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翰焦急的望着眼前毫无血色的那张小脸,没有生气的空洞的眼神紧紧地将他的心脏拧成一团。他双手捧着了她的脸,轻轻摇晃:“嵚崟,你告诉我,哪里受伤了?否则我不敢碰你啊。”
好在此时一旁有对小情侣及时为他解了惑:“受伤的是那对母女,她是帮忙叫救护车和报警的,不过打完电话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左斯翰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一把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你吓死我了!”
他把地契交给吴克,就是怕看到她失望和怨恨的眼神。可是呆在办公室里,他同样惴惴不安的做不了任何事,只好站在落地窗前看向楼下的街景,以期能看到她的身影。
果然他一眼就看到了,血泊中一个女人躺在那儿,她也坐在地上。
他的心陡然抽搐,没来得及思考,他就冲出了办公室,电梯没到,他从十几层高的楼梯上一口气飞快地跑下,来到她的面前。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勇气去面对!
中心医院的救护车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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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132。恭喜你啊,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
中心医院的救护车来得很快。
车上下来几位医护人员,将地上的两个女子分别抬上担架。
“等等,我带她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左斯翰将她横抱在怀,一起上了救护车。
中心医院。
陆思远将检查结果递给他,“冰美人的身体没有多大问题,只是精神恍惚得厉害,可能以前受过什么刺激,再加上最近你闹的这些动静,”陆思远责怪地瞥了他一眼,本想继续抱怨,但对上他明显郁结神伤的脸色,止住了话头,转换成了另一句:“最好还是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这种心理疾病平常看不出来,但是如果不及时进行心理疏导,日积月累,病情加重就难治了。偿”
“好,我会尽快安排。”他沉着嗓音点头。
楚嵚崟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撄。
“醒了?”晨潇坐在她的床边,探过身问。
“我怎么了?”
“你在车祸现场昏过去了,所以也被送来医院检查。”
她一怔,隐约记起当时情绪不知怎么变得很激动,回忆似潮水将自己淹没了。“是你送我来的?”她好像记得有个男人当时抱着自己,熟悉而温暖的气息驱走了她周身的寒冷,不再无依无靠。
是,晨潇吗?
“嗯。”他轻哼了一声,避开她探询的视线,问:“身体有没感觉好点?”
她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问:“那对母女呢?后来怎样了?”
“母亲送到医院就死了,女儿没多大事,轻微骨折外加脑震荡。”
她黯然地垂下眸,预料中的结果。
那位妈妈就是在她面前离开人世的。
“好了好了,别想了,伤身也伤神,不过依莲,”他严肃地说:“这两天我会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没病。”她蹙眉抗议。
晨潇好脾气地哄着:“没说有病,就是做做咨询,你最近压力太大,对身体恢复不好,听话乖。”
“晨潇,你当我是孩子呢。”她被他的语气逗乐,好笑地斜了他一眼。
“那你叫我叔叔。”他诞着脸开玩笑。
“切,懒得理你了!”她起身下床去穿鞋子。
晨潇在一旁扶住她,宠溺的目光落在她的发旋。依莲,赶快好起来!
“晨潇,我没事了,正好在医院,我去看看大伯,你先回去吧。”
“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不用。”
告别了晨潇,她独自往楚东旭那幢楼的病房走去。
他的病房门前,楚嵚崟正将手搭在门把上,忽然听见里面传出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楚东旭,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那个男人的嗓音听上去沙哑粗粝,声调没有温度。“瘫痪在床上的日子不好过吧!”
“是你!”病房里,楚东旭震惊地睁大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是我!我早说过,要让你们楚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果然老天开眼,在我有生之年实现了这个愿望!”
“你﹍﹍你﹍﹍得罪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迁怒上我的家人!”楚东旭愤怒地喊道。
那人阴恻恻地笑了声,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要不是你那个好弟弟用商业手段逼迫我,我怎么可能放走那个贱女人!所以,夺妻之恨不是你我个人的恩怨,而是我们左家和你们楚家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
﹍﹍﹍﹍﹍﹍﹍﹍﹍﹍﹍﹍﹍﹍﹍﹍﹍﹍﹍﹍﹍
左斯翰等晨潇赶到医院后,才驱车去往擎宇总部,今天下午两点有一场重要会议召开,他必须参加。
吴克已在公司大堂等候,一看见他走进,连忙迎了上去。
“夫人同意签字了吗?”
“她还附加了一个条件。”
“是什么?”左斯翰大步踏进电梯。
“离婚。”
电梯门在左斯翰身后“哗”地合上,他抬起头,正对着暗金色的镜面墙,他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眼中的痛惜。男人伟岸的身姿僵硬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吴克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这个时候不敢随意吱声。
手机铃声响起,左斯翰看着上面显示的法国来电号码,心中一凛,急忙接起:“出了什么事?”
