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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祭天
第五章 祭天
阿强本想拒绝可看到何家果认真的模样接过了银票，这才是他行赏的女子，不该是自己的，一分不要，虽然爱财却不贪婪，虽然有丫鬟却喜欢自己动手，虽然只是为他做了点面条，却让她感觉到了她的细心体贴。
“我尊重你的意思，不过阿良虽然是我的人，但他现在是你的随从，所以你可以直接命令他做任何事。你杭州那边的铺子是不是不准备卖了？”
“你说的有道理，如今在京城做生意是没有指望的，我父母反正不用我的银子，让我自己处理自己的财产，我现在又没什么开销，与其将银子放在钱庄，还不如先留着铺子收租，等万不得已真缺银子的时候再卖也不迟，左右还有你帮忙收租，不用担心租金问题，何乐而不为呢？”何家果眨眨眼睛，看了下桌上的面条。
阿强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讲何家果看向桌子，顺着视线看到面条暗叹自己丝毫没有平日的冷静，拿起面条吃了起来，三两口便吃完，何家果递上手帕，阿强擦完嘴直接将手帕放入口袋，开口说道，“既然你不打算卖铺子，我最近得到杭州那边的兄弟传来的消息，我那二十亩田庄周边的人家因为急需用银子，准备将那些田庄卖掉，大概二百亩，我想全部买下，你可愿意买一些？”
“多少银子一亩？”何家果当即来了兴趣，也顾不上被阿强塞进袖子里的手帕。
“那人家要银子比较急，价格倒是比市场上有便宜些，一亩田只需二十两银子，如今市价像那样的良田需要二十四五两的样子。”阿强看向何家果，如果他那帮手下若是听到阿强这话，只怕要气的吐血，两百二十亩田加上那处宅子可是花了整整六千七百两银子，那处宅子就是个民房加上一些菜地，一百两都不要，这些田至少也要三十两一亩。
何家果哪知道阿强的这些心事，不过对阿强是绝对的信任，既然阿强说便宜哪肯定是便宜，当即脑子在迅速运转，她将以前皇宫那些人的打赏的金瓜子、金豆子和银子都换成了银票，加上自己去年收的租金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已经有了三百多两，何家果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数一遍，心里感觉特别满足，这在上一世是天数，可这一世她到了十岁便有了这么多的银子，让她对日后的生活充满信心。
“我手里只有三百两，反正如今我也不需要用银子，而且首饰盒里还有好多好东西，我就买十五亩田可以么？”
阿强笑着点头，“你想买多少都可以，不如凑个整数二十亩如何，一百两就当我借给你，等你有了银子还我就是。”
“那多不好意思。”何家果听了这话当即就明白阿强是变着法子在帮她，她一开始还以为阿强是缺了银子又想将那片田都买下来。
“就这样说好了，你多一点田，回头才收租的时候才有积极性，我便能省不少精力，我可是在想着法子偷懒呢。”
“谢谢你，强哥！你的心意果儿铭记在心。只是还有一事果儿想请您帮忙。”阿强的话说出来，何家果也就没再推脱，再推脱下去便有些见外，还会辜负阿强的一番心意。只看到付宁的遗嘱后，何家果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见阿强是真心实意帮她，也就不再憋着。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我表姐也就是我大哥的未婚妻的遗嘱说当初她失去了清白，我大哥也承认了表姐是在钱博远的别院被秦王派去看管他们的几个侍卫给糟蹋了，我总觉得事情蹊跷。虽然我大哥和表姐从小订亲，可因为距离遥远，两家平日也很少来往，秦王若是早知道舅舅家，早在我父母被你们救走后就应该找到舅舅一家，可舅舅一家是在我父母到洛阳后才被抓的，所以我觉得也许要抓我舅舅一家的是钱博远；而熊大他们既然是秦王派去看管舅舅他们的，自然知道舅舅他们对秦王的重要性，又怎么会突然对表姐做出那样的事情，难道就不怕舅舅一家一气之下不为秦王所用吗？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人从中对熊大他们说了什么话才让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来。我想请您帮我查查当初的事情，希望我并没有多想。”
