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拍了拍,冷冷地说道:“就请你自己去解决吧!”
她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身边一阵疾风刮过,一只大掌迅速拽住她按在了墙壁上,另一只手同时伸出将门给关上了。
等她回过神时,男人的脸已近在咫尺。“你想干什么!”
左斯翰将她拼命推拒的两只手抓住扣在墙面,高大的身躯紧紧地抵住她。
他的额头挨过去抵在她的额上,嗓音沙哑着问:“这么恨我?恨到想让我去坐牢?偿”
“不,你错了,我不恨你!”她躲闪着他呼吸和说话时故意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漠然无温度地说:“恨人是需要力气的,我恨了那么多年早就累了,况且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去花费精力。不过,你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因为你这样的人,手段卑劣,内心肮脏,道德败坏,不吃点苦头会更加嚣张!”
“还有什么?接着骂,”他的嘴唇暧昧的流连在她的脸颊上,温热的气息激起她背上细细的疹子。“还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说得如此不堪,所以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缺点。”
她偏着头,恨恨地说:“你想听,我可以说一大箩筐,现在先放开我!”
“不想放。”他果断地扔下三个字,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身体好些了没有?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
她心底的那根弦震颤了一下,委屈和酥麻的感觉像爬山虎一样飞快地蔓延到她所有的神经末梢。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不过是简简单单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候,就让自己方寸大乱。
“左斯翰,我不要你的施舍。”她轻抿着薄唇艰难地说,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和挣扎。
左斯翰的嘴唇贴上她细嫩的耳后,那里是她的敏感区,也是往日亲热时他最爱挑/逗她的地方。“你弄错了,是我在请求你的施舍。”
他的碰触引起了她的阵阵颤栗,双腿开始有些站不稳。
身体的反应远远快于大脑,她为自己的强烈感受感到羞耻和彷徨。
“你看,你的身体它也是想念我的。”他用腿将她的双脚分开,跻身进去,和她之间再没有任何空隙。
这样的距离是他热切盼望的,他还想更进一步,可也知道这时候她死也不会同意。
“咚咚”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楚嵚崟猛地被惊醒,她这是怎么了?又被他三言两语的挑逗给蛊惑!为什么自己总不长记性!
“走开!”她压低了嗓音怒喝,这次眼里清晰地写着厌恶。
“阿翰,我知道你在里面,麻烦你开一下门。”门外,谢仕卿柔声唤着,又不死心地接着叩响。
左斯翰眼里闪过了恼怒。
因为楚嵚崟对他的无视,他才想了这个办法逼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好不容易酝酿出了气氛,得以慰藉一下自己饥渴的心,没想到又有人来捣乱。
她的脸色青红交加,被羞耻和愤怒两种情绪同时折磨着。明明自己才是正牌妻子,为什么会有心虚的感觉!
都是眼前这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不仅将自己骗得团团转,还不肯放过自己!
她气得眼圈都红了。
“嘘,别说话,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里面偷情?”他适时出言阻止了她的反抗。
“左斯翰,你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摇摆,有意思吗!”她的美眸似要喷火,可是声音还是尽量压低了。
不怪她被那句话吓到,而是她真的做不到他那么无耻,让门外的人误以为他们在干好事。虽然,他们这样也不算清白。
“小肖,左董不是在办公室嘛?”谢仕卿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
“哦,我刚才好像看见董事长出去了。”肖若果然是脑子机灵,睁着眼说瞎话。
楚嵚崟眼见着面前的男人松开钳制她的一只手,伸进裤兜,动作迅猛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果然过了会,门外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他真的出去了,办公室手机没响,电话也没人接。这样,我买的外卖就寄放在你这儿,如果回来了记得让他吃,左董胃不太好。”
“好,你放心吧。”
高跟鞋的声音随之渐渐远去。
肖若心里想,人家夫妻俩说不定正在处理矛盾,说不定已经和好了,千万不要再被外人插上一脚。因为白沐璃,她对这个谢仕卿完全没有好感。
门内。
楚嵚崟松了口气,“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你的女人给你留了爱心餐,赶紧去吃。”
“你不是我的女人?”他低哑地呢喃,瞳仁里升腾起了两簇火焰,看得她心惊胆战。
“曾经是,以后不再是。”她清冷地说。
他俩之间掺杂着那么多伤害,还隔着孩子的一条命,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关系随时可能戛然而止,谁都没有主动提出,不过是有一份婚姻的补充协议在。
想到还有三个月就要到期,她不免黯然神伤。
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那种失望和失落令他心脏拧紧,吻就自然而然地落下。
从柔情缱绻到如火如荼仿佛只有一秒的时间,他倾注进所有的热情,她被动地承受着。
她的脸颊被他呼吸的热度烫得红霞满面,心底却越来越冷。他给她的感觉是离别前的最后一个吻,充斥着难舍和绝望,就像他们最后一次亲热时她所感受到的一样。
这个吻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等他抬起头时,两人的唇瓣都已红肿不堪。
“这是最后一次吗?”她的声音很轻,如同耳语。
“是!”他定定地凝视着她说:“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说完,他站直身体,缓缓地放开了她的手。
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原先包裹着她的一团火热也被抽走,她周围的空气开始冷却。
她扯了扯嘴角,捋了一下额角垂落的发丝,坚定地说:“这样最好,纠缠不清的关系令人生厌。走出这扇门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不过,欠我的,你还是要还。”
楚嵚崟轻而易举地推开他,转身出门。
秘书区,肖若看见她出来,忙眼神热切地望着她,却没有从那张淡然的俏脸上看到任何和好的迹象。
肖若心下叹了口气,从桌下拿出了外卖拎袋,走进办公室。
“左董,这是谢经理刚才送来的。”
他已移步到桌后坐下,随意地开口问:“你的中午饭呢?”
