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升职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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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升职手册-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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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练,要做到皮革烂了,纸却完好。

    一杖一杖的落下去,皂录们虽已极力照顾她,但林黛黛仍是痛的无法,不多时额头上便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贤妃不懂其中的门道,只看见林黛黛上身只着底衣,下身被打的鲜血淋漓,嫩绿色的裤子上如同绽开一朵朵红梅。林黛黛虽痛的涕泗横流,却呼不得喊不得。看着看着,心里便觉得痛快,不由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来。

    容景轩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只看见林黛黛这样屈辱的受刑,贤妃面上一抹得意的笑,秦充容与陆才人都在一旁吓得不敢作声,瑟缩成一团。当然,秦充容的恐惧是演出来的,陆才人是真怕。

    莫怀德一直紧跟在容景轩身后,看到这样,便知今天要有一场官司要打,忙先开口对那些皂录说道:“住手住手!没见着皇上来了么?”

    容景轩因急着赶来鸳鸾殿,也未用仪仗,故而动静不大,贤妃这才看见了容景轩,脸上得意的笑忙收敛了起来。鸳鸾殿内一下恭谨地跪了一地的宫人。

    莫怀德忙机灵的上前去,为林黛黛松绑,又忙让宫女取来衣裳,为她将上身遮住。

    林黛黛痛的要昏了,却知事情还未完:此时若是自己出言指责贤妃,一时得了便宜,只是开罪贤妃愈发严重。容景轩这时帮了自己,以后恐怕觉得自己不容人。若是帮贤妃说话,那又委实太假也太贱。干脆放纵自己晕了过去,干脆什么都不说,都由容景轩处置。装无辜才是最有用的,省得容景轩日后开罪。

    容景轩看着林黛黛被打的昏了过去,脸上苍白无血色,额上密布了汗珠,又是气又是心痛。深深呼吸了两下才能开口:“贤妃娘娘好大的威风,不知所为何事?”他竟称贤妃为娘娘,贤妃便知自己不单人杀不成了,恐怕还要遭殃,忙出言道:“臣妾疑宝珏与人私通,正在审呢。皇上请看。”

    语毕指了指林黛黛的手臂,意指自己这样做情有可原。

    “哦。”容景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娘娘审出了什么呢?”贤妃强自笑道:“还未呢,这宫女嘴硬,不肯说。”

    “贤妃不是将她的嘴堵上了么?怎么说?这宫女未告诉你她已经用回从前的名字,叫林黛黛了么?未和你说她的奸夫是朕么!”话说到最后,因为太过生气,最后几个字都是颤着说出来的。

    贤妃吓得花容失色直说道:“林黛黛说了,臣妾见彤史上未有她的名字,便以为她在扯谎。胡乱攀扯皇上是要诛九族的罪啊,所以臣妾才忍下心来上的刑。”努力想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又说道:“林黛黛手臂上守宫砂不见了,臣妾也没发现啊。是陆才人身边的侍女发现了,才将她拉扯过来的!”

    容景轩喘着粗气一时未做声,贤妃心内正纳罕着容景轩如何这样快便得了风声。抬眼一看,发现自己宫内的竹华正瑟缩地站在莫怀德身后。登时恨得恶狠狠地瞪了竹华一眼,竹华吓得一抖。这一眼偏被容景轩见着了,气得更是无法:“死性不改!在朕眼前还要恐吓宫人,朕是鬼蒙了眼了才以为你堪当贤妃!”

    “莫怀德,听朕旨意。”莫怀德忙侧身上来说:“奴才在。”“虢贤妃金册,降为正三品贵嫔,封号是恪。提醒她谨慎庄重!没得一天到晚撩猫逗狗,没个为人母的样子!宫里比她庄重和顺的女人多了,这样想来德妃、庆妃都比她更有母亲样子!”

