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直接冲到床边,将她用力的抱住了。
“你是谁!”她被吓了一大跳,紧张地看向左斯翰。
“简思艾,你的好朋友。”
这边,简思艾已热泪盈眶地轻捶起她,“你这个坏妞,当着我的面消失了,害得我这两个月没睡过一天好觉!好在你回来了,否则我真的会自怨自艾活不下去!”
她无措地一直求助地看着左斯翰偿。
最后简思艾被陆思远拉开了,“好了,老婆,冰美人身体还虚弱着,你别刺激了她。”
“噢。”简思艾连忙松开了她,却见她脸上一片茫然,没有见着自己的激动和喜悦。不由叹了口气,她的症状陆思远已经告诉自己了,还有什么比平时亲密无间的人,忽然被人遗忘来得怅然!
想到这,简思艾不由同情地看向左斯翰,倒是没从他脸上看到失落,只有心疼和柔情。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了。”楚嵚崟不安的绞着手指,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没事,我们谁都不会怪你的,只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简思艾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
又在医院观察了几天,陆思远对左斯翰说:“除了失忆,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尽量安排权威的催眠师来给她治病,这期间,你可以多陪陪她,回忆以前的一些事,说不定某一个零碎片段会触动到她的记忆。”
“知道了。”
﹍﹍﹍﹍﹍﹍﹍﹍﹍﹍﹍﹍﹍﹍﹍﹍﹍﹍﹍﹍﹍﹍﹍
“嵚崟,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左斯翰将一杯牛奶交到她手里。
“谢谢。”她接过,慢慢抿着,眼睛仍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一回来,左斯翰就将两本结婚证交到她手上,红艳艳的封面,里面是笑容灿烂的两人。
他的笑容温煦动人,而女人看得出心情也不错。只是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很是陌生,甚至还带着一点排斥。
左斯翰脸上的笑意微微凝住,认真地说:“永远别对我感谢或是抱歉,我们夫妻之间不需要这样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局促地往后瑟缩着,“对不起,啊,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脑子里还有点乱,没法适应。”
他眼中划过黯然,不过很快便掩盖住了。这时候,他怎么忍心再给她施加压力!“别急,也别怕,我是你的亲人,不是陌生人,只要你全身心地信任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抿着唇点点头。喝完牛奶,将杯子还到他手上,便上楼去了,长及腰际的发用一根细细的丝带挽着,随意地披在背心。一身酒红色的真丝睡衣伴随着她的脚步,灵动地轻舞。
左斯翰注视着她苗条婀娜的背影,天知道,刚才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去抱她!分别这么多天,相守的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想抱她,想吻她,想和她做最亲密的事。可是,她脸上的生疏和惊恐却不容他忽略。
不急,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而且他坚信,他们的磨合期不会很长!
“先生,太太她怎么全都忘了呢!”身后,桂嫂叹息道。
“我们要给她更多的耐心,也要给她信心。”左斯翰自言自语地说。
楚嵚崟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开门声,吓得缩进了被窝。“你怎么进来了?”即使知道他们是夫妻,可他对于自己仍是个陌生人,面对即将发生的事她禁不住惴惴不安。
“我就拿一下睡衣,你早点睡。”他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失态。
“那你﹍﹍睡哪里?”她捏着被角,红着脸低声问。
“我睡客房,嵚崟,房间门最好别锁,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他停了一下,哑声道:“算了,你还是锁上吧。”
他将卧室的门轻轻带上,随即离去。
楚嵚崟警觉地听着他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减弱,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门边,伏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将门锁搭上了。
好奇怪的感觉!
她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仿佛是第一次来这儿。一个人的记忆即使缺失,对于自己的家应该会有熟悉感的,可是她一丁点都没有。
她怀疑他是骗自己的。一看他就像个有身份的人,所以结婚证,她的身份之类的,要造假太简单了!
她还要再仔细地好好观察观察!
左斯翰洗完澡先来到书房,在电脑上处理公事时,接到了晨潇的电话。
“依莲这两天情况怎样?”
“除了对人很防范,其他都还好。”左斯翰淡淡地说,语气里不乏失落。
“你也别灰心,慢慢来。她之前三年都难忘掉你,说明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我现在才发现,最难的不是法国的那次重逢,因为那时即使有怨有恨,可也说明她对我有感觉,而不是像现在,我连陌生人都不如。”因为对周围的戒备,她为自己筑起了一座城墙,将他远远地推至城外。
“你畏难了?”
