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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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演义-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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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用如此手段来对付高岳,又广邀修炼界的同道前来掠阵,如此大手笔,可见许御等超然高手,已经是准备万全,对于高岳这个守护者,那是势在必得,或者势在必杀的阵仗。

    这也幸亏高岳当初准备重炼真身的时候,没有选择冒险走出雷界,来外面收集星力,否则危矣!

    且说孙武眉头一皱,观察到这八枚对空导弹的轨迹后,他额头上居然有了些微的细汗。

    这不是被导弹吓出来的,而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不远处的那老道人的用意所在。

    坐井观天固然可悲可笑,但掩耳盗铃岂非更加愚蠢?

    他孙武是千古武圣,是兵家之祖,是大谋略家,大战略家。但毕竟是数千年后的人间界,当今的人间界,其璀璨程度,何止百家争鸣?孙武毕竟没有打破虚空,还在一方世界为圣,他终究还是会与此世界有所接触的。到时候,若没有看清现实,观察入微,倘若只管盲目自大,他只会成为浪得虚名的一介武夫!连一些杰出的所谓凡夫都比不上!

    轰然一声巨响,八枚对空导弹,不但精准,而且连抵达目标的时间都不差毫厘,居然在同一时间爆炸开来。这样的控制度,在这群修炼者的眼中,是何等不可思议?

    待余波散尽,孙武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高空中只有那老道人一人踏空而立,静默不语。

    直待秃顶道人和那白发老道上前询问,那老道人才叹了口气,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此乃金蝉脱壳的法门,此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天底下谁敢说能将他置于死地?”

    白发老道道:“虚镜道友,此人是何来历?”

    原来这老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蜀山剑派的掌教,虚镜真人是也。

    虚镜真人道:“此人来历,贫道也只是猜测到了,纯阳兄,你久居西昆仑南麓,博古通今,不知可听闻过一句话否?”

    那白发老道的身份地位比之虚镜真人也丝毫不差,正是西昆仑的一代智叟,道号纯阳童叟。虽不是掌教,但五十年前,为了争夺西昆仑掌教之位,曾和当今的西昆仑掌教金智上人,大战九十回合,只因法宝不济,最终不敌,无奈认输,后来,隐居在西昆仑南麓的悟道崖上,参悟昆仑的虚空道,至今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纯阳童叟道:“真人不妨直言相告,此人究竟是谁?此人夺我师门至宝捆仙索,着实可恨,日后见到,不能善了!”

    虚镜真人道:“智叟还请稍安勿躁,此人来历不凡,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等还须善待之。此番我等虽有损失,但也未必不是一场天大的机缘!”

    纯阳童叟道:“哦?”

    虚镜真人道:“尊下可还记得六十年前的玄机子么?”

    “玄机子?”纯阳童叟暗自吸了口凉气,道:“可是牛背山上,‘弥勒笑佛一口钟,一门九代务农者,语破天惊玄机子’?”

    虚镜真人道:“不错,玄机门九代务农,每代玄机子活不过一甲子,这是数百年来众多同道有目共睹的。六十年前,正是第九代玄机子的寿终之年,时隔至今,牛背山上只有弥勒笑佛和一口锈迹斑斑的铜钟,玄机门的九代真语者,早就尸骨腐化,但玄机子的真言,贫道却不敢忘记!”

    纯阳童叟道:“不知玄机子留下何等真言?实不相瞒,老朽对预言之术,并不苟同,却不知真人为何如此迷信?”

    虚镜真人道:“非我迷信,你且听贫道说来,有诗为证:‘莲幕遥临黑水津,櫜鞬无事但寻春。梁王司马非孙武,且免宫中斩美人。’”

    纯阳童叟脸上愕然,不由好笑道:“真人好雅兴!可惜老朽乃粗人一个,自问并无舞文弄墨的文采,老朽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告辞!”