    恪贵嫔听了身子一软,整个人都呆住了,容景轩也不欲理会,只看着莫怀德匆匆忙忙地命人将林黛黛抬上春凳,送回瑶瑟轩里去。

    近了瑶瑟轩,他才发现瑾嫔是被贤妃派的侍卫看守住了不许出去,心里对瑾嫔的不满少了几分。明月忙让出自己的床,让林黛黛在上面休息,又带着宫女们,将林黛黛的裤子剪开,轻轻揭下。虽然皂录们只让她受了皮肉伤,但林黛黛却是个连皮肉伤都未受过的人,不由在昏迷中仍轻轻喃了一声:“疼啊!”瑾嫔与竹华一见,眼睛都红了。

    后臀与大腿乃是最私隐的地方,太医自是不能见,只开了太医院最好的治棒伤的药,宫女们便为林黛黛涂了厚厚一层。清凉的药膏想是很让林黛黛惬意的,眉目间舒展了不少。容景轩见了,心也稍稍放下些。

    瑾嫔知道这场危机已过了,又见这仍是晌午,便知容景轩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对容景轩说:“这里自有臣妾照应,皇上先回养心殿批折子吧。皇上宽心,臣妾必定好好料理。”

    容景轩见到林黛黛昏迷中仍愁眉不展的样子,倒与他记忆中武穆为他受伤而痛苦的样子重合了。心中压抑得很,很沉沉地点了两下头:“你好好照应着,朕晚上再来看她。还有,尽早搬去漪兰院吧,不然没得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又看见竹华站在一旁便说:“你便呆在黛黛身边吧,想来贵嫔也容不下你了。”说着便回了养心殿。

    这话正合瑾嫔与竹华的心意,二人便恭谨地送走了容景轩。

    林黛黛下午便断续醒了一回,只看见竹华正在她身边忙碌着照料她,与竹华强自说了几句话。努力思索了一会若见了容景轩该是什么反应,怎样才对自己最有助益。又觉得醒着太痛,还是睡着舒服,复又昏睡过去了。

    晚间容景轩果然来看林黛黛了,彼时林黛黛已经略醒了,但仍不精神。只感觉自己床边坐了个人,约莫正在看着她,想来是容景轩。看了一会,林黛黛觉得这正是醒来的好时机,便装作方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一见到是容景轩,林黛黛眼眶立时红了,见到容景轩的手正拨弄她的头发,又将他的手抱过来压在下巴下面,委委屈屈地说:“奴婢给皇上请安。”这副委屈样子登时让容景轩又爱又怜,又逗她:“快下床来行礼。”

    林黛黛在容景轩手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样就算请过了罢?”容景轩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小癞皮狗。”林黛黛一下又被逗笑了,这一笑,眉眼一弯,又将本来蓄在眼眶里的泪给挤了出来。

    面带笑颜,偏又有泪珠顺着腮边滚了下来。容景轩看着林黛黛的脸,一时也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只好将身子俯下,与她鼻尖对着鼻尖:“你受委屈了。”

22睦美人() 
“委屈嘛,是有一点点。不过皇上不是很快就来救奴婢了吗?奴婢有皇上的看顾就不委屈了。”说自己全不委屈,未免太假。若是怨气冲天,又会让已经过了怒气最盛的时候的容景轩不悦。这样略受了一点委屈,却又表现出很依赖他的样子,或许才是最好的吧?林黛黛故意这样“善解人意”回答。

    容景轩看着她懂事的样子,用自己被垫着的手挠了挠她的下巴:“今日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与陆才人也相关?”

    今日这把火正是从陆才人那里烧起来的,但林黛黛却不想将她抖出来。一来她往日觉得陆才人并不是这样的人;二来她也不愿为自己树敌太多,想了一会,她便说道:“今日才人主子带了葡萄酒来,奴婢去接的时候不小心被碰了一身,去耳房换衣裳时被发现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见了。”

    这与容景轩听得到正合得上,林黛黛忙又接道:“不过才人主子定不是有心的,主子都未开口说过话呢!”容景轩情知她这是想大事化小的意思,然而她越是如此,自己就越是想为她出头:“虽如此,管教宫人不严却是她的不是了。莫怀德。”

    他正要宣莫怀德进来,想来是要贬斥陆才人了。林黛黛忽然想起清宫戏里戏分最多的董鄂妃,忽然身上一个机灵——自己的宠爱恐怕连董鄂妃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却要像董鄂妃那样对付那么多的敌人吗?

