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始终不敢想却始终悬于头顶的危险铡刀来了。
花家,终于说动了弃遗之地内的一些强大势力,由他们制定的广场规则,无用了。
弃遗之地很大,强大的武者不计其数。
聂空跑出了广场范围十公里就破开山壁而出,运足全身气力向着弃遗之地他异常陌生的环境奔去,十公里的范围说远不远,他想到了花家会广撒网,没想到花家会撒这么大的网,十公里的范围已经是最安全最合理的范围,却还是在气息骤现后,就有数道气息由远及近的围过来,每一道气息都透露出极强的杀意。
事已至此,聂空的死活不重要了,杀了他在花家人看来是为了恢复名誉,花家在弃遗之地就是靠着团结抱团成名,被聂空这么一闹,颜面尽失,他们不会去想你逼得人家保命,他们想的是聂空让我花家丢脸了,你就必须死,必须以死来捍卫花家的荣耀。
“啊!!!!!”
聂空仰天怒吼,血魔铠附身。短短时间,前后左右他就感应到了数十道气息围堵而来,固然他有与真通灵天一战的实力,面对数十名的真通灵天,他无处可逃,只能疯狂而战,只能疯狂的吸收吞噬蓝侵之毒。随时准备整个人进入虚无印,让追击之敌将虚无印收走。
但在这之前,他要一战。绝境下的一战,他要利用这一战打破真通灵天对他的屏障。
没有实力,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没有话语权。
真要拼命了。刃在颤抖,血魔铠在颤抖,残咒臂也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是不甘,空中浮现聂空高打身影的虚影,荒兽之咒在血海之中翻腾,围绕着聂空狰狞嘶吼,团团在关键也突破,终于融入到聂空的战斗体系内,此刻空中的高大虚影就以血海为地。脚踏血海,荒兽之咒翻滚与血海之间,缠绕着虚影,神秘火锈在荒兽之咒身体周遭燃起火焰,聂空就像是血与火之中锤炼出来的地域归来战神。傲然挺胸挥舞左臂面对敌人冲天怒吼,只求痛快一战。
……………………
与此同时,在那处不知名的封闭洞穴内,一直假死状态修炼的武者,在吸入最新的一口气后,猛的睁开眼睛。脸上出了那蓝侵形成的独特纹身之外,尘土脱落,露出一张成熟的面孔,仔细望去,与聂空有六成相似,眼角眉梢的成熟更浓一些,岁月的痕迹更浓一些。
眼内空茫一片,瞬息之间恢复清明,一抹激动在眼中划过,长时间没有说话皱了下眉头,才张开嘴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聂家子孙!”
每一个字,都要比前一个有力量,当第四个字吐出口之后,身体在洞穴内消失出现在弃遗之地内,感受着空气中的气息,感受着血脉相连的牵挂,闭上眼,脑中浮现一幅画面,血脉至亲正在面临危险,那是怎样的怒吼,那是怎样的绝然……
陷入重围的聂空,望着花静轩那张狞笑的脸,真想不顾一切的拼命,但他清楚那只是不理智的无妄之举,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活着才有希望报仇,只有活着,才能将一些现在看来不切实际的想法实现。
“聂空,我还真小看你了。”花静轩负着手,现下这样的局面,他有着百分百的把握,任凭对方再有任何后手也难以逃脱,数个月的愤怒需要一个发泄点,而让敌人作为倾听者,似乎是很多人标榜胜利的方式都是让敌人在死亡之前丧失最后的自信。
“放心,你不会死的,我会让你活着,我每天会割你十刀,割掉你身上十片肉,然后给你补充营养,第二天换个地方,当我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第一天割你肉的位置已经长好,我会继续割,你觉得这样好吗?对了,我会往你的骨头里灌入一种寄生虫,那虫子别的本领没有,就会吃,就会长大……哈哈哈……”花静轩有些得意忘形,也难怪,这一次为了对付聂空,他接触到了很多人,也算是眼翁失马,此刻终于要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拿下,能不兴奋吗?
