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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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奇才- 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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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了,又说没事——”

    从外面回来,便又坐回翻阅军事部署情况,丝毫不知床底下已藏了三个人,过了一个时辰,此时有丫鬟搬来浴桶,到了夜晚都是这个丫鬟来伺候,这个丫鬟来自天府,乃是草谷门下的弟子。

    “府主,浴桶很快便好了,您再稍等片刻。”

    丫鬟往浴桶加热水,草谷鼻子动了动,微微蹙眉,但此时肚子饿,尿又急,实在无心顾及其他。

    沈风放下书信,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昨夜没好好洗,今晚终于可以好好泡个澡。”

    床底下的人听到他要沐浴,神情各有各颜色,十分尴尬。

    浴桶很快加满水,沈风脱掉衣服只剩下一条短裤,床底下三人纷纷吓得低下头,神情发窘,这条短裤差不多到膝盖,是沈风特别订制的。

    ——爽——

    坐在浴桶中,舒舒服服地靠着,口中还哼唱着小曲,唱得令人皱眉,要是让他知道床底下有三个人正在‘欣赏’他洗澡,不知他还有没有心情唱歌。

    床底下另外两人一左一右趴在草谷身边,草谷心中连道荒唐,都不敢抬起来头来,她现在要是出去更解释不清,已经一天一夜了,她饿得快感觉不到身体,唯一有感觉还是下身的痛苦难耐。

    “唉,不知要冷落我多久,眼下等迁都之后,我就要上战场,没剩下几日可以陪伴她们——奇怪了,草谷今天哪里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的身体应该暂时没事了吧?!”

    自顾自说着,然后闭上坐在浴桶中,忽然又道:“我的那两个丈母娘今天那么安分,也没来找我算账,不知道在搞什么阴谋,该不会偷偷将可岚晴雪带走?”

    “天下哪有这种丈母娘,耽误后辈好事,须想个办法让她们回去,唐夫人那边可以修书给唐将军,让他带回去,至于夫人,她要赖着,我也没办法,就是让嫁出去,又不是一个半月能成的事。”

    草谷感受到左右两边突然冒出的怒火,左右望了一眼,只见两人神色恼怒,不知所以然。

    “可能两个丈母娘怕我死在战场,担心她们女儿守寡,所以才从中阻拦,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应该理解她们才是。”这句话是出自他的真心,“即使是我,不也有这顾虑吗——”

    房中一声叹息,沉静下来。

    草谷左右两边的人神色亦是有所思索。

    哗啦——

    沈风忽然从浴桶中站起来,露出健壮的身体,三人不经意间看到,急急闭上眼睛,还好沈风还穿着一件短裤,否则以后怎么见面。

    方才的丫鬟进来收拾一番,已是临近深夜,沈风吹熄烛火后,便躺到床上休息。

    ——奇怪,不是让岚儿(雪儿)今夜来我房吗,为何他先睡了,还是再静待一阵——

    趴在床底下的人,除了草谷之后,另外两个人便是林夫人和唐夫人,沈风的两位丈母娘,今天红叶与木兰看到纸屑上面的字,便告知了她们,红叶与木兰分别是可岚与晴雪的贴身丫鬟,同时也听命于她们,是她们的眼线,用来监督沈风,一旦沈风企图欺负对她们家闺女,立即阻拦,并且打小报告,她们就立马赶来!

    夜,静悄悄的,沈风都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已经睡了——

    三人同时心中同时说,草谷几乎要喜极而泣,终于等到他睡了,三人正要从床底下悄悄爬出去,草谷却闻到了什么味道,拦住了她们二人,同时让她们捂住鼻子。

    房中吹进来白色烟雾,草谷仔细闻了闻,眉头顿时皱起,她几乎不怕任何毒,所以不用捂住鼻子。

    ——吱——

    此时房门悄悄被打开,两位丈母娘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寻思绝不是自己的闺女,那又会是何人?

