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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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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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对空呜叫,羽毛飞落。
    中尉绝对没有想到要引起如此大的一场骚动,他只是来拜
访,他并无恶意,但是,他们认为他是不速之客,是入侵者,族里
的勇士站成一排,挡住他的去路,他们手拿刀箭石斧,不停地对
他吼叫。
    中尉更难过,为什么他的出现,会引起他们如此大的恐慌?
难道他们认为他会掠夺烧杀他们的部族吗?不,中尉多么想告诉
他们他不会,但是,彼此之间,没有互相沟通的语言,苏族人喋喋
不休,奇怪的声音从他们喉咙吐出来,中尉一个字也听不懂。
    中尉往前再上两步,所有吵闹的声音乍然停止,中尉小心呵
护手中的女人,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像是携带珍贵礼物的远客。
    这个女人非常的重,中尉轻轻将她抬高,这个微小动作,立
刻引起族里无言的骚动,他们在看中尉手中的女人究竟是谁,然
而,他们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中尉不知道他们是否认识她,在紧
张的安静中,有轻微的声音响起,铃裆声,或许是他们身上缀饰
发出来的。
    然后,中尉看到一张熟面孔了,在与他对峙的第一排勇士
中,有一位曾经到他营地偷窃西斯可,并对他吼叫三声。
    中尉试图与他沟通,他再度轻抬手中的女子,像是说:“嘿
……请来带走她。”
    这名勇士犹豫了,他回头过去看他的同伴,没有人口答他,
当他转头回来时,中尉再度对他抬了抬手中的女人。
    于是,飘发向前走了,他面无表情,全身肌肉在极度的紧张
中。如果,如果这名白人企图对他或对站立舞拳不利,他会一斧
劈死他。
    他继续往前走,全族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白人之间,白人仍
纹丝不动,没有人知道白人为何而来,没有人知道站立舞拳为何
会落入他手中。
    当飘发来到中尉面前时,中尉以清晰稳定的声音告诉他。
    “她受伤了。”
    中尉把怀中的女人抱开来,让飘发看她的脸。现在,中尉知
道这名男士认识女人,他眼中有奇怪的神情,突然,在中尉还来
不及阻止之前,这名勇士突然从他手中夺走女人。
    这名勇士的动作十分粗鲁,受重伤的女人摔落在地上,中尉
吓了一跳,他要想阻止,但是来不及了,这名勇士像拖着一条狗
般的,把站立舞拳拖在地上,拉回他们的人之中。
    然后女人们骚动了,大家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女人低声说
话,她们似乎在讨论站立舞拳的伤势,而男人们仍一个个昂首站
立,倪视着他。
    中尉气馁了,他们与他毫无沟通之处,他们是完全不同种的
人,没有人欢迎他,也没有人愿意了解他。
    这不能怪他们,难道他要他们伸开手臂欢迎他,用他的语言
和他说话,并准备晚宴招待他吗?他错了,他只是个不速之客,大
草原的原始部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侵犯他们,造成他们
的恐惧,他应该离开。
    邓巴中尉灰心之至,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伤心,他们仍戒
备鄙夷地看着他,仿佛他是可怕的疾病,只希望他尽早离开。
    甚至,邓巴中尉已经了解,这个部落的人不屑杀他。
    他倒转马头,往回家的路上去。
    有两个年轻的孩子跟着他,他们不是欢送他,而是监视他在
回家途中,是否有任何不良企图或不良行为。
    他们白跟了,这名他们视之为敌人的白人士兵,什么事都没
有做,只是往他自己家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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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竟然变得如此漫长无趣,有好几哩路的时间,中尉
