路,找不回来了怎么办?又成野猫了?”
“不会的。橘子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回来的路。”盈芳安慰她娘。
“喵——”
就在这时,一声猫叫从阳台传来。
大伙儿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顽皮的金橘么。
盈芳走过去,没好气地戳戳它额头:“总算知道回来啦?钥匙呢?老教授的钥匙被你叼哪儿去了?”
“喵——”
金橘瞪着绿幽幽的猫眼,歪着脑袋瞅着她,表情万分无辜。
“不会搞丢了吧?”姜心柔也走过来,轻轻拧了拧猫耳朵,佯嗔道,“你这小家伙也真是的,别人的东西怎么说抢就抢呢?这行径跟强盗没两样啊。幸好老人家不计较,要搁重要的东西,你拿什么去赔哦!”
“喵呜。”
金橘伸过脸,委屈地蹭蹭她掌心。
心里吐槽:特么老子才郁闷好伐,明明是老子的皮,瞅瞅都成啥了?皮箱?钥匙?特奶奶滴咋不整个皮老虎出来?
“嘶——”小金在里屋的窗棱上,吐着细长的蛇信偷声笑。
老虎皮做的钥匙,此刻静静地躺在梳妆台上。
它倒是想用钥匙打开看看那个黑色皮箱里到底藏着什么好东西。无奈自从那日它和蠢喵把箱子翻出来、还差点打起来之后,梳妆台的边门就被女主人锁上了。蛮力一使,锁也就挂了,还是等女主人自个来开吧。不差这点时间。
金大王盘在窗棱上愉快地眯起眼、打起盹。
金橘还在外头挨全家的批。
当然了,金毛几只小的绝壁不敢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虽然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场面。无奈喵大爷凶起来容易没对手,它们顶多只敢在心里幸灾乐祸地跟着吐槽几句。
面上都乖乖地啃着各自的晚餐。
吃过晚饭,向刚送丈母娘回家。
“走咯!老金!”
向刚拎起脚边的竹篮,唤老金爷俩。
它俩的窝已经从大院搬到借住的小院了。
小金渐渐大起来,得有自个的窝了,于是干脆又给搭了一座——木板和竹子混搭的乡村风,搁民居味浓郁的小院里,显得无比和谐。
“嗷呜。”
小金冲金毛和金橘唤了一声。
金毛抓了个果子,很快跟上。
金橘却懒洋洋地趴在桌底下,闻言,只抖了抖耳朵尖,并没有跟着去的欲望。想来又伤到心了。
盈芳被它的表情萌到,摸摸它头,同意它今晚宿家里。
以为它一晚上都会这么乖巧,岂料,翁婿俩前脚出门,后脚这位大爷就从地上一跃而起,咻地窜进东屋,瞅准梳妆台上的钥匙就扑过去。
然而小金比它更快,轻轻松松地先它一步将钥匙勾到了尾巴稍。
“原来钥匙没丢!”
跟着进来的盈芳看到钥匙,心下舒了口气,从小金的尾巴稍上拿下钥匙,握在手心里,对一蛇一猫说,“这下不许再玩了,这是老教授的东西,咱得还给他。”
“喵!”喵大爷不高兴了。
这明明是老子的东西!
“嘶——”
小金优哉游哉地游到梳妆台的边门旁,尾巴尖敲敲锁上的柜门,示意盈芳把那黑皮箱子拿出来。
“小金?你的意思是,这钥匙就那箱子的钥匙?”盈芳有点不敢相信。
打开边门,拿出箱子一瞧。别说!还真有可能!