“我不死,这一切,我会百倍还之。”聂空正准备进入虚无印并吞掉那些要命的蓝侵,他不知道自己一次性大量的吸入蓝侵会有什么后果,会否自己也成为一个毒人,但这不重要,他要活下去,这似乎是唯一的一条路。
就在这瞬间,聂空猛的转向西方,刚刚进入这弃遗之地核心所感受到的气息更为浓郁的扑面而来。
“说的好,不愧是我聂家儿郎,有股子老夫当年的气势。”伴随着一声暴喝,一道身影瞬息而至,下一瞬,花静轩的脖子被来人掐住,那些真通灵天武者刚反应过来,就听得来人一拂袖:“滚!”
第一眼,聂空就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先祖,那股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错,那熟悉的眉宇五官不会错,那双通透彼此看到人心深处的狂傲不会错。
第一眼,聂龙空也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血脉,唯一的血脉,留在亚空位面圣天皇朝的血脉。
“龙空先祖,十五代孙聂空有礼。”
抱拳,拱手,微微鞠躬,不曾情绪大幅度激动,不曾一躬到底,不曾跪拜叩首见礼。
聂龙空皱了下眉头,活了几百年,这点城府还是有的,就见他捏着花静轩问道:“花家的小子哪得罪你了。”
“我杀一花家子孙,围攻我,被我杀掉近百涅槃武者,今日入口广场规矩不再,我逃,他们围,就这样。”聂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如有异变瞬息进入虚无印内。
“老夫的后裔你们也敢动,活的真是不耐烦了。”
啪!
一个耳光,扇在花静轩的脸上,一声多响,重叠而出,在场所有的真通灵天武者脸上尽数被扇了一个耳光。
啪!
又一个。
啪啪啪啪啪啪!
聂龙空扇过去扇回来,时间不长花静轩晕死过去,那些真通灵天带着一丝惊恐惧怕的望着聂龙空,有些人是他们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
“龙大人。”所有人单膝跪地,动作过后聂龙空的耳光不再扇出:“告诉花老匹夫,他的孙子,我带走了。”
“聂龙空,老夫的儿子,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朗声响起,一道身影出现在聂空身旁,同样抓向聂空的脖颈。
多亏聂空始终不曾放松警惕,身边气息一动毫不犹豫的虚无印轰出,大量的金光配合金粉在空中散开,附着于印底的蓝布处,一个个蓝色的金字压向那道身影,聂空更是配合的轰出左臂。
半步!
倾尽所能,不过让来人小退半步,还是靠着虚无印的古朴气息,半吓半压的让来人小退半步,手依然抓向聂空的脖颈。
这瞬息的时间,给了聂龙空出手营救的时间,嘭的双臂对撞,聂空就感觉周遭的空间不稳定的晃动起来,一层层的波浪差点让空间崩溃。
自从进入这弃遗之地聂空就尝试过,破开虚空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实现,这弃遗之地必然是处于特殊的环境内,空间的稳定度远超普通位面,甚至可以说稳定到不可破开,但此刻,仅仅是手臂的碰撞,就震得聂空七窍流血一口鲜血喷出。
“拎着,交给你处理了。”
就感觉一阵暖流拂过身躯,聂空再看自己出现在了百丈之外,花静轩那猪头般的脸就在眼前,眼皮一翻,也不管那肯定实力不输丁天下的大能者是花静轩的父亲,咔咔咔,连续几下将花静轩的关节要害掰折,手指如钉耙般撕开他关节处的血肉,一勾一带,一根细细沾染着血丝的筋线被抽出。
“卑鄙小儿,尔敢!”
远处袭击聂空之人怒吼一声,声浪震的聂空再一次的七窍流血,身子在空中摇摇欲坠,那些被聂龙空打得七零八落的真通灵天纷纷出手。
“花淳,就这你这两下子也好意思出来跟老夫一争长短,滚蛋,让那老匹夫来还差不多。”那些真通灵天来的快去的更快,一个个被聂龙空蒲扇般的手掌扇的飞溅出去,那袭击聂空与花静轩长相九成相似、只在两侧鬓角带着一丝银发的老者花淳,探着手爪攻向聂龙空。
“聂空,你小子不错,有点意思,有点意思,现在看我的。”
嘭!嘭!嘭!
