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按压的力度不轻不重很舒服,他完全放松了身体,嘴角一直勾着笑意。
“辰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思博见他正喝汤,就笑眯眯的看口。
“嗯?”
“我喜欢辰辰。”手臂一伸,从后面抱住他的肩膀,思博将头往前凑了凑蹭在他的后颈处,“我喜欢你。”
宴辰逸彻底僵在了椅子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听的清清楚楚,一字没差。
如果说前阵子思博抱着他说喜欢自己的话,那他都不会感到惊讶。
可现在却不一样。
思博变了很多,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改变,虽然他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傻,可宴辰逸总会感觉到男人与之前不一样的视线,好像变得锐利了些。
思博没听见他的回答也不吵,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抱着他。
宴辰逸深吸口气,抬手将他的手臂拿下来,侧过头看他,“思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睛里也没了那温柔的笑意。
“知道啊,为什么不知道。”思博点点头,脸上的傻笑却变了味道,带着点儿狡猾,带着点儿懵懂。
宴辰逸恍惚中好像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都上长了一对耳朵,尖尖的,还是灰色的
哆嗦了一下,他回过神来。
刚才好像把这男人看成大灰狼了
“咳,那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宴辰逸伸手摸了摸男人的下巴,胡子茬好像冒了出来。
“当然,我又不是见一个喜欢一个。”思博瞪眼,以为他是什么人啊,他可是很专一的。
呃
宴辰逸张张嘴,这话好像也没错。
不对!
“咱们两个都是男的,思博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不可以在一起吗?”
“咱俩在一起住,在一张床,一个被窝。”思博很不客气的指出现实。
宴辰逸哑口无言。
好么,跟这儿等着他呢!
“那是你不去偏屋住的!”
“对啊,我不去的。”思博还挺像那么回事一样点着头,根本不反驳。
宴辰逸这个气,不过却没有任何觉得恶心的地方。
这么说吧,他跟思博两个人先别说关系到底亲密到什么地步,但有一点肯定,两人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反正都差不多做过了,说白了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没捅破。
现在思博努努力,捅破了,这事儿也就让宴辰逸没法逃避了。
他没喜欢过什么人,就算曾经谈过恋爱却没喜欢过,只是自然而然就称了男女朋友,但是现在不同。
看着面前的男人,宴辰逸叹了口气。
“辰辰你喜不喜欢我?”思博凑过去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又蹭了蹭他的鼻尖,那双黑眸就直直的看到他的眼里。
宴辰逸能在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很清楚。
“喜不喜欢?”思博眨眨眼,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宴辰逸深吸口气,轻轻地,轻轻地,嗯了一声。
好吧,他喜欢,要是不喜欢也不可能让这个男人越来越放肆,要是不喜欢也不会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他,要是不喜欢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么亲密的地步。
他声音虽小,可停在思博的耳朵里却仿佛天雷炸响一般。
“我就知道辰辰也喜欢我!”扑过去将人死死抱住,男人笑的开怀。
刚刚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好歹没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来搪塞自己。
“不是,你别误会”宴辰逸伸手推他,可惜思博抱的太紧推不开。
“辰辰误会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懂哦。”他是傻的,他不懂。
宴辰逸抽抽嘴角,这家伙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抱一会儿就行了吧,我还要去做事呢。”拍拍男人的脊背,宴辰逸叹了口气,“总觉得现在的日子特别开心,真不想被破坏。”
这话好像是说给思博听的,又好像只是他的感叹。
思博没说话,眼神却变了。
侧头亲了亲宴辰逸的耳朵,他在心里发誓――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谁都不行。
临近黄昏的时候酒楼的客人终于不再爆满,宴辰逸和刘师傅与其他三位小厨子在后厨忙到脱力,话都不想说了。
尤其是宴辰逸,他还是第一次做饭做到手软的地步,心里感叹,酒店大厨也没这么忙的时候啊,这钱赚的真心不容易。
“哎呀,小先生累了吧!”张老板笑呵呵的从外面来后厨,一进门就见几人都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笑的更开心了。
思博扭头看他,眼神不善。
老头赶紧收了笑脸,紧张兮兮的凑过来说道:“快去屋里歇会儿,今天咱们赚了那么多银子可有一大半小先生的功劳,奖金不会少的!”
奖金这词是他跟宴辰逸学的,现在用的很顺嘴。
宴辰逸摆摆手,指了指刘师傅与其他三位小厨子。
张老板点着头笑道:“都有都有,全都有奖金,最近肯定每天都这么忙,酒楼赚得多大家奖金就多。”
“老板只有奖金啊,我们最近可是每天都挺忙的。”刘师傅可不给张老板留啥面子,直接就看着他挑挑眉,“每个月多发些工钱才是。”
“对对对,从这个月开始所有人都涨工钱,明天让小先生重新算算,月末咱们发工钱的时候就都算进去了。”张老板笑的很眯起了眼,反正酒楼最近赚的多,也是该涨涨工钱了。
“那辰辰呢?是不是也涨工钱?”思博在一旁问了一句。
一群人都扭头看他,宴辰逸还惊讶的挑了下眉,还不算太傻,起码知道给自家人划拉银子。
“涨,都涨。”张老板连连点头,笑的一脸的褶子。
“对了小先生,你那两位亲戚的事”他走到宴辰逸面前,小声询问。
宴辰逸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张老板说的亲戚是谁,赶紧点头道:“是了是了,我都忙忘了,明天就把他俩带来,不过那宋掌柜的怎么打发走啊?”
