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一听,不是赶它走啊,那就好。
金毛背上竹筐,筐底盘着金大王,提心吊胆地展开了和金大王相亲相爱的霞山一日游。
回来时,不仅带回它爱吃的毛桃、酸梨,还有半筐的野桑葚。黑枸杞和桃金娘。
都是好东西啊!
紫桑葚据古籍记载,能营养肌肤,使皮肤白嫩、延缓衰老;也有乌发生发的功效;
黑枸杞明目护肝,常吃能提高身体的免疫力。
桃金娘则对妇女病有良效。补血,滋养,安胎。对贫血、病后体虚也有很好的成效。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小金带它摘的,因为桃金娘才刚结果的时候,她曾领着小金、老金做过记号。欣慰地摸摸小金的扁脑袋。金大王傲娇地转身游进西屋。
金毛等金大王一走,立马又活了过来,抓了个毛桃咔擦咔擦啃着,看盈芳把篓子里的果子拿出来,拿干净的布擦掉果子上沾着的叶片和泥污,挑出青里透红的给小猴子生吃,太酸的连猴子也龇牙咧嘴的,留着晚上蒸熟做桃酱、梨酱。
剩下的都倒到桌上,分拣出来。
野桑葚不多,而且这东西没皮,很容易碰伤。就这么倒了一下的工夫,筐沿和桌面就沾上桑葚紫黑色的汁了。
盈芳挨个地拣到菜篓里,量不多,就用清水捞一下当水果吃了。
黑枸杞一般都晒干了泡茶,或者酿酒。
盈芳想到家里米酒、党参都是现成的,留出一两斤泡茶,其余的酿枸杞酒挺好。
于是把黑枸杞洗干净,沥干后摊在米筛上。好在夏天日头大,两三天晒下来,就很干了。泡酒也好、泡茶也好,都要晒干才行。
桃金娘的数量没有枸杞多,目测就个四五斤。盈芳挑出颗粒比较大的新鲜吃,其余的决定熬果酱。熬成果酱比较耐放,送人也方便。
想到就做。
相比毛木果,桃金娘熬果酱要容易得多,不需要削皮,堆头也小。
洗干净的桃金娘捏碎在大海碗里,搁点白糖拌匀,等糖腌出水了,倒入热锅里翻炒。炒到酱汁粘稠,用筷子挑起可以固定时,就说明熬好了。出锅、放凉,就是甜滋滋的果酱了。
盈芳找出四个洗干净的小罐,打算给李双英、陈玉香、秦淑芬、吴桂花四家各送一点,早上配馒头吃还是不错的。
正忙得热火朝天,王小虎满头大汗地跑上来上来捎口信,说是她同学来传达学校下发的通知:
要求全校师生学生,于本月十日早上七点,自带农具在校门口集中,集体前往农业基地收割早稻。农忙为期五天,结束后可去教务处领取毛巾一条。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请假,更不允许无故缺席。
盈芳收到这则通知,倒不觉得惊讶。毕竟农忙快到了,学校自留地种着水稻、玉米,总是需要人抢收的。
不过最后一句,是不是一刀切了?农忙可不像平日里的劳动,除除草、松松土、捉捉虫、浇浇水那么简单,否则也不叫“抢收”了。
冠上一个“抢”字,那是真的后脑勺打脚后跟、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喝水、吃饭都没时间。
七月雷雨多,动不动就给你哗啦啦一下。抢收抢收,就是和老天爷抢收成。
如此紧迫的劳动状态,她揣着肚子里的肉怎么进行?