    那人慢慢靠近,向着沈风所在的床而来,只见那人一只手中拿着一支匕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人脸形状的器具。

    乍惊之下,草谷疾呼道:“将军小心!”紧守下水关,溃于一句,这一喊,尿关大开。

    “我靠,谁在我床底下!”

    沈风突然从床上弹起,吃惊的不是有人来暗杀,而是有人在他床底下。

第七百九十二章 借脸而生() 
“还想走!”

    夜里那人闻声便欲逃走,沈风却是追上去,手掌抓住他的肩膀,那人回身一刺,刺空后,便再次想逃跑,沈风手抄一椅子向那人背部砸去,那人大叫一声应声而倒。

    黑暗中,沈风冷冷道:“在我的园子里,你跑不掉!”

    缓缓走过去,将他手中匕首和器具夺过来,冷笑道:“让我猜猜,这把匕首是用来杀我,哼,可惜了。”

    说着,将匕首扔掉,一边走过去点灯,一边笑吟吟道:“这个器具形状好特别!”

    油灯被点亮,屋子缓缓亮起来,而地上的人已趔趔趄趄站起来,她竟然是方才的丫鬟,草谷门下的弟子,沈风拿着器具走过去,神色淡淡道:“真是防不胜防,一直提防着你,还是让你混进来。”

    丫鬟神情十分狰狞,一言不发。

    见到这个丫鬟,沈风一点也没有意外,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他可以一下子从床上起来,显是早就怀疑这个丫鬟,早有提防,此时他口中说的堤防,似乎是更早的提防,而这个丫鬟似乎是另外一个人。

    沈风也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似乎在看她的脸,准确的说,是好奇。

    丫鬟终于开口,声线十分诡异:“就算你有心提防,你如何知道今夜我会来!?”

    沈风笑着道:“这多亏了我府内的丫鬟,她们将含有药水的浴桶倒在你地道出口的草地上,药水只染了出口的形状,周围草地却没有被染及,我今晨发现后,便知草地一定有通道。”

    “至于怎么算到你今晚会来,只要听到地下的动静不难吧——”

    那人冷冷道:“琴操!”

    话刚落音,车师斧与琴操已站在门口。

    沈风沉声道:“世人所流传的传言,夺得三大遗址便可夺得天下,楼兰尚且是谜,昭烈皇陵有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占之便可招兵买马,而华清天府,其天府七宫,天枢识辨百草,天璇读破万卷,天玑精于棋道,天权善于工器,玉衡赋予声乐,开阳专于丹青,摇光习武艺,七宫弟子遍及天下,铺成一张天罗地网,天下人事尽在掌握,而七宫之主更是身怀绝技,草谷鼻子敏,广音耳朵聪,问书临摹,青石善谋,壶酒手巧,非剑武艺非凡,只有道画看起来比较平庸。”

    “而上代七宫之主,技艺与其大体相似,只有草薙白石分别善于用毒和计反有所不同,但上代七宫之主却推举濮阳策为王,濮阳策乃属开阳宫,上代七宫推举开阳宫之人为王,足见濮阳策有此担当。”

    “濮阳策确实计谋过人,适合在背后为濮阳宫统筹大局,但为了让濮阳宫隐藏于无形中偷偷盘踞势力,光是计谋过人还不够,濮阳王亦须隐藏于无形!”

    沈风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盯着那人的眼睛:“我时常在想,濮阳宫如此巨大,为何没人知道它的存在,连皇帝亦是感受得到,却一直看不清它,濮阳宫如同一只庞然大物,濮阳王便为其首,若是看不清其首,便看不清这只庞然大物。”

    他自问自答,“那如何隐藏其首,濮阳王当然不会消失,但他可以制造多个濮阳王,混淆真假!从右王到宋执裘,再从宋执裘再到谬画,最后再是濮阳策,而濮阳策并不是他的真名,濮阳王身份错综复杂,如此一来,濮阳王便隐藏于无形,濮阳王之所以能够以多种身份示人,除了故意制造传言外,最大的原因是他用了别人的脸皮——”

    这就是开阳宫传人最阴毒而神秘的技艺!这也是上代七宫之主推举开阳宫传人濮阳策为王的最大原因!

