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此时冷静得可怕,接了谢仕卿的电话后,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她只想亲眼见到左斯翰,问他为什么对待自己前后判若两人,看他到底还要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可是当她站在608门前时,止步不前,所有的勇气从身体里骤然消失。她胆怯了,忽然害怕看见门后面会呈现的情景。
内心斗争了十几分钟后,她才伸手按住了门铃。
不消片刻,门从里被人拉开。
门前出现的男人令她的瞳孔倏然紧缩,心脏像被尖锐的利器划过,这一瞬间,她只知道死死地紧盯着他。
她眼里的难以置信并没有惊扰到男人的情绪,甚至他的眼神里带着倨傲和嘲弄,嘴角抿成了一个冷硬弧度。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调低暗,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着一丝薄怒。
她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厉害,“我不能来吗,有什么是我不能看见的?”
还用多问吗?他身上披着一件酒店专用的白色浴袍,只是领口松垮,腰带随意地系着,似乎刚才穿得匆忙。裸露的脖颈和胸膛上呈现着斑斑点点的红痕,触目惊心。
她从那些痕迹上艰难地移开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哑得厉害。“你难道不该给我解释?”
“就是你所看到的,”他微微侧身,脸上浮起一抹漫不经心。
她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圆床上躺着一具同样穿着浴袍的女性身躯,双颊绯红醉人,长直发弥漫于枕上,在床头薰衣草色的灯光渲染下散发着撩人的风情。
“还需要我解释吗?”他淡漠地抿了抿薄唇,垂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一点点变白的脸色。
“啪!”她举起手掌用力地甩在了他的左脸颊,霎时那半边脸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题外话………答应亲们的虐在进行中,一点一点,从身到心的开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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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118。宝宝,既然爸爸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理他了()
“啪!”她举起手掌用力地甩在了他的左脸颊,霎时那半边脸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从她举起手到打上脸,全程他的眼睛丝毫未眨一下,直到她看着他脸上的那个掌印,眼圈蓦地红了一圈时,他的眼睑才不自然地微微收缩。
她闭上眼,火辣辣的痛感从手指尖迅速延伸,很快到达心脏的位置,随即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拧着那颗脆弱的心脏,让她窒息得透不过气来。
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睛已恢复黑白分明,如果不是脸色白得几近透明,难以看出她心情的浮动。
“左斯翰,你在婚内出轨,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感!”
“阿翰爱的是我,五年前是,五年后更是。楚嵚崟,你只是凑巧在阿翰的空窗期出现而已,他遵从了自己的心,所以对你谈不上背叛!”不知何时,谢仕卿已悠悠转醒,站在了左斯翰的身后,嘴角挂着一个胜利的微笑挑衅地看着她偿。
她的目光冷冷地射过去,落在谢仕卿微敞的领口。那里,颈项,锁骨,隐隐露出的沟壑上,同样有着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迹。
她只觉眼中酸涩得厉害,可是却流不出一滴泪。“谢小姐,白莲花,绿茶女表这些词用在你这种女人身上,真是污了它的名。”
“你!”谢仕卿恼恨地瞪了她一眼,本来想反唇相讥,可是顾虑到身旁的男人,还是咬住下唇熬住了。她可不想破坏了在左斯翰心目中的形象,就让楚嵚崟自个闹腾好了,闹得越大越好!
楚嵚崟望着他如墨般深邃的眉眼,忽然一笑,冷艳如暗夜的一朵曼陀罗,笑声清越悦耳,可是她没有丝毫笑意的眼里满含着讥讽和寒凉。“左斯翰,这么说来我只是你空窗期的一个替代品?”
他沉默地垂着眼睑,不置可否。
“我明白了,”她的笑容逐渐加深,浓浓的悲哀却蔓延进了眼眸深处。“你之前所给的温暖,和曾经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都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我真的好傻,说的人没当回事,听的人却记在了心上!”
他的眼波微漾,紧张和烦躁的情绪在深不可测的眸中如流星般一闪而过。
可落在楚嵚崟的眼里只有他的一脸冷漠,唯独依傍着他的谢仕卿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僵硬和紧绷。
“你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左太太,我无意同你争什么,只求能陪在阿翰身边,阿翰是重情重义的人,不会亏待你的。”谢仕卿怕他会放软态度,急忙开口示弱。
依照她对楚嵚崟的了解,她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绝对不会接受感情的背叛。
果然,自己的话一出口,楚嵚崟的表情已完全被愤怒和屈辱所代替。
“是嘛,你打算怎么不亏待我?给我挂一个‘左太太’的空头衔,暗地里做一些男盗女女昌的事?”她的脸色煞白,愈发显得那双美眸如染了墨一般幽深。
谢仕卿羞恼地轻斥:“你别血口喷人!”
