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把脸吧!”罗云拧了个湿毛巾递给楚砚,让他清净一下满面的尘灰。
楚砚自是听话的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刚将毛巾放下,剧烈的咳嗽声便再也控制不住,猛的响起了起来。
罗云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药递给他:“快些喝药吧,一会还有个专治咳嗽的。”
此时的温度刚刚好,楚砚接过来,几大口便连着喝尽:“还有什么,一并端来吧。”他笑得格外舒心,仿佛刚才喝的不是药,而是蜜。
罗云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顺手将那碗偏方端过来给他:“喝吧,这个不苦的。”
见楚砚一口一口的将碗里的东西喝尽,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起来。
这偏方效果不错,喝下去不久,楚砚的咳嗽便明显好了不少。再加在上径此一战,南月最少也得休整一些日子才能发起第二次进攻。所以趁着这些天,西楚大军也在好好休整。楚砚自然也多了些时间休养。
在罗云的亲自护理,照顾下,楚砚的病很快便完全好了起来。而他也变得越来越忙碌。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战事日趋紧张,两军之间大大小小交战也不下十次,西楚的损失相当的大,原本十五万的兵力差不多阵亡了一半,加上新补充进来的诸侯私军,到如今也只剩下不过十万多一点的人马。
而南月则明显好很多,一则上网比西楚这边少了不少,二则他们也比冲了十万多的私军。但他们的私军与西楚的私军又有些却别,他们的私军很早便已经征调好,而且同一训练过,所以战斗力相对来说强了不少。
如今南月已然有接近三十万的兵马,差不多是他们的三倍之多,已经对他们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若再没有好的对策,这般被动的打下去的话,只怕不出半年便会被他们全部给清理干净。
“砚,早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罗云望着连夜还在研究军情的楚砚,心中不免心疼。战事是一天比一天吃紧,而他亦是一天比一天廋。
“云儿,这几个月下来,我们的损失很大,不论是南月先行进攻,还是我们主动策划的袭击竟都惨败而归,前几次倒还不算明显,最后一次就显得格外不对劲了。”楚砚拉着罗云一并坐下,轻声将自己心中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军中可能有南月的细作?”罗云很快便反应过来。
楚砚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之前我并不太肯定,只是心中有些怀疑,因此最后一次的作战计划在部署后都做了严密的防护,但出乎意料的是,一上阵,敌军似乎知道我们的每一个部署,总是能抢在我们之前作出应对。”
要不是他临时放弃原本的部署,改用新的战略,只怕上网会更加惨烈。所以,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军中除了细作,而且还是职位很高。
****最后一次的作战部署只有为数不多的九个人****
“那你怀疑谁?”罗云也不绕,直接便问楚砚到底和人是细作。以楚砚的心机,若一早便有怀疑的话,到现在自然不会没有半个怀疑对象。
总共之情的人九人,除了楚砚与她,还有江先生与侯向林以外,其他五人她都不了解,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接触,根本找不到怀疑的突破口,所以在这事上她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只能尽量的听完楚砚心中真正的想法后,再帮他客观分析,希望能有所帮助。
“总共知情的便只有这么几个人,除了你我外,还有七人。而这七人中,江守之的可能性是完全可以排除的。他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若是他是细作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说得通。”楚砚静静的分析着:“那么还剩下六人,这六人中,侯向林也可以排除掉,如果细作是他的话,他早就放开大道,让南月直接攻入楚都,也不用死伤这么多人。”
“也就是说,那个细作便是剩下的五人之一!”罗云完全同意楚砚的判断,与她想法不谋而合:“可这五人究竟谁的可能性大一些呢?”