的心志昏乱挫折,他想要安慰自己,但是种种鄙夷自怜的情绪,
使他降到情绪的谷底,他是个白痴,是个大使瓜,他对苏族人一
冈情愿,其实自己只是个令人讨厌的笨家伙。
    他不想哭,不过却忍不住泪水,第一滴泪水落下后,悲伤整
个儿淹没他,他开始哭,像孩子般地伏在西斯可背上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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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看路,不知道已经回到家了,当西斯可停止时,他才
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营地了。他没有立刻跳下马背,只是呆呆地坐
着。营地?这里就是他的家吗?似乎不是,他是草原的闯入者。
营地的土地是强占而来的,属于苏族的生活领域,主人们对他表
示不欢迎……。
    这时候,他看到双袜了,这只狼出现在这经常出现的河边,
安静地看着他,邓已心头一酸,眼泪又几乎流下来,双袜的眼神
似乎写着谅解与难过。
  邓巴跳下马背,进入小茅屋,将皮靴子踢在地板上,便翻身
上床。
    他累了,一整天驰骋草原,使他筋疲力竭,但是一想到双沫
却又睡不着了,为什么它会有那个耐心坐在那里等待?它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它却坐在那里,一
定是等了许多时候。
    邓巴下床,接近黄昏,天色迷蒙,他走下级坡,越过河。
    狼仍旧坐在原地,邓巴拿出一块熏肉丢到狼坐的附近,狼没
有动,只是看着他,然后,邓巴回到营地,拿出一些千草给西斯
可,才安心地回自己的床上。
    不过他仍睡不着,那个女人的脸出现在他脑海,下意识地,
他觉得与那女人相识已久,她唇边腼腆的笑意和眼中的光彩,真
诚而感人,他相信在这样一张脸孔背后,必然有着别人所不知的
辛酸往事,他试回去猜测,然而,太遥远了,他猜不着,每个人都
有他的故事,不是吗?他会喜欢她的故事,喜欢她的人,她的脸勾
起他许多回忆,甜蜜的,令人宽慰的往事。
    渐渐地,中尉激动挫折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平躺在床上,像鸦片吸食者一样,沉溺于虚幻愉悦的幻党
中,当金星带领群星出现于无边际的大草原天空时,他已睡得鼾
声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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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白人离去几分钟以后,十熊立即召开另一次会议,他心
中早有定案,不会让这次会议,和平常无始无终的会议一样。
    这个白人士兵令人惊奇,以往每当白人出现时,总会带给他
们麻烦,但是这个白人不同,他把站立舞拳带回来,十熊对他刮
目相看。除此之外,他还是非常勇敢的一个人,竟敢单枪匹马闯
入他们的部落,他为什么来?这是十熊感到困惑的一点,因为,他
不像其他人为了偷窃或抢夺而来,他来此另有目的,为了全族的
利益,十熊在与会人士还没有到齐之前做了更深一层的分析。
    依这个白人的勇敢程度而言,他在他们族里的地位,应该相
当高,或许他有权说话,可以决定某些事情,所以他们不该和他
打仗,最好是能够达成和平协议。
    因为,有一个白人出现,就会有更多的白人跟着来,如果他
在白人族群里具影响力,又和苏族人和谐相处的话,或许可以劝
告白人不要杀他们,这个想法十分合理,最起码对全族每一个人
都有好处。
    至于派去和谈的入选,十熊已有定案,踢鸟稳重又富观察
力,是最好的决策人员,不过,和谈不是一个人可以办到的,最少
要两个人,另一个派去和谈的入,自然是飘发了,飘发勇敢积极,
正好弥补踢鸟的不足。
    所以,会议一开始时,十熊首先发表一场漂亮的演说,他叙
述白人的富裕和强悍,白人拥有枪和马,是不可忽视、令人害怕
的族群。然后,他再提到住在营地的那个白人,那个白人必然是
个特使,白人派来侦察的密探,像这样一个人,应该和谈,而不是
打仗。
      演说完毕后,大家都闭口不言,认为十熊说的没锗。
      唯有飘发反对。
      “我不认为他是什么密探,”飘发说: 也不是什么神,他只是
