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有一点,罗云是个女子,纵使在思想最为开放的西楚,也从来没有女子参政的先例,更何况这个女子还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后宫。
他并不想埋没罗云的才华,他希望她能够与他一并执政江山,希望她能够在朝廷之上光明正大的施展她的能力,并且希望所有的人能够自然的接受皇后参政一事。所以,他才会将她的功绩昭告给所有的人,用她的能力与功绩来说明一切,树立她的威信。这样,日后她展露才华,参与朝政之事时才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江守之与李非自然明白楚砚的用意。说实话,他们这些原本的家臣早就对罗云这位女主子心服口服,更重要的是他们清楚,罗云并没有其他的野心!
“皇上请放心,微臣定会安排好的!”江守之欣然领命,随即与李非两人一并退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楚砚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黯淡了不少,如今虽是内忧暂除,但外患却越来越紧张。边境的形式已经到了 白热化的地步。两国并未正式开战,但是却已经停止了一切的经贸往来,两国间的摩擦不断升级。
而楚砚在罗云的提醒下亦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次开战,南宫泽并不一定会按照规矩提前宣战,正如罗云所说,南宫泽并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之人,而且也是一个为成大事,不计小节之人。
南月与西楚两国本来并无太大的悬殊,但自从南宫泽继位后,手腕果断的将绝大部分兵权都集于一人之手,并且南月这么久以来并无太大的内乱,一直处于国富民强的境况,综合实力稳定的提升。
而西楚则不同,这些年来,各股势力你争我夺,相互斗争,长年以来消耗了不少的人力与财力,而最后的夺位之战更是让西楚元气大伤。再加上楚砚继位不久,不少老臣与诸侯王并没有完全归心,许多的财富与兵力都攒在那些人手中,西楚的实力早已不如从前,各种隐患都无时无刻的制约着西楚的强大。所以,可以想象与南月的这次交战会是何等的艰难!
正当楚砚陷入深思之际,宫人传报,刘书函来了!
听到宫人的传报,楚砚顿时精神了不少,都好几个月了,刘书函这边终于有了动静。希望他能带回一些有用的消息。
“楚兄,我回来啦!”不用多问,到现在还敢如此称呼楚砚的人除了刘书函以外,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书函辛苦了!”楚砚脸上露出了阵阵笑容,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刘书函竟变得如此的憔悴、狼狈。
刘书函一向注重形象,从来都不会这般随意的出现在楚砚眼前。可现在,他不仅胡渣错乱,面色憔悴,而且身上的衣裳满是尘土,一看就知道是没日没夜的赶回来,并且到后便直接入宫来了。
“笑吧,你就笑吧!”刘书函白了楚砚一眼,然后也不理那么多,一屁股坐到了就近的椅子上,抓起一旁的杯子就往嘴巴里灌!
待一杯茶全都进了肚,刘书函这才感觉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楚兄,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可是为了你没日没夜的奔波劳累,你却还笑话我!”
楚砚见刘书函误会了,便朝他走近了两步,解释道:“我并非笑你,书函这几个月在外奔波,为西楚谋福,我又怎会如此不通情理。”
“这还差不多,否则我这心都快要寒了!”刘书函满意的笑了起来,楚砚这话说得还不错,他喜欢听!
“书函这些日子可有所获?”楚砚在刘书函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挥手事业一旁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刘书函见已无他人,便正色说到:“有!而且收获颇多!”
这几个月来,他亲入南月打探消息,费尽了脑筋千方百计的收集各种情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关系网,还差一点回不来了!
“楚兄你都不知道那南宫泽的手段有多么的强硬,这十几年来刘家辛辛苦苦在南月建立的情报网差不多全都被南宫泽的人给端了,损失了不少训练有素的探子。”刘书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心疼:“不仅如此,就连隐藏得最深的那几个细作也都被南宫泽给做掉了,这次差不多是一锅端,连我自己都差点回不来了!”
楚砚听罢,脸色也跟着低沉了不少,他知道,南月这些探子都是刘书函最为得力的,亦是刘家这么多年来为他在南月布下的心血。而如今,那些人的暴露都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既然这样,那书函又是如何打探到消息的?”楚砚尽力将心中的那股自责暂放在一旁,因为他知道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
刘书函已然不再是以前的刘书函,这大半年来,他改变了许多,也成熟稳重了许多,他不再象以前那般整天不正不经的引得楚砚的注意,更懂得了如何将自己的情绪与内心恰当的隐藏。
接过楚砚的问话,他直接答道:“旧的情报网没了,我可以重新建立新的,自己的没了,我可以借助别人的,只不过,花的时间比较多一些,所以这一去就在那边呆了这么久才回来。”
楚砚点了点头,刘书函的转变他看的清清楚楚,而心中亦欣慰不已:“书函真的变了,成熟稳重而充满智慧,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在他心中,刘书函一直就象是他的弟弟一般,看到书函 的成长与改变,他自然高兴的很。
面对楚砚发自内心的夸赞与认可,刘书函淡淡一笑,他很高兴,现在的自己终于能得到楚砚的认同,虽然在楚砚的心中只不过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罢了。
“楚兄的夸赞让我很开心!”刘书函平静的说道:“此次南月之行,收获颇多,有些情报我已经记录在案,可以方便你日后查阅,但有些比较紧急,本来我是当时就想传信于你的,但如今两国间防守都相当严密,飞鸽传书早已变得不再安全,所以只能等到亲自赶回来一并告诉你,希望不会太迟!”
