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一块玉佩牵连出一段离奇的身世之谜又串联起多少人的殷切希望一把宝剑寄托了一个习练绝世高手的梦想又隐藏着多少人对朝堂天下的觊觎之心兴家国还是兴天下成王还是成寇修神仙还是修正道这个选择何其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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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草原偶遇()
……
极目青天日渐高,
玉龙盘曲自妖娆。
无边绿翠凭羊牧,
一马飞歌醉碧宵……
只见一片片白云缀在深蓝色的天幕里,幻化成一匹匹的骏马和牛羊,虽然显得些许模糊,却和那奔驰在草原上的骏马牛羊也相得益彰。脚下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油油绿色,长在其间生命力最旺盛的一点红一点黄,是山丹和金莲,虽比不上中原的梅兰竹菊,却也风味别致。两轮马车常年奔走往返而辟出来的马路,徜徉在丘陵土包之间,将这本来一望无际的草海人为地分隔成了一条条一带带,却一点不显突兀,犹如香醇处子脖颈上的那根彩色的丝带,总能够惹人遐想无限。
一行人缓行在通往草原深处的商路上,草原辽阔无遮挡,秋风瑟瑟,呼呼地吹响着三面方方正正的大旗,能够清楚辨识出绣在旗帜上的“通达”二字,苍劲而有力,古朴又轻柔。这是一个前往草原与牧民们交易的商队,三面旗帜挂在前中后三个方位,大致显示出其中等大小的规模。最后一面旗帜绑在尾部的一辆两轮马车上,木质但镶嵌铁辐的轮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马车无疑是重载,应该是携带了部落及牧民喜好的各类用品。
一个佩剑的青年男子,方脸大眼、红面孔,个头中等,身材精瘦,精神很好,骑一匹枣红色骏马,悠然地在几辆马车之间巡弋,经过车驾时,有意无意地与伙计和马夫们低声交谈着,相谈甚欢,不时传来低笑声。
“赵镖师,咱们这次是今年的第九趟了,跑完这趟就该入冬休息了。”一个驾车的马夫与青年男子貌似十分相熟,打趣地问道。
“是啊,也该由秋入冬了,与牧民们的交易接近尾声了,接下来就是年关了。”原来此名佩剑男子是一名卫护商队的镖师,大名叫赵承平,通达商行已经固定雇请他三年多了,因此同马夫伙计们非常相熟。其他几名镖师就不一样了,一般来讲,南来北往的商队总是根据行程的情况雇请一批镖师,因此镖师们很少固定在同一个商队。
赵承平一路说说笑笑,其实心中自感悲苦。原来自己八年前经人引荐加入在江湖中初露头角的帮派天机盟,尽心竭力为帮派办事,遇事总冲锋在前,在好处面前也能大公无私,眼见着本派越发红火,势力如日中天,自己也终于在三年前被副堂主收为记名弟子,本想着可以一飞冲天,没想到事与愿违。原来副堂主收赵承平为记名弟子以后,便委派其执行一件秘密任务,并叮嘱该任务关系天机盟的未来,十分重要。三年来,赵承平跟随通达商行一路南来北往,走遍了草原上大大小小的几十个部落,却始终没有发现副堂主交代自己要找的人和物件,因此,每一趟都抱着完成任务成为正式弟子的期望,又一次次铩羽而心有不甘。
这次通达商行要前往一个新的部落交易,主要是用食盐、香料、茶叶和简单的铁器交换牛羊马匹等,再运回工城或运往顺天州。商行一般在一个普通的部落会停留一到两天,在较大的部落停留的时间更长。
镖师们一路上是最紧张的,但只要货物到了交易地点,便可以轮流休息。其他的镖师们都去牧民的帐篷里喝酒吃肉去了,赵承平心怀使命,按照惯例总是绕着部落走几圈,暗中观察和寻找。
“应该还是那两头野狼,我们这次一定要把它们干掉!”远远传来一群小孩的交谈声。自己要找的就是应该就是半大的小孩,而且又有野狼,赵承平顿时来了兴致,快走几步悄悄跟上。
七八个牧民打扮的十来岁小孩左一句右一句地商量起来,眼看商量的差不多了,都翻身上马呼啸而去。赵承平很想观察清楚几个小孩的面容,加上自己一个中原人对野狼也有兴趣,于是骑自己的马远远地跟在后面。