“嫂子,来传口信的人说不定还没走远,要不我去给你问问清楚。”王小虎擦着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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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断了干净()
盈芳怀孕的事,不说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但交情好的几个确实很关心她。
怀孕了下地劳动可以有,但紧锣密鼓的抢收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就连壮年汉子早出晚归抢收三五天都觉得吃力,更何况是头胎且还没满三个月的孕妇。
盈芳笑笑说:“不要紧,回头我找熟悉的同学再问问就好了,反正还有几天。”
说着,给了王小虎一把新鲜的桃金娘和几个卖相还不错的毛桃。
王小虎看到盈芳家门口的木桶快没水了,勤快地拎到天井,打满两桶水送上来。
盈芳觉得这小伙子太可爱了。
还有先前自家送肥土、后来经向刚介绍、调去通讯连的潘新苗也是,尽管话少、动不动就害羞,但做起事来干劲十足。得闲时,经常给自家送点肥土,帮着给阳台小菜圃松松土、换换土什么的,可勤快了。
盈芳家的阳台,经过一个季度的悉心打理,俨然一个空中花园。
底下的菜圃郁郁葱葱,角落的扁豆爬满了藤,栏杆都快成绿色海洋了,总之形势一片大好。
菜圃上头用竹子搭了两层花架,铁丝扎得结结实实的。裂缝的腌菜缸、生锈的脸盆、沿边缺口的大海碗、吃空了的麦乳精罐子,都成了花草的容器。黝黑的肥土、种着各种山里淘来的野花兰草,种的最多的是驱蚊防虫的植物,有天竺葵、七里香、驱蚊草、艾叶等。只要在山上看到了,总会移栽个一两株回来。
以至于别人家的阳台蚊子小虫多,盈芳家的阳台干干净净,连带着屋里头也很少有蚊子。
李双英、陈玉香有空都喜欢上盈芳家聊天、做手工。绿色开满花儿的阳台、碎花布头车的门帘、窗帘,衬得屋里亮堂又干净。舒适的环境,总让人心情愉快。
熟悉的军嫂楼上楼下到处是,可熟悉的同学——她压根不知道徐建芬几个女同学家住哪里,怎么去问啊。
只好等向刚回来,把这事说给他听,盼着他给个主意。
向刚想了想说:“这事不难解决,你不用出面,我来搞定。。”
“你怎么搞定啊?代我去劳动?可你不是抽不开身吗?”盈芳秀眉微蹙。
“抽出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向刚笑着捏捏她眉心,替她揉散了眉宇间的愁绪,转而问起她今天的状况,“中午吃什么了?胃口怎么样?没吐吧?”
盈芳翻了个白眼,天天这几句。被隔壁的蒋小琴听到又该说些酸溜溜的话了。
“对了,都这么多天了,姚木三兄弟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被带去市里后你有他们的消息吗?”
向刚摇摇头:“这几天训练紧。等过了七一,我抽空去趟军医院,找贺医生打听打听。他消息比我灵通。”
“也行。”提到军医院,盈芳不由想到还在住院的三营长,“三营长快出院了吧?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他一下?冯嫂子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婚呀?那甜甜怎么办?”
“出院那天我陪团长去一趟就好,双英嫂子带着甜甜也会去,顺便帮忙落实住处。你怀着身子就别折腾了。至于离不离婚,那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咱们说再多,日子总归是他们自己过的。”
“话是这么说,到底可怜了孩子。”盈芳叹了口气,“冯嫂子也挺不容易的,听说结婚那会儿,大小事都是她和娘家人操办的。三营长老家那边除了给四床旧棉花铺的被褥,其他啥都没出,反过来还拿走了冯嫂子嫁妆里的脸盆、毛巾。
三营长知道后,不仅没帮冯嫂子讨回来,还反过来劝冯嫂子想开点,说爹娘日子不容易,做小辈的孝敬他们也是应该的……我还听双英嫂子说,冯嫂子从怀孕到生下甜甜,婆家只来过一封信,问生的是男是女,得知是女娃,就再也没下文了……”
盈芳庆幸地拍拍胸脯,幸亏她没遇上这样的婆婆,要不然可真堵心。
向刚见状,笑着捏捏她鼻尖:“放心,就算你有这样的恶婆婆,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不会让人欺负到这步田地。”
“那倒是。只有自己立起来,才能把小家庭建设好。搁我是冯嫂子啊,我就先管住小家庭的钱袋,孝敬可以,但得看实际情况。自己的妻女吃不好穿不好,偏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地一给给那么多孝敬钱。我虽然没见过他大哥一家,但我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大哥一家,过得着实比他好多了。这样的亲戚,还不如断了干净。”
“嗯,他大哥俩口子看上去就是好吃懒做型,不干活还能养这么白白胖胖,和你小叔那时候挺像的。”
盈芳嗔睨他一眼:“我小叔现在可是成器不少。可见人确实要经历一些重创,才会认清现实、珍惜当下。”
“你意思是,三营长和他媳妇离婚,不见得是个坏事?”向刚眉一挑问道。
盈芳瞪他:“你可别乱说,自古都是劝和不劝离的。再说了,他们还有个孩子呢。要是三营长以后再娶个媳妇回来,甜甜不就成后娘养的孩子了?后娘能对丈夫前妻的孩子会有多好啊?这不明摆着遭罪么。可让甜甜跟冯嫂子吧也不现实,唉……”
“好了,这事不归咱们操心,看你,眉头都打结了。”向刚伸手揉揉她眉心,然后替她勾起滑落耳际的发丝,轻轻扯了一下,“有那力气多操心操心你男人呗,咱俩都几天没亲热了。”
盈芳腾地双颊飞满红霞,瞪他一眼:“胡说什么哪!”