“哦,我刚才下楼打了份工作餐。”
“和你的换一下,工作餐给我。”
“啊?”肖若直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左斯翰抬眼扫了她一下,她这才回过神。
“这份外卖去拿给嵚崟吃,她有点厌食,食堂里的饭菜油腻,她吃不惯。”身后,低沉的声音轻轻地飘来。
肖若点点头。
实在想不通,左少既然那么心疼楚小姐,为什么还要做些伤害她的事啊!
回到座位,她先将自己的盒饭送到左斯翰办公室,又让同事带了一份盒饭上来,挑了些外卖里看着爽口开胃的菜放进了盒饭里,去了楚嵚崟的办公室。
“楚总,我给你打了一份盒饭。”
楚嵚崟抬起头,感激地说:“谢谢你啊。”
打开饭盒,楚嵚崟愣了一下,“今天的午饭水准这么高?”
“呵呵,不是,我今天自己带了点菜过来,分点给你。”
她正抽出筷子准备吃,门被人轻轻叩了两声。
晨潇斜倚在门框上,挑着眉笑得阳光明朗,他抬了抬两只手上的食物袋,轻快地说:“我的爱心便当送到,感动吧?”
不一会,茶几上便被十几个菜碟放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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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说这句,作者的嘴皮子起了茧子,读者的耳朵起了茧子。
可,不说不行啊,作者会睡不着,读者会忽略。
131。131。左斯翰,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不一会,茶几上便被十几个菜碟布满,每样份量不多,却很精细,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垂涎。
“你也太夸张了,我是来上班,又不是来养身的。”她嗔怪地瞥了晨潇一眼撄。
“谁让你吃得这么少,我只好让吴妈多准备几个品种,来给你挑选,这些菜式也是我从网上下载的。”
“知道了,谢谢!”她夸了一句,对面的男人方转怨为喜。
“肖若,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了,你也一起吃吧。”
“好,我去拿筷子。”肖若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原先那份外卖被推至一边,孤零零地不再被人注意。
肖若刚走回座位,同事就对她说:“左董刚打来内线电话,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好。”
等她一进去,左斯翰张口就问:“她吃饭了吗?有没有劝她多吃点?偿”
“董事长,楚董正在吃,不过﹍﹍。”肖若欲言又止。
他询问地看向她。“不过什么?”
“薛先生送饭过来了,有十几样,看着都挺清口的。”
他的手指一松,钢笔“啪嗒”掉在了桌上。
肖若看着他,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不知为何看在肖若的眼里,莫名地觉得心酸。
左斯翰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五分钟后,他终于没有忍得住,走向她的办公室。
“依莲,尝尝这个。”
“依莲,这个也不错。”
“你要把失去的肉补回来。”
她清越的声音响起,笑着反驳:“你给我塞这么多,当我是猪呢!”
“真是猪我就不用操心了!诶,你干嘛把碗里的鲍鱼夹给肖小姐啊,她太胖不适宜再补了!”
肖若一听哭笑不得:“薛先生,你说我胖?”
“别理他,这人口不择言!”
屋内一阵笑闹。
墙边的他静静听着,心下失意怅然。
从来都知道,在她的周围不乏优秀的男士,薛晨潇,林景岩,方哲人,即使离开人世的慕泽亦是一表人才,可她最终接纳了自己。
如果没有那么多无奈,那么多阻隔就好了,他怎么舍得松开她的手,逼她离开自己,成为她口中的陌生人!
嵚崟,我的心不会变,你也不会变的,是不是?
