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恶心,喉口泛酸,一时压不住,当着杜亚芳的面吐了一地。
杜亚芳气得脸色更白了:“你这什么意思!”
“汪!汪汪汪!”老金目露凶光,瞪着杜亚芳狂吠。
直到把人吓退了几大步,才回到盈芳身边,叼着她裤腿往大院方向拽,嘴里呜呜的,好像很害怕她吐似的。
“我没事啦老金。”盈芳从兜里拿出手帕,擦干净嘴角,抹干净嘴角,拍了拍老金的头,转而问躲到树后方的杜亚芳,“你今天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事的?”
杜亚芳摇摇头,戒备地盯着老金,生怕它扑过来咬自己,良久,咬着下唇道:“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他要你不要我,明明我那么优秀,长相也不比你差,你不过就是个乡下种地的,哪里配得上这么出色的他?”
盈芳气乐了:“照你的意思,他娶谁还得征求你同意?”
“至少不该是你。”杜亚芳倏地飙高嗓门,“他前途光明,如果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好比如虎添翼。你个无知的乡下妇人知道什么?一天到晚尽知道为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吵吵闹闹,动辄和人撕逼,对他的事业完全没帮助,反过来还拖后腿,你不觉得羞耻吗?”
盈芳气得想给她一个大巴掌,忽见老金腾地跃起,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老金!回来!你干嘛去!”盈芳急急要追,被杜亚芳拽住了。
“你没听懂我意思吗?你对向刚的事业毫无帮助,他娶了你,相当于在自毁前程……”
“咻——”
一个皮球直直朝杜亚芳射来。
这女人也够蠢的,看到球飞来,也不知道躲,只知道尖叫。
尖叫能让球拐弯吗?明显想太多!
“啊啊啊!疼死我了!”
杜亚芳双手捂着脑袋,眼泪鼻涕一起掉。
虽然只是颗小皮球,可那么快的速度,砸到人确实挺疼。
盈芳抽了一下嘴。
老金哈着舌头飞奔回来,叼住那颗还在地上滚的皮球,献宝似地送到盈芳手里。
盈芳瞅着它那殷勤的小模样,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金,这也许是谁家孩子搞丢的,还回去好不好?”
“不用,这是我给老金的礼物,护主有功。”
向刚含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盈芳惊喜地回头,丢下老金和它献上来的球,跑到男人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你回来了?啥时候到的?没受伤吧?”
向刚含笑凝视着她,任她全身上下大检查,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才揽着她肩说:“刚到,大院门口下的车,听小虎说你带着老金出来了,就过来寻你们。”
小虎是大院门口的卫兵,得闲时经常帮盈芳遛狗,相对来说比较熟。今天正好轮到他值班。
说到这里,向刚脸一冷,扭头瞪向一旁瞠目结舌的杜亚芳。
杜亚芳有点懵。她听说向刚出任务了,才找上门来羞辱舒盈芳的,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可怎么就这么巧,才说了几句,他就回来了。
“你刚说什么?我媳妇儿配不上我?你算哪根葱?”向刚上下瞟了她一眼,冷声嗤笑,“就凭你这样的,说实话,给我媳妇儿提鞋都不配。”
杜亚芳泫然欲泣:“向刚,你怎么能……”
“叫我向营长。”向刚皱眉打断她的哭哭啼啼。
媳妇儿哭他心疼,不相干的女人哭他只觉得神烦。
拉着媳妇转身走人:“忙着赶路,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念你煮的海鲜面。”
话音里的傲娇,怎么就辣么动听。
盈芳笑盈盈地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见他没受伤,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哪里还管什么杜亚芳。
任男人牵着往家走:“好,回去就给你做。再煎个荷包蛋、炒俩小菜、喝盅小酒……”
“好。”
杜亚芳看着肩并肩携手走远的两人,心里一阵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不属于她。
脑袋上肿起的包,哪及她此刻的心痛。
她抱着膝盖,蹲下来埋头呜咽。
突然,一道重力袭来,将她扯进附近的小巷。
“于光辉!”
杜亚芳怔怔地看着面前铁青着脸的男人,“你、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回老家……了么?”
“种地”两字在于光辉狠戾的视线下,生生咽回喉咙。
“我怎么在这儿?我本来就应该在这。”于光辉咬牙切齿,双手禁锢着女人的胳膊,恨不得掐死她。
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没错。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妈把他的前途毁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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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曾经多喜欢;现在就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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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没关系了,你爱在哪儿待着在哪儿待着,放开我!我要回家!”杜亚芳边说边用力挣脱男人。
于光辉嗤声一笑:“没关系?你是说没在我床上躺过?还是没和我搞过?怀了我孩子,回头把他打掉,以为就能撇干净和我的干系了?啧!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不假。我以前咋就没看出你这么狠心呢?都怀了我孩子了,说调风向就调风向,撇清和我的关系也就算了,还往外说三道四。怎么?把我说的那么罪大恶极,就能证明你清白无辜了?果然还是向营长比我看得通透,知道你这女人水性杨花、恶毒心肠,眼角都不给你一个……”
“你放开我!”杜亚芳被说得恼羞成怒,可抬眼看到于光辉眼底的阴狠,心里不禁发憷。
这个男人,该不会想报复她吧?