    一句“皇上欲将奴婢置于炭火之上吗?”脱口而出,这句话正是董鄂妃曾对顺治帝说过的。容景轩听了惊讶地望着她,平日只与她笑笑闹闹,未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见识。

    “为奴婢一介宫女斥责了贤主子,奴婢已经很难安心了。还要责罚陆才人吗?那奴婢真如被置于炭火之上,要寝食难安了!”林黛黛其实已经知道贤妃被贬为恪贵嫔了,但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容景轩看着她黑亮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伸手去拨了拨她的睫毛。

    这时莫怀德正走了进来说:“奴才在。”

    容景轩本来想将陆才人降为美人的,但林黛黛既有此说,他本来想说的便说不出口了。看着林黛黛黑亮的眼睛,说出口的话成了:“传朕旨意,晋林黛黛为美人。”林黛黛心中暗自一惊——宫女获封得采女已是颇体面的事了,自己一跃成了美人……容景轩看她略有些为难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顶:“无碍的,朕会告诉皇后,封你美人是因为你受了委屈,剩下的自有皇后料理。”

    林黛黛听到他这样说,心中不由为他的体贴而熨帖。莫怀德又小心翼翼开口道:“那么林主子住哪呢?奴才想着,仍住瑶瑟轩恐怕不合适啊。”鸳鸾殿主位才因为打了她一顿板子而被降为恪贵嫔,自然不宜住这里。

    容景轩略思量了一会:“便拨了遂初堂与她住吧,搬过去的事情宜早不宜迟,你留心些。”莫怀德忙应是。遂初堂乃是宁寿宫花园中的一座三合院。宁寿宫是昔年先帝想要做太上皇时为自己修的宫苑,风格极尽奢华,堪称皇家宫苑之集大成者。只是才将将建成,先帝便死了。偏这宁寿宫谁住也不合适,索性闲置了下来,只命宫人们时时去打理,不要荒废了。

    宁寿宫花园随宁寿宫而建,自然也是精品,既有皇家园林之大气也有江南私园的秀丽。只是因为人迹罕至所以略为冷清,妃嫔们还是更喜欢逛御花园。

    遂初堂离养心殿并不近,既不热闹也不够富丽堂皇,在后妃眼里并不算什么顶好的住处。林黛黛暗松一口气,贤妃被降为恪贵嫔、自己一跃成美人已经十分出挑了,她并不想做出头鸟。偏她这颗心还未放下,又听容景轩说:“等等,再赐黛黛一个封号吧。黛黛,便是“睦”字如何?”

    林黛黛见莫怀德脸上一瞬闪过极惊讶的神色,只好不解其意的问道:“皇上,是哪个字呢?”容景轩轻轻一笑:“和睦的睦字,“睦;敬和也。”正合你谦和容忍的品行。”林黛黛知道,若只是如此莫怀德必不会如此惊讶,但见容景轩已经说出这样的话,便忙笑着说:“谢皇上厚爱!”

    因她身上有伤,容景轩也不便多留,又陪了她一会便走了。只一会功夫,贤妃被贬为恪贵嫔,林黛黛一跃成睦美人的消息便传遍阖宫上下。

    宜妃一听林黛黛受刑时,秦充容也在场便知此事她定有出力,彼时秦充容正在她的增成殿。不由笑指着她说:“这事定与你这鬼滑头脱不了干系。”

    秦充容也笑:“原是想挑拨了陆才人去对付那小宫女,谁知恪贵嫔竟自己撞上来了。姑姑不怪罪媚儿擅作主张吧?原也没想闹出这样大的风波来。”宜妃仍在笑:“几句话功夫贤妃倒了,陆才人恐怕更加圣宠无望。本宫在你这年纪时既无你这样的较量,也无你这样的运气,可见后生可畏啊。”

    秦充容觉得这话隐约有忌惮她的意思,忙辩解道:“媚儿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论起来,是姑母先将恪贵嫔捧到贤妃之位上,才有她今日啊。不具才干,也敢攀居高位么?她也配?”宜妃的笑淡了些,秦充容反而放下心来,自己这位姑母的性情她是通晓的,有时越笑反而越不高兴。此时不笑了,自己反而安心。

    宜妃漫不经心地说:“倒平白便宜了睦美人,晋了美人还得了个好封号。罢罢罢,来日再收拾她。随我去看看恪贵嫔?她还不算完,还有使得着她的地方呢!今日你没在她面前露出马脚来吧?”