    话落,那人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沈风冷冷一笑,将手中人形器具放在那人的脸上,慢慢贴合上去:“我说得有错吗,墨画道人!”

    谜底揭晓,来人竟然是墨画道人!

    桀桀——

    闻言,墨画道人发出一阵怪异难听的笑声:“若我说我不是呢?将军会相信么?”

    琴操道人道:“师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沈风沉声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开阳宫濮阳策为什么可以成为濮阳宫之王,从梨园戏台后面看到脸皮,我才明白你所唱的戏究竟是什么,所谓戏如人生,亦幻亦真,而你们所唱却是‘借人以脸,夺命成已戏’!”

    “起初舒楼策用别人的脸成为右王,然后人脸给了季高渠让他代替自己成为右王,从此舒楼策则‘死去’成为濮阳策,而濮阳策留下了谬画、右王、舒楼策的身份,从此开始濮阳策的人生,但濮阳策只能活在黑暗中,他想走向皇位,必须再用别人的脸,那张最适合的脸,便是秦王!”

    “当濮阳策功败垂成后,我却找不到秦王的脸,我想那张脸是被你拿去了!随后秦王出现了,皇帝驾崩,太子死去,最后资格当皇帝的人,便剩下秦王,成为了秦王,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你千算万千,却没有算到皇帝还留下一个孩子,此计落空后,你又迅速抛弃秦王这个身份,当时我便防着你,宋行令提醒了我,他也想杀了我取而代之,你假扮秦王无非是为了扰乱我,让我以为你计谋落空,你真正目的是我!”

    掷地有声道:“如今皇位只是一个空壳子,只有将我取而代之,才能真正掌握大权,身为开阳宫之主不可能看不清这要害!”

    哈哈哈——

    墨画道人发出一阵悲凉的狂笑,将脸上的人皮取下,露出一张画着妆容的脸,这是一张哀痛的妆容,由死灰敷面,以鬼为妆画,额头上还有一个死人才会妆点的红印,墨画的真面目竟然是一张死人的脸,这便预示着当他露出真面目时,就是他的死期!

    墨画道人拿出一个小瓶子饮了一口,然后眼皮渐渐合上,人也倒在地上。

    “男的——”沈风低头查看一番,嘀咕一声,转而道:“抬出去吧。”

    从梨园见到墨画道人之后,便感到一种未知的危险,他在戏台上濮阳策的配角,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但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像一只毒蛇,藏在黑暗的地方,随时给予致命一击,就像假装疯癫的晋王,他们隐藏自己的野心,让所有人忽略他,这恐怕才是真正的——

    戏!

    所有人出去后,沈风才踢了踢床脚,没好气道:“人都走了,可以出来了。”

    唐夫人从床底下爬出来,神情极其狼狈,连头都没连抬起来,她这个年纪的人躲在女婿床底下,实在太荒唐了。

    沈风瞪大眼睛道:“唐夫人!?”

    唐夫人羞愧道:“我只是进来看看——”说着,慌慌张张跑出去。

    接着,林夫人也从床底下爬出来,神情尴尬之极,没脸抬起头来。

    沈风再一次瞪大眼睛道:“夫人!你怎么跑来我床底下!?”

    林夫人不堪羞愧,红着脸快步离开房间。

    (天亮之后,林夫人和唐夫人招了两架最快的马车离开京城。)

    “她们俩怎么跑来我床底下?”

    两个夫人离开后,草谷畏畏缩缩地床底下爬出来,床底下又爬出一人,沈风吓了一跳,又惊又气:“还有一人——草谷大夫!怎么是你!”