她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不利他的事,传播了不利他的言论。可这一切难道不是他该得的吗?
明明结了婚,还来招惹她;明知道她是向刚而不是他,却连哄带骗强迫自己和他在一起。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放开我!否则我喊救命了。”
“喊啊!有种喊啊!看谁会来救你!”于光辉狰狞大笑。
“不是说我强迫你的么?强|奸|罪这顶帽子他妈都扣下来了,老子不做点什么,岂不是瞧不起你?”
他恶狠狠地撕开杜亚芳的衬衫。
黑色的咔叽布直筒裤也被粗鲁地扒了下来。
“这裤子还是我买给你的呢。臭娘们!你身上穿的,哪件不是老子掏的钱?撕烂了也是老子的钱……老子反正没希望了,索性干!死!你!”
“呜呜呜……”杜亚芳瞪着眼,痛苦地摇着头呜咽。
她流产完还没满月呢,这样子会得病的。
可嘴巴被男人紧紧捂着,除了支离破碎的闷响,几乎发不出声。
“杜亚芳!我以前有多喜欢你、多想和你在一起,现在就有多恨你!”
于光辉狠狠地泄完愤,扣上皮带转身走人。
走前,不忘夺过杜亚芳手里的包袱。
打开一看,果然有柳志明代他赔偿的三百块钱,还有一些零钱和票证。
嗤了一声,抽走那三百块钱,其他的丢回原地,大步离开了曾以为会在这儿奋斗小半辈子直至平步青云升调总军区的霞山镇。
留在阴暗巷弄里的女人,不着寸缕、满身淤青和红痕地躺在臭水沟旁。
紧闭的眼角,淌下两行清泪。
……
盈芳和向刚回到大院,到门岗拿了向刚的行李。
天井里围了不少人,对着中单元指指点点的。
“发生什么事了?”盈芳疑惑地问。
向刚神色肃穆,双唇紧抿。
“小舒,你和向营在一块儿,那应该也听说了吧?”陈玉香看到他俩并肩进来,跑过来小声问,“三营长的腿真没救了?”
盈芳震惊地看向刚。
这时,中单元三楼,也就是李建树家的阳台,飘出冯美娟歇斯底里的嚎啕。
“怎么会这样……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咋就这样了……让我们娘俩今后怎么活啊……”
陈玉香蠕动了一下嘴唇,小声愤愤:“她怎么这样?又不是……哭成这样三营长心里怎么想?”
是啊,军人伤了腿,本就够郁闷的了。当妻子的哭成这样,是在凌迟当事人吧?
“三营长家,回来就送军医院去了。”向刚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她说道,“救人的时候被铁锥刺穿了腿肚,跟队的军医携带的医疗器材有限,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可能要截肢。”
陈玉香叹了一声:“那就没错了,来传话的同志确实这么说的。本来是让三营长爱人收拾换洗衣裳跟去医院照顾的,结果她就……心情能理解,可这会儿哪是哭的时候啊……算了,我让淑芬再去劝劝她……”
陈玉香和冯美娟的关系一直不咋地,这时候也不想热脸去贴人家冷。秦淑芬好歹是三营教导员的爱人,劝起同样是三营的家属,相对而言比她有立场。
陈玉香走后,小俩口也上了楼。
盈芳默默地跟在男人身后。上到三楼时,看到三营长家的门敞开着,门口围满了认识或不认识的军嫂,想了想,对向刚说:“你先回家,我去看看冯嫂子。”
更多是担心李甜甜,爹出事、娘只晓得哭,胆子本就不大的小姑娘,不知会吓成什么样。
向刚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嗯”了一声,先回屋了。
盈芳和过道上窸窸窣窣扯八卦的军嫂们打了个招呼,抬脚进了三营长家。
冯美娟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手里拿着一块毛巾,不时地按着泪流不止的眼角。
三营教导员的爱人秦淑芬,蹲在她边上柔声安慰着:“嫂子,您先别着急,营长还在医院救治,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要不先收拾换洗,等下跟部队的车去医院看看?甜甜咱们几个会照顾,你且安心去医院……”
“没错。”李双英严肃地接道,“这会儿不是哭的时候,小梁奉命来报信,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顺便收拾换洗去医院照顾。老李不是新兵,你也不是新军嫂,遇到点困难就哭,这哪是军嫂该做的?小梁在楼下等了半个多钟头了,你还想耽搁到什么时候去?”
“合着受伤断腿的不是你们男人!”冯美娟脑袋发热、不管不顾地冲李双英几个吼道,“要是你们男人,你们还会这么柔声细语?哈!这种冠冕堂皇的表面话谁不会说?可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顶梁柱塌了,我们娘俩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这话我就不认同了。”人群里有军嫂冷声道,“我们男人难道就没受过伤?你去问问在场的,哪家男人没受过伤?当兵的不受伤,就不配称当兵的。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一团四营长的伤当时不够严重吗?在医院躺了整整二十多天,失忆、失声、腿挫伤,可四营长爱人有像你这样吗?”
