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让它来。”另一股声音也随之响起,这个声音聂空并不陌生,之前残刃的高傲冷哼声让他记住了与自己生命相伴的本命器灵独有的冷然声音。
“呵!”聂空笑了,他没有松开手,倾注全身的气向着冰剑支援,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总不会是松开手让因自己意念而产生的剑魂独自面对强敌。
海吞江神色变了变,最后转身返回,此刻他脑中一点也没想自己不能离开聂空的事情,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怎么说都是共同作战的战友,他不会让他们独自面对。
他们!
不知不觉间,海吞江已经将残刃和冰剑当作了伙伴。
冰剑在崩裂,一道道裂痕如之前一般出现,那炎心就像是侵袭而来的敌人,不断的占领着冰剑的地盘,直到将其全部吞没。
颤抖着,嗡鸣着,一股别样的声响正从冰剑中从无到有,似倔强孩子的执拗,又似强韧心智的洗礼,一冷一热两种不同的能量在聂空倾注全力的武宗之气冲击下,逐渐找到了平衡。
残刃此时也加入了进来,他就像是一个狂傲的战士般,不拿武器也没有强健的体魄,却有着让人为之恐惧的战斗意志,即便我空手即便我力量速度都不行,但我有一颗敢于拼命的心,出手即是杀招,大有帮着冰剑将炎心吞噬的意思。
海吞江此时也冲入了聂空的体内,苍老的声音响起:“四方合力,降其于剑中,冷热双极,造就无双之剑。”
四方合力,澎湃的力量倾注到长剑之中,残刃的凶、猛,冰剑的执着,聂空的武宗之气,海吞江的神识攻击,齐聚而至。聂空立于洞中,保持着右手平举长剑的姿势,四周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冰剑还在不断的碎裂,一道道裂痕密布整个剑身。
最终,四方的力量占据了上风,来自三个方向莫大的决心,让那炎心不再拥有吞噬的进攻力,想要撤退却又再无退路,整把由冰霜铸成的冰剑通体通透,炎心那炙色流于裂痕之中,逐渐成为这把新生命的组成部分之一,让这把通透的冰剑拥有了新的形象,狰狞,残美,似裂非裂的剑体充斥着冷热颜色的冲突对比。
聂空握着剑毫不犹豫的转身冲入到通道当中,整个地底,此刻才是真正的崩塌,海吞江虚影没有出现,之前的那番四方合力让他神识被炎心灼了一下,正在方印中独自疗伤。
“该是这炎心的威胁,让那池水在几百年当中不断的进化变强,维持双方平衡。”
呼!
冲到通道上方距离地面几十米的地方,身后的崩塌才宣告停止,压力越来越小,通道壁经过多年不知道通气孔在哪里的风化,已然具有了抵抗力,压迫力变小之后,尚能保持原状。
靠在井底通道口,聂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有急于离开井底,盘坐下来调整状态,并从方印中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更换,残刃附着于手臂没有一点兵铁的厚重,甚至不刻意去关注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握在手中的冰剑,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冰剑,冰体炎心纹路,拍拍剑身,还是聂空熟悉的大小宽窄长短,不管是冰寒还是炙热都不再对主人聂空产生影响。
“一个残,一个刃,如何?”心意相通的两道信息传递回来,那冷然的声音传递回来是残在先,我为大,我叫残。微弱绝强的声音只能发出不服气的呐喊,然后承认了刃为自己名字的事实。
如今的长剑——刃外型满是冲击力,妖美的感官无论男女都会对其心生贪婪之心,一项不喜麻烦的聂空皱着眉喃语道:“我拿什么给你当做剑鞘啊?”