另一个迷路的白人而已。”
      一抹慧黠的光芒,闪过老酋长的眼中,他说:
      “和谈我不去,能表现苏族的人士。”
      然后,他闭上限,按照以往的惯例,老酋长会开始打瞌睡,使
会议不了了之,但是,闭眼许久以后,十熊竟睁开眼,对飘发说:
      “你应该去,你和踢鸟。 
      然后他闭上限,这一次真的打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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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的大雷雨,在这个晚上降临,雷声自一哩外轰隆而来,
闪电主光吓入地划破天空,倾盆大雨像一匹滚动的大布幕,扫过
大草原的每一寸土地。
      站立舞拳醒过来了。
      雨点打在屋顶上,就像大火燎原般嘶嘶地吼叫,闪电和帐篷
里的火光相互照映,站立舞拳睁开眼,她看到帐篷墙上有火光舞
影着,这个地方不熟悉,不是她自己的帐篷。
      她的嘴又干又渴,手才从被盖伸出去,立即碰到一个碗,里
面竟然奇迹地有半碗水,她用另一只手肘支撑身体坐了起来,大
大喝了几口水后,才又躺回去。
    帐篷里很暖和,有火,而且,她又穿春厚厚的袍子,温度舒适
得宛如夏季。
    或许,我已经死了,她闭上限,渐渐回到梦乡,死还不算太
坏,这是她最后的一个清醒意识。
    然而她井没有死,她在复元中,经过这一次遭遇,她将会更
坚强。
    否极泰来,事实上,她人生中的好运,已经开始了,她躺在一
个好地方,这个地方,会带给她一个永久的家。
    她躺在踢鸟的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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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巴中尉睡得死死的,关于昨夜的大雨,他只有模糊的印
象,雷声、闪电,和永不停止的雨声,大雨打在屋顶上,如战鼓频
擂,但他太困了,没有办法醒来。
    天亮时,大雨停止了,整片大草原经过雨的洗礼,显得更加
清新翠绿,草地吐露芳香,鸟虫齐声歌唱,这些都不足以吵醒爱
困的中尉,他一直睡到饱才睁开眼。这时候,耀眼的阳光已洒满
大地,他平躺在床上,从大拇指往外看,门外似乎有一个影子闪
过。
    他揉眼睛,推开毯子,赤着足走出去,原来是双袜,双袜坐在
阳光草丛中,两腿张开,眼睛直视着中尉,它的样子,令中尉联想
到忠实的狗,正在为主人站岗一样。
    西斯可在畜栏里叫,中尉转过头去看它;再回头时,双沫已
走了。双袜跳下山崖,然后,邓巴中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他们了。
    一个共八个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距离他一百码处,不过他
们看起来很友善,他们的马低垂着头,八个人中为首的两个人,
中尉认识,他们是踢鸟和飘发,现在,他们两个走出队伍,朝他前
进。
    中尉紧张了。
    这回的紧张和生命无关,他紧张的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第
一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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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乌和飘发想的也是同样一个问题,他们不知道如何开始,
这个白人士兵对他们而言,不啻是外星人。
    飘发以苏族勇士姿态前进,而踢鸟就不同了,他像政客,此
刻是重要时刻,攸关他的生命,攸关部落以及全苏族的生机,对
踢鸟而言,这是一个新未来的开始,他是写下历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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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慢慢走过来,每一个人都像盛装赴会,中尉看到飘发戴