楚砚点了点头,现在两国间的防备都空前的严密,别说是这么明显的信鸽,就算是只蚊子,要想从月都顺利飞到楚都,只怕都没有这么容易:“你的考虑很周到,若飞鸽传书的话,只怕此时早已被南月知晓。”
刘书函亦点了点头,不再在此事上多做意见,转而神态严肃的说道:“我打听到,南宫泽已经收回了叶云峥手中的兵权,由另一大将高远暂代。也就是说,叶云峥现在完全被南宫泽给架空了权力,不能再对两国间的战事起到任何的影响。”
罗云回来后,将叶云峥的事说给了楚砚听,亦没有瞒着刘书函,所以刘书函自然也明白叶云峥在这些个月里起到的作用:“听说,阮高远一纸奏折将叶云峥告到南宫泽那,说他故意拖延,无心应战,并收罗了不少的证据证明叶云峥是故意延误战机。南宫泽早就有所发觉,但基于对叶云峥的信任却并没有马上削去叶云峥的主帅之职。但也不知道阮高远提到了一件什么关键性的事情才让南宫泽勃然大怒,当场便下旨暂停叶云峥一切职务,转而让阮高远代理!”
楚砚听罢,深思了一小会,接口说道:“只怕是与云儿有关吧!”
“我想也是的!”刘书函赞同的说道:“罗云回宫后没多久,这消息还没有完全在西楚散播开之际,南宫泽便已经知道了。而鬼手与罗云的关系,南宫泽亦清清楚楚,因此叶云峥上次放罗云出城只是只怕是给走露了风声!”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消息!”刘书函看向楚砚,沉声说道:“据可靠消息,南宫泽极有可能亲自去往边境,率领南月军队攻打我西楚!不过到底是何时我真是没有打探到!”
“南宫泽亲自带兵?”楚砚重复了一次,看来这回南宫泽是抱着必胜的准备而来的。
刘书函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南宫泽是出了名的会打仗,这么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仗也不下百场,却从未输过。他谋略过人,且手腕强劲,吻能治国,武能安邦。不论是百姓还是军士都对他敬重仰慕。
如今他亲自上阵的话,不仅在指挥作战方面取得了更多的优势,而且更利于凝聚南月军士的气势,让他们的战斗力得到最大的提升,这样的话,对于西楚就更为不利了。
“不仅如此,我还打听到,南宫泽已秘密下令将南月与洛城之间的那一段地势险要的道路加以拓宽,以便大军能畅通无阻的通行。而除了之前派来边境驻守的四十万大军以外,南宫泽还征调了二十万诸侯私兵,统一训练,随时待命!”刘书函一口气将最重要的情报说了出来,六十万大军啊,这可是南月有史以来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
楚砚点了点头:“南宫泽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一举拿下我西楚,所以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南月与西楚共有两外边境相交之地,南面那处有楚河相隔,形成天然的屏障,而洛城这一处地势亦相当险要,道路狭窄,易守难攻。若不是郑远将洛城赠送于我西楚的话,那么南宫泽向郑国借道洛城的话,便可毫无阻挡的攻入我西楚。两处相比,从洛城进攻自是更为有利,所以南宫泽自然得命人拓宽山道,以便大军进军。”
“没错,南宫泽还命人铸造了大量的弓箭,按射程来看,是用于洛城攻城之用。南月的弓箭天下闻名,射程远,难度高,杀伤力极强,如此一来,我西楚处境真是不容乐观!”说实话,刘书函真是有些担心,敌强我弱已是事实,要想取胜的话,只怕得有些奇招才行。
刘书函的话让楚砚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么些年来,他带兵打过不少仗,虽然也经历了不少的生死,可像现在这么严峻的形式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他现在并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只是被动的防守,还未开战便已处于劣势,若打了起来,情景只怕更加艰难。
见楚砚不再出声,刘书函亦知道他的担心,出声安慰道:“楚兄,你饿不必太过担忧,我西楚将士个个英勇善战,到了家园生死存亡的关头,自然更是英勇无比,不会这般轻易的让南月得逞的!”
楚砚回过了神,淡淡的朝刘书函笑了笑:“书函一路奔波,先回家好好休整一下吧,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刘书函见状也不再多说,毕竟以他的能力最多只是能帮楚砚打探一些情报,提供一些钱财等等,至于说到具体的带兵打仗、出谋划策那还真没有太多的能耐。他识趣的起身告辞:“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得话随时派人去通知我!”
