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工师和巫相的过问,这四根柱子就是他留下来的。别人只当是铸炼过程中留下的痕迹,却不知这上面隐藏着秘密,而我学到的十不足一。我师傅自号‘欧冶子’,并说能参透四柱所刻,就能够承其铸炼玄学。今后我会在铸炼过程中讲解一些入门知识,至于你是否能够相互辅助以参透师傅所留玄学,就靠你个人的造化了。但谨记一点,我是不想埋没师傅之所学才告知你这些,如果你胡言乱语,我绝不手下留情。”赛尔说完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赛尔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在铸炼过程中,故意讲解一些基本的知识和流程,让其他三人大为疑惑,但是只有阿苏勒知道,他慢慢入门了。但是随着学习的进一步深入,他发现在有限的时间内,要领会到更多柱子上的玄学是不可能的,这个必须一边磨炼一边试验,因此,阿苏勒强迫自己将柱子上刻画的所谓玄学死记硬背下来,也许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第十九章 被迫比试()
学习青铜炼法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度过着,自从赛尔改变以后,“二十三”号炼铜间的气氛变得稍微融洽了一点,现在五个人之间不定时的会有一些简单交流,甚至阿苏勒偶尔也会从杂役变为有机会尝试一下加料和配料。看着阿苏勒的飞速进步,赛尔也会流露出难得的笑容,并且一个人凝神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这一批兵器的铸炼基本已经接近尾声,到后来,赛尔已经很少再到炼铜间了,而另外三个人也大多时候趁机偷懒不来,每当这个时候,尼加会偷偷跑过来和阿苏勒交流。
这一天,烘炉的火渐渐变小了,被风一吹,有点倒向一边,带动风箱上破旧的帆布发出呜呜的声响。反而是摆放在铁墩上的大小铁锤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对微微的风纹丝不动。阿苏勒走神了,或者他又发现了什么,正在冥思苦想。阿苏勒有个任务,是绝对不能让烘炉的火灭掉,即使每天收工的时候也会加足够的燃料,保证第二天随时可以开工。
“火灭了,火灭了!”尼加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出来,大声说道,吓了阿苏勒一跳。阿苏勒赶紧回过神来,一铲子木炭加到烘炉的火膛里。这个不沉稳的举动惹得尼加大笑起来,戏言道“阿苏勒,你也有偷懒的时候啊?真是怪事。”
阿苏勒也不否认,反而说道“幸好有你!谢谢了。”尼加笑着摇摇头,忽然屏住笑容,小声说道:“最近青铜司在传言,赛尔师傅新招的铸铁司转过的徒弟进步很快,都超过本来青铜司的学徒了,说的是你吧?!”
阿苏勒没听到别人这样说过,而且自己仅仅是偶尔进行一些简单的尝试,即使对柱子上的玄学有领悟,也不会轻易地表露出来,这也和赛尔师傅的意思一样,可以学,但只能偷偷地学,偷偷地领会。不对!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我故意低调,就是不想让大家注意到我,这样的谣言也一定是针对我传出去的,别有用心。阿苏勒对尼加说道:“我还不算是赛尔师傅的徒弟,差的还远呢!而且没掌握什么,你的师傅一直在慢慢的教你,而赛尔师傅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空下来,开始无意识地传授一些简单的常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有可能是针对我们两人的,因为我们是铸铁司过来的学徒,你怎么看?”
