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光贞帝只有一子一女,当时皆随同其殉国而死。”沈天行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司马家根本就没有后人,那江湖上流传的前朝皇族为为复国而藏宝的传闻又是如何而来的呢?眼前这石室,这神主又当作何解释?
“一子一女,那这司马钧又是何人?不是说司马蔚之子名叫司马铮吗?”司马圣风指着最下面一层石台上唯一的一个灵位,上面写着“先考司马钧之位”。“司马麟?”眼睛扫到下面的一行小字,司马圣风忍不住轻念了出来。这个名字,曾经让他伤让他痛,让他深深地刻进脑海,可这一刻在这样的地方看到这个名字,他还是觉得震惊和不可置信。
“神剑大侠?”沈天行第一反应就是司马圣风竟然能从司马姓氏联想到神剑大侠司马麟,有些不可思议。“别开玩笑了,鼎鼎大名的……”沈天行没说下去,因为他也看到了司马麟的名字。
“不会是真的吧?神剑大侠司马麟居然是前朝皇室后裔。”沈天行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司马麟三个字依旧静静地刻在牌位上。“这么说你……你……”一手指着司马圣风,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司马圣风自嘲一笑,“也许当年他并不是嫌弃我不能继承神剑大侠的衣钵,而是觉得我不配做一名皇室之人呢。”
沈天行有些无语,只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不过他终归想通了。否则也不会让我将那玉环和藏宝图转交与你。”
“这里……”司马圣风颇为感慨地擦拭着已落满灰尘的灵位,手却在灵位的座下又触到了一个圆形的空隙。不禁将灵位挪到一边仔细查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那个刻有司字的青翠玉环,放到那空隙上比了比,果然,玉环放上去严丝合缝,一点也不差。
“这是什么意思呢?”司马圣风皱紧了眉头,嘴里念叨着。那空隙看去极像机关之类的东西,如今玉环放上,竟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不应该是这块玉环,而应该是林姑娘身上的那块?他正想着,袖子被沈天行拉了一下,回过头时却见他示意自己看石台上方的墙壁。抬起头才看到石壁上不知何时显出一行绿幽幽的楷字,甚是诡异。
“持碧月者,非是族人,即为有缘,三跪九叩,得偿所愿。”沈天行朗声念道。
“碧月?难道就是这枚玉环?”司马圣风看看嵌在空隙中的玉环。
“那还用说,不过司马大侠当初可没告诉我这个名字,既然你祖先都给了指示了,那就拜吧。”沈天行推了推司马圣风,让他赶紧参拜。
司马圣风本能的想反驳,可想了想终未开口,司马麟的名字能出现在这里,那至少说明他们与这个大舜王朝的司马皇族肯定是有关联的,虽然不知道这司马钧是何许人,但看其名字与末帝之子司马铮乃是同辈之人,或许真有渊源也说不定。既然同姓司马,五百年前是一年,拜上一拜也未尝不可。思及此处,司马圣风正了正衣冠,撩袍跪倒在灵位前,口中默默祝祷,司马皇族在上,晚生司马圣风误闯此地,打扰众位清净,还求众先辈见谅,指给圣风一条明路,早早离开此处。言毕,端端正正叩下三个头去。随后起身再下拜,如是者三,方才起身。却听得石台下“喀拉”一声,一个石匣弹了开来。司马圣风和沈天行对看一眼,眼中都有几分惊喜。
“这前朝皇帝还是比较靠谱的,没有白白赚你这九个响头。”沈天行开着司马圣风的玩笑,心里却还是有几分紧张的,生怕其中会有什么机关,一步抢在司马圣风前面道,“先让我来饱饱眼福,看看是什么宝藏。”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手腕上一使劲,便将那石匣子抽了下来。
随着石匣射出来的,还有几支尖利的短箭,沈天行早有防备,躲得及时,那短箭都射到了对面墙上,但是背墙一弹,又全都反射了回来,拐了个弯,想着沈天行再次射去,沈天行大惊,他刚才躲开的姿势已经用老,这会儿再要闪避已是不能,眼看三支短箭向着他胸口处飞来,沈天行只将眼睛已毕,暗道完了。