似乎明白了聂空的意思,刃脱手而出,噗的插入到一旁的洞壁,微微搅动后返回,在那妖美的造型上,多了一个用石块挖成的剑鞘,尽管有些不情愿,刃还是钻入了这石剑鞘之内,暂时隐藏自己了,这材质根本没资格成为刃的剑鞘,也抵抗不住来自寒极和炎心的冲击,要不是刃有意让它靠身,别说是当鞘,就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其意自明,任何物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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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雕虫小技,无用之功
“没有人,出来吧。”先一步出得井外的海吞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状况,确认小院内院长并没有回来。
“或许人家早就发现了也说不定。”聂空一句略带自嘲的言语,谁也未曾料到这竟然是真的。
海吞江没说什么,重新回到方印之内疗伤和修炼,伤是小伤,如今魂体凝实才是关键。
得到异宝实力又有进步,体力又有着大量的能量没有消化掉,聂空只觉得从没有一刻如此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当中,一些水到渠成也该真的成了。
“这一次修炼过后,武宗凝实该没有问题了吧。”喃语一声,聂空侧耳听了听,从院中跳出,在阴暗之处准备转入到学院内的正道,却不料在不远处的一间房子中,花语推开了房门,那是一间小型讲武堂的门,带着十足深意的望着聂空,花语招了招手,她猜到了却没想到对方真的如此胆大包天偷偷潜入到院长的住所,之前地面那一点点微弱短暂的颤抖,是否与他有关系?但不管怎样,这给了她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靠近机会。
聂空握着剑的手抖了一下,说不上是杀意还是什么别样的情绪,缓步走到花语身前:“有事?”
“聂师兄,不知现在是否有空指点一下花语剑法呢?”达者为师,在任何宗派几乎都是如此,实力是划定身份高低的唯一标准,师兄弟之间的评定不以时间长短,完全以实力来划定。
花语也不容聂空回答,便让开道路,引领着聂空走进这间空无一人仅有微弱月光透入的讲武堂。
花语点燃了一盏灯,让这讲武堂内有了一点光亮,足以看清楚环境却又不失昏暗。聂空刚准备开口,花语先转过身,脸上透出的羞红娇羞欲滴:“聂师兄,可否指点一下花语剑法呢?”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女性的娇弱和主动会让男性在自诩强大不吃亏的心态下忘乎所以,古往今来九成以上男人无法抗拒来自女人的诱惑。
“有意思吗?”聂空双眼如电,透出精芒,一副看穿人心的模样。花语神色不变,缓缓的向着聂空行来,聪明的女人遇到聪明的男人,她清楚有些手段使了出来不会有任何效果,不如直接一点来更见成效,一边走一边缓缓解开衣带:“你胆子很大明知道还要进来,是,我要陷害你,你走我就大叫,既然诚心要陷害你,肯定会有目击者凑巧出现,不是吗?”
香肩微露,淡淡体香随着衣衫的解开而露出:“你的胆子也很大,就这样让我布置好一切吗?”