“你这样分析就很有道理了!我也觉得很蹊跷,好在我的人脉比你稍微广一点。因此我专门找人打听了,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而且你想不到,放消息的人和我们还有点关系。”尼加慢慢说道,故布疑阵。
“我们能认识谁,不可能吧?这里面的学徒都是四大部落的嫡系子弟,我们哪有资格认识。”阿苏勒不相信,但配合着尼加说道。
“没骗你,阿速力提的哥哥阿速力该居然在青铜司,而且比阿速力提早一年进入青铜司,他们本身就是四大部落的嫡系子弟,所以他现在基本是青铜司学徒里面的老大。刚才告诉你的哪些也正是阿速力该放的话,我猜想是为了报仇,也趁机挑起青铜司和铸铁司的矛盾。你我都要注意了。”尼加似乎变得沉重了,说话的同时眼睛望向了一大批朝这里走过来的人。
一大批人朝“二十三”号炼铜间走过来,都是年轻的青铜司学徒。一边只站着阿苏勒和尼加,另外一边十几号人围在炼铜间空出来的地方,为首的一个高个壮硕男子跨出一步,朝着阿苏勒说道:“铸铁司的人,我们打个赌吧,你们输了就滚出青铜司。”
阿苏勒与尼加对望一眼,尼加首先急忙说道:“我们不和你们赌,而且你们也没资格让我们离开。”
高个壮硕男子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顺势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刹那之间便鲜血直流,他也不包扎,说道:“我是阿速力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们不比试,我们这边十几号人都会说你们两个人拿刀砍我们,并且受伤了,以此为证,到时候走不走由不得你们,你们比不比?”
阿苏勒和尼加感觉到了深深的阴谋,但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打赌还有一线希望,不赌可能被冤枉,最终的结果是不能留在青铜司,甚至连铸铁司都留不下来。阿苏勒从容问道:“怎么比试,赌什么?”
阿速力该招招手,十几号人一起拿出来三把剑,长短不一,一字摆在地上,“既然我们都是铸铁炼剑的,那就很简单了,各出三把剑,互砍,断剑为输,剑身完好数量多的取胜,你们输了的话,主动滚出青铜司,我们输了的话,保证以后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摆在地上的三把剑明显是铜锡配比后炼制出的好剑。
阿苏勒别无他法,仔细思考后拿出赛尔师傅铸的两口剑,以及自己尝试铸的一口剑,摆在地上,准备比试。尼加出马,对方也出一人,各拿一把剑对砍。只听“叮当”一声,尼加手上的剑应声而断,尼加又拿起另外一把剑,对方甚至没换剑,又是“叮当”一声,尼加手上的剑又是应声而断。尼加此时不知所措,只感觉自己两人已经输定了,而且对方十几号人也爆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
阿苏勒心思陡转,对方的剑应该是精心准备的,既然有备而来,自己这边的一般铸剑肯定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对方既然要冤枉我们,我们应对不慎,很可能三年的努力都白废了,怎么办,怎么办?
“慢着!我换一把剑。”阿苏勒从怀里抽出青锋剑,自己跨前一步,用力向对方的剑砍去,只听“叮当”一声,对方的剑应声而断,对方又换了一把剑,主动砍向阿苏勒,又是“叮当”一声,对方的剑又断了。“咦!”对方的阵营有点乱,看着阿苏勒手里的短剑其貌不扬,居然能够连断己方的两把宝剑,开始有点踌躇了。阿速力该冲出来,拾起第三柄剑,狠狠地砍向阿苏勒的短剑,也是“叮当”一声,阿苏勒手上的剑完好无损,他自己的剑却应声断为两截。
阿速力该也不含糊,挥手说道:“好,你们赢了,自此以后,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一批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但是队伍里响起了对阿苏勒宝剑的讨论声。形势急转直下,阿苏勒没有为赢得胜利而高兴,相反,自己隐藏了将近三年的宝剑就这样被人识破了,接下来会带来什么?难道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了吗?!