七八个小孩里面,一个身材不高的骑马在前,不是对其他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边说话边指点,看来是在分派任务。行了几里地,领头的小孩似乎发现了赵承平跟在后面,见了他马鞍子上的标记,知道是过来交易商队的人,就没在意。一行人来到一个土坡前停下来,马似乎闻到了野狼的气息,显得烦躁不安,领头的孩子一阵指指点点,并且带头掏出一根黑色布条将马眼蒙了起来。两个身材稍高,年龄大一点的小孩骑马上了山坡,居高临下地站定;剩下的人分成两拨人,以土包为中心,渐渐围拢来;大家都抽出了棍棒或长刀,领头的孩子持一把长刀越众而出,向被大家包围的土包下凹陷的洞穴当先而去。
赵承平看的越发好奇,双腿一夹,骑着本来远远站定的马缓缓靠前。又听到孩子们一阵欢笑声,只见领头的小孩手上抓了一头毛绒绒的小狼回到了其他人身边,原来他们已经找到了野狼养育幼崽的狼窝。领头的小孩将小狼扔给身旁的人,并且似乎在阻止其他的人再进入狼窝,几个人开始激烈地争论起来。
赵承平正想策马靠近再观察观察几个孩子,而且也对狼窝颇感兴趣,转头扫射时,却看见二十几头野狼正分成两拨,一拨爬上土包居高临下而来,一拨往狼窝而来,两匹头狼,一公一母,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隐隐成包围之势,正好断了几个孩子的归路。赵承平低低叫了一声“该死!”,眼见几个孩子根本不是一群野狼的对手,急忙快速策马向狼窝跑去。赵承平只能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大叫道:“狼群来哪!注意身后。”
狼群的速度无疑更快,土包上的公头狼已经跃向其中一个骑马站立的孩子,两个孩子终于发现了野狼,但驻马的位置选的比较尴尬,不能向两边分散,还好反应灵敏,两人带马往下跳去。孩子们汇合在一起,马儿们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急躁不安地跳动起来。狼群竟然将他们反围了以来,并且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第二章 试探身份()
站在高处的公头狼开始嚎叫,应该是在发布命令,其他野狼跟着嚎叫起来,却迟迟没动。
几个孩子被狼群包围在其中,两个小一点的孩子传出惊惧的呼声,带头的孩子指挥大家将马头朝外围成一圈,出声安慰着其他人,并且伸手接过了狼崽。赵承平本想快速骑马靠近,结果发现自己所骑之马顾忌野狼群的存在,使劲抽打才慢慢靠近,心里盘算着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狼群群起围攻,只能以硬碰硬。
孩子们见赵承平拔刀靠近,心里多少有点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赵承平也不管他们是否能听懂中原话,高声叫道:“狼群怕你们伤害幼崽,你们抓着幼崽退出包围圈,试探它们会不会进攻。”领头的孩子是否听懂了赵承平的话,也似乎早有准备似得,吆喝着其他几个人以圆形的方式慢慢退出包围圈,向赵承平靠近。
公头狼趁孩子们疏忽之际,飞扑向带头的孩子。带头的孩子发现头狼扑向自己,立刻手拉缰绳,让马匹直立前腿,险险地避开了去。头狼见攻击无效,呼啸着指挥狼群扩大了包围圈,松松散散地仍然围住一帮人。赵承平扬起手上的刀,对领头的孩子说道:“我抓住狼崽断后,你们缓缓离开。”领头的孩子转身向其他几个人说了几句话,自己留下来不动,其他几人听命缓缓退开,慢慢退远了。
“把狼崽给我,你也走吧。”赵承平对留下来的孩子说道。
“不,我根本不怕狼群,只是怕其他人出事。”领头的孩子操着还算流利的中原话答道。
“好!我们一起退,狼群一直没进攻,应该是怕我们伤害狼崽。等我们退出几里地,不怕浪费马力的时候,再把狼崽还给它们。”赵承平牵马退开,一边说道。领头的孩子也没多说,和赵承平一起退着离开了,而狼群也成半圆形包围着,不远不近地跟踪而至。
赵承平和带头的孩子策马不行,不疾不徐,在几里地以外与先退走的其他孩子们汇合了,并且把狼崽放在一个土坡上,只见头狼带领狼群嗷嗷呼啸着,叼着狼崽离开了。
带头的孩子看解除了危险,这才稍显羞涩地向赵承平说道:“谢谢这位大叔的援手,如果不是您这么冷静,我们几个人一急躁起来,恐怕要出事。狼群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万一出事了不好跟部落地其他的大人们交代。对了,请问您贵姓?”