    虚镜真人还要说话,但纯阳童叟生平最恨之人,便是那些文人墨客之辈,动不动就吟诗作对,谓之大雅,他每每闻之,却要反胃。更哪里肯再听虚镜真人絮叨?他实则已从虚镜真人的诗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知道此番失了至宝,罪魁祸首,乃那孙武,便已足够!当下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其它?只道先回西昆仑,再作计较不迟!

    却说虚镜真人见纯阳童叟说走就走,脸上不悦,心中却暗自冷笑不已。

    当真以为玄机子的真言便是这首诗么?

    非也非也……

    虚镜真人见纯阳童叟走远了,当下转身就走,朝雷界入口遁了进去。

    而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秃顶道人,则默默跟随,并不多口。

    眼看高空中的众人散伙,在唐古拉山山脉中的各门各派,也是骚动起来。其中以许御一伙为首,更不搭话,也朝那雷界入口遁了进去。一时间,各门各派,唯恐落后,打着旗帜,或三五成群,或独自前行者,一拥而入。

第48章 武子血洗昆仑虚() 
转瞬间,唐古拉山山脉各处,已只剩下三四十号人。这群人,一边是旗帜上绣着“蜀”字样的蜀山剑派的弟子,大约十三四个,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疯子虚剑。另外二十几人,却是身着迷彩作战服饰的一群人,正是留下来看守导弹发射车的。

    先不说这群人进入雷界后的诸多事宜,且说孙武以金蝉脱壳的法术,瞬息间,便是远遁数百上千里。又飞遁片刻,居空视之,但见一片巍峨绝巅的巨大山脉,横阻在孙武眼前。

    “是昆仑?”孙武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是在回忆数千年前的一段往事。片刻后,他脚下一动,便落在了昆仑山的绝巅之上。

    这里常年被白雪覆盖,放眼千里,寸草不生,不见人迹。

    孙武站在这昆仑绝巅,他忽然仰面叹了口长气,他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如此过了良久,他连眼睛也闭上,脸角的肌肉居然在轻微的颤动起来。

    “虽与天地同寿,纵然万古璀璨又如何?若非此番路过,吾未必踏足此地!吾为求三昧,决意忘情,可笑此番一入人间界,偏生首先要面对的人,居然就是你?呵呵呵……呵呵呵,此乃命数也,不可强改!也罢了……”

    孙武自言自语了片刻,忽然,他双目一睁,一扫疲态,认准了一个方向,衣袂一抖,放足前行。

    很快,他来到一个悬崖口。这昆仑山和唐古拉山不同,昆仑山的地势比唐古拉山更为险峻,像孙武眼前的这类悬崖口,昆仑山不知道有多少个。

    这个悬崖口的周围同样被冰雪覆盖,没有任何植物,悬崖峭壁下也绝无藤蔓之类的东西,一眼俯瞰下去,白云笼罩,深不见底。

    孙武来到此处,定了定神,居然还整理了一番衣冠。他立马恢复了当初高岳在雷界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孙武的姿态,一副平易近人的文士风度。然后他这才一步踏空,转而下降。不多时,下降到大约三十丈的高度,但见峭壁上,在孙武眼前,出现了一个石窟。

    这石窟深入山腹,里面也冰封已久,不过依稀还是可辨别,此石窟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工打造。入到深处,有两扇石门,石门紧闭,还挂着铜锁。

    孙武不再踌躇,挥袖扫断铜锁,打开石门,待尘埃落定,却见里面别有洞天。这是一间格外宽敞的石室,大约一个篮球场大小。四周石壁上精雕玉琢,刻着金环铜器的各种图形;顶端是用各种玛瑙翡翠镶嵌而成的一副巨大壁画,是九天玄女踩着七彩霓虹、日出东方的神姿,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在九天玄女脚下,则静静陈放着一口石椁。空空荡荡的石室中,也只有这一口石椁,不过,逝者显然并不寂寞,因为她似乎已被九天玄女接引,去了那遥不可及的九重天外,真真是羡煞旁人!

    孙武走进石室,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造工者的鬼斧神工,他压根就连看一眼壁画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一走进来,神色就是大变,原本经过他刻意保持的风度姿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杀机凛然,咬牙切齿!他整张脸都几乎扭曲变形,全身都在颤颤发抖!