第二十章 逃跑被擒()
虽然一时冲动,但确实是被逼无奈,即使赢了赌约解了当前之困,但更大的危机却接踵而至。阿苏勒心想如果自己马上就走,三年的辛苦就白废了,虽然已经学会了一些技艺,毕竟离强大起来的目标还有比较大的差距,现在走了实在可惜。如果不走,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一方面阿速力该一帮人不会这样轻易地就算了,一定会想其他的坏主意;另一方面就更坏了,如果他们把我藏宝剑的事情在锻剑坊内大势宣扬,一定会引起三年前那帮黑衣人的注意,目前我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旦被发现,肯定没有任何机会逃走。
阿苏勒正在左右为难、抉择不下、冥思苦想的时候,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了现实,因为整个青铜司和铸铁司都知道了这个赌约,而且都知道了阿苏勒怀揣着一把好剑的秘密。
是夜,阿苏勒在去和留之间挣扎不定。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刚进入梦境,师傅就急忙催道:“你呀你,还有心思睡觉,还在犹豫不决,你根本无法想象有多少人都盯着青锋剑,赶紧收拾东西,立刻逃跑”。阿苏勒惊出一声冷汗,翻身爬起来,收拾了几件随身衣物,翻墙逃了出去。
阿苏勒越想越后怕,急急忙忙跳窗而出,他没有去牵自己的马,说不定马厩已经被人监视了。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自己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被窝还是热的,没走远,一队人在房间里仔细搜,一队人封锁大门,一队人在院子里仔细搜,见活人。”
阿苏勒屏住呼吸,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但是怎样保住身上的宝剑也尤为重要,而且只有在保住宝剑的前提下,才可能保住性命。阿苏勒藏身在院墙边上,见一队黑衣蒙面人手持长枪和刀剑四处寻找,盘算着必须找一个时机先逃出去。院墙很高,自己又不会武艺,根本逃不出去。蒙面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阿苏勒仿佛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这个时候跳不了院墙,也根本不能走动,否则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要么院墙边上的这个低矮灌木丛遮挡使得他们发现不了,要么只能出现奇迹了,让自己藏身的位置正好处在两个黑衣人之间而被疏忽掉。
阿苏勒想着自己只能拼命了,但是自己只会一些内功心法,不会任何招式。黑衣人越来越近,分布四处,用手中的刀剑拍打着草木,眼看就要走到离阿苏勒不远的地方。阿苏勒抽出宝剑,随时准备冲上前去。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在阿苏勒抽剑的一刹那发现了反射月光的剑身,大声喊道:“这里有人,这里有人。”
阿苏勒逃无可逃,正要冲上去,只听见身边的几棵树上跳下来几个人,也是一身夜行人装束,但蒙的却是白色面巾。几人持刀剑挡在阿苏勒身前,一人转身压低声音对阿苏勒说道:“快走,去城东陷阵堂。”说完,几个白巾黑衣人与一拨冲过来的黑衣人交战起来。
看着两方人马拼命厮杀,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也不知道后面一拨人是救自己的,还是也冲着宝剑而来。阿苏勒脑子极速转动着,想想必须立刻离开。阿苏勒从院墙上传送物料的运输窗格离开了,他越跑越快,但凭着过人的听力和感应能力,感觉到不时有人从在各处飞奔而来。阿苏勒思考着自己被抓住的几率很大,逃跑成功的几率反而很小,他决定首先还是要把宝剑藏起来,藏到哪里呢?陷阵堂,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只是一个极有势力的帮派,肯定不行。他又想到了李记茶馆、济世堂医馆,甚至是三年前师傅和黑衣人打斗的亭子间,发现这些地方都不好藏宝剑。突然,脑子里闪出来一个地方,师傅的埋骨之地,相对更安全一点。