楚砚刚才也正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五人之中尤有其中私人都是他从洛城那边一并带过来的,而剩下的一人则是留守楚都,与罗云一并过来的。
但不论是谁,这五人最少的也都跟了他两三年了,按理说都不可能背叛他。可是他们五人又都不似江守之或侯向林这样,能够完完全全的排除嫌疑。
这人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便隐藏在他身边,也许是中途受到些什么利诱或者要挟之类的,不得已半路变节。总之,正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大军才会连连吃败仗,他们的处境才会如此险恶。
而这人也应该是南宫泽放到他身边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不到最为重要的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的让他动。洛城几个月的对峙只不过是南宫泽布下的一个饵子,用来迷惑西楚,迷惑他罢了,而楚河边境才是南宫泽真正想要进攻的重点。
因此在洛城时,这人从来都没有启用过,而现在则不同,两国都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特别是后面的这几场仗更是如此,因此,这人一直到现在才开始行动起来,秘密将他们部署好的最重要的军情传递到南月那边。
并且,那人的行事相当的谨慎,他上次部署完战略安排好,还特意命黑衣死士一一监察他们的动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来,想要找出这深藏其中的细作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其实,我也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这五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若是一次不能正确的找出人来,其一必会打草惊蛇。其二,也会让其他的人互生猜忌,不利于军心的稳定。而现在我也根本无法判断这细作到底是何人。”
楚砚很坦白的说着,若有了答案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无法入睡。眼下战况对他们来说本来就已经十分不利。若不能尽快找出这人来的话,他们将完全没有办法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罗云听罢,突然沉默了起来,微微下垂的目光无意识的盯着楚砚的衣裳,似是想到了什么。
楚砚见状,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等着,以他对她的了解,罗云此时只怕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果然,过了一会儿,罗云突然抬起了双眸,目光如炬的望向楚砚:“砚,我有办法能够帮你找出那个真正的细作。”
楚砚从不怀疑罗云的智谋,而这次自是不例外,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信任的道:“如此,云儿便放手去做吧,需要我怎么配合都没关系,只要能找出那人来就好。”
罗云听罢,笑着凑到楚砚耳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楚砚听罢,眼中满是赞许:“果真是好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楚砚便名人将江守之、侯向林,还有另外五个将领全部紧急召到了营帅。
“皇上,这么急召末将等人来,是否南月那边又将有什么大的动静?”侯向林倒是直接,一进帐便朝楚砚询问,这些日子他心中可是憋了一股火,一连吃了这么些个败仗,他恨不得马上上阵那些可恶的南月人杀个片甲不留,为阵亡的那些兄弟报仇,以消心头之恨。
“这次,末将自清为前锋,好好处处心头这股恶气!”侯向林如此血性的一番请求立即像道催化剂一般,让其他几个将领也纷纷跟着效仿,主动请缨。
楚砚并没有记着回复,只是朝他们挥了挥受,示意他们先坐下来。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一按照楚砚的吩咐在两旁的位子上坐好,等待着楚砚的指示。
“众将如此英勇,寡人心中很是欣慰,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这些人:“指示目前我军损伤惨重,实力与南月相比已经完全处于下风,若再与之硬碰硬的话,只会让我军的伤亡更大。”
“皇上的意思是……”江守之一脸不解的看向楚砚,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先生莫急,听寡人将话说完。”楚砚打断了江守之的询问,继续说道:“前几次我军惨败而归,到如今,我军已然只剩下最后的这些人马,完全不足以与南月正面抗衡。不过,昨天晚上,寡人一夜未眠,重要相处了以少胜多的好办法!”
“太好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教训这般孙子了!”侯向林一时没控制住,兴奋的喊了出来。
刚说出口,猛的发现面前的人是皇上,这才觉得那话实在是说得太过粗俗,他红着脸,连忙站起来朝楚砚道:“请皇上恕罪,末将一时太过激动,所以才会……”
“算了,侯将军下次注意些便行了。”楚砚微微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倒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他示意侯向林坐下,继续说道:“此次,寡人已经有了详细的作战方案,亦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势必要将南月军队杀个破话流水,让他们再也不敢侵犯我西楚边境!”
楚砚一脸自信,让众人都觉得此次的计谋定然绝妙无比,让人期待!
“皇上,请快些部署吧,末将都等不及了。”侯向林果真是个急性子,众人都还没开口,他的声音就已经抢先响了起来。
“后将军先别急,这次,主戏开始前,寡人还安排了些重要的前戏,而且,这一战能否一举挫敌,关键也都在这前戏之上!”楚砚并没有记着部署,而是笑着卖关子。
这么一说,更是让众人好奇得紧,一个个都一脸的期待与兴奋。唯有江守之显得更冷静一些:“皇上,既然如此重要,依微臣之见还是先行商讨一下吧,万一……”
“先生不必担心,此计决无任何问题!”楚砚自然不会让江守之打乱他的计划:“你等只需照办便可!”
江守之见楚砚这般说,似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罗云一直都没有出声,微微思索了一下,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时间紧迫,寡人已经连夜将作战计划与部署写了下来,现在便分发给你们。一会你们按照上面的安排,各自准备自己的分内事,片刻不得耽误!”楚砚加重了些语气,冷声说道:“你们都听好,此战关系到我军的生死存亡,所以务必要保密,除了你们自己以外,不可以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手中的内容!”