聂空很确信,花淳和先祖聂龙空表现出来的气息都与丁天下相仿,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差距为何会有这么大,在聂龙空面前,花淳不仅速度跟不上,绝对实力正面相抗也差了不止一筹,被轰的如皮球般,四处撞破地面和山壁,尽管看上去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受伤,但差距是不可跨越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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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空眼睛看着,也不顾自己的伤势,之前被围攻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看着先祖在虐打huā淳,虽说看样子他要伤到同等级的武者也很难,但很过瘾。聂空发现他们二人都有所压制,一直都不曾动用领域而战。不管怎样现在是己方占优,他毫不客气的继续着之前的行径,挟仇必报是他不可被触犯的底限。
一根根沾染着血迹的筋脉被从体内抽离,两只手的上下翻飞形同艺术,huā静轩疼醒了几次又重新疼晕了过去,到最后他再也感觉不到四肢带给自己的存在感,暴怒的气息冲体而出却被聂空先一步有预见性的掠夺。
是的,掠夺,自从huā大人在虚无印内被虚无印掠夺了死后散于天地之气的气息后,聂空才真正懂得了《荒兽功》的恐怖,那是可以与天地争辉的强大功法,当他确认如同艺术的抽离结束后,左手的食指和手指并拢,搭在huā静轩破开还没有结嘎的手腕处。《荒兽功》运转,夹杂着神秘火锈,破损着huā静轩的体内经络,同时大量的吞噬huā静轩真通灵天的‘气’。成效颇微的为己所用,但能够真切感知到huā静轩彻底的失去了这些‘气”是典型的损人少利己行为。
huā静轩再一次的转醒,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了仇恨,无论多么重的伤势他都不怕,这世界虽没有让人完全起死回生的手段,但让一个残废的人重新恢复正常并不难,他期待着未来聂空在自己手段下痛苦的模样。父亲刚刚晋升无上至尊时间不长,不是那个狂人的对手也理所应当,还有爷爷呢,只要爷爷出关,聂龙空绝对护不住这个混蛋。
每一次的疼痛,huā静轩都咬牙挺住,并不是成功出英雄。在危难之际依旧能够傲然挺着胸保持着huā家的傲骨,日后不会有人说他huā静轩败了,只会说huā家的继承人是条汉子。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巍然不惧。
可现在,huā静轩怕了,也由不得他不怕。体内一阵阵的气息流失和经络内一阵阵灼伤后的感知消失,身体没有知觉不可怕,最可怕的连运气的经络出了问题,连气都感知不到了,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更为可怕的是自己的气息正在被吞噬,完全超出了huā静轩的预料,自己所有的运气路线就像是由一条条的红线编织,现在某一根线头正在燃烧,顺着火线。越来越多的红线化为了灰烬失去了联系,huā静轩怕了,真的怕了。
可以输,可以败,可以被俘。可以受屈辱,唯独不可以失去一身功力,无论在根红苗正,没了一身强悍的实力和未来撑起huā家的希望,也什么都不是,也终究会被抛弃。成为弃子。
huā静轩喊是喊不出来了,泪腺迅速的发达,脸颊两侧,不断的涌出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上,如若此刻有人看到他的模样一定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傲气冲天的huā大少,所有的傲气都已经消失,只剩下期待救援的可怜样。
嘎巴嘴,发不出声音,泪水越流越涌,完全感知着体内的气在流逝,这太可怕了。
远处,聂龙空如同捏着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断将huā淳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咆哮着不断试图碰到聂龙空的衣角,愤怒的双目火焰燃烧却还是不敢动用领域,在这里动用大能者成熟的领域世界,结果只有一个,这里将会崩溃,虚空将会吞掉所有人,谁也活不了,聂龙空敢于这么嚣张不光是他的实力强悍,更有他毫无牵挂的狂傲,当年就是靠着拼着一死拉着所有垫背的勇气,逼迫得弃遗之地内的强者向他妥协,承认他作为统治阶层存在。
huā淳抹掉嘴角的灰尘,这种程度的打击还不足以让他受伤,也就是在弃遗之地,换做大千世界完全都无需照面,一个念头就足以分出胜负,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虽说没受伤,他也很愤怒,瞪着聂龙空怒道:“聂龙空,你要为自己行为负责,huā静轩是我的儿子,也是huā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培养的后辈家主,你这样是在向我们huā家宣战吗?”