“无用之功。”聂空哼了一声,看着花语把解掉的衣衫以外力强制性扒掉的状态散落在地面。
“那就看我们谁拥有更多的支持者愿意相信彼此的言语吧,别怪我,只能怪你太优秀。”花语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猛的转换表情,从一个淡定的阴谋实施者转换为柔弱的被侵害者,最后一句正常的话语:“或者,你把在院长那里拿来的东西教出来,今日之事,就算了。”说话的同时,视线投射到聂空手中石剑鞘上。
聂空不屑的笑了笑,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花语头发凌乱神情泣悲的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真正的聪明人,从不会让阴谋变得复杂,最简单的,哪怕有漏洞的,但只要能够让效果最大化,目的最速度达到,他们都会选择简单实效的方式,就如现在,花语之是用聂空从院长院子里出来的错愕引得他进入到密封的空间就足够,剩下的一切真的就如她所说,就看谁的话会被人相信。
衣衫破碎半裸身躯的花语喊叫着,撞开讲武堂的大门冲了出去,凑巧出现的见证者在有心人的指引下,恰好在这个时候在不知情的状态下,看到了花语从讲武堂内泪水与屈辱交织神情冲出来的画面,那破损的衣衫,那多数裸露的身躯……
要想让阴谋在简单实效中得逞,实施者的身份是最为关键的,花语平日里在第一区与欧阳天的关系无人得知,不显山不露水实力却很强,对师兄弟们也都很照顾,冰清玉洁的形象在第一区的学员弟子中很早就树立起来,这也是她和欧阳天敢于用这种方式来陷害聂空的重要原因。
事情的发展也确如他们想的那般,欧阳天很快出现在现场,暴怒的向着淫贼聂空展开进攻,怒吼着就将这禽兽之徒毙于掌下,而很快的,总院内留守的导师也相继到来,得闻此事也都是脸色剧变。
尚武的圣天皇朝,多数平民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朝廷为对妇孺儿童老人进行保护设立了很多完全偏移不讲道理的保护律法,尤其是对女人的保护,强、淫、乱、迫的罪名非常大,是整个圣天皇朝从上到下都不能容忍的极恶之罪,各门各派各宗各族也都不允许此类事情发生,惩戒的力度空前之大。
欧阳天在武道总院经营多年,一天的准备也不是白忙乎,在那些支持他的长老和导师面前,聂空威胁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尽管此刻的情景有那么点‘配合演戏’的意思,孙李两位导师还是选择了站在欧阳天一侧,压住了心里的一点疑惑,宁可事后质问欧阳天,此刻也要选择‘主持公道’。
“聂空,还不束手就擒。”欧阳天是自知自事,不久站,在看到导师到来后马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却又不得不动手的姿态,喊喝着让聂空不要抵抗,有什么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聂空哈哈大笑:“真有意思,看看我的身上,这独角戏你们也能相信?”聂空身上的衣衫整齐,与花语之前的状态完全不搭边。
“花语师姐!”一旁响起女子的尖叫,就见花语宝剑横举,直接向着脖子抹去,剑锋划破脖颈的肌肤,没人会怀疑受到屈辱的她此刻活不下去的状态是假的。
当啷!
一道身影从远处袭来,后发制人点在花语的手腕上,重重的冷哼声冲着聂空发出,带出一股后天大成境界强者的气息,压向聂空:“武道学院,不容淫邪之徒!”
“胡长老。”
“胡长老来了就好了,他最是公正,一定能秉公处理。”
第六十四章 信谁
来人七尺身高,身材壮硕,黑脸膛细纹皱眉,五官透出刚毅之气,奈何一双细眼破坏了整体,给人感觉此人略有些自我,肚量不会太大,此人正是武道总院中负责执法的长老胡方,素来冷面狠辣,处理法度规矩之事历来专断独行,幸得其人对证据的收集能够站得住脚,多年来颇有些众口铄金的诚信威望,遂他出现之后的一番言论,立时配合花语的行径组成一套让人感官知觉的证据链,似乎聂空要不是那淫邪之徒,都枉费了胡长老亲自出面。
“胡长老……”花语欲言又止,掩脸低泣,痛不欲生的模样,为她赢得了在场多数人的同情分,想死又不甘心淫邪之徒逍遥法外,贞洁烈女的刚强又迫使她无脸分辨这前因后果,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受害人的姿态都做得十足,就连聂空看了都不觉感叹当事人要不是自己,都容易被这泪雨梨花的模样所牵引,直接相信她所说的话。
胡方负手而立,双目炯炯的盯着聂空,冷言问道:“都谁刚才在现场。”