可只在霎那之间,他只觉得手中一空,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那石匣已然被司马圣风拿在手中,而那几支短箭也都险险擦过自己的衣衫,追逐着司马圣风而去。司马圣风面不改色,身形电闪,已经躲开了。可那短箭竟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一直追逐司马圣风不停。如是几次,司马圣风明白过来,手下使劲,将那石匣掷在远远的地下。或不其然,那短箭随着石匣飞射过去,皆一根根直竖着环绕在石匣近侧。
司马圣风闪身总落在石匣旁边,沈天行也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走了上来,嘴里念叨,“刚才还夸他们,这会儿才发现原来他们竟是玩阴的,先骗人三跪九叩,让人丢了戒心,这会儿又暗射了这种阴险玩意,人在惊慌之中,哪里还能想到是这石匣作怪,就算初时躲开这些暗箭,最终不被射死也得被累死。幸亏是你,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冷静,知道将这石匣抛出。”
司马圣风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看那石匣之中不过是一族谱,一手册并一封明黄色遗诏。蹲身拿在手里,这才道,“想来这也是司马氏的一种测试手段,倘来人是个庸手,又或者太过贪婪而不懂放手,那也入不了他们的眼,必将落得陪葬的下场。”
“这是什么?这就所谓的宝藏?”看着萧翰阳手中的两卷手册,与普通的书相比,那不过是两卷明黄色锦缎所制,其他倒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司马圣风举了举手中的族谱和手册,“这是司马氏皇族的族谱,这个是……”他翻开第一页看了一眼,脸色有一丝讶异,“是司马麟留下的手册。”
“又是你爹?”沈天行也愣了一愣,这司马麟难道真是前朝皇族后裔?
“也许答案就在这里面。”司马圣风若有所思。拿着手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了起来。族谱从大舜开国皇帝一直记到司马麟。司马麟,竟是大舜皇室正宗直系子孙,光贞帝的亲孙子。原来当日大舜国破,皇宫被反军萧楚、袁兆林等所围困,光贞帝自知大势已去,遂带同皇后并皇子公主**于城楼之上。众人都以为司马氏皇族已绝,却无人知道,当时光贞帝身侧的皇后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皇后,而不过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所扮,目的就是要保住当时已经怀有四个月身孕的皇后,为司马家留下一脉继承人,同时光贞帝也立下遗诏,若生女则罢,生男当担起光复大舜之任,不能让司马家四百余年的江山基业落于他人之手。光贞帝还在遗诏中为孩子起了名字,司马钧,意思就是让其担起光复祖宗基业的千钧重任。
光贞帝身死之后,叛军攻入皇宫,皇后假扮成宫女,在光贞帝留下的一队大内侍卫的暗中保护下,顺利地逃出了皇宫,暗卫们死伤无数,最终剩下不过六人。出了皇宫,皇后已是四顾无亲,司马氏皇族其余人等俱被叛军所屠杀,就连几位忠诚的老臣也没能逃过灭族之祸,而皇后的母族就在其中。叛军本是由几处势力联合,如今攻下皇城,打下皇宫,谁也不能服谁,于是为了那个皇位立时反目,京城里祸乱四起,成了整个国家最不稳定的地方。六名侍卫一商议,只得带了皇后逃出京城,在一个僻远的村落里买了院子安顿下来。
其间,又有一名侍卫贪图皇后美色,夜入皇后所处的内院意图非礼,结果被其余几人联合绞杀。几个月过去,皇后终于生下一名男孩儿,遵从光贞帝遗诏,为其起名司马钧。两年之后,京中一切尘埃落定。考虑到司马钧将来所要担负之重任,京城中的条件似乎更有利于他的成长,于是皇后便将此虑说与当时侍卫头领洪涛。一行人便又辗转回了京城,彼时,萧楚已经登基称帝,立国号为大楚,分封功臣,开设科举,招募能人异士,重建京都秩序。