赵承平其实根本没听认真听带头小孩说的话,危险解除后,他一直在不经意地观察带头的小孩,并且可以断定,这是一个中原孩子,和北蛮草原上的小孩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他自己在思考着,兴许这就是师傅派我来找的人,心底又重新燃起了成为正式弟子,在帮派内得到升迁和重用的希望;目前最关键的就是侧面打听这个孩子的身世,并且要注意不能轻易被人察觉。
赵承平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也是对野狼好奇才一路跟来的,也算是偶然而已,你们不用谢我!倒是你们遇到野狼群也镇定自若的表现,让我十分佩服,所以很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带头的小孩听说来人要和大家交朋友,顿时感觉一伙人都成为了大人一样,十分欢喜,主动说道:“我叫阿苏勒,马上就十二岁了,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很快就成年了,我们也很高兴和你做朋友。一会儿请你到我家里去喝酒吃肉,现在的羊肉正是上膘的时候,十分美味,而且我爷爷肯定也非常欢喜。”随后阿苏勒指了指其他几个人,介绍了大家的名字。
回到部落后,阿苏勒和赵承平同其他几个小孩分开了,径直向阿苏勒家的帐篷走去。“爷爷,爷爷,我今天交了一个朋友,我带他来喝酒吃肉。”阿苏勒远远地朝帐篷内喊道。
一个白发苍苍、脸色棕黄的老牧民掀开门帘,一股爽朗的笑声扑面而来,只听见老人家大声说道:“我家阿苏勒今天又交了新朋友,可喜可贺,快请进来喝酒,一只肥羊已经在烤架上了,呵呵呵”。
赵承平赶紧下马,快走几步,扶着老人家的伸出来的胳膊说道:“老人家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今天阿苏勒带着我领略了草原的风情和美景,我十分感谢啊,又要来叨扰酒食,真是过意不去。”
老人见赵承平言谈热情直接,诚恳朴实,爽朗大方,也是十分欢喜,已经拉着客人进了帐篷。老人说道:“不见外,不客气就好啊!我就阿苏瓦吉,草原上的名字吗都比较难叫也比较难记,你就叫我大叔,或者瓦吉大叔就行,来来来,请入座。”
帐篷内的陈设是典型的北蛮草原上牧民家的格局,既不奢华,却是样样齐全,物件兼备。阿苏勒从柜子里翻出一坛子酒,等阿苏瓦吉先入座了,赵承平才干脆地坐下,并且拱手为谢。阿苏瓦吉让阿苏勒按照草原上的待客的风俗,将羊颈肉先切下来送给赵承平,显示待客之礼。赵承平起身致谢,拿起酒杯,用食指蘸了一点酒,朝上和左右三个方向各洒了几滴,以示尊敬,扬起脖子喝干了酒,还不忘夸奖几句好酒。
阿苏瓦吉见赵承平十分在行草原上的礼仪,对自己很是尊重,言谈也十分投机,一来二去渐渐聊开了,从部落的贸易、迁徙、人物,草原上的风情和人物等等,甚至聊到了野狼野马,阿苏勒也在旁边不时插嘴几句。
赵承平看聊的差不多了,趁阿苏勒走开的时候,找个契机对阿苏瓦吉说道:“瓦吉大叔,我看阿苏勒虽然小,但是带着一帮孩子,就是大家的头领吗,比他大的小的孩子都听他指挥,这是你教养的好啊!你一个人带孩子这么辛苦,阿苏勒的父母呢?”