“末将明白!”几人大声应道,并亲手从楚砚手中接过了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
“好了,几人都已经明白了,那么搁置分头去准备吧,西楚的存亡就在此战,楚砚摆脱诸位了!”楚砚站了起来,一脸的真诚,并朝这些人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敬意。
“请皇上放心,末将定不付皇上所托,誓与西楚共存亡!”洪亮的声音响起在营帐之内,那满腔的血性亦随之愈发的膨胀。
等中跟都退出去后,江守之仍然呆在帐中没有离去。
“先生为何还在此处?”楚砚倒没有太大的意外,江守之跟了他这么多年,脑袋里想些什么他还是清楚的,只是并不想现在便点破罢了。
“皇上,您并没有将此次作战的部署分发给微臣。”江守之应道。
楚砚一听,微微笑了笑:“原来先生指的是这个。先生不必多心,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寡人只来得及准备八分,因此暂时并没有安排到先生,因此这才没有分发于你。”
江守之倒也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心中对今日之事颇为疑惑,楚砚此人并非如此冲动之人,更不是什么独断专行之人,几人这一战事关西楚生存大计,又岂会商都不商议一下便直接部署下去?
就算他是想破釜沉舟,不打算与其他人商议,也不到于连他都要瞒着,甚至连一点口风也没有透。而且更让他觉得不解的是罗云的态度。
难不成,这所谓的计划会是她想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会这般深信不疑,这般独断?
可问题是,罗云此人沉稳有谋略不假,但却决非如此自负之人,这么重要的决定自然不会这般草率。
“如此的话,请皇上此次作战的部署当面告知微臣,微臣心中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罗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先生请放心,皇上定然不会将西楚的命运当儿戏。请先生暂且相信皇上一回,先行回去吧,至于结果,很快便会出来的。”罗云说得很小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慎重与请求。
江守之沉默了一会,顿时像明白了似地,“多些娘娘提点,微臣先行告退!”
说罢,他朝楚砚与罗云行了个礼,便大步退了出去。
而此时,军营内亦开始忙碌起来,只不过却仍显得井然有序。
罗云挑开帘帐朝外看了看,随后又放了下来,渠道楚砚身边道:“看来,他们都开始行动起来了。”
“是啊,那人也一定行动了,因为我们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楚砚笑着道:“只是我还真是好奇,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联络南月的人,上次黑衣死士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法子看来还真不一般。”
“他用什么办法联络到南月的人,现在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只要他能联络到便好!”罗云难得俏皮的笑道:“不过,若你真想知道的话,等找出这人后,问他不就行了。”
入夜后,各路人马早已在各位将领的部署下悄然无声的集合完毕,只准备随时开始行动。而侯向林等人则在军营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双上所安排的那出好戏上演完毕,等待着时机成熟,他们能够上场好好的杀个痛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前方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楚砚与罗云亦与众将士一起等候,脸上的神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凝重!
“皇上,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难道被敌军识破了吗?”有人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毕竟此战可关系到西楚的生死存亡。
“不可能,黑衣死士个个武艺高强,入任何地方都能象入无人之境,他们的行动不可能会失败!”罗云沉声反驳着,“大家还是静下心来,安心等待吧!”
江守之见状,也有些忍不住,正欲开口,却见那些黑衣死士的身影如同一阵风一般,快速的出现到了他们眼前。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娘娘!”众黑衣死士齐声说道。
“诸位辛苦了!”楚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情况如何?”
小九上前一步,沉声应道:“回皇上,我等办事不利,没有成功完成皇上安排的任务,南月似乎一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早已在那里不下埋伏,我等只得撤退,还伤了十几名兄弟!”
众将领一听,脸色顿时变了,皇上可是说了,这次最为关键的可就是黑衣死士所上演的前戏,可如今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被敌军给识破,难道所有的安排就这么腹死胎中?
“众将稍安勿躁!”楚砚见状,示意他们先不必着急,转而朝小九问道:“到底是那一路遇到了埋伏?”
第一百一十八章:孤注一掷
**************,是袭击粮草那边的兄弟遇到了埋伏,其他************讯赶往支援,但奈何敌军人数太多,且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所以,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小九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之前皇上便交代过,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哪处设有埋伏,并且尽量减少伤亡。而他们完全按照皇上的意思办到了,虽然有十几个兄弟受伤,但都只是皮外伤,并不致命,而他们也顺利的发现了设有埋伏的地方。
“小九,速带受伤的兄弟下去医治吧!”罗云见一旁好几个黑衣死士伤的比较严重,却立在那里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当下心中便微微有些不舒服。
“快去吧!”楚砚见状,也朝小九道:“好生照顾他们!其他人也去休息一下。”
“属下遵命!”小九说罢,令所有黑衣死士退了下去。
待小九他们退下,罗云这才朝楚砚说道:“皇上,此次安排如此严密,但却仍然失败,被敌军给伏击,依我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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