等刘书函一走,楚砚又细细的考虑了一会后,这才命人请来几名心腹谋臣商议战事。对楚砚而言,真正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不论对手有多么的强大,信心两字绝不能输!
即将来临的战事使宫中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那有些压抑的空气从宫中一直延伸出来,渐渐迷漫到了宫外其他的角落。
而罗云待拾一将书信送到至柳风,带回柳风的回话后,便留下了小九一人暗中关注善后工作,而她则与拾一两人快马加鞭赶回楚都。
两人除了晚上必要的休息之外,其他时间都用来赶路,但即便这样,吴洲到楚都亦用了足足四天的时间。进入楚都后,两人直接前往皇宫的方向直奔而去,但却因为此时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连平时一向冷清的那条通往皇宫的官道也有不少的人来往。所以他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为了不让马儿惊了路人,最后不得不放弃骑马,改为牵马而行。
“主子,怎了啦?”望着突然停了下来的罗云,拾一顺着目光朝一旁的柳树底下望了过去。
只见一披头散发的疯子正被一群小孩子围在中央戏弄,那些孩子用顺手捡起的石块与泥巴、树干等物品朝那疯子扔去,还有些胆大的甚至跑到他身旁,去扯他的头发衣物等。
那疯子许是疼了,许是恼了,突然朝那群孩子大叫起来,并捡起地上的树枝朝那群孩子一阵乱打。孩子们马上一哄而散,但没过多久又围了上去,继续逗着那疯子玩。疯子气得不行,可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那些孩子扯打。
“住手!”罗云走了过去,喝止着那群不懂事的孩子。
顿时,那群孩子停了下来,一个个扭头望向好似仙女下凡的罗云,眼中带着天真的惊艳。
“要是你们不再打他,我便请你们吃糖!”罗云从手中拿出一小锭银子朝着为首的一个孩子说道。
那为首的孩子半天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罗云手中白花花的小银子后,马上答道:“行,我们不打他。”
罗云笑着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将钱递给了他:“记住,真正的强者从来丢不会欺负比他弱小的人!”
孩子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个为首的孩子,快色的跑开了。此时那甜甜的糖的诱惑自然比戏弄一个疯子大得多。
待那些孩子走远了,那疯子这才抬起了头,一脸迷惑的望向罗云。他浑身脏兮兮的,结了饼的头发与满脸的胡子使得原本的容貌变得明亮起来。
“啊,啊,啊……”疯子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朝罗云叫了起来,那脸上的兴奋使他原本颓废的形象顿时精神了不少。
只是他的语言功能似乎有很大的阻碍,并不能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劲的在那里叫着,期待着罗云的回应。
罗云细细的看着那疯子,突然有那么一刻的失神,而就在这一刻,许是那疯子见罗云半天没理他,一时急了,直接便往罗云身旁冲了过来。
“主子小心!”拾一一把挡在了罗云与那疯子中间,伸手一掌打向疯子。
“拾一住手!”罗云这才回过神来,马上出声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了,疯了一个后仰直接摔到在地上。虽然拾一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但此时那疯子嘴角已经挂上了细细的血丝。
“你没事吧?”罗云连忙上前扶住疯子,也不顾他身上浑发出来的恶臭,将他扶了起来。
疯子挨了一掌,却并没有哭闹,又见罗云终于理他了,更是开心得笑了起来,边笑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声音。
“主子,让我来吧!”拾一见状,连忙过去,想要帮罗云扶住疯子,这么个又脏又臭的人怎么可以近娘娘的身呢?
罗云朝拾一挥了挥手,并没有理会,而是伸手搭上了疯子的脉,轻声细语的哄道:“你安静些别动,我帮你瞧瞧可好?”
疯子似听懂了,又似没懂,兴奋的蹦了两下后,总算是看明白了罗云让他安静的手势,于是这才闭上了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罗云给他把脉。
片刻之后,罗云终于放下了搭在疯子脉上的手,她不由得一声叹息,收回定定望向他的目光,喃喃而道:“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第一百零六章:筹集钱粮
“主子认识他吗?”拾一再次奇怪的朝那疯子望去,怎么也想不明白罗云会认识这样的人。
罗云并没有回答拾一的话,她继续定定的望着那疯子,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拔开了散落在那张脏乱不堪的脸上的头发。最为显眼的便是右侧脸颊那块大大的烧伤痕迹,那因为感染而化脓的皮肤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愣了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没遇到也就罢了,可偏偏今日却让她撞到,考虑了片刻她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拾一,你先带他去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找人照看好他,再请个郎中替他看一下脸上的伤。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再回宫复命!”罗云转头看向拾一,吩咐他先行带这人去安置。
拾一有些不太情愿的看向眼前的疯子,然后又朝罗云道:“主子,属下还是先行送您回去吧,至于他,一会再安置也不迟。”
“不必了,马上就到了,我自行回去便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罗云语气稍微硬气了一些:“你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