    “何人所为?究竟是何人所为?混蛋!”孙武勃然大怒,但他虎目之中,居然有泪光闪烁。

    只见,九天玄女脚下的石椁,居然早已经被人破坏了,石椁已经裂成几块,里面还有一口玉棺,棺盖是打开着的,里面早已经空无一物!

    别人可能还不知道,但孙武却明白,这石椁,并不是普通石椁,而是当年的一位连孙武见到都要稽首的长者,以其全身功力刻划而出的道境之术,搬运的神力,布下了重重禁制。即便是大神通者想要打开石椁,也是痴心妄想。因为哪怕是孙武此刻的境地,即便能够破开禁制,但也休想保全石椁无恙。一旦开启,连同石椁中的玉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玉石俱焚。

    不过,此刻孙武所见,石椁虽然裂成几块,但里面的玉棺却完好无损。此盗墓之人,要么就是有着高于孙武的修为,要么就是一位修炼阵法之道的大神通者。

    孙武此刻却哪里还有心思去寻思这些旁枝末节?他恨欲狂!

    “昆虚子!昆虚老贼!我要你断子绝孙!”

    孙武全身衣服鼓胀,发须戟张!只见他勃颈处居然显现出一道血线,裂开了一道血缝,有鲜血激喷而出!

    以孙武的武道境地,沟通大道,锁住真身,即便当初被高岳的太极八卦光盘削断首级的时候,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可见孙武的武道境地,实已到了一个至高点。

    但此刻,鲜血激喷后,他锁住的真身已有缺,这样的后果,即便是孙武也负担不起。

    这是大道伤,孙武此番一旦真身有缺,便如同他沟通的大道也有了缺痕。他这一恨欲狂,所损失的东西,动辄就是数百年的功力,比他狂流三升精血的后果还要严重百十来倍!

    不过,孙武已然不想顾及这些。但见他单手掐指,结了个印诀,而后伸出食指,在他勃颈上一抹,瞬间,伤口愈合,仿佛无伤。

    只见他手掌一翻,将那口玉棺托了起来,转身出了石室。他踏空飞上高空,而后暴喝一声,显露大法身,自高空中一脚踩下,巨大脚掌重重地落在一座大雪山上。

    雪山应声爆裂开来,其中却显露出一杆北斗七星阵旗。孙武又一脚踢毁阵旗,周遭的场景骤然一变。

    但见昆仑山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石阶路,笔直往上,如伸入天际。

    扒开云雾,但见昆仑绝巅之上,多了一座神庙。此神庙之宏大,可比雷界中的天宫,石阶路直指神庙前的一个巨大牌坊,可以瞧见,牌坊之上,隐现三个古老文字:“昆仑虚”!

    有诗赞曰:

    移将北斗过南辰,

    两手双擎日月轮。

    飞趁昆仑山上去,

    须臾化作一天云。

    孙武更不说话,大法身一步跨上昆仑虚,只将这巨大牌坊踩碎,而后才收了法身,真身一动,瞬息间,便是入了神庙。

    此时昆仑虚的神庙中,已然乱成一团,孙武进得神庙,钟声正在敲响。只见或三三两两,或六五成群,急急忙忙从各处汇集到神庙的大堂之中。

    这昆仑山神庙,建造大气恢弘,一派气象万千。进得庙中,可见这是比孙武百家诸子年代还要古老的雕刻做工,飞鸟与鱼,星空遍布,更有鲲鹏、金龙、玄武之相,或刻画在庙宇四壁,或雕于庙堂中的八根巨柱之上。

    孙武无心品味其造工,入了神庙,逢人便杀,见人便一掌拍为肉泥,只转眼间,那些因钟声汇集而来的昆仑山弟子,便有五六十人死于孙武掌下。

第49章 死光() 
孙武一手托玉棺,一手杀人,直入无人之地。

    隔不多时,大堂上已是尸横遍地。孙武立在大堂之中,但见迎面闪身走出六名灰袍老者。

    这六名灰袍老者,俱都头发花白,满面皱纹,其中两个,连牙齿都快掉光了。

    这六人,正是西昆仑的名宿,是当今西昆仑掌教金智上人的师叔伯一辈。

    “来者何人?”其中一名老者怒声厉喝道。

    孙武只是冷目视之,不曾答言!

