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赘婿- 第73部分

面对一脸真诚的欧晶晶，聂空真不忍心打击她，心里佩服也只限于佩服，习武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多少年来大家都偏离了那个轨道，欧晶晶还能将行侠仗义这四个字挂在心上，是个值得让人敬佩的女子。

“那是你的路，不是我的路。”聂空摇头，向着小溪的上游走了几公里，在一处略深处整个人沉了下去，然后是身上衣服被他甩上岸，欧晶晶脸色微红了一下，却不耽误她继续开导聂空。

“杀人者，恒杀之，习武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和被杀吗？那我们不如不习武了，刚会走路就各自拿着刀子互相拼杀，谁赢了谁拥有更多的资源，岂不是更加节省气力。”

面对着欧晶晶已经完全沉入自我状态中的解答，聂空知道自己回答不了她，即便是回答了，她也听不进去。

“我是个固执的人，你有时间开导我，不如多去开导开导别人，或许能多成功几个。”道不同不相为谋，与一个偏执狂去辩解她所偏执的东西，无疑于对牛弹琴，聂空没那个心情。

女侠就是女侠，欧晶晶选择了跟随聂空，且不断的继续着劝阻，耳边嗡嗡的如苍蝇乱飞，如不是看到欧晶晶眼底那抹清明，聂空早已动手，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欧晶晶在为所有习武之人延续一个美好的梦，她在替所有人走那条早已经忘在脑后的路，即便明知道不成功，给予一份尊重和给予一份希望，并不为过。

“一气混元棍。”

又是一对激烈交战的武者被欧晶晶强势分开，雄浑的气功搭配大开大合威力很大的一气混元棍法，欧晶晶的实力与她的侠心成正比，类似田青松的战法却比他更加成熟，招法更加精妙，而细观她的气息也与一般的百炼武皇不同，似乎服食过某种天地灵宝，气息的凝聚度非常高，配以棍法的雄浑，更显威力。而让她实力进入更为恐怖境地的则是那可以分节的长棍，看到她出手几次聂空就可以确定，这棍并不起眼，却是本命器灵，夹杂着她对武道的态度，即便是砸在人的身上，也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没有感恩戴德，甚至其中一人趁着欧晶晶不注意，偷袭于她，打得她口吐鲜血身体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要不是临危时的反应，兴许这一刻欧晶晶已经是一具尸体。

聂空出手，刃以对方根本没想到的角度，穿过他的防御，横着刺破他的脖颈，就像是脖子上横着长了一把宝剑一样，眼珠向外凸出，似没想到实力还不如自己的人，怎么就能一招将自己击杀。

“不……”欧晶晶撑起身子，抹掉嘴角的鲜血，眼中带着无尽的悲伤，摇着头，对聂空的行径伤心至极。然后，即是满含自责神色的站起身，点点泪花从眼角浮现，没去菲薄聂空，而是以一种怪责自己实力不足的态度，走上前挖了一个坑，将那被聂空击杀的武者，掩埋。

积分增加二十一，这是聂空击杀那偷袭欧晶晶的武者所得，看着欧晶晶的表现，聂空升起了想要逃的念头。

“你能坚持多久，是到被人偷袭至死，还是做着类如我这样人的无用之功。”聂空第一次正面谈及侠之态度。

“我不会死，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欧晶晶抿着嘴，满是坚强。

聂空走了，这一回欧晶晶没跟上来，她似乎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因为害怕而躲藏，是为了修炼而闭关，他的实力，并不是她可以阻拦杀戮，而要继续行侠，必须拥有更强的实力，她要变得更强，然后证明给他看。

峭壁之上，聂空远望着欧晶晶坚定远去的步伐，眼神迷离了片刻随即恢复清明。

“女侠欧晶晶，别死，请您继续怀揣着我们所有人最初始的梦前行。如果你真的死了，地狱之路，我会看不到希望的，因为那时，将没有净土乐土。”