“先生,非常对不起,老爷他买通了酒庄里的看守,偷偷回国了,是我的失职!”电话里,男人万分懊丧地说着。
左斯翰手指攥紧了电话,继续问:“什么时候的事?”
“按时间推算,他人应该已经到了z市。”
“二十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你到现在才汇报!你是怎么做事的!”左斯翰大吼一声,他的勃然怒火将楼层里的员工惊得心脏抖了三抖。
“我﹍﹍被他们下了安眠药,刚刚才醒过来﹍﹍。”
左斯翰挂断手机,脸色已黑沉沉如暴风雨来临。“吴克,和我现在去中心医院。”
“那,半小时后的会议呢?”
“取消!”他寒着脸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最担心的事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多事堆积在一起,她还有可能原谅自己吗?
门被推开。
楚东旭抬眼看去,不禁失声喊道:“嵚崟,你﹍﹍。”
楚嵚崟脸部表情僵硬,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轮椅上的男人,颤着发白的双唇问:“你说,你们和楚家有仇?”
左震看见她,先是一愣,随即得意地笑了起来:“不错,二十七年前楚氏兄弟夺走我妻子,害得我形同废人,我在心中便立誓,一定要让楚家付出代价!楚南宸死了,楚东旭瘫痪在床上,楚天集团落在我左氏的手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大快人心的事情!哈哈哈!”
他继而说到:“楚嵚崟,你要怪只能怪你的好父亲和你的好大伯的头上,谁让你生在楚家,做了他们的替罪羊!哦,还有,”他推动轮椅,逼近她,恶意地低声说道:“我本来帮斯翰选的报复对象是楚心岑,是他自己不愿意,一定要选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刻意一顿,成功地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压抑的痛苦。“斯翰说,你比楚心岑的份量重很多,我还曾担心他入戏,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不入戏焉来结果,哈哈!他答应了我两年,果然是我培养的好儿子,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成功了!”
这一刻,楚嵚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到极致”,原来到了那个临界点,内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失去了疼痛的感觉,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如纸,可同时嘴角却浮上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唯独仔细去看会发现唇畔细微地颤动着。
她的视线转而浅浅地落在楚东旭的脸上,“他说的都是真的?”
“嵚崟,你听我说﹍﹍。”
“算了,就这样吧,说与不说又能改变什么呢?”她收回视线,举步朝门外走去。
左斯翰推门闯入,目光触及她的神情蓦然一愣。
那双漆黑如墨的星眸空洞洞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即使与他对视着,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甚至看着他,她脸上的笑意还加深了几许,淡淡地说:“恭喜你啊,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现在,能不能还给我自由?”
左斯翰紧抿住嘴角,不发一言,只静静地注视着她。
“左斯翰,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也会在弃权书上签字,早点签,大家都可以解脱。”
左震视线如鹰隼般投注在左斯翰的脸上,急迫地催促:“答应她,你还在犹豫什么!”
楚嵚崟最后环视了房内的三人一眼,毫无留恋地走了。
左斯翰只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推开门拔腿就追了出去。
楚东旭对左震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何必让这些小辈再卷入其中,难道你这样心理就能特别快活?”
“不错,我很快活!”
“左震,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当年书珍为了照顾你,放弃了心爱的事业,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脾气暴戾,平时只顾埋头工作,不顺心了回到家,对书珍动辄打骂,你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了吗?”
“那也轮不到你去尽这个责任!”左震恶狠狠地瞪着他,“酒会上你们眉来眼去,将我置于何地!私底下你们偷着来往,做了多少恶心的事!我的老婆还不需要其他男人去怜惜,你们苟且的事让我成为了圈内人的笑柄!就算她嫁给你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早早地就病死了,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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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我太虐女主吗?宝宝感觉虐得还不够,咋办。剧透一下,天人永隔,快了。
133。133。既然能得到你一次,就不会得不到第二次()
“你!你!”楚东旭按住了胸口,一口气透不过来。岑书珍的早逝一直是他内心最大的伤痛,平时大家都尽量不在他面前提到。
“爸爸!”楚心岑和楚念岑冲了进来,一个扶住他,另一个急忙从抽屉里拿药给他喂下。
楚念岑抬头怒瞪着左震,“混蛋,不许你对我爸爸无礼!”
他想要上前将左震推出去,被楚心岑一把拽住。“你别冲动!”