她将钥匙插进锁眼,只听“吧嗒”一声,锁开了。
一蛇一猫,齐齐来到箱子前。
一个昂着扁脑袋,一个歪着大脑袋,都巴巴地瞅着盈芳的下一步动作。
盈芳不由好笑:“你们也想看看里头有什么啊?行!我打开来瞅瞅。”
箱子很轻,意味着里头的东西也很轻。
因此盈芳一点也不意外打开箱子后,看到的只是一封信,虽然比普通信要厚重一些,但确确实实是一封信。
信封很古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粗粝、发黄的封皮上是一串草书,盈芳辨了会儿没认出一个字,便放弃了。
打开信封,抽出里头的东西。
定睛一看,有点傻眼。
居然是一本书。
这还不是最让人惊奇的。
最最让人惊奇的是,首页那豪放奇古的楷书撰写的书名——《逍遥拳共药皇神篇》!!!
这不是上辈子,那些八大门派联手欺上地宫追索的秘笈吗?
她一度以为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第484章 地图()
因为江湖上,把它传得太玄乎其玄了,什么逍遥拳起、天下无人匹敌;什么神篇在手、长生不老不是梦;更有药皇入世,没有治不了的伤、愈不了的病
总之,把秘笈说得跟神丹妙药似的。
想不到真的存在。
盈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她缓缓伸手触碰了一下书页,是真的!
轻轻打开书页,内有拳谱三篇、药皇神篇六篇,薄薄几张纸,翻到最后一共也就九篇。
就这么九篇东西,能起死人、肉白骨、甚至长生不老?
盈芳并不相信。
手指摩挲着第九篇底部,蓦地,这一页的页角,似乎和前面有什么不同。
她狐疑地低下头,仔细瞅了瞅,发现还真有区别。
这中间,似乎还夹了一层。
在浓重的好奇心驱使下,盈芳小心翼翼地从纸张上,剥了一层近乎透明的类似丝质状的薄层下来。
喵大爷上前嗅了嗅,没嗅到什么危机感,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一舔,奇迹发生了。
薄如蝉翼的丝纸上,显现出了一帧画。
再仔细看,哪是什么画,分明是一幅地图。
盈芳捏着薄薄的纸,来到灯下,举高到与视线齐平,仔细端详。
“瞅着不像是地宫啊。”
端详半天,她摇头咕哝。
向刚送丈母娘到家就回来了,见饭厅没人,东屋的灯又亮着,就猜媳妇在屋里。
掀开门帘走进来,看到她那架势,剑眉一挑:“不泡脚在干嘛呢?”
“你回来啦?快过来看!”
盈芳忙献宝地把地图呈给男人看,“这是从祖奶奶传下来的箱子里找到的,你猜怎么打开的?”
不等向刚猜,盈芳已经兴奋地解答了:“就是橘子叼走的那把钥匙,居然就是这箱子的钥匙。里头的东西”
地宫的事差点脱口而出,及时打住,拽着他来到梳妆台前,拿起那封古朴的信以及信里头的一册秘笈,“你看,箱子里除了这封信,没别的东西,信里不是别的,是这么一册书,瞅着像武功秘笈。还有还有,这张地图是从秘笈最后一页里剥出来的。橘子调皮,以为是吃的,凑上来舔,不想被它舔出了一副地图,你看看画的是哪里?”
被点到名的喵大爷,朝天翻了个白眼。啥叫以为是吃的?它有那么馋吗?
小金目露讥诮地冲它吐了吐蛇信:不馋能被人剥虎皮?
喵大爷噎了噎。咱能不提上辈子的旧账么?