回转身，身影虚闪至十丈外隐藏的一名武者身边，不等对方对自己出手，先行出手，没有用剑。

近身，对方只抵挡住了两下，并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低下头，看着对方从左侧抽来的右鞭腿，鲜血从口中涌出，整个腰腹部被一腿抽得骨碎筋折，上半身软了下来，先一步着地，抽动了几下身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积分增加三十六，总积分一百零二。

第一百八十二章　晋级百炼武皇

腾云阁新兵营，天卓真人的师叔马道远，正陪着一名黑脸汉子，看着又一次跳跃的门派积分，马道远不无羡慕的赞道：“申屠老弟，这一次武道学院可是大放异彩了。不仅有那样一位天才武者，在亚空内，也出了几位优秀武者，可真是羡煞旁人。”

黑脸汉子申屠眯着眼睛，掩饰着兴奋和自豪：“呵呵，都是亚空的水土好。”

一个新兵营，当不致于让马道远申屠之辈坐镇，几个月的时间内，亚空一处给两个门派奉上数个积分，个位数的分数到不至于让两大门派为之动容，才刚刚进入就有如此表现才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因由。

蔡逐鹿、澹台浮雨天资都不错，马道远也都看过，知道这两人只要不陨落定然会有所出众表现，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二人没出来，武道学院反倒异军突起，掩盖住了转轮崖那对夫妇的两个积分，皇室那位傲娇公主的两个积分。腾云阁这一辈不是没有强人，上千积分的不乏有之，在大千世界拥有不俗名气的也有之，可如亚空这样小位面出来有不俗表现的少之又少，疯子剑个人积分突破三百，那个苦儿个人积分更是冲击一千，惊动武道学院总院，派来长老申屠，连带得刚刚晋升千劫武圣的狄生都脸上有光。

一直被众人看好的聂空没有惊人表现，不温不火，但也贡献了一个积分，他的表现就有些像是马道远申屠曾经见过的天才少年，进入到大浪淘沙的空之战场后劲不足被甩了下来。

又是两个积分的跳跃，马道远笑着摇了摇头，对着申屠和狄生言道：“那小丫头还真是疯狂，这是斩杀的第一个超过五百分的强者吧？”

申屠抑制不住骄傲，狄生则略有担忧，如果是聂空和苦儿同样表现出色，对空之战场强悍和残酷了解并不多的他反到不会觉得怎样，偏偏是聂空没什么大动作，销声匿迹刚刚有了很正常的表现，这让他很是担心苦儿的状况。

……………………

绿意葱葱的大草原，一望无际，苦儿轻轻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看着积分牌内跳跃的分数，随着回到大千世界，她的实力在一步步的回升，浓郁的天地之气在她体内驻留，修炼的速度提升数个档次，实力也不断的攀升。

对于积分，她一点也不吝啬，空之战场内能让她心动的东西也绝不是几千分能够得到的，现在的她与天闲子的想法几乎相同，找寻到正确的路，前往真正兽族盘踞的区域，在那里曾经她随手布置的小洞府，都足以让现在的她实力大增。

换了几张地图，换了几枚纯粹增长实力的丹药，对于普通修炼者来说，依靠丹药和天地灵宝不是长久之计，在苦儿的身上则没有那么禁忌，早已经达到了足够的高度，不存在拔苗助长的问题，在亚空资源太过贫瘠，那就像是一块被大千世界遗弃的角落，除了一些唯有高端层面知晓的秘密，那里就是一个连腾云阁这样中下流门派都不会重视的破碎位面。

回到空之战场，苦儿是如鱼得水，面对单一的敌人，即便是高几个境界，也难以与她对抗。杀人无需动手，杀人眨眼之间。

“嗯？”换来的几张地图让她眼前一亮，嘴角含笑，回望着来时的路，口中喃语：“等着我回来，那时你就不需要那么辛苦了。”