    秦充容细忖了一会:“想来没有,我不过是说让陆才人将酒拿出来。恪贵嫔应当察觉不到,横竖有陆才人在前头挡着呢。”语罢起身殷勤地将宜妃扶起来,为她搭着手,二人一同去了鸳鸾殿。二人进了鸳鸾殿,果见鸳鸾殿内一片愁云惨雾,宫人们都无精打采的。恪贵嫔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清风亲迎了她们进到内间。

    内间里恪贵嫔正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卧着,头上绑着抹额,眼睛与鼻头俱是红红的,再一看清风的眼圈也是红红的。才看了这,便唱作俱佳地走了上去,一咏三叹地说:“我的傻妹妹,今日你委屈了。”恪贵嫔原就在自怨自艾,听到这话更是受不住,登时一颗颗热泪便滚了下来。

    宜妃见了忙取出帕子,为她拭泪:“妹妹别哭,皇上今日是一时糊涂了,早晚会清醒过来的。”恪贵嫔哽咽着说:“我便也还罢了,只是桃儿与蕴章该怎么办呢?今日皇上还说,庆妃与德妃比我更像个母亲。我真怕到时候被她们抱去养啊!”话未说完便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宜妃一听也红了眼睛:“我与妹妹同是做母亲的,这岂不是像挖心头肉一般?妹妹别慌,真有那一日,我第一个出来拦着。”说完回身拍了秦充容两下:“今日这丫头也在场,既不拦着妹妹,也不劝劝皇上。方才在增成殿里就骂了她,现在想来还是恨得慌,不中用的东西。”

    恪贵嫔忙拉住宜妃的手:“姐姐打秦充容做什么?与她什么相干呢?妹妹早说过了,在这宫里,只有姐姐真心疼我。”宜妃抚着她的手说:“谁要我与妹妹投缘呢?这宫里我见惯了口蜜腹剑,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的人物。见了妹妹这样大方直率的,如何不喜欢呢?”

    恪贵嫔听了她说“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登时想到了瑾嫔——瑾嫔不正是面上对她殷勤恭谨,结果几番害她险些吃瓜落吗?这时连带着明月一齐恨上,只听得牙根咬的“咯咯”作响,只恨自己养虎为患。宜妃见所说的话已有成效,点到即止,立即又说道桃儿与蕴章身上去了。说着有自己儿子大皇子蕴端的照料,定不会让弟弟妹妹受委屈。

    宜妃既为她雪中送炭,又为她锦上添花,恪贵嫔自是千恩万谢,从此愿唯宜妃马首是瞻。秦充容见自己姑母不过三言两语,便挑拨的恪贵嫔视瑾嫔为死敌,不由万千敬服。

    林黛黛受的到底只是皮肉伤,不过将养个十天半个月便也好了个七八成。她与瑾嫔二人在鸳鸾殿待得也委实难堪,便在半月之后各自搬家。瑾嫔搬去了漪兰院,她搬去了遂初堂。

    遂初堂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东西共有十个配房,北边有三间明廊,因只有她一个美人住,所以到是很宽敞。院内正有一座假石叠山,石头用的是太湖石而不是北方常见的黄石。她穿越前原是南方人,见惯了苏杭园林,此时见了倒觉得非常亲切。假山外点缀着绿树翠竹,院内花木扶疏、曲水环绕。除了宁寿宫花园人少委实太冷清之外,倒是个好地方。

    因先帝在时位分低的宫嫔极多,所以给位分低的宫嫔配的宫人也少。她已为美人了,所能使唤的宫人也不过是四名宫女与两名太监。竹华她定是随身带着的,小钱子在那次陪她们一同幽禁之后原该重用,只是偏赶上瑾嫔产子坐月子去了,便将小钱子忘在了脑后。后来林黛黛想着觉得小钱子可堪重用,便从瑾嫔那将他要了过来。

    内府局又打发了三名宫女与一名太监来,于是便让那太监仍沿用自己从前的名字唤作小夏子。那三名宫女还要另取名字,林黛黛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来,索性按照《红楼梦》里的,分别唤三名宫女叫抱琴、司棋、入画。

    不想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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