阿苏勒凭借轻巧的身手,逃到师傅的埋骨之地,将宝剑埋下,从相反的方向逃走。往北是草原,往南是顺天州,自己该向那边去?自己没有马匹,向北都是草丛,更难走,可能遇到迁徙部落的几率很小,而且毫无疑问,黑衣人肯定会派人沿着北方追去自己的部落。那么向南走呢,向南边走有商道,不止一条商道可以迷惑黑衣人,而且黑衣人常驻工城,应该是工城内的人,往南走可以避开他们的势力范围。对,就往南走,而且不要沿着一条商道走,一边逃一边变换路线。
跑了一夜,还好自己有内功的底子,即使这样也是气力不支。出了工城,没有马匹的劣势显露无疑,在草原上沿着商道根本逃不远,只能期盼遇到商队捎带一程了。
阿苏勒变化了好几条商道,有大有小,自信还是能够一定程度地迷惑,或者拖延黑衣人的追击。凭着一股毅力,从日出到正午,阿苏勒滴水未进,也丝毫没有休息,疲态尽显。在茫茫草原上也拿不准方向,只能根据太阳判断,沿着商道而行,并且两条腿像灌铅一样,实在走不动了。
等等,有驼铃声,有驼铃就有商队,阿苏勒奋起余勇,爬上一个小山坡,四周望去,发现正南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商队,插两杆旗帜,规模不大。阿苏勒定了定神,鼓起干劲,运用师傅传授的运气呼吸之法,调整了一下气息,用最大的速度朝前方的商队跑去。
离前面的商队越来越近了,阿苏勒相信很快就能追上。如果追上了,我就如实说是被人追杀,表明自己没有还手之力,希望对方把我藏起来,或者干脆借给我一匹马,让我远远地逃走。阿苏勒在心里盘算着。
更近了,商队应该是重载,速度比较慢,阿苏勒感觉到了一丝成功的期望。然而,阿苏勒听到了背后传来的阵阵马蹄声…。当看到一群黑衣人策马狂奔而来后,阿苏勒还是坚持逃向商队,希望商队能够救他。
商队一行人发现了阿苏勒,也同时发现了后面追踪而至的一队黑衣人。商队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出来大声吩咐商队的人不要多管闲事,阿苏勒看着商队的人拒绝了救人,又看着黑衣人发现了自己并且越来越近,干脆仰面倒在草地上。阿苏勒一边盘算宝剑不在身上,在没找到宝剑之前应该不至于有杀身之祸,一边想证实一下这帮追踪自己的人是不是三年前和师傅打斗的那些人。
几息之间,十几个黑衣人骑马围拢过来。黑衣人也不说话,用绳子将阿苏勒反绑起来,顺便搜了身,当然是一无所获。阿苏勒渴极了,又累又饿,晕倒了。
第二十一章 牢中受审()
阿苏勒头脑晕沉,四肢无力,是被一阵喝骂、鞭打和惨叫声吵醒的,而逃跑、被擒的种种仍然历历在目,闪现在自己脑海里。清楚的记得,被擒后,自己是被反绑双手扔进马车拉走的,根据路程上所花的时间来估计,自己应该还是工城内,只是不知道在哪个区域,哪个位置罢了。
阿苏勒活动一下双手,已经被解绑了,能够自由活动。触手可及的石块,冰冷,略显潮湿,硬邦邦的。光线很暗,基本什么也看不见,自己努力适应一下,渐渐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阿苏勒释然地自嘲一笑,嘀咕一声“和想象中的牢房一个样”。三面是石墙,一面是铁窗,铁窗外是一条走道。牢房内只有一些干草,一个类似马桶一样的东西,别无他物。
在地牢里分不清楚外面是半天还是黑夜,只是很安静,没有来来往往的人,唯一能听到的还是把自己吵醒的声音。感觉自己又饿又渴,自己昏睡了多久不知道,反正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着,想想如果不是修炼内功,肯定挨不到现在。两条腿还是隐隐作痛,双手被反绑后麻木的感觉倒是好多了。阿苏勒站了起来,能行走,问题不大。
想想这几天自己身边发生的诸多事情,依然记忆犹新。有一个奇怪的地方,穿夜行衣、蒙白面巾的人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他们是陷阵堂的人,这个在工城里横行且势力极大的帮派的人?不知道双方交战结果如果,不过黑衣人还是追上了我,看来他们毕竟寡不敌众,只是帮我拖延了时间,好在我把宝剑藏了起来。等等,宝剑,现在的情况是只要对方得不到宝剑,肯定不会杀我,只是受刑肯定在所难免。经过这件事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