阿苏瓦吉听赵承平这么提起,停了一会儿,叹息了一声,像是做了决定似得说道:“老弟,今天我们谈的挺投缘的,我也不瞒你,而且说不定我还要请你帮忙。事情是这样的,十几年了,我也在找阿苏勒的父母,但是一直没找到,而且没什么有效的线索,说不清楚也就一直拖着,没敢跟阿苏勒把事情讲清楚。”
阿苏瓦吉平静的几句话却在赵承平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三章 陈年往事()
原来老牧民阿苏瓦吉尽管已经快六十岁了,但在草原上信奉强者的风气下,却依然在这个偏远的草原小部落里受到族人的尊敬。首先是他为了部落的前途和独立自主,三十年前主动放弃了继承父亲的祭司之位,选择传承给更有才学、更有能力、更有智慧之人;其次是二十年前他的额和呢尔(同中原的“妻子”)病逝,虽然他们未曾生养孩子,但阿苏瓦吉却一直未新娶,长期守护着已亡人;最后是十一年前他在放牧时意外捡到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他没有推脱,反而是异常辛苦地将孩子慢慢养大,两人以祖孙相称,相依为命。
阿苏瓦吉为这个孩子取名阿苏勒,意思是草原之海,胸怀辽阔无边。阿苏勒从小到大都比一般的孩子更强壮、更聪明,传言他是吃狼奶长大的。
阿苏勒骑术精良,懂事起就帮着祖父牧马放羊。在这个只有一百多户的逐水草而居的部落里,阿苏勒一直都是孩子王。他带领着和他年龄相仿的草原孩子们,给他们指派任务,指明方向,一起为部落寻找丰美的野草和水源,一起为族人找到丢失的牛羊。
如果不是阿苏勒偶尔忍不住问祖父,为什么自己的眼珠和大家的颜色不一样,也许祖孙两人将过完平淡的一生。每当这个时候,十一年前的历历往事又回荡在阿苏瓦吉的脑子里,唯一与阿苏勒身世有关联的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上还刻画着符号,而且不是北蛮草原上的图腾,至于是不是中原文字也不得而知,所以阿苏勒是哪里的人、他的父母在哪里、他又是怎么出现在草原上这些问题常年纠缠着阿苏瓦吉。因此,多年以来,阿苏瓦吉尝试了很多办法想通过玉佩寻找阿苏勒的身世。阿苏瓦吉甚至将物件上镌刻的中原文字拓印下来,请到部落来交易的中原人帮忙识别上面的文字。随着阿苏勒即将临近十二岁,在即将成年的重要日子里,阿苏瓦吉决定即使冒险也要尽快搞清楚阿苏勒的身世。
阿苏瓦吉今天和赵承平聊的十分开心、十分投机,决定冒险拿出拓印文字,请赵承平带到工城或者王城帮忙找人识别玉佩上文字或者符号的含义或者隐藏的提示。
“老弟,阿苏勒是我十一年前一次放牧期间无意捡到的。我记得那时候我的额和呢尔离开我去了天国,我是孤苦一人,无依无靠,放牧自然就是随心所欲了。有一天我赶着牛羊去到很远的牧场,是一片从来没去过的牧场,在一个土山的半山腰遇到阿苏勒的,当时在原地等了整整三天,实在没人,只好自己把他带了回来。这孩子小时候不吃羊奶,不吃马奶,没办法我还去掏过狼窝,给他喂过狼奶。”阿苏瓦吉悠悠然说道。
赵承平极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拜思绪,稳稳神情,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看阿苏勒的眼珠和面貌跟一般的草原孩子有点不一样,难怪啊!那这些年来,您找过他父母吗?”
“怎么没找,我后来有时候赶着牛羊,有时候也刻意骑马去过好多次,也专门找人打听了,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出来。后来我还想去工城和王城打听打听,但是听来往的商队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