顿了顿,支吾地补充:“医生说了不能那个的,你别不是忘了吧?”
向刚轻笑了一声,下巴抵在她肩窝上,含着愉悦的笑意,逗她:“那个是哪个?”
盈芳坐不住了,挣扎着起来:“吃饭了。今天回来的比往常早点嘛,肚子不饿吧?”
“谁说不饿,但我其实更想吃……”
“闭嘴!”盈芳羞得脖子都红了,打断他那不正经的腔调,转身去厨房盛饭。
第389章 谁敢打死它们?()
向刚慢悠悠地走在她后头:“不是让你别用大灶烧火吗?呛着烟怎么办?炉子上煮点面就成了,我又不挑食。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总吃面哪成啊,而且我想吃锅巴了。快来,帮忙铲锅巴,一会儿给你吃好东西,保管你以前没吃过……”
“得令夫人!”
蒋小琴也出来盛饭,看到向营长俩口子又在公然撒狗粮,咬咬牙,转身回到屋里,让丈夫去盛饭。
“你又在作什么幺蛾子啊!我都快累死了。”一营长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要不是肚子还空着,他都想躺下睡了,“盛个饭还作东作西的,谁惯得你?!”
蒋小琴跺跺脚,使唤不动丈夫,只好自己去厨房。
盈芳小俩口已经盛好饭,端了高汤炖的冬瓜、咸肉炒的扁豆,回屋开吃了。
给男人夹了片桃酱,看他吃了,歪着脑袋问:“好吃不?这是金毛和小金上山摘来的,生吃嫌酸,蒸熟了酸味好很多,酸酸甜甜是不是很开胃?”
“还不错!”向刚夸道。
他不怎么喜欢甜食,但媳妇儿做的不管腻不腻总会捧场尝几口,没想到蒸熟的桃子样子丑丑的,味道很不错,又夹了几块梨酱尝尝,边说,“怎么大白天让小金出门了?不怕被人看到了喊打喊杀啊?”
“还不是金毛这家伙惹事。”盈芳气呼呼地把金毛蹲天井里做了几个搞怪动作、骗院里孩子各种投喂的事说了,“不仅你买的西瓜,老首长送的苹果、香蕉全都赔出去了,不罚它摘点果子回来怎么行!”
向刚瞅了金毛一眼:“这家伙挺聪明啊,还知道投机取巧。”
金毛蔫头耷脑地蹲在角落,委屈地对手指。
“它那是装的,你回来之前,还捧着桃子啃得欢呢。”盈芳凉凉地戳破金毛的小心思。想博取她男人的同情,美得你!
“吱吱吱……”金毛蹭啊蹭地凑到盈芳身边,叽里咕噜地用猴子语说了一通,同时指指刷洗干净倒扣在阳台上的竹筐,又指指远处的大山。
“你说接下来咱家的水果你包了?”盈芳秀眉一挑,“那感情好!”