“没事没事,寻个由头就辞了,不过先生,你那两位亲戚能不能靠得住?”张老板还是有点儿担心,毕竟这算账也是门学问,不是谁都能拿的出手的。
“没事,我一会儿回去问问就知道了,明天把人带来以后再说用不用的事。”宴辰逸摆摆手,扭头看思博,挑眉问道:“广和宁会不会拨算盘?”
“会啊,”这两个字答出口了,思博愣了下,赶紧接口说道:“昨天不是还在家里拿着算盘帮你算账了么?”
好险,辰辰居然套他话!好坏哦!
宴辰逸眯起眼睛看他,思博装傻,对他嘿嘿发笑。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宴辰逸扭过头看张老板,笑道:“没问题的,我也记起来了昨天的账本有一部分都是他们两人算的,脑子很灵活。”
“那就好那就好,这也没什么事儿了,小先生要是累的话就早点回去歇着吧,这阵子还得麻烦你了。”张老板对宴辰逸这个小财神可是关心的很,恐怕他有点毛病耽误了赚银子。
刘师傅也在一旁点点头,说道:“是得回去歇歇,你脸色白的吓人。”
宴辰逸掩着嘴打了个哈气,点点头也不推辞。
“刘师傅要是晚些时候有人吃焖面的话就按照我的那个方法做就成了,不过这面不宜过多,隔了夜就变味道了。”
“嗯,知道知道,快回去吧,看把思博给心疼的。”刘师傅点着头逗一旁的思博,惹来思博的瞪视。
两人骑在马上慢悠悠往回走,宴辰逸跨坐在前面,思博在他身后搂着他。
“我问你个事。”宴辰逸打破沉默。
思博看了一眼他的发顶,嗯了一声。
“辰辰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虽说已经猜到怀里人想问的话,不过男人仍然在装傻。
“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宴辰逸半侧过头看他,小声问道。
正在这时,一队马车从身旁路过,他问的声音小,思博没听到。
“辰辰你说什么?”
宴辰逸张张嘴,摇头,“没什么,快些回去吧,我累了。”
说他逃避也好,说他懦弱也罢,他不想问了。
第34章()
广和宁实在是太无聊;所以闲来没事跑到后院把马厩打扫了一遍;随后又去后山割了好多青草回来喂阿黑。
“我饿了。”宁坐在草垛上;揪了根草叶子放嘴里嚼了嚼。
中午就随便吃了点昨天的剩饭还有煮玉米;宁觉得没吃饱。
广坐在一旁的栏杆上晃晃退,点头道:“我也饿了,不知道今天晚上小宴要做什么吃食。”
“小宴不是说今天会做肉饼么?想想就流口水。”宁舔舔嘴唇;吞了吞口水。
只要想到小宴每天做的饭菜是多么的美味,他就止不住的路口水啊。
两人正想着;就听见院门外有响声,知道是他们回来了;两人赶紧跑到前院去。
“回来啦!”宁扑过去牵马;不过阿黑抬起脚踹他;显然很是不喜欢被思博与宴辰逸以外的人碰触。
宁闪身躲过,跳脚。
“凭什么不让我摸啊,凭什么!”
思博看了他一眼翻身下马,伸手拉着宴辰逸的手扶着他下来,然后看了眼广。
广立刻上来牵马,阿黑没什么反应,老老实实的跟他去了后院。
“小宴小宴,你昨天说今天要做肉饼的,我帮你和面啊。”宁凑到宴辰逸身边,把他手里的背包接过来,笑眯眯的。
宴辰逸笑着点点头。
思博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
宁跟在两人身后,吐舌头。
刚才主子爷瞪他了,好恐怖。
厨房里,宴辰逸将五花肉放到大锅里熬煮,又添了些那天从孟老爷子那里得来的党参进去。
“辰辰,这个放进去会变味道吗?”思博伸手从一旁的油纸包里拿了一根晒干的党参看了看,闻了闻,然后塞到嘴里嚼了嚼。
“唔,好像没什么怪味啊。”又咬了一块在嘴里嚼嚼。
宴辰逸耸耸肩,这东西能有什么味,又不是调味料。
“小宴,这么软行吗?”将面盆端过来给宴辰逸看,宁用手指戳了戳里面黄白色的面团。
宴辰逸戳了戳,点头,“不错啊,宁你有做饭的天赋。”
宁眨眨眼,美滋滋的点头,“师傅!”