    “胆敢犯我昆仑,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今日必死!”

    “纵然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你不得!”

    几名昆仑名宿叫嚣不已,但却没有一人胆敢轻易出手。

    孙武寒声道:“昆虚老贼何在?让他前来见我!”

    六名名宿纷纷眼眸一凝,其中一人大怒道:“来人狂妄!胆敢辱及昆仑祖师,罪不容诛!”

    孙武道:“哼!我早知昆虚老贼于数千年前,已遭了天谴,如今的昆仑,早已今非昔比,怎么?见我真身驾临,你们的掌教之人,便畏缩不敢前来了么?”

    他不待对方答话,又自顾自的冷笑道:“呵呵呵,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但见他单手一张,隔空拍出。

    “轰!”

    一个巨大手印,飞了出去。

    “疾!”六名名宿不敢大意,纷纷祭出法宝。

    只见一个黄金葫芦,两把青铜宝剑,三把黄玉尺,同时迎风暴涨,迎了上去!

    “噗!”六名名宿瞬间不敌,同时口喷鲜血,不由大惊,纷纷闪避。

    孙武双眼一眯,脚下移形换影,一连拍出六掌,六名名宿无一例外,中掌飞了出去。

    正在这时,突听一声怒喝传来:“何人敢来犯我昆仑?本座坐镇在此,天下高手畏之如虎,莫非是嫌老夫久未开杀戒,忘记了本座是谁了么?犯我昆仑者,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仑虚的上一代掌教,道号大庶道人。早年修虚空道,遇见瓶颈,便入世修道,化身为一方军阀首领,杀人如麻。后来耗费六年之久,总算收集了九九八十一名纯阴少女的处子之血,补全了道果,进了一步,便回山静修。之后降下法旨,将昆仑一概大小事宜交给金智上人打理之后,五六十年来,他再也没有出过关。

    要说当今的昆仑掌教金智上人,并非他的传人,他的传人是纯阳童叟。不过,纯阳童叟争夺掌教之位失败后,这位大庶道人也无心理会此等闲杂之事,加之金智上人一直任劳任怨,且将昆仑一概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便也任由去了,不曾破关而出,去横插一手。

    此番大庶道人被惊动,破关而出,一见六位师弟联手之下居然不是来人一合之敌,当下大惊失色。

    不过,相比已经寿元将尽,已经半步踏入鬼门关的六位师弟,他大庶道人与之对比,那是皓月对比萤火之光。

    这位大庶道人,头戴紫金冠,身披北斗二十七星宿道袍,腰挂一个黑色葫芦,手里提着一把极光剑。

    此剑本无形体,大庶道人还未落入庙堂,双手齐握剑柄,瞬间,一道白光自剑柄中射出。大庶道人长啸一声,人还未到,已经接连刺了十五六剑,剑剑不离孙武要害。

    孙武刚开始还用剑指对接,但渐渐有些不耐。只见他反手曲指一扣,翻掌之间,掌中已多了一杆三角令旗。孙武挥动令旗,将大庶道人刺出的十五六道极光剑打散,又将令旗一卷,抖动旗尖,如一柄长枪,只一挑,便不偏不倚,正中大庶道人手腕。

    “妖术?”大庶道人吃痛,冷汗直流,极光剑已然撒手。他怒发冲冠,疾退三丈,而后,他在腰间一拍,黑色葫芦飞起丈许高。但见大庶道人双手掐动法诀,而后又在他自己的胸口打了一掌,喷出三口老血。

    那黑色葫芦被精血一引,摇摇晃晃,猛然之间,葫芦口朝下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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