可怜的金毛,挠头搔耳,肿么有种挖了个坑结果自己跳下去了的赶脚。
“小舒!小舒!”这时,陈玉香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还没到门口就问,“向营长回来没有?老金爷俩个,被镇上一群红小兵堵在大门口,说是要抓它们去屠狗场……”
“砰!”盈芳的碗掉在桌上。
“别怕。”向刚安抚她,“我下去看看。”随即起身拉开门,对陈玉香说道,“嫂子,我回来了,这就跟你下去看看。”
“我也去。”盈芳推开椅子急急追上去。
“你去也行。”向刚连忙扶住她,想了想说。
老金爷俩要是出事,媳妇儿心里指定不好受。留她一个人在家,指不定怎么胡思乱想呢,还不如一块儿去。
“但你一会儿跟着玉香嫂子留在天井里,别离那帮人太近,既敢冲着咱们大院来,十有八|九是计划好的。”
盈芳点点头,拿上钥匙,带上门,匆匆跟着向刚下楼。
大院门口,一群统一着装的红小兵,手里拿着锄头、铁耙甚至还有铁棍之类的工具,气势汹汹地要抓老金爷俩。
老金爷俩有点懵。它们今儿上山玩了,回来时还逮了只兔子,正想找女主人卖卖萌,好让她烤兔肉给它们吃,不想被一群张牙舞爪的人围在了大门口。
其中一个瞅着像是领头人的中年男人唾沫横飞地嚷道:“……就是它们!当时在山上,咬伤了组织好几位同志。搁在狂犬病高发的五省,这样的狗早被打死了。不就是仗着部队家属养的吗?可你们谁出来主持公道、赔偿咱们受伤的同志了?不给个说法,今儿就打死它们!”
“对!打死!必须打死!”红小兵们个个涨红着脸,视线灼灼地盯着老金嘴里的野兔,振臂高呼。
站岗卫兵见势不对,一个跑去通风报信,一个握着枪,站在老金旁边严阵以待。
虽说老金是条狗,但它曾经是七一三部队最勇猛的军犬王,立下的功劳,比大部分军人都多。退役的生活展开没多久,怎么能让外人几句话就破坏?
老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特么这帮人不仅想吃它嘴里的兔肉,还想宰了他们爷俩,眯眼瞅了瞅对方,往卫兵身边踱了几步,让背上的小金牙下来,跟着卫兵别乱跑。它则严肃地盯着对面这帮虎视眈眈的人,摆出服役时惯用的作战姿势。
红小兵见它气势大开,哪里敢冲上去。即使手里有工具,也不敢上前。但又不甘心放它走。
双方就这么对峙了一阵。
“老金!”闻讯赶来的向刚唤了它一声。
老金呜了一声,偏头蹭蹭向刚的裤缝。眼睛依旧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
对面的红小兵已经吓得两股战战了,捏着工具的手全是冷汗。
这两只狗的厉害,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见识过,不少人还甚至还被它们扑倒、撕咬过衣服。只是因为这事过去了不少几天,身上也不痛不痒的,就渐渐忘却了当时的恐慌。
方才想着手上拿有锋利的工具,自己方又有这么多人,不至于连只狗都打不死吧。可当大狗阴沉沉的视线锁住他们时,才猛然忆起这狗的厉害。吓得一个都不敢上前。
“刘、刘委员,这下怎、怎么办?”
姓刘的中年男人也额头冒冷汗,嘴上依旧逞强地喊道:“我跟你们说,你们赶紧把这两只狗交给我们处置,不然的话……”
上回在山上,他因为偷懒落在后面,没怎么近距离接触,只知道有两条狗,一条大、一条小,把杜主任一行人搞得狼狈不堪。眼下才惊觉,这不是普通的狗,怕是在部队专门受过训练的军犬。
看它那副随时都能扑出来取人性命的架势,中年男人也扛不住了。趔趄地倒退几步,下意识地躲到其中一名红小兵的身后。
第390章 这两人怎么来了?()
向刚垂眸看了眼老金,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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