广在一旁翻白眼,心说当初是谁说的君子远庖厨这话的?现在被小宴带的他们几个经常围着锅台转了。
“扣上盖子放一会儿,等肉块煮好的时候再烙饼,对了,我记得前阵子李大婶送了不少的咸鸡蛋过来,思博去把坛子抱来咱们煮点吃。”
思博点点头去抱坛子,留下宴辰逸和宁在厨房忙活。
广左右看看,反正自己不会做饭,干脆去后院给阿黑刷毛喂食去了。
思博将坛子抱回来,伸手拿了几个咸鸡蛋出来放在小盆里洗了洗,然后放到锅里。
“辰辰,我去后院了,有事的话让宁教我一声。”
“嗯。”宴辰逸点点头,转身拿了竹筐在手里去了菜地,地里的菜基本都成熟了,每天也不用再出去买菜,家里种的就基本够吃,他粗略算了算,一个月下来能省不少银子。
“小宴,你喜不喜欢思博啊?”宁也跟着他摘菜,好似不经意一样话就问出口了,顺便从一旁拽下根黄瓜放到筐里。
宴辰逸正弯腰揪西红柿,他发现思博很喜欢西红柿炒蛋,或者糖拌柿子,恰好地里的西红柿各个长得红又大的,所以多摘一些一会儿给思博拌糖吃。
听见他的话宴辰逸摘柿子的手顿了下,随后轻声答应了一个字。
“嗯。”
“嗯?嗯是啥意思?喜欢?”宁笑眯眯的凑过去,顺手又一根黄瓜被他扔到筐里。
“是啊,喜欢,怎么了?你不是也喜欢他?”宴辰逸半扭头看他,挑挑眉毛。
宁被他勾起的嘴角弧度所迷惑,愣了下,随后退后一步,惊讶的看着他。
原本以为是只温和的绵羊,结果却是披着羊皮的狐狸?这可真是好玩了。
他家主子爷是披着兔子皮的老狼,别说,这两个人还挺配的。
“你知道了?”虽然是问句,宁的语气却带着肯定。
“知道什么?你们是思博的人?还是思博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宴辰逸看了他一眼,将他眼中的错愕看的清清楚楚,苦笑着摇头,“原来他真的想起来了。”
“不不不,你可别乱想,主子爷没想起来”这话说出口他就恨不得咬舌自尽,他居然被小自己五六岁的人骗了!还是这么轻易的就把话套了出来。
宴辰逸愣了下,抿着嘴看他。
过了一会儿,宁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正考虑要不要去厨房躲一躲的时候宴辰逸说话了。
“我问你,思博是什么身份?”有些事自己猜测的与真相其实相差不会太远。
他最初给思博擦身体的时候见到那些伤就曾想过,思博可能是个当兵的,而且官职应该不低。
“呃就是主子爷啊”宁真是快哭了,那天在河边的时候主子爷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自己要是敢说了什么给宴辰逸知道,那真的没什么好果子吃了!主子爷要是知道自己坏了他的事,恐怕会把他活生生扒皮抽筋了!
“呜呜,小宴,你行行好啊,看在我能帮你做饭打下手的情份上,别问了成么。”假哭宁这会儿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问题了,他是真没胆子去挑战主子爷的怒火。
宴辰逸叹了口气,见他这样也没办法再问,只是点点头说道:“行,我不问了,今天咱俩说的话我也不会跟思博提,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那我就当做不知道。”
他在逃避,他自己很清楚。
宁拍拍胸口,着实松了口气。
很是吓死他了,他再也不乱说话了。
后院,马厩前阿黑一边吃着新鲜的青草一边享受着思博刷毛的服务,很是惬意。
广在一旁帮着提水,顺便偷看思博的脸色。
思博面无表情,很认真的给阿黑刷毛。
阿黑特别爱干净,这习惯也是思博帮它养成的。主要是思博每天都会给他刷毛,时间久了阿黑一天不刷毛就浑身不自在,会踹马厩的围栏,还会嘶鸣,声音大的影响人睡觉。
“主子爷”广小声的开口。
思博给阿黑刷松毛的动作停下,扭头看他,挑眉,“嗯?”
广瞬间单膝跪地,垂着头不敢看他现在的眼神。
“说吧。”思博继续手上的动作,好像刚刚那一刹那所散发出的迫人气息是不存在的一样。
“请主子爷跟属下回京。”广额间出现汗珠,吓的。
“我要是不回去呢?”舀了清水冲洗,思博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属下想知道原因。”广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青和易呢?”答非所问,思博拿了一旁的齿梳将阿黑的鬃毛梳顺,又去帮它洗尾巴。
“在京城,青传了消息来,说是有些人又在蠢蠢欲动。”广悄悄抬头去看思博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如果主子爷决议不回去,恐怕会惹恼那位,到时候
“主子爷”
“辰辰说如果攒够了钱就去京城买间宅子,你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多明艳么?广啊,有些东西不是受控制的,比如说心。”思博看了他一眼,手上给阿黑梳毛的动作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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