皇后他们当年从宫中所带金银细软已经所剩无几,生活渐渐陷入困顿,侍卫童飞光、周奇、甄同瑞三人便要逼着皇后交出光贞帝所留之藏宝图,以取出财物暂度危机。皇后看穿他们贪婪之心,如何肯做,那周奇三人便以其身份相威胁,要将皇后与小主子司马钧交给当朝皇帝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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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上回说到侍卫周奇、童飞光、甄同瑞三人要挟皇后教出光贞帝所留藏宝图,想将大舜皇室所留宝藏据为已有。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为此洪涛、秦剑南与之发生冲突,最终,秦剑南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洪涛一人又要保护皇后与司马钧,最终不敌身亡,司马钧落入童飞光之手,周奇三人遂以司马钧为质,要求皇后教出藏宝图,皇后不肯辜负光贞帝信任,恨恨道,“周奇、童飞光、甄同瑞,我大舜皇室不曾亏待与你们,先皇信任,将我与幼子相托,没想到你们狼子野心,居然想私吞大舜宝藏,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如今大舜国灭,已是复国无望,我宁与吾儿就此殉国,也不会便宜你们。”言毕,皇后举剑自刎。
周奇三人瞠目结舌,不料皇后如此刚烈,一时不知所措。司马钧被童飞光挟在怀中,眼看着母亲血溅当场,倒地不起,母子连心,不由得哇哇大哭。三人对视一眼,周奇道,“罢罢罢,是我等三人对不起旧主。皇后一去,藏宝图再无人知其下落,我们又如何能再对小主子痛下杀手。”说着示意童飞光放开司马钧。
童飞光不肯,直言要斩草除根,生恐司马钧将来找他们报复。甄同瑞赞同周奇的看法,只道,“他不过一个两岁孩童,话都说不清楚,又如何能记得今日之事。再者我们已经背叛了先帝,若再将其唯一的血脉杀掉,司马家从此绝矣,我们岂不是太过无情无义了吗?就算别人不知,总也逃不过自己的良心。”
童飞光见两人坚持,只得将司马钧放开,随同周奇三人一同离去。司马钧顾不得其他,蹒跚着扑进母亲身边,摇晃着、嘶喊着母亲嘶声痛哭。彼时秦剑南从昏迷中醒来,强撑着浑身的伤痛抱起小皇子司马钧离开,一把火点燃了这个院落。
后来,司马钧便由秦剑南养大成人,教授武艺。为了这司马氏的唯一血脉。秦剑南一生未娶,将全部的心力都花费在了司马钧身上,在其十八岁那年,秦剑南将司马钧叫到房中,将其身世和当年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并取出光贞帝遗诏,因藏宝图随着皇后之死而下落成谜,凭借秦剑南、司马钧两人之力,实难完成光贞帝所要求的光复大舜王朝的遗愿,秦剑南便要司马钧刺杀当朝皇帝。彼时萧楚已薨,皇三子萧智斌已即位八年。
司马钧认为改朝换代已成定局,大舜之所以会灭亡,不是因为后来的叛军突起,二十大舜王朝自己内部的腐朽,再加上自然灾害,老百姓生存无望才会奋起反抗。如果大舜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又怎么会有灭亡的一天。更何况如今大楚经历了萧楚、萧智斌两代君主的励精图治,整个国家的颓败已然好转,若此时刺杀,成败都与天下人无益。因此司马钧极力劝阻秦剑南。
秦剑南见司马钧坚持,大为愤怒,痛骂他忘祖背宗。司马钧无奈离去。第二日才发现秦剑南已经不见踪迹,三天后,秦剑南被押赴刑场,罪名就是刺杀皇上。看着秦剑南最后落在自己身上那充满期待的目光,那一句“皇上,微臣死不足惜,只是不能为皇上复仇,只能九泉之下请罪”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司马钧,他跑出人群,不敢去看秦剑南人头落地的样子,他知道,即便秦剑南被斩,但他死也不会闭上眼睛。