……………………

修炼，查信息，行万里路，杀人。

聂空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无论是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天地还是信息量庞大到他无法想象的积分牌，或是这片天地中层出不穷的强大武者，自己都只是沧海一粟。不过这种感觉很好，就像是回归到母亲的怀抱，可以尽情的享受着而无需担心会因此给母亲带来怎样的困扰，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

漫步在大山大水之间，感受着自然的无穷魅力和集合了大千世界各个位面的美景。喝着足够存储量的美酒，漫无目的，无需急迫的去做某一件事，随心所欲的游荡，碰到喜欢的地方可以随时停下来。

二十年，这对于一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太过遥远太过漫长。没有人要求你二十年一定要达到某种境界，也没有人要求你二十年非要得到多少多少积分。

没有目的也就没有压力，山水之间的气息，深深的吸引着聂空，他喜欢在天地的怀抱中尽情的享受着欢愉的修炼游历过程。

多少人，为了修炼而修炼，走了一辈子才发现，自己完全被困在原地，一辈子都在原地踏步，眼前的风景只有那么多，修炼了一辈子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成为顶峰傲然天下，扬起头，还有着无数的人站在比自己高的地方。这样的活着，活着，活着，与死去有何分别。

胸怀，聂空自从遇到那野人之后，便不曾再去刻意压制内心的做什么，想要游历就好好的游走于山水之间，感悟到便就地开洞闭关修炼，感悟的修炼完毕就洒脱的离开，不去追寻一次性闭关出来后便天下无敌。

如此，就像是一个游历者，享受着，这可能是多年来极少数武者的状态，在聂空心里，随便碰到一个都是高人，都能够享受着空之战场，自己的所作所为该算不得如何，该有很多人如此，却不知整个空之战场，烽烟四起杀戮并举，能有几人拥有如此胸怀，敢于在朝不保夕的状态下去享受这块大陆。

聂空自己都没有想到，就这么走着走着，不去主动招惹别人，有人对他露出杀机和贪欲，也不会客气的出手击杀，积分也没去在意，只是去查看一下相应积分对应的资料。

走着，走着，当他轻易的击杀了一个先天武王巅峰后，已经有些忘却了的境界，竟然突破了，以一种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解读的方式，轻轻松松的突破了。

谁会相信，先天武王突破百炼武皇，竟如此简单。

是的，就是如此简单，就像是水到渠成的通透，本就已经经脉扩张，心境早已超越了先天武王，到了时候，就像是捅破一层窗户纸那么简单。

百炼武皇聂空。

第一百八十三章　脚下是自己的路

最美丽的风景不是四季如春，而是四季分明。

春的生机，夏的浓烈，秋的萧瑟，冬的清美。

在空之战场，没有变化的四季，却有着地域的四季，一座山一条河一道断渠，都会是阻隔四季的分界线。

感受着空气的寒冷分子袭来，这边还是炙热的浓烈，翻过一座不高的山峰，积雪皑皑，天空中的炎日不变，透骨的冷风却已侵袭而至。

聂空最喜欢冬季，最喜欢雪，当年的清凉山，每当冬季来临，凉亭冷风飕飕，聂空就喜欢在飘雪的寒冷中告诉自己，不要气馁，你会有成功的一天，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个众人空中的废柴。

那冷，至今他仍旧难以忘怀，故意穿着极少的衣衫，让颤抖的身躯去记住这誓言，久而久之，他爱上了这种感觉，爱上了雪，爱上了这看上茫茫的惨白。

雪中，有一道山脉，笔直向着远处延续，而这阻隔夏冬的小山，不过是这山脉的尾端，远远的，聂空看到了一柱擎天，洁白晶莹的耸立山峰傲立于天地之间，云雾飘渺看不清这山峰究竟有多么高，陡立的角度即便是远隔几十里也能够猜得到，这是一座不能被普通攀登的天地奇物，似人工雕琢而成，什么样的人，能够创造此物？