马上既有几个义愤填膺状态的人站了出来,大义凛然的仗义执言:“我们都看到了,花语师姐(师妹)刚才衣衫不整的从讲武堂内跑出来,聂空就跟在她的身后。”
有很多事,无需知道当场的细节就能让人心生联想并下得结论,女性弱势的形象不会因为一些崛起强人的出现而大规模的改变,所有人听得这番言语,下意识的脑海中便浮现出相关的画面,聂空化作色中饿鬼,对花语做出那般无耻之事。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胡方一副怒火燃烧的模样,将一团小小的火焰放大到熊熊烈火,他是知道聂空晋级到武宗之事的,虽说亵渎淫邪之事乃是重罪,可在某些时候为了宗派的发展,大不了促成花语与聂空的婚事就完了,损失一名天才修炼者得不偿失。今日的胡方不会那么做,实乃欧阳天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亲传弟子半个儿,多年来的朝夕相处,欧阳天反馈给他的荣耀,早已让他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徒儿身上,想当然的将武道总院内所有最好的资源用在徒儿身上,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一旦有人开始分享甚至抢夺这份想当然,胡方也看不下去,先入为主的欧阳天敲边鼓,与眼前的一幕结合,心底再有一点不讲道理的偏移,此刻对聂空的态度可想而知。
聂空没有回答,眼底闪过一抹凶狠的神色,手不自然的比划了一下,让远处刚想手拿翻盘证据的韩英呼延无敌等人暂时停了下来,躲过劫难为最终目的可不是聂空的性格,对待敌人的凶狠是从小便产生的畸形心理,到也符合这弱肉强食的世界。
“还有呢?”答非所问的透过胡方,看着站在他身后不远出的欧阳天,聂空嘴角露出淡淡不屑笑容。
如此姿态,让在场的多数人认为他是无言以辩,如此顽劣之徒,让在场的人群情激奋,大有马上将聂空拿下的意思,有些下三区赶来的学员弟子,也在之前欧阳天的经营下,不再将聂空当作仅有的曙光希望,此刻摇摆了一下,便自给理由的站在真理一边。
“我在问你话,为何左右言他!”胡方怒喝一声,声音中带着冷冽的杀气。
欧阳天缓缓移动脚步,走到了一个人的身边,在只有聂空注意的状态下,轻轻拉住了对方的手,扬起头,凝视聂空,眼底胜利的笑意渐浓。
岳宁想要挣脱,但感受到身旁男人那坚定的态度,在动与不动的犹豫下,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承受现状。
端武王最为疼爱的女儿,当朝郡主,这身份固然贵胄,可还不至于用来威胁人,在场或许除了聂空之外,岳宁的存在无法让人联想到她的背景。
端武王封地,滁州,南郡城,澹台家,聂家。
你聂空,敢动吗?我歪歪嘴,身边的女人就能让你那早已破败的家族一无所有,能让你入赘的家族从此没落,能让你还在意的人流离失所甚至锒铛入狱,如何!
“岳宁!”呼延无敌怒吼一声,从人群中站出来,直视岳宁,怒不可遏,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战友能够做得到生死相依的战友,如今会用这种方式来威胁别人。
岳宁抿了抿嘴,在她认为的爱情、未来面前,友情似乎变得不再重要。欧阳天当仁不让的站出来,挡在岳宁的身前,为她支撑起一片天空,做她的避风港湾。
人群中,马长友、宋得山、柳如烟都是左右为难,过去固然与呼延无敌一个阵营,可最近欧阳天放下了身段的刻意结交,摇摆不定的他们面对此刻的情景,更是不知如何做选,到是更愿意站在他们认为‘正确’的一方。
“哈哈哈……”呼延无敌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在眼角挤了出来,可那双眼眸中透出的色彩却是冰冷,看着岳宁,看着马长友等人。
发誓要做生死相依战友的人,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马长友咬了咬牙,站出来对着聂空问道:“聂空,你有什么解释的,别人不听,我们听。”
聂空看着三人的表情,平静的说道:“我说是那个女人陷害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信吗?”
马长友、宋得山、柳如烟犹豫之时,疯子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缓步到聂空身边:“我信。”
郭破天也走了出来,看着聂空:“即便什么都没,我也信。”
呼延无敌什么也没说,站到聂空身后就是最后的答案。
汪海东、韩英、康宝,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