一蛇一猫又开始无声地争吵。
这厢,盈芳小俩口头碰头,坐在灯下研究信和地图。
关于盈芳说的秘笈,向刚是不信的。尽管册子上描述的一招一式,的确挺像那么回事。
“反正你每天起得挺早,左右要晨练,拿这个试试嘛。万一成了呢?”盈芳细细品了会儿逍遥拳的招式说道。
要是她没大肚子,一准照着练。
能让八带门派不惜顶着被天下正派人士口诛笔伐的压力,攻上地宫疯狂抢夺,可见这秘笈必定不是泛泛之物。
当然了,也可能只是个幌子。真正价值连城的,并非秘笈,而是藏在秘笈里的地图。
然而小俩口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上头描绘的地方是哪里、具体隐含着什么深意。
“算了,不早了,先睡吧,得空再研究。”
向刚瞄到床头柜上的石英钟,乖乖,都快十一点了,忙押着媳妇泡脚睡觉。
两只小的直接被男人撵到屋外。
不过,趁小俩口熄灯睡觉后,黑皮箱子被金橘用尾巴拴着偷出来了。
怎么说也是它的虎皮缝的,如今箱子里的东西已经拿出来了,这箱子也可以入土为安了。
连同钥匙一起,被它摸黑叼到山上,刨了个坑埋了。
然后蹲在坑前,默默地舔着喵爪替前世的皮囊默了个哀。
整个过程就小金看在眼里。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一蛇一猫颇有默契地跃入山谷,猎食的猎食、泄愤的泄愤,最后,叼着肥溜溜的山鸡、野兔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而且没去大院,直接去的姜心柔那。
小金不方便出没,丢下山鸡就迅速隐入草丛游走了。
金橘矫健地跃上墙头,正对堂屋门趴着。
姜心柔起床打开堂屋门,一大早就收到一个大惊喜——两只垂死挣扎的鸡和兔。
抬眼,金橘眯着眼舔着毛发趴在墙头,看到她出来,倏地挺直腰背,似乎在向她邀功。
再瞅瞅兔子脸上那一长条明显是猫爪子挠的血痕,除了金橘,似乎没别的解释了。
姜心柔猛夸了它几句,随后回屋,泡了碗米粉糊糊麦乳精出来,放到墙根旁,招手示意它下来喝。
喵大爷不客气地笑纳了。
轻盈地跃下墙头,背对着姜心柔咕咚咕咚喝完,而后熟门熟路地寻到窗台下专门给它垒的旧棉絮猫窝,补眠去了。
姜心柔则拎出炉子,生起火,准备给鸡、兔褪毛。
得趁早收拾干净咯。要不然附近那些家养的狗,闻到腥味汪汪叫个不停。轻则把人烦死,重则循着味儿找到这里来,可不得捅出乱子。
待褪了毛、剖洗干净后,利索地将肉崭成小块,一一装进饭盒盖紧,再放到篮子里,上头遮了块布,快步来到闺女家。
向刚一早起来按盈芳开的方子煎药,煎好后,连同蒸好的馒头一起,骑车送去南阳山,回来最快也要半小时后了。
盈芳正在找昨儿忘记锁回到柜子里的黑皮箱子,还有那把钥匙,虽说打开了箱子,可东西本身是老教授的,总得给人一个交代吧。结果找半天没找着,正纳闷。
“乖囡,你快看!”姜心柔一来就献宝,活脱脱像一个钟头前向她邀功的金橘。
“小橘子真神了,这些都是它抓来的。哎呀,怎么有这么能干的猫啊。以前就听说过逮老鼠,咱家的猫还会逮兔子、山鸡。啧!赚到了赚到了!”
盈芳想到和喵大爷一块儿失踪的金大王,多半是那只的功劳。
提到两只小的她一拍额,那黑皮箱子和钥匙,不会是被这两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给叼走了吧?
第485章 流言()
想到喵大爷叼钥匙的利索劲,盈芳表示十分无奈。
“妈,我给你看样东西。”她把人拉到里屋,从床头柜的抽屉拿出箱子里的那两份东西。
“啥?你说这是从你祖奶奶留给你的那只黑皮箱里拿出来的?箱子的锁,用老教授那把钥匙打开了?”