聂龙空笑着摇了摇手指:“不,不,huā淳我想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是在维护我自己的权益,什么向你们huā家宣战,不要乱扣帽子,我只是知道了有人破坏广场协定,还听说有人同意了将广场协定废掉,这件事触犯了我的利益,我不该出面管一管吗?”
“呃……”huā淳本想瞪儿子一眼,办事不牢靠,这一眼,直看得huā淳怒火冲顶再也压制不了,儿子脸上的痛苦和泪水固然让他觉得怒其不争,可看着huā静轩身上的伤口,为人父者,huā淳面色凝重阴沉,一股强大的能量凝聚,整个弃遗之地开始不自觉的晃动,聂龙空也不再狂气冲天,看着聂空的手段固然欣喜,可刺激到这huā淳拼命要动用领域世界就不妙了,不过在聂龙空的身上只出现过一次被人胁迫妥协,这一辈子有一次就足够了,他曾经发过誓,不管是谁是什么样的境地,都绝对不允许自己再一次的妥协,面对着huā淳以死相拼的胁迫,聂龙空不仅没有退,反而毫不示弱的涌起比huā淳强大许多的气息,立时整个弃遗之地都在剧烈的晃动,他不怕引出huā家那条老狗,出来又如何?
作为距离战场最近的一个,聂空一口鲜血没有忍住喷出,再看手中的huā静轩早就被震晕过去,七窍流出暗黑色夹杂着蓝色斑点的血迹,手依旧很稳的搭在他的伤口,努力的吸着他体内的气。
“huā淳,你要是不想让你父亲触摸屏障的半步停下来,就赶紧住手,你们huā家的事我听说了,怎么,输不起吗?”空中,一个淡淡的人脸形成,冷声对这huā淳怒道,一句话,浇灭了huā淳所有的怒火,儿子死了是大事,可要是打扰了父亲的修炼,那就是罪过,是无法被饶恕的罪过。
“聂龙空,你又疯了吗?”那人脸又转而对着聂龙空冷喝一声。
“无趣,窝在这里什么意思,还真以为踏出那半步就能离开吗?你们就是一群胆小鬼。”聂龙空双手背在身后,言语不懂什么叫做客气,狂傲之气冲天,无论何时,聂龙空的狂都是停止腰杆上不怕天下不怵地。
“小娃娃。”人脸转向现场的第三个人,这一次可没有了之前压制的脾气,仅仅是三个字就像是三把锋利的刀子,直袭聂空,每一股的力量都足以轻松灭掉聂空不留一点痕迹。
“张道玄,你敢!”聂龙空冲着那空中的人脸虚影挥拳。
三道气息,弱了九成,可就是剩下的一成,聂空也难以承受,huā淳明白那人脸的意思,趁着聂龙空出手的机会,冲向聂空抢夺huā静轩。
聂空松开了手,只是在他松开手之后,huā淳得到的只是一截身子,一截没有了头和四肢的人棍,为了将自己能够吞噬他人气息的事情隐藏,聂空还是杀了huā静轩,尽管他知道留下huā静轩一条命会让他承受更多的痛苦,但那样huā家就会想办法救治他,就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得不偿失,杀了也就杀了。
嘭!
huā淳继续向聂空出手,迎接他的却是来自聂龙空的拳头,差距就是差距,拼命也无法弥补的差距,huā淳再一次的飞了出去,空中那虚浮的人脸消失,也不知是被聂龙空击散还是离开。
对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