在那个他与秦剑南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中,他看到了秦剑南留下的信,看到了大舜国历代皇帝的神主牌位,看到了司马氏的族谱,看到了秦剑南的手册。于是,他简单地将这些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买了马车,只想远远地躲到不见天日的地方。
整日地擦拭、摩挲,他最终发现了遗诏里的秘密,在夹层中找到了藏宝图。可是他并不想遵照父亲的遗愿去招兵买马,光复大舜,他没有太大的志向,对于那所谓九五之尊的宝座也并不感兴趣。他能做的就是从那宝藏中拿出很小的一部分,在遥远的天云峰为祖先打造那么一间石室,供奉大舜历代君王的神主。
身边的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江湖人,他性喜莲花之高洁,衣服上常有折枝青莲的图纹,于是在江湖上他就得了一个“青莲公子仙人剑”的雅号。青莲公子出剑如天外飞仙,快、准但绝不杀人。后来他遇见了“雪上霞飞”晏香筠,这位传闻中的江湖第一美女居然对他一见钟情。他本身负司马氏皇族之秘,不愿有男女之瓜葛,奈何心意动情。最终两人结为夫妇,并且生下了一儿一女,分别取名司马麟、司马逐月。
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司马钧心思沉重,百病缠身,终将司马家并非江湖世家,而是大舜皇族之事和盘向爱妻长子托出,独独瞒了小女儿司马逐月。将藏宝图交与司马麟之手后,司马钧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晏香筠难以承受夫君离世的打击,当晚亦自尽追随。十六岁的司马麟转眼变成了一家之主。不过他自小便有担当,又经过父母细细调教,早已成熟稳重,如大人一般,功夫也不弱,肚子操办完父母的丧事,他便带着十三岁的妹妹司马逐月直奔天云峰拜祭司马家历代祖先。他与父亲司马钧颇不相同,虽然他也认同父亲所说,大舜灭亡乃是因为自身**,弄的民不聊生所致,但心头对于当朝萧氏依旧是心存怨愤,他发誓要练好武艺,给萧家一点颜色看看。于是他在京城中安置了妹妹,独自跟着藏宝图所画找到了宝藏,取出了当年太祖皇帝打江山时所用之雪刃剑,按照司马氏所留之武功秘籍认真练起了武功。这一练就是三年。这三年成就了他将来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剑大侠的称号,但这三年也给他留下了深切的后悔。只因为他耽于练武,每年在京的时间几乎不超过一个月,忽略了自己的妹妹,等他发觉,妹妹已然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而那个人却是他所痛恨的萧氏皇族之人,元初帝萧智斌的九子——萧天正。
他想要阻止,可已然来不及了。妹妹早已芳心深陷,居然甘以侍妾身份入了萧天正的府邸。他一怒之下与妹妹断绝了兄妹关系,从此行走江湖。妹妹一年后为萧天正产下一子,这是萧天正的第二个儿子。他不想关注这些,可皇家为二皇子大办满月宴,令天下同庆的消息怎么也躲不过去。萧天正登基,不顾司马逐月出身江湖,册封为皇后,他知道,萧天正对妹妹还是真心喜爱的。那既然妹妹从此能有一份我稳定幸福的生活,他还用担心什么呢?
可是哪里知道三年后,却有一女子鸣琴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病病歪歪得婴儿找到了他,说逐月皇后中毒身亡,留下这第二个儿子,因大相国寺中高僧曾预言,皇后腹中之子乃紫微星下凡,恐再遭人所害,故此由鸣琴抱出皇宫,希冀司马麟能看在兄妹情分上,将此子抚养成人。
司马麟虽厌恶萧家人,但看到鸣琴所持的司马家翠月环,那翠月本是父亲打下的一对,他与妹妹一人一只,再看看那小小的瘦弱婴孩儿,那毕竟是自己妹妹的亲生儿子,也流着他们司马家一半的血统,因此就答应下来,收留了鸣琴与这个孩子,并为其取名司马圣风。
之后,他与鸣琴日久生情,结为夫妇,对外便称司马圣风为其夫妇之子,奈何司马圣风的容貌与逐月皇后虽有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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