随心所欲，随性而行，晋级百炼武皇之后，聂空突然间想到了与那野人相遇时的画面，想到那野人走路的姿势和走路时的神情，他有些明白了。

感悟不是最重要的，苦修也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将修炼当作人生成长的过程，有人早熟有人晚熟，每个人的成长都伴随着不同的人生经历，修炼也是如此，你要面对不同的瓶颈，面对不同的敌人，面对不同的挑战，面对着……

行万里路，在路上，去感受到那些艰难险阻，去突破修炼的屏障，去疏导修炼中的心态，无疑是将人生与武道捆绑在一起，用心去感悟人生，用人生来验证武道。

聂空笑了笑，从方印中拿出一件大氅，披在身上喃语道：“如此，岂不是又着相了，人生，不是为了修炼而生，武道也不是人生的全部。最起码我聂空做不到将人生与武道完全融为一体，如此，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美食美酒美人，这人生，还有更多的追求。”

呼！

一口浊气，从腔内呼出，印上属于别人的烙印，委实不舒服。

“兄台，再见面，你如不邀我大醉一场，你都对不起我。”不能说那野人有恶意，只能说聂空的悟性太高，很快就悟通了对方的道，并且受到对方的影响，在一定时间内，先走了对方的武道，又走了对方的心路，如不是恰逢其会的晋级和冰雪之景，或许他会沉入对方的境界中，最后依样画瓢的走上与那野人相同的路，将人生与武道完全连在一起，成为一个为了追求无上大道而存在的强悍武者，其他，再难进入他的世界。

心生警兆，一道雪地中的白影在距离聂空不足五步的地方从地面钻出来，两道寒光挥舞直袭他的咽喉和心口，速度之快不容你思维作反应，皆要靠本能来躲避。

聂空右臂抬起，刃做挡状，身子前倾，左臂蓄势待发，眼看着就要得逞，那白影突的选择了后退，娇小的身影很快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不过是退了十几步，聂空就再也难以找到对方的踪迹，不仅是踪迹，一点气息也搜索不到。

眉头皱了一下，与海吞江相处那么长时间，聂空对杀手有着远超于常人的了解，真正的杀手永远是一击不中即远遁，这白影显然达到了海吞江自我吹嘘的那种境界。这一击不中的学问很大，不是没机会就撤退，而是真正的感受到死亡的危机，招式才不会继续下去，否则但凡有一点机会，都会强行将对方斩杀，哪怕因此而重伤，害怕受伤而每一次都力求万无一失的杀手，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麻烦了，被一个顶级杀手给惦记上了。

聂空挠了挠头，笑着继续缓步前行，此刻的他，并没有全神贯注的观察四周，面对这类杀手，海吞江说过，你越是小心谨慎人家越会拖得你精神崩溃在动手，如若不是代价过于优厚，你要是能保持平常心，一般情况下这等级的杀手不会继续对你出手，而要是有别的仇恨或是超大代价让杀手继续出手，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艰难的鏖战。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鏖战，要比谁有耐心，要比谁心智更为坚定，要比拼各个方面，杀手要在每一次出手和撤退的时候考虑不被对方追击上，被追杀者要随时准备迎接一次比一次惊险的暗杀，还要不被对方折磨的精神崩溃。

“喂，定个君子协定如何，三天，三天你如不能杀得了我，就此作罢如何，我想尊驾也不想耗费时间在我的身上。”

声音自然没有回应，但聂空知道对方肯定听到了，至于答应与否，看三天内最后一次袭杀的水准就可知晓，要知道不光是杀手让人心悸，一个势要跟你拼命的武者，也同样恐怖。

一天，两天，毫无动静，聂空知道，自己碰到的绝对是超等级杀手，不管实力如何，但其暗杀的手段绝对已达化境，三天是他在压迫杀手的神经，而杀手一直不动却是反过来压迫聂空的承受力。

笔直的冰莹山峰脚下，抬起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冰柱。是的，这所谓的山峰是一根从上至下完全结冻的冰体，像一根锥子，缓缓地收拢着大小，他相信如云的顶端，定然是细如针。

聂空嘴角微动，脚下生根，斜面超过三十度的冰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