第345章 就这么残酷()
“就是就是!”
底下一片赞同声:
“谁让男人从事的是这一行,提心吊胆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依我说,你有这时间埋怨,还不如抓紧时间去医院照顾你男人。”
“……”
冯美娟气结。
她不就是遭受打击、心里痛苦,这才抑制不住哭了一场吗?
有些话她承认自己说的过分了点,可事出有因,这些人不该体谅她、安慰她吗?为什么反而把她当反面教材教育上了?
同时又止不住埋怨李建树,救人就救人,咋那么不小心还让自个受伤。要是没受伤,升副团的好事,板上钉钉是他们家的了。
没听人说嘛,救的孩子是运城赵家的小辈。运城赵家的名头,连她一介家庭主妇都知道——响彻南部半边天的红色世家。
听说当年和侵略军对战的时候,多亏赵家儿郎无偿捐赠的粮草,解了战士们被敌方围堵之苦。更有赵家杰出的年轻一辈,持枪上阵,英勇杀敌,如今都是军队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李建树要是能和这样的大家族交上好,前途不可限量。
冯美娟先前也听说丈夫救人一事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下应该能晋升了。赵家人的孩子哎,不是别人救的,是她家老李救的,上头要是再不把空缺的副团一职落实到李建树头上,都说不过去。
因此,整个人都在飘飘然中。乍一听丈夫为救人受伤,腿可能保不住,能不崩溃么。
一个军人,残了腿还有什么用?哪怕救的是国家主席,也不会给你个军长当当啊。
冯美娟的心瞬间从高处跌落到低谷,差点就眼白一翻晕过去。
视线扫到人群里的盈芳,嫉妒充斥心头,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心里一定在偷笑吧?我家老李立了大功,明明有望升职,可惜断了腿,那个空缺,又成了你家向营长的囊中物了,你高兴吧?你满意吧?”
“啪!”李双英脸色铁青地打了她一巴掌,“说什么胡话呢!这种话,是你一个家属说的?”
冯美娟这才清醒,眼眶泛红,怔怔地捂了会儿脸。半晌,扭头冲进里屋,乱七八糟卷了一个包袱,推开众人跌跌撞撞地下楼。
“淑芬你跟去看看吧,到医院打点好了再回来。”李双英叹了口气,吩咐一旁的秦淑芬,“跟她说,甜甜我带回家了,这几天就住我那儿吧。”
“好的嫂子。”秦淑芳点点头,迈开腿追了上去。
当事人都走了,大伙儿也不撵自散。
李双英带着揉着眼哭到打噎的甜甜下楼。
盈芳提着一个布兜追上来,略有点喘气地说,“嫂子,这里是一些零嘴儿,你带去给甜甜和军军吃。”
“行,我也不跟你说谢了,我家还真没有这些小零嘴。”李双英欣然接过。
盈芳摸摸甜甜的头,目送她们下楼。
回到家,倚在门板上发怔。
向刚擦着头一身水气地从盥洗室回来,见媳妇儿情绪低落,拿毛巾在身上来来回回擦了几遍,确保不沾一点水渍了,拉过椅子坐下,把人拽到自己腿上,捏捏她脸颊,带着鼻音问:“怎么了?”
盈芳将脸埋进他胸膛,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冯嫂子说,三营长的腿要是好不了,就算立了大功也没法升职。”
向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没说话。
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军营就是这么残酷。
身体健全又立功不断,才有机会往上升。受伤不可怕,可怕的是伤情影响训练,尤其是严重到伤残,他们的,只有退伍转业。
“你以后出任务一定要小心。”盈芳由三营长的事,想到他,心里压抑得想哭。
“好。”向刚郑重地承诺。
轻柔地吻着她发顶,却总感觉无法填满身体的空虚。
炙热的双唇一路下移,粗粝的掌心捧起怀中清丽的小脸,从她精致的眉眼、到翘挺的鼻尖,终于,寻到了她红润饱满的樱唇,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诱他一路攻城掠地,嘴角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直到他肚子传来咕噜噜的饥饿声,盈芳才猛然想到,他还没吃饭呢。
一把推开他,跳离他炙热的怀抱,捂着脸跺了两下脚,跑去厨房:“我去给你煮面。”
煮的不是他说的海鲜面,而是鸡汤面。
山鸡熬的高汤吊了两天,终于等到了他。
阳台种的小白菜剪了一把洗干净放到面汤里,梗子玉白、叶子鲜绿,再铺上金黄灿灿的荷包蛋,一碗分量十足的鸡汤面放到了向刚面前。
盈芳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端回屋发现男人还没吃,顺嘴道:“怎么不吃?饿了就先吃啊。”
向刚看了她一眼:“又上山了?”
香浓的鸡汤,不是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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