着一个骨骼制的装饰品,而踢鸟的脖子上,则挂着一片金属板,
这些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虽然才刚醒来,但是睡眠充足,中尉精力充沛,意料之外的
访客,虽然使他紧张着急,但也使他兴奋,他以为苏族人讨厌他,
没想到他们竟会主动来找他。
    他上前行了一鞠躬,再伸手做了一个徒手礼。
    一会儿之后,踢鸟对他的举动有所反应,他伸出手,做了一
个奇怪的动作,他把手心由手背翻向他。
    中尉当然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不过他将它视为友善的
表现,他举目四望,最后,终于决定先说出自己的第一句话,他
说,“欢迎光临席格威治营地。”
    这些话对踢鸟而言,完全是无解的谜,不过就像邓巴中尉曾
做过的猜测一样,他也视这些话为友善欢迎。
    “我们来自十熊部落,前来和你谈判。 然后,他看到中尉满
脸茫然。
    接着便是片刻的安静了,飘发趁这个时候巡视中尉的营地,
引起他注意的是遮阳篷,因为微风,这块遮阳篷开始啪答地震动
轻响。
    踢鸟仍坐在马背上,神情肃穆地看着他,中尉一时之间想不
起话题,他的脚趾头在地上划着,竟想起他早晨还没喝咖啡,也
没有抽烟,现在,他渴望喝杯咖啡,当然也想抽根烟。
    “要不要喝咖啡? 他问踢鸟。
    巫师莫名其妙。
    “咖啡?“中尉重复,他用于圈成一个杯子的模样,再做一个
喝的姿势。“咖啡,”他再说~遍。“喝的。”
    踢鸟什么都听不懂,飘发问踢鸟要不要,踢马不知道,不过
既然来做客,一切只有任凭主人摆布了,所以,他们点头。
    “好,好。”中尉高兴的直拍他的腿侧,“请跟我来。”他做一个
下马的姿势,然后迳自走到遮阳篷下。
“苏族人好奇地跟过来,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如铜铃般大,他
们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很想一看究竟。而中尉则显得过分紧
张与热忱,他有些手忙脚乱,仿佛客人已来了一个小时,而他什
么都还没准备好。
    炉子里没有火,不过,他有足够的干柴可以煮咖啡,所以,他
急急生了一个火。
    “请坐,”他说:“请。”
    印第安人不知道他说什么,所以中尉只好重复一次,并做了
“坐,,的动作,引导他们坐下来。
    当客人们坐地时,中尉急急跑到补给室取了一袋五磅重的
咖啡豆和研磨机来。火已经着了,他便把咖啡豆倒进研磨机里,
开始旋转研磨机的把手。
    印第安人没有见过研磨机,踢鸟和飘发的头倾过来,仔细地
看中尉把豆子磨成粉,对他们而言,一颗颗的豆子进去,刹那问
便变成粉,简直是奇迹。
    为了满足客人的好奇,邓巴中尉尽量把研磨的动作分解放
慢,他把研磨机拿到客人面前,慢慢的旋转,让他们看清豆子逐
渐下沉,然后便停止。
    踢乌对研磨机的样子很好奇,他伸出手指轻轻碰触机器四
周的木板。而飘发则不同,他喜欢的是机器本身,他伸出黑黑长
长的手指,进入机器的圆洞,他要看看,豆子到底怎么一回事。
    然后,中尉开始研磨,他用两根手指推动把手,印第安人则
凑着他们的头,愈看愈好奇了。
    结局是奇迹,一颗颗完整的豆子,在他两根手指的法木下,
变成粉了。中尉笑了,像魔术师的姿势般,他拉开小抽屉,把里面
的黑粉让他们看。
    他们果然大开眼界,不过,为了保持尊严,他们尽量不露出
惊讶的神色,他们安静、端正坐好,等着主人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的动作其实很简单,邓巴中尉只是等水开后,便为他
们每人冲一杯黑咖啡。
      他们接过杯子,立刻交换眼神,这是咖啡,不过,味道似乎不
错,比起多年前,他们从墨西哥人手中抢来的,要强得许多。
      邓巴中尉开始喝咖啡了,不过,这两个客人拿着杯子,一动
也没有动,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他们两个说了几句话,对他提出
像问题般的活。
      中尉摇头。“我不懂。”
      于是,这两个印第安人又交谈了几句,踢乌有好办法了,他
握住拳头,然后放在咖啡上面慢慢松开来,好像他手中有东西要
溶人咖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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