阿强听了何家果的话一脸严峻，当即应允，“你放心，我自会仔细查明。”
说完正事已经戌时末，阿强见其他房间灯均逐步熄灭，付氏中间又催了何家果几次，又见何家果面露倦色，问了他们确切的回杭州时间，阿强这才离开。
第二天何家果便去了皇宫陪伴林玉如，日子很快便到了二月初二，宋子铭祭天的日子。
祭天的这天，辽王、享王、宁王均参加，自从皇后出世后，娇奴也凭空消失，宋世朝花费了很大力气都不曾找到娇奴，阿强一直监视辽王，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辽王妃他之前是见过的，气质高贵优雅，可这次却发现辽王妃与之前十分不同，先不说气质不对，单就那走路姿势便是十分不似，有种说不出的妩媚，走路腰身扭动的厉害，有股子风尘味。以前总听说辽王不喜辽王妃，喜欢几个妾侍，可他这些日子看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妾侍都跟着回京奔丧，而辽王好像从没有去过其他妾侍房里，纵然现在在守孝，若是真喜欢哪个妾侍，总要去房里坐坐的。阿强当即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宋世朝，宋世朝脑海里便想到当初秦王逼宫那天辽王掩饰娇奴的那一刻，当即怀疑辽王妃已经遇难，如今的辽王妃很有可能是娇奴所化。
让阿里和阿强仔细盯着，并从辽王身边的侍女着手，很快发现当初辽王妃陪嫁的几个丫鬟都不知所踪，而辽王府的人也发现辽王妃一年多前性情大变，行为举止更是与之前完全两样，让宋世朝更加肯定娇奴就是如今的辽王妃，当即让人送了匿名信给辽王妃母家徐家，徐家虽然不是开国功臣也不是皇亲国戚，可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辽王妃的母亲徐大人便是先皇的伴读，后先皇登基后做了正三品的大学士，膝下门生众多。
得到匿名信，且不说徐大人及徐夫人对近一年来女儿逢年过节只让人送些东西，不曾亲自上门便已经有了疑心，如今这封信里将辽王府的变化、辽王妃的行为举止罗列了几项，其中就有当初的陪嫁失踪，发送到庄子的陪房说的一些话均附录在后，证据十足。
徐大人心里十分清楚送信之人目的不纯，可事关女儿生死，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当即派人查证，结果让他十分痛心，女儿真的已经不在了，竟然连尸首都找不到，不知道那人面兽心的东西将女儿的尸首如何处置了，他怎么可以让那对奸夫yin妇逍遥法外？
徐大人是辽王的岳父自然知道辽王的野心，辽王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仍旧如以前一样和岳父商量事情，所以徐大人知道辽王准备在祭天这天演一出戏，让世人觉得太子继位老天不容。
此刻太子便在祭天，徐大人心里冷笑，等着看好戏。
宋子铭上了祭天台，此时围观的百姓较多，大家都想一睹天子容颜，就在太子点着香火的时候，远处黑压压一片，就听见人群中有人说道，“不会是大山着火了吧？”
“可不是，真的是山上烧起来了。”
“真是奇了怪了，前天下的大雨，昨儿也是阴沉沉的天，虽说今儿是好天气，可山上的数目应该还是比较潮湿的，怎么会着火呢？”
“是啊，这火势还不小，而且不像是人为点火，难道是天意？”
“可不是，太子刚刚点火，那边就突然一下子着火，不是天意还能是什么？”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也许就是个意外，不能证实的事情怎么好乱说。”