“我会跟着自己的心走。”他徐徐淡淡地启唇,同时抬起眼扫过她失望至极的神情。“你可能忘了,我们有一份婚姻附加协议,本来你也只打算给我一年的时间,是你自己入戏太深了。”
她浑身狠狠地一震,心尖抽搐得连手指都颤抖起来,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也开始轻微地颤着。
正这时,她被人推开,一个人影从她的身边掠过,对着左斯翰的脸就是重重的一拳。
“啊!”谢仕卿尖叫一声,随之扑上去拦住那人的第二次攻击。“沐漓,别再打了!”
左斯翰直起腰,抹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丝,下意识地看向门边的楚嵚崟。
“混蛋,你这个躲在女人背后的孬种!”白沐漓一改平时的淡泊儒雅,像头被侵占领地的雄狮,额角青筋突起,挥舞着拳头还要冲上来。
左斯翰将护在他身前的女人推开,抬起下巴,近乎挑衅的挑眉看着对方。“来吧,看看你的拳头有多硬。”
白沐漓大吼一声,冲上去抡起拳头向他砸去,这次他将头朝左一偏,生生避开了对方凌厉的攻势,紧接着一记重拳反/攻,击在了白沐漓的左眉骨上,立刻那一块皮肤破裂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沿着外眼眶细细地蜿蜒而下。
“求求你们,都别再打了!”谢仕卿捂住嘴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双眸凄楚含泪,嘴角却偷偷地挽起。
楚嵚崟观看着眼前的闹剧,摇摇头冷冷地嗤笑着,挺直了腰背转过身,往来时的路返回,她没有留意到身后的男人因为她的动作,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的复杂而浓烈的眼神。
她像是梦游般回到了车上。这时,绷紧的那根弦才陡然松弛。
从那扇房门打开,她就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得四肢都已僵硬,良好的教育让她无法做出撒泼打滚的戏码,可是胸口那股子怒火真的很想发泄掉。
定了定神,她发动了汽车,这才发现自己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颤抖得着实厉害,透过后视镜,她看到自己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汽车缓缓地驶出停车场,往马路上开去。
只是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整个人无力到要虚脱。她下意识地踩下刹车,猛打了一把方向,只听“嘭”地一声,车头撞上了路边的梧桐树干。
见鬼!她的恐压症一年多没光顾,自己都差点忘了这回事。
她逼迫自己先将汽车熄了火,随后整个上身趴在了方向盘上战栗着。
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刺痛,让她陡的清醒过来。
她在做什么?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吗?难道忘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吗?
她的手从方向盘上挪下,慢慢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宝宝,既然爸爸不要我们了,我们就也不理他了。以后,妈妈会爱你疼你,绝对不会抛弃你的!”她轻声地呢喃着。
“笃笃”,驾驶位旁的车窗被叩响。
她转头看去,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一脸焦急地在窗外看着她,嘴里不住地喊着。
车窗摇下后,那个男人立即说:“小姐你怎样?情况严不严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谢谢。”
“可是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还流着泪,是不是疼得厉害?我刚才看见你的车撞上了树﹍﹍。”
流泪了吗?她不禁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抹上了脸庞,果然一手湿腻,满面都是泪痕。
那个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劝着,她从纸巾盒抽出面纸将脸上的泪都吸干,然后淡淡地对那男人说:“我真的没事。”
“这﹍﹍,”那个男人为难地看着她,见她一脸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小姐,这样,我跟在你的车后面送你回家。如果你安全到家我就走,不过路上再有什么状况,请及时跟我说,我会送你去医院。”
她愣了愣,想不到对方这么热心。“好,谢谢。”
“你还能开吗?”
“行。”
“那好,你开慢点。”
那辆黑色的普通轿车果然一直跟在她的车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她回到中天府邸的大门外。
她刚想下车道谢,就见那车一个大转弯,往回程路疾驰而去。
回到别墅,桂嫂急忙迎上来。“太太,你这么晚出去不回来,可把我急坏了!啊呀,你这脸色﹍﹍,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可能刚才出去吹了冷风,有点着凉。桂嫂,你帮我热杯牛奶吧。”
“好。”
等她喝下牛奶,似乎才恢复了一些体力,她抚上了平坦的小腹,好在刚才惊心的不适感在逐渐减弱。
为了孩子,她一定要坚强地走下去,勇敢地去面对!
客房里。
左斯翰再次抓住了白沐漓挥过来的拳头,冷着脸说:“沐漓,你一个文职人员,难道还想和我比武力?你可知道我的身手并不比靳墨差多少!”
白沐漓颓然地放下手臂,看向谢仕卿。
她立马充盈着泪水,怯怯地开口:“我今晚遇险,好在阿翰解救,后来我们就﹍﹍,对不起,沐漓,我爱的一直是他。”
“呵呵呵,楚嵚崟说她自己傻,其实我才是他妈/的真正的傻子!”他双眼猩红地瞪着他俩,愤怒地扯着嗓子喊:“你们俩拿我当个白痴在玩吗?”