听闺女说完这两样东西的来处,姜心柔惊诧不已。
“嗯。”盈芳点点头。
见闺女不似开玩笑,姜心柔蹙起秀眉,想了想说:“这事就咱们几个知道就好,别再往外说。一来,钥匙的事太过蹊跷,老教授虽然解释了这钥匙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但你祖奶奶也从没提起,钥匙究竟怎么丢的。咱们做为小辈,也不好胡乱猜测。二来,你爷爷不止你一个孙囡,你祖奶奶把箱子给你,大家不知道这箱子能打开还好,知道了还不得怎么闹。再还有,这东西咋看咋诡异,传出去,要是被扣上一顶大帽子,也够糟心的。
“嗯,我知道的。”盈芳肯定道,“我只告诉妈你。爸那里,等他回来你转告一声。对了,我看上头演示的拳法挺好的,以后要不让爸和刚子哥一起练怎样?不管能不能长命百岁,强身健体也好啊。至于这地图,我和刚子哥都不知道指的哪儿……”
“你先收好,等你爸回来再说。”姜心柔顿了顿,忍不住数落了闺女几句,“就不能找个柜子锁起来啊?好歹也是你祖奶奶的家传宝贝,这么随便地往抽屉一塞……”
盈芳脸一红。那不昨晚研究的晚了,顺手塞到了抽屉里嘛。
赶紧找了个平常不怎么打开的抽屉,锁了进去。
娘俩来到外间,商量这些肉怎么烧。
山鸡肉炖蘑菇最香了。正好家里蘑菇多,抓了几把浸泡着,等鸡肉焯了水,再把泡软的蘑菇切块一起炖。
野兔膻味重,可秋燥时节,麻辣的吃多了容易上火,于是分了半只和野山药一起煲汤,另半只就拿来炖令人胃口大开的麻辣兔肉了。
没一会儿,灶房里就飘出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楼上楼下的闻到,四处打听谁家又在炖肉了,咋这么香啊。
“还能谁家啊,喏,还不是二楼那家。”
在天井洗衣裳的家属指指盈芳家,努嘴道,“刚看到向副团长的丈母娘提着篮子上楼了,指定又从菜场买什么好料了。有个钱票不愁的丈人家就是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哪像我们……”
“说到一团的副团长,不是说出事了吗?家里怎么还吃得下大鱼大肉哦。”
“真的假的?我咋听我家老冯说,向副团长没什么问题。你们都是咋知道的?”
“还能咋知道,外头都这么传。说他发达了,连亲娘都不认了,嫌人累赘。要是早点认的话,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等人死了才充当孝子摔盆举幡,有啥用哦……”
“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时看他挺正义的一个人,想不到……”
“想不到的事多嘞。我还听说,八成是他丈人家在背后施压。毕竟,多个婆婆伺候,日子哪有现在这么舒心哦。瞧瞧我们这些做媳妇的,再瞧瞧二楼那位,啧,简直没法比……”
“……”
天井里的洗衣台,简直就是个八卦制造地。
很多八卦,都在此处诞生,如烧不尽的离离原上草,经风一吹,燃得更旺。
很快,这则八卦传到了姜心柔的耳朵里,气得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行!得找部队领导反映。不能任这样的谣言传开去,这样对小向太不利了。”她当机立断,决定找陈师长反映这个情况。
盈芳担心男人,想陪她娘一块儿去。
姜心柔没让:“你去干啥呀?谣言说的是你爸和我,逼小向不许和他亲娘相认。没你啥事儿,你在家待着,打毛衣、看书都行。我走快点,马上就回来。”
盈芳拗不过她娘,叮咛道:“那你快去快回,如实反映就行了。”
“成!”姜心柔难得风风火火了一把,直奔七一三。
陈平师长正在办公室为这个事犯愁。
一边是自己手底下得力的兵,一边是军民一家亲的“民”。
本来嘛,事情调查清楚、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不成想那林世强,人在里面了还狡辩,一口咬定罗彩娥的死和他没关系,起因是儿子不认她,心伤过度,他是冤枉的云云。
加上林世强堂弟前不久因为贩猫狗被抓,说起来也和盈芳家有关。还有那院子,如今由向刚的丈母娘一家借住着。林林总总的事,多多少少使向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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