声音虽然小，可站在祭天台上的宋子铭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只出现的这样的事情终究不好顺利的祭天，当即吩咐人立即查看情况，并着手救火，并登记受灾情况，若是祸及百姓一定要将百姓安顿好。
台下围观的百姓见宋子铭为民着想自是十分欢喜，高呼‘皇上体恤黎民百姓是百姓之福’之类的，让辽王安排在下面的人面色十分难堪，想反驳说这些话的人，却看到站在祭天台中间的辽王轻轻摇了摇头，这才作罢。
林丞相见太子已经派人去救火，而下面的百姓也已经停止起哄，便开口道，“殿下，天下意外事情太多，您已经派人去查明事情原委又让人去救火，那咱们只能等待结果。只祭天是大事，不可错过吉时，咱们还是继续吧。”
自有许丞相及徐大人一干人等应和劝说宋子铭，而辽王也附和着劝说太子，宋子铭心情好转，这才宣布继续祭天事宜。
只宋子铭刚刚叩拜了一下，便见一人骑着马疾驰而来，到了祭天台，下马跪在地上高呼，“臣有军情急报！”
辽王嘴角轻微上扬，等着看好戏，军情大于天，宋子铭当即停止叩拜，让那人上前说明原委，来人便将情况说明，“吐蕃昨夜暗袭我西部大营，我军损失惨重，两方如今正在交战，胜负未分，如今需殿下紧急增援。”
此话一出，台下百姓均是人心惶惶，战争来了，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宋子铭陷入沉思，台下百姓又有人开始议论。
“吐蕃定然知道今日是太子祭天的日子，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看来吐蕃这是看不起咱们太子啊。”
“可不是，这太子还没有正式登基，其他藩国就这般轻视咱们大军国，若是太子登基只怕其他国家也会攻打咱们，到时候哪有好日子过啊，还是先皇威武，让其他国家闻风丧胆，从不敢挑衅。”
“是啊，如果太子真的登基，咱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哦。”
听到下面百姓的议论，宋子铭脸色十分难看，而辽王脸上已是十分得意，他倒要看看大哥这祭天活动如何进展下去。
就在辽王心情舒畅看好戏的时候，徐大人站了出来，“启奏殿下，微臣有事启奏。”
辽王顿时看向岳父大人，“徐大人，边关紧急军情，眼下这么多百姓等着看殿下如何处置，你就别打断殿下的思绪了。”眼睛满满的全是警告。
“王爷别担心，微臣说的正是这边关的军情。”徐大人丝毫不惧辽王的警告，反击回去。
宋子铭当即看向徐大人，“爱卿可是有了应对之法？”
宋世朝让阿强和阿里一直监视着辽王，并没有发现辽王有什么大举动，这才想到从徐大人处下手，如今见徐大人开口自是欢喜不已，今日之事发生的太巧了，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后操作，而辽王刚才和徐大人的一番话，让宋世朝当即怀疑是辽王所为。
打了手势，让在暗中隐蔽的暗位打起精神，听候指令。
“微臣请皇上不必惊慌，吐蕃根本就没有攻打咱们大军国，这一切都是辽王的计谋，就是想让殿下今日祭天不顺，适才的火灾也是辽王事先让人准备的，微臣已经派人去抓纵火之人了，相信殿下派去的人很快就会将他们带回来。”徐大人的话一出，台下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辽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这还不简单，自古皇家无情，还不是皇位惹的祸。”
“不对啊，我女儿在徐大人府里当差，徐大人的嫡女就是辽王妃，这徐大人怎么会指正辽王呢？”
“是啊，说不定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辽王听到人群的议论脸色苍白，岳父这样对自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知道徐氏不在王府，脑子迅速运转，想着辩解的办法。
宋子铭听徐大人的话，对大儿子点点头，十分满意，只面上表现出的却是不敢置信及惊讶，“徐大人，辽王可是您的女婿，更是本王的皇弟，而边关急报岂能儿戏，你说这情报是假的可有证据？”