左斯翰走过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沉静得可怕,声音更是威严冷肃。
………题外话………今天看到一本文,有位作者在题外话中说:我这辈子就打算写这一本书,请大家帮忙收藏,多给月票!还有一位大神在题外话中忧郁地说:没有读者留言,评论区好冷清,会让我写得没有动力。
写文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做读者的时候,不太尽责,对于好的作品没有给予更多的支持,总认为我看了不就是认可你了吗?其实不尽然,收藏和评论同样重要,作者很希望知道读者看文的感受,也想通过交流提高自己,了解读者的需求。
我说了我的渴望,可爱的你能做到吗?
119。119。多情的人总被无情的伤()
左斯翰走过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沉静得可怕,声音更是威严冷肃:“你打我的那一拳我受了,虽然我并不欠你什么。我给你的一拳是为了把你打醒,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究竟在执着什么!好好想想,究竟值不值得!撄”
白沐漓一下甩开了他的禁锢,笑得猖狂:“你是胜利者,你厉害,我比不过你!”转过身,他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阿翰!”谢仕卿见左斯翰拿起外套,似乎要换衣服离开,急忙上前攀住他的手臂。“这时候,你还要走吗?”
左斯翰拉下她的手,淡漠的开口:“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我有些累。”
“那就在这里休息啊,况且我们都已经﹍﹍。”她咬住下唇红着脸说。
“仕卿,你想做我的女人,我不反对,但不代表我喜欢女人自作聪明。如果你还想跟着我,以后不要再去招惹楚嵚崟。”说完,他捧着衣服进了浴室。
余留下她站在房间中央,落在身侧的手指握紧又张开。
她预料到他一定会发现是自己通知了楚嵚崟,可是她并不后悔,因为她就是要剪断维系着他俩的最后一根纽带。
左斯翰迅速地换好衣服出来,看了看楚楚可怜望着自己的女人,掩住眼底的烦闷,淡然的说了一句:“早点休息,明天会有人送衣服过来。”便大步离开。
谢仕卿瘫软地坐回到床上。
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提起裤子连个温存都没给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偿!
像是想到什么,她拉开被子,看见床单上那赫然出现的一小摊血迹,方松了口气。
不是说第一次下身会有不适感吗,为什么她没有?不过那种***的滋味她还是记忆犹新的,颠鸾倒凤得让她刻骨铭心。
左斯翰坐进车里,对着前排驾驶位的吴克低声吩咐:“开车。”吴克从餐厅包厢下楼就一直听命在汽车里等候着。
他看了看手背指关节处的伤,那里一块皮已破损,露出里面粉红的肉质。白沐漓的眉骨皮肤破了,他自己的手背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丫头,唯恐天下不乱!居然接了谢仕卿的电话,能想到要把沐漓也叫上,真是不能吃亏的个性!
想到这,他的眼梢染上了浅笑。只是一转眼,那抹笑便消逝无踪,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混合着失意,失望,黯淡的俏脸,从来不知道还有一种美可以是脆弱的。
从她的表情,她的肢体语言,无不透露着“脆弱”的信息,可她仍强自维持着镇定。
他将手机按了开机,霎时屏幕上显示了五个未接电话。他心中一凛,急忙回拨过去。
“什么事?”
“老板,刚才太太出了酒店就撞车了,我看着她情形不太好,泪流满面怪吓人的,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不同意,我只好将她护送到家了。”
他的心脏划过刺痛,握着手机的手指攥得已是青白色也不自知。
她外表多坚强,内心就有多脆弱。
左斯翰自认为比楚嵚崟还要了解她的个性,如果不是伤到彻底,她绝不会在人前失态,这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
可见她已被自己的屡次背叛寒了心,那他接下来的动作还要不要继续?
对于多年在商场上杀伐决断,连眉都不会皱一下的他,第一次走入了抉择的困境。
﹍﹍﹍﹍﹍﹍
喧嚣的“燃情”酒吧。
舞台上,年轻男女个个迷醉的神情,随着快节奏的dj音乐夸张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而台下的客人,亦是觥筹交错,喧闹一片。
独独一个小卡座里,桌上东倒西歪十几个空酒瓶,一片狼藉。沙发上的男人抓起一瓶就往嘴里倒着液体,来不及入口的便沿着他的下巴流了一身,将白衬衫浸染得几近透明,贴合着胸前的轮廓,再加上精致的眉眼,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邻座上的几个女人看得热血沸腾,推搡着其中一个过来试探。
“先生,一个人喝酒不闷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聊聊?”那女人依着他坐下,趁势仔细地打量着他。
这男人长得可真是极品!
“走开!”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那是谢仕卿惯用的巴宝莉女士香水,这一刻令他无比排斥。
“别这样嘛,人家可是对你很有好感哦!”女人得寸进尺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红唇也往他白净的脸上凑去。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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