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学长你还记得我生日呢?我好感动哦!黄小姐捂着嘴格格地乐。
李同志也笑得很灿烂,我也很感动,哼哼。
张同志的汗就下来了,那什么……你们聊,我去烧水。
张同志把厨房卫生彻底打扫了一遍,烧了水,洗了碗,灌了壶,泡了茶,擦了锅台灶台碗柜油烟机,瓷砖墙亮得能当镜子使,地板干净得苍蝇站上去都打滑——估摸着李同志的‘感动’劲儿差不多该过去了,这才端着茶杯走出来。
李同志正谈笑风生,把个黄毛丫头逗得前仰后合。
张同志擦把汗,你们聊啊,我下去查户口去。拿起资料下了楼。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黄小佳已经走了,李同志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连头都不偏一下,随手一指桌子上用盐水泡着的菠萝,吃吧,你妹妹亲手给你削的。
张同志捧起菠萝大口吃起来,李笑你别糊弄我,那丫头对菠萝过敏,摸一下手上都长红斑。这菠萝,是你削的吧?
李同志瞪他一眼,我削的怎么了?本来是给她削的,结果她不吃,我才留给你了。实话说吧,那丫头人不错,和我挺投缘的。
那当然,我妹妹就是你妹妹嘛。张同志没在意,乐呵呵地又咽下去一块。
她可没把我当哥哥……李同志似乎话里有话。
没关系,慢慢就熟了,那丫头人不错。
我是说……你今天挺高兴的?
是啊,当然高兴了,你们聊得投缘,我当然高兴了。张同志又咽下去一块菠萝。
李同志忽然抢过碗,吃!就知道吃!你,今天晚上……睡地板去!
喂!喂!李笑你又怎么了?
然后张同志就一直睡到了今天。
所以张同志这一个礼拜过得很不愉快,眼看着元旦将至,为了使两个人有一个幸福欢乐祥和喜庆的节日,张同志决定!决定……不管怎么的先去买张行军床吧,唉!
张同志拿出了八路军劝匪军投降的耐心,磨碎了嘴皮子,美男计苦肉计都使遍了,小编李同志就是不开口,磨来磨去磨到最后只磨出了一句话:以后,不准跟那个姓黄的来往!
张同志有点明白了,李笑,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不在乎你是吧?其实吧,不是我心眼粗,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怎么会把你往歪了想嘛,咱们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不是,是老夫老夫……也不是,我是说吧,咱们都这么多年了,我如果对你这点信心都没有,我们能有今天吗?是不是?再说了,人家黄小佳能看上你吗……不是,我是说吧,那丫头眼光挺高的,不是说是个人就能看得上……
李同志咬了牙,滚!
张同志缩在地板上偷偷地乐,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哈哈!李笑啊李笑,你真当我不明白啊?你不就是吃醋吗?看我把那丫头的生日记得溜熟,你心里不痛快了,是吧?不就是想让我也吃吃醋吗?哈哈,我就是不上当!不吃醋,我吃哪门子醋啊,那黄小佳和你……根本不可能嘛哈哈!
张同志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一想到李笑这么重视自己,全身都热起来了……热起来了……
张同志想得很乐观,可是黄小佳偏偏不识趣,刚刚参加工作的毛丫头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前辈,自然就要有点依赖,一天一个电话打到办公室,打得张同志头皮直发麻,听见电话响就往厕所跑。
结果黄小姐直接找上了门。
张同志躲不过了,硬着头皮出来应付,黄小姐笑得花枝招展,张大哥你最近好忙啊那天真是谢谢你了下班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不麻烦了晚上我没空,你看你客气什么啊还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再见!
别关门!我有事求你!
张同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吃饭怎么着都好办啊:什么事啊包在我身上,是不是要我给刑警大队王队长打个招呼,以后少带你跑外勤?
哎呀不是啦你想到哪里去了……黄小姐忽然态度扭捏支支吾吾。
张同志心里忽然就有点发毛。
到底什么事啊?
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
没事?没事就好,你慢走啊下回来玩啊。
我还没说要走呢。
啊……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个李笑……有女朋友了没有?
……
…………
………………
警察张同志给李笑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你,今天晚上……睡地板去!
……
…………
………………
警察张同志的冬天,一个字,酸……
警察张同志的新婚磨合
新车上路有个词叫“磨合”,这个词的确够贴切。本来嘛,新车出厂就跟那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样,大意不得。您想啊,那什么轴承啊齿轮啊之类的零件配件上还都带着毛刺呢,总得有个相互摩擦相互协调相互适应的过程嘛。要是不管不顾想怎么飙就怎么飙,碰巧了再遇上个拿着实习本就敢翻二郎山的“黄司机”,那就只有两个字——找死。
其实不光是开车,世上万物皆此一理,都得有个“磨合”的过程——尤其是两口子之间,本来是你天南我地北谁也不认识谁,忽然就有一天要一个锅里吃一个炕上睡,口味啦脾气啦生活习惯啦,要“磨合”的地方那就多了去了。
有资料记载,新婚夫妇在蜜月期间发生争执的概率是95%,这个数字准确不准确姑且不论,反正要解决的事情肯定少不了,想结婚的朋友们,咬咬牙,做好思想准备啊您哪!
警察张同志正是新婚燕尔春风得意的时候,刷房子打家具敲地板,叮叮当当乒乒乓乓,搅和得鸡飞狗跳四邻不安,四十九寸半的大相片墙中间一挂,一米五的席梦思床中间一摆,小日子就算红红火火过起来了!
说起来张同志不是不得意的,几杯咖啡换回来一个大活人,真是要多划算有多划算——在物质文化生活高速发展的今天,彩礼的价格伴随着百姓生活水平呈高速度增长趋势,就连人贩子倒手个半老徐娘也得好几千呢,何况这个大活人是一表人材走哪儿都不掉价,美得张同志做梦都在唱“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要高兴……”
砰!小编李同志一脚踹得张同志晕头转向眼前一圈一圈地冒星星,半夜三更的你嚎什么嚎!还让不让人睡觉!
警察张同志连个屁都没放,迷迷蹬蹬地翻个身往床上一趴,打起了呼噜。
李同志楞住了,悻悻地骂一句,猪!
早上起来李同志明显地气色欠佳,脸色铁青,眼睛赤红,眼圈乌黑,眼袋浮肿,哈欠连天,嘴皮子惨白,怎么看都是俩字——失眠!
不光是气色欠佳,小编李同志现在的心情更是欠佳