“殿下，您先继续祭天仪式，微臣用这颗脑袋担保，军情是假。您若还担心，可派人去护城河东南拐角处开挖，定会挖出一块奇石，而此刻只怕辽王已经派人在那开挖，等您一会最后接玉玺的时候送过来。那上面写的是‘长子无庸，三子真龙’八个字。”徐大人将辽王的计划说了出来。
辽王气急，“皇兄，您千万不要听徐大人的话，他是气皇弟我没有好好对王妃，这才说的气话，皇弟一直敬重您，从没有二心，您可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怀疑皇弟啊。”
“皇弟先别急，世朝，你亲自带人去护城河东南处看看有无徐大人说的奇石。”宋子铭笑着看向辽王，说出来的话却让辽王无话可说。
宋世朝带得令后，却是十分不放心，看了宋世杰一眼，让他保护父亲，这才带着人马离开。
宋子铭这才让人将那送信的士兵抓了起来，“你且说实话，边关有无战事，如果你敢说假话，我便让你九族陪葬，如果此刻你能说句实话，我可以恕你无罪！”
那士兵看了一眼已经自身难保的辽王，颓败的跪在地上，“请殿下饶恕小人，边关并无战争，只小人以前是秦王手下，得知秦王被贬有心为秦王报仇，辽王找到小人，让小人谎报军情，小人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台下的百姓均对辽王指指点点，宋子铭见时间成熟，便开口说道，“大家静一静，请大家相信本王定不会让大家饱受战争之苦，本王登基后，大家的税务减免三成，百姓安家乐业，国家才能兴盛！本王说道做到，本王登基后便会下旨昭告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台下的百姓听了宋子铭的承诺，当即跪地谢恩，改了称呼。
宋子铭心情激动，纵然错过了祭天吉时，他却得到了百姓的推崇。
“皇上，去火灾事发地和护城河的人还没有回来，咱们还是继续将仪式举行完吧。”林相再次开口说道。
下面的百姓也纷纷要求祭天仪式继续，请求皇上为大军国祈福什么的，仪式正常进行，而辽王早已经有人看押在一旁。
祭天仪式很顺利进行，而一切完毕，去火灾现场的阿强已经将纵火之人带了回来，而宋世朝也已经将开挖出的奇石用马车运到了祭天台下，宋子铭走下祭天台，亲自审问纵火之人并观看奇石。
“你们为何要纵火？”
“冤枉啊，我们并非有意纵火，只是在山上干活，想弄些吃的，没想到竟然走火，更没想到的是山上的树木干燥，竟然一下子蔓延开来，我们只好逃跑喊人来救火。没想到刚出去不久被便人给抓了，非要诬陷我们蓄意纵火，请皇上明察。”那几个人死活不认。
宋子铭也懒的理会那几个人，走到奇石旁，轻轻抚摸奇石上的八个字，“‘长子无庸，三子真龙’，好，真好！三弟，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说？”
“臣弟比不知这奇石，皇兄不能听信他人谣言。臣弟虽然嫉妒您，可也不会让人谎报军情，他肯定是受人指使来诬陷皇弟的。”辽王见纵火的几个人没有供出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只要他咬牙不承认，宋子铭又找不到证据，无法定他的罪。
“辽王好算计，只可惜微臣早就有了防备，就怕辽王耍赖。”就在宋子铭看向宋世朝，询问宋世朝有无证据的时候，徐大人却已经开口，并双手送上证据。
宋子铭打开一看，顿时气急，知道辽王想要皇位，却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出这般无耻卖国之事，“你竟然真的与吐蕃暗地较好，你们竟然有协议！”宋子铭将辽王与吐蕃的协议拿出一看，更是气急，“好，好！真的很好，为了皇位，你竟然勾结吐蕃，让他们协助你除掉朕后便将西南一路送给他们！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皇和母后，你怎么对得起咱们大军国的子民！”
宋子铭说完便将东西仍在辽王面前，辽王捡起地上的东西，再多的狡辩都无济于事，“臣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