    等等,我刚才一直没出去,那我刚才洗澡不是被她们看光了,其中两个还是丈母娘,沈风被雷得外焦里嫩,这景象想象起来就膈应,她们无缘无故跑来我床底下干嘛?

    饶是他再聪明,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草谷低着头不敢看她,十分难堪,心里想着如何解释,越想脑袋越昏,她到底是一个长辈,一个长辈跑来后辈床底下,这成何体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师叔,你怎么跑到我床底下?”

    正想跑,忽然被问住,草谷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我——”

    “师叔,我只是想弄个明白,为什么你三人大半夜跑我床底下,而且我早上就找不到你——”忽然瞥见她裤子湿湿的,疑惑道:“我床底下有水吗?你衣服怎么湿湿的?”

    闻言,草谷低头一望,便见下身一片狼藉,整张脸变成酱紫色,极其羞愧难堪,还是在后辈面前,一时间几种情绪一起上来,又不知如何解释,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然后掩目泪奔出去。

    搞什么?无缘无故怎么哭了,沈风呆若木鸡,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仔细嗅了几下,然后寻着味从床底下看过去,只见床底下湿淋淋一片。

    这是——

    尿!?!

    草谷前辈在我床底下尿裤子,这又是哪门子事,跑来我床底下尿尿,你这样一走了之,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尿的,沈风可以破解昭烈皇陵,可以找到华清天府,还可以洞察濮阳宫的阴谋,但就是搞不清楚这三个女人为什么来他床底下。

    荒唐一夜过去。

    翌日清晨,两个丈母娘已经逃之夭夭,平时拽得鼻空朝天,真遇到事情,跑得还真快,而草谷也要离开,听闻之后,沈风急忙过去。

    “侄儿,你来了。”

    “姑姑,草谷师叔怎么了?怎么闹着要走!”

    广音皱眉道:“我亦不知,昨夜她很晚回来,回来便一直吃一直哭,什么话也不说,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今日一早,她便说要回去天府。”

    “我来劝劝她。”说着,走进草谷房中。

    本来昨晚的事情两人会尴尬,但草谷不能在这时候走,要不然组建的医疗队伍就没人带领了,无论如何也要说服草谷留下,走入房中,草谷已收拾好包袱,沈风见状,急忙道:“师叔,你这是怎么了?!”

    草谷低着头小声道:“我无颜留在此地,还望将军准许我离开。”

    沈风装作迷糊道:“师叔,你在说什么,昨晚你不过在我床底下打翻一瓶水,你不至于因为打翻我一瓶水就离开吧。”

    草谷疑惑道:“打翻水?!”

    沈风笃定道:“是呀,我习惯在床底下放一杯驱蚊驱虫驱蚁的水,说不定不是你打翻的,是另外两个人打翻的!”

    草谷略带迟疑道:“你当真以为是驱虫的水?”

    沈风笑道:“我自己放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人都有侥幸的心理,听到他说不知道,草谷心里就没有那么尴尬,随之,又皱眉道:“但是将军对我不满,我还是离开此处。”

    沈风失笑道:“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对你不满?”

    草谷低声道:“那日夜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许了是为了争辩,但话一出口,草谷就后悔了,这不就等于告诉他,前天她在床底下。

    闻言,沈风心理素质差点扛不住,她听到了我与婉词说的话,岂不是在我床底下听床听了一整夜,沈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急忙缓缓一口气,瞪大眼睛道:“你都听到了?!”

    草谷垂下头来,羞愧万分,急急道:“将军,我并非故意的,只不过前日夜里我以为你让我去房间,这才不得已躲在你床底下。”

    原来如此,我勾引了婉词,却不小心找了一个听床的,纵然他脸皮比城墙还厚,也抵不过有人在听床,心里一阵恶寒,但眼下一定要稳住草谷,硬着头皮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故意的,我想师叔来从旁听诊,万一我与婉词——那个的时候毒性发作,毒性蔓及到婉词就不好了,万一如此,师叔便可及时出来救治,是我让师叔来的,还请师叔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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