﹍﹍﹍﹍﹍﹍﹍﹍﹍﹍﹍﹍﹍﹍﹍
仅仅两天时间,陆君文即推翻了原口供,向警方陈述是受楚嵚崟的指使,将投资失败的责任推卸给擎宇公司。而吴克也拿出材料证明,两笔汇款都是个人资助,因为他和陆君文家是远方表亲的关系。
该案最终因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
楚天大楼附近的咖啡馆里。
吴克将一个大牛皮纸袋推到了楚嵚崟的面前。
“夫人,这里面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慕园地契。”
她浑身一震,拿起打开一看,果然是方旖旎曾答应还给她的地契。
“它怎么会在左斯翰的手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左总让我把这个副本交给你。”
果然只有副本!
她略一思忖,嘴角挽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说吧,他的条件是什么。”
吴克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她仅仅扫了一眼首页,即手脚冰寒。左斯翰,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夫人,这是一份弃权书。即自愿放弃楚天集团的管理权,签字后将不能参加楚天董事会议,不能参与高层决策和公司的运作,仅享受年底分红。”
她冷冷地接口:“是不是我不在上面签字,地契的正本就不给我了?”
吴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这个左总没有交代。”
楚嵚崟嗤笑一声,视线转向了窗外,抿着嘴角默不作声。
她不言,吴克也不语,只静静地等待着。
窗外的行人匆匆,有好几对情侣搂在一起欢闹着路过。
随后,年轻的一家三口出现在视线范围里,妈妈牵着三岁小女孩的手,爸爸紧随其后。可能是女孩走不动了,抱住爸爸的腿撒娇,男人便将她高高举起,抱在怀里。女孩立刻喜笑颜开,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继续往前走。
眼前慢慢变得模糊,她垂下眼帘静默了一会,方幽幽地启唇:“让我同意也可以,我还要附加一个条件。”
“你说。”
“解除婚姻关系,即刻生效。”
“这﹍﹍。”
她手指紧紧攥着地契的副本,从桌边站起,低眸看着吴克声音清晰地说:“我给左斯翰一天的时间考虑,他是要完全掌控即得的利益,还是要继续维持名存实亡的婚姻,孰轻孰重他会知道如何选择!”
走出咖啡厅,刺骨的寒风灌入衣领,将她大衣的下摆吹得高高扬起。
她感到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比以往的每一年都难熬。
终于即将结束了!
她的心底涌上无限的凄凉,不到一年的婚姻时间,从淡漠疏离,到深情相拥,再到你死我活,所有的种种恍若昨日重现,白驹过隙的光阴,有如流沙,转瞬在指间消逝。
可是却像已耗尽了她大半辈子的喜怒哀乐,让她对未来难再憧憬。
她缓缓地走在人行道上,踩着脚下的方砖,漠然地看着周遭错身而过的行人,似乎人间的悲喜都与她无关了。
佛学有句经典之语: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诚然,如果她不再爱人了,就不会有得到和失去的烦恼,也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一辆赭红色的跑车擦着路牙飞快地呼啸而去,刹那间,一声长长的紧急刹车的尖啸在前方斑马线处响起,一对母女被撞飞在马路上。
那辆车拐了个弯,迅速逃离了肇事现场。
惨祸发生得太快,行人都呆愣在当场,直到反应过来,也只是对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指指点点。
楚嵚崟快速地奔过去,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咦,冰美人,怎么想到打我电话﹍﹍。”
“快!楚天大楼下发生车祸,有两名伤者,目前不明生死,你赶紧派救护车过来!”她简明扼要地说完,又报了警。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如一朵娇嫩的鲜花安静地躺在地上,她的身上看不出伤,因为在关键时刻,她的妈妈用力将她推开,让她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倒在血泊中的母亲看样子已经不行了,她微微睁开眼瞥了不远处的女儿一眼,满含担忧和不舍,又期期艾艾地望向楚嵚崟,嘴唇无力地微张,想要开口说什么。
“她没事,你放心。”探过小女孩鼻息的楚嵚崟安慰她说。
母亲宽慰地笑了笑,用力地睁了睁眼后,阖上眼皮头一歪再也没有醒来。
楚嵚崟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躺在血泊中自己的妈妈。那年她一身白衣,翩然如粉蝶地从窗户上坠落,对人世没有留恋,对她和爸爸没有不舍,就这样毅然决然地走了﹍﹍。
“嵚崟!怎么了?伤在哪里!”
浑浑噩噩中,她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墨瞳,那里面盛满了惊恐和不安。
她已没有思维能力去分辨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是谁了,只是揪着他大衣的袖子,颤着嘴唇嗫嚅着:“她死了﹍﹍把我丢下﹍﹍自己﹍﹍走了。”
左斯翰焦急的望着眼前毫无血色的那张小脸,没有生气的空洞的眼神紧紧地将他的心脏拧成一团。他双手捧着了她的脸,轻轻摇晃:“嵚崟,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