“没有。”
“那就好,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一个消息,宫泽俊佑逃脱了。”
“知道了,”左斯翰沉吟着说:“那个人一看就很狡猾,不过他的产业在那,要再将他揪出来也容易。我建议暂且不要动他,让他和佐藤秀彦内讧,这样我们才能更容易将佐藤秀彦引出来,避免嵚崟再被日本方面盯上。”
“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日本这儿我会一直盯着,你好好陪着依莲,让她早点适应。”
“我会的。”左斯翰挂断电话,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了一封信看了起来。
【嵚崟,宝贝,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因为爸爸妈妈就是在那里相遇想爱的!希望你能有机会和爱人也去那里看看,很有纪念意义。所以,记住,爸爸妈妈之间不存在背叛,也没有不爱你!相反,我们正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要让你离得远远的!我们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将我们对你的爱继续延续下去!】
这封信是在楚嵚崟身上找到的。因为得到的消息及时,他们前脚刚从瑞士银行拿到信,自己和晨潇就赶到了。
只是令人费解的是,这么重要的时刻,佐藤秀彦为什么不在嵚崟身边?
还有,这封信仅仅寄托了父母对女儿的爱,根本没必要劳师动众存放在瑞士银行。还是说,有其他的玄妙在,不过是他没能发现?
左斯翰又将这封信上上下下研究了两遍,没有看出玄机。
或者,楚南宸和佐藤慕子真的只是留下一封书信,来告诉楚嵚崟,他们是多么爱她,当年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出戏?
左斯翰点燃了一根烟,在灯下烟雾中揣摩着各种可能,最后头疼地摁了摁眉心,还是摇了摇头作罢。
﹍﹍﹍﹍﹍﹍﹍﹍﹍﹍﹍﹍﹍﹍﹍﹍﹍﹍﹍﹍﹍﹍﹍
“燃情酒吧”。
劲爆动感的音乐环绕,不少男女在台上台下扭动起腰肢,恣意放纵着自己年轻的身体。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楚嵚崟被左斯翰牵着手,来到吧台前坐下。
左斯翰打了个响指,唤来了服务生,“来一杯玛格丽特,和一杯曼哈顿。”
“好嘞!”
“我们第三次见面是在这间酒吧,而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也源于这里。”左斯翰将黄色的鸡尾酒推给她,自己留下了那杯红棕色的。
她举起酒碟,战战兢兢地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好清爽的感觉。”
“喜欢吗?”他问道。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点的是“玛格丽特”。
她摇摇头,皱着眉回答:“我不喜欢喝鸡尾酒,只能接受那种口味淡淡的。”
他怔了怔,接着问:“红酒呢?”
“一般吧。”她抬头,忽然看向服务生身后的酒柜,有些兴奋地指过去,“你请我喝那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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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的新文《锦绣前妻,婚,谢谢。
222 222。遗忘和伪装(六)()
左斯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日本清酒。
“我对这个有印象,松竹梅!”她开心地说:“有可能我以前是个酒鬼,为什么我一看到这种酒就有好幸福的感觉。”
一杯一杯酒下肚,她的话也多了起来,不过更多的是提问,比如“你当初为什么会娶我呀”“喜欢当初的我哪方面”之类的。
“那个,我们结婚那么久,没有孩子吗?”她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
左斯翰的心猛地一抽,避开了她无邪的眼神,沉声回答:“曾经有一个,三年前流掉了。”
那个场景在他的脑海一度挥之不去,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她,身下蔓延出鲜红的血,每每想起,都让他的心疼得无以复加偿。
许是被他脸上的悲伤所感染,她也安静了下来。
话一少,酒便喝得更多了。
看着面前排放整齐的六个空瓶,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的酒量是不是把你吓一跳?”
“你﹍﹍头晕吗?”左斯翰疑惑地拿起一只空瓶,看了一眼酒精含量,26%。
“还好吧。”她伸出两只手,在眼前晃了正反转了一下,“看,这是十,我脑子还清楚着呢。”
她没醉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那双大眼睛依旧清明。
可左斯翰觉得自己好像醉了,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心里也空落落的。嵚崟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难道是在佐藤秀彦身边两个多月练出来的?
﹍﹍﹍﹍﹍﹍﹍﹍﹍﹍﹍﹍﹍﹍﹍﹍﹍﹍﹍﹍﹍﹍﹍
“这是什么山?”望着眼前的景象,楚嵚崟困惑地出声问道。
“龙盘上,以前你喜欢在这儿和人飙车。”
左斯翰心想道:那天,我好害怕你会想不开,所以打了你一记耳光,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打女人的经历!
楚嵚崟一听,立刻紧锁眉头,“我以前这么不务正业吗?连这种危险的竞技都玩?”
“不是不务正业,是你把赛车当成纾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他将车往路边一停,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来吧,找找当年飙车的感觉。”
“我不敢!”她瑟缩在座位上,连连摇头,“我失忆了,肯定不会开车了!”
“尝试一下,”他将她抱下车,又推上了驾驶室,“别怕,我会坐在旁边给你指导。”
她咬着下唇,发动了汽车。
上坡的时候,她开得奇慢,平均时速不超过十,即使这样,她的脸也吓得变了色,“不行!我害怕,再开下去,我们要掉下山了!”