左震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终难藏住羡慕地说:“楚东旭,你唯一值得炫耀的,是那个女人给你留下了一双儿女!不过,”他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为了跟你私奔,她却抛弃了自己年仅五岁的女儿!撄”
楚东旭等缓过劲来,方再次开口:“左震,你把大半辈子的时间都放在仇恨上,你这人早就失去了生活的乐趣,现在又逼着自己的儿子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哼哼,我把他养这么大,这是他应该回报我的!偿”
“是嘛,”楚东旭意兴阑珊地笑了笑,“看来你对自己的子女真是不了解,当然你的心思从来就不会在他别人身上,除了得罪你的人。”
左斯翰眼中的野心,和看向楚嵚崟的眼神,都预示着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不过,这些楚东旭不想提醒他,说完便疲惫地合上眼。
楚嵚崟刚走进电梯,后面的左斯翰就大步跟了过来。
她急忙去按关门键,还是被他挤进了电梯。
狭仄的空间里,仅有的两个人,是深沉和冰寒的碰撞,四目相对,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关于这件事,我想解释。”终于,他在她眼神的控诉中败下阵来,有些落寞地开口。
她不屑的牵了牵嘴角,将头偏至一边。
“我的初衷没你想得那么不堪,如果你能静下心回想我们这一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就会明白我的心。”
“我不明白!”她倏然回转头,眸中清寒逼人,“我完全看不透你!活了二十几年,人生最失败的一笔就是看错了你!你想对我解释什么?从你英国回来那天,我就在等着你的解释,你给过我了吗?你去陪着你的情人过生日了!现在你忽然又想给自己洗白,不觉得很可笑吗?还是说,你真当我是个傻子,任由你一骗再骗!”
“楚家欠你们的,或者我楚嵚崟不小心欠了你的,这两个月里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应该都能还清了吧?如果还有什么,请你一次性地使出来!”
“左斯翰,我真的很累很难过,请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最后一句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似乎是喉间哽咽住了。
左斯翰对上她莹莹目光中的祈求,心猛地抽痛,他伸出双手按住楚嵚崟的双肩,哑声说道:“我们能不能不谈离婚?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把手头事情都处理完,你先去法国,在那里等我,到时候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她在他的脸上来来回回地巡视了一遍,目光专注,看到最后却笑了,笑容凄迷惨淡。“到如今你还在骗我,呵呵,在你眼里我就真的那么蠢?也对,不过一年的时间,我弄丢了自己,弄丢了公司,还弄丢了一个孩子,我不是蠢是什么!如今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你还不甘心吗?到底要再补上多少刀才能放手!”
提到孩子,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
电梯门第三次打开,排在门外的一群人纷纷发着牢***。
“怎么回事!电梯一直上上下下,还给不给人乘了?”
“就是,这部电梯又不是你家的,要找刺激也换个地方,这里可是医院!”
“兄弟,医院细菌多,悠着点,别搞出什么病!”
左斯翰回眸一瞪,厉声低喝:“滚!”
许是他双眼猩红,面部凶狠的表情太狰狞,那群人往后倒退了一步。
其中一个开口:“算了,我还是坐另一部电梯吧,感觉这人精神不太正常。”
不消片刻,电梯外走得一个人都不剩。
他再次回过头,凝视着面前的女人,郑重地说:“原因我会找机会和你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离婚协议我可以签,但你必须在法国等着我,你的心和人都是我的,不许交付给别人!”
听了他自说自说的一番话,她唯有冷笑以对。
凭什么等着他!
凭什么还相信他!
凭什么这么自负地认为自己的心还属于他!
她紧紧抿着唇,随他自说自话,不予搭理。
“别抗拒我,如果你不听话,我会用强硬的手段将你拴在我的身边。既然能得到你一次,就不会得不到第二次!”他铿锵有力地断言。
电梯终于停在了一楼。
门刚一打开,她便将他用力推至一边,往外走去。
他信步紧随其后,在看出她想拦出租车的意图后,方悠悠地开口:“上我的车,去公司我就把协议签给你。”
她招手的右臂缓缓放下,想了会儿,便跟在他的身后去停车场。
左斯翰为她打开了迈巴/赫副驾驶室,她却直接坐上了车后座,他没说什么关上了车门。
汽车往擎宇集团的方向驶去,一路无话。
楚嵚崟这才觉察到手心的刺痛,打开一看,掌心里血痕交错,那是在医院里不自觉中指甲深陷留下的。
她的视线静静地落在手掌上,目光沉寂无波,心下荒凉一片。
左斯翰的办公室,沙发的扶手处竖靠着几幅蒙着牛皮纸的画框。最外面一幅上贴着一张便笺,上面写着:阿翰,这是我以前为你画的五幅写真,可以拿去装饰你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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