抖抖索索地到达山顶,再往下开,打死她也不愿意了。“那个,你想死别拉上我啊!”
称呼左斯翰,她一直以“那个”代替,让她叫“老公”,她真的喊不出口!
“怎么胆小成那样了?”左斯翰看着她两脚直打颤的模样,觉得好笑。
被他微带戏谑的眼神瞅着,她忽然有些心堵,“是不是我现在胆小了,你就不再喜欢我了?”
左斯翰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对于她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他一直在努力适应,可从来没想过要改变或放弃什么。
“你一定觉得我很笨,以前会的东西现在都忘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醒过来以后第一次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自卑。
“嵚崟!”他将她按在自己胸前,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以前的你是你,现在的你也是你,我爱的是楚嵚崟,这点永远也不会变!”
她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发出:“我没有你那么有信心,现在的我等同于一个废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这样的我你也要吗?”
他将她拉离自己的胸口,慢慢俯下身,冲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吻去。
她的心跳加速得很快,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朗俊的脸庞向自己靠近。在距离半寸的时候,她猛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左斯翰眼皮子一跳,很快松开了她,“没事。”他淡淡地说。
见了鬼了,他刚才居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她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忐忑不安地绞着手指问:“没有生我的气吧?”
左斯翰单手打着方向盘,右手伸出揉了揉她的长发,“别多想。”
﹍﹍﹍﹍﹍﹍﹍﹍﹍﹍﹍﹍﹍﹍﹍﹍﹍﹍﹍﹍﹍﹍﹍
这是左斯翰自楚嵚崟那次爆炸意外后,第一次回楚宅。
为了迎接他们,楚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大门口等候。
“这是大伯,这是小姑,这是大姐,二哥,这是﹍﹍,”左斯翰指着方可人,第一次语塞。
“嵚崟姐,我想死你了!”方可人抱住楚嵚崟,哽咽着说。
“还像个孩子似的,现在你叫嵚崟姐姐,没过多久,她可得喊你二嫂了吧!”楚北祺在一旁捉狭地笑说。
方可人俏脸一红,“小姑,讨厌!”
“哟,这小姑叫得这么顺口,看来好事确实近了!”楚心岑也跟着打趣,“什么时候和念岑确定婚期啊?”
“大姐,连你都取笑我!”方可人撅起小嘴,捅了捅光傻乐不吱声替自己解围的楚念岑。
孰料,楚念岑嘴一咧,缺心眼地追着问:“可人,大伙都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嫁给我啊?”
“哈哈哈!”一干人因为这一出,拂去了不少尴尬,笑容洋溢在脸上。
只有方可人顶着一张要滴出血来的小脸,恶狠狠地瞪了楚念岑好几眼。
餐桌上,大家相谈甚欢,因为顾及楚嵚崟的失忆,所以没有追着问当年的事,尽挑一些趣事来说,因此楚念岑和方可人毫无意外成了大家揶揄的对象。
“斯翰,这杯我替楚家敬你!”楚东旭举起杯子,诚恳地说:“当年对你诸多误会,想不到最后还是你将楚天这个烂摊子扛了起来,现在又培养念岑做接/班人。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楚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两人一干而尽。
楚心岑亦站了起来,“左少,嵚崟,相遇是缘,相识是份,相知是幸,相惜是福,这么多年下来足见你们缘分非浅,只愿你们将来平平坦坦,幸福一生!”
“哇,大姐说得真好!”方可人拍起了小手。
“也不看看我姐是从事啥工作的?电台女主播,拿过省里金话筒奖的!”楚念岑得瑟地说道。
“那你怎么没得大姐半点真传?”方可人没给他留面子。
这么多年,他俩像对活宝一样,打闹惯了,其他人早就司空见惯。
“谢谢大姐的祝福。”楚嵚崟微笑着说。
左斯翰颇有深意地看着楚心岑说:“大姐对我和嵚崟的祝福,我们也同样要送给你,情路再坎坷,只怕真心人,大姐一定也会很幸福的!”
楚心岑坐下时,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湿痕。
她与靳墨的相知相守,唯有左斯翰最清楚。
这么多年,她在z市打拼,他在部队磨练,聚少离多,相思成灾,无非是怕两人的恋情曝光。他担心她因此被潘家盯上,从此性命堪忧;而她,则是顾虑他的事业受阻,一落千丈。
2011年那个冬天,她被电台派遣,对南方的一些城市进行考察和采访,一路行至凤凰山时,媒体团的一位小领导说,他有个老同学在g军区当首长,已经几年没见了。这次经过g省,想去拜会一下,正好体验一下军区生活,回来也好交采访稿。
此言一出,得到大家的赞同。
这群人混迹于繁华都市,对景点游玩,酒桌应酬,商政的尔虞我诈,阳奉阴违都有些烦腻了,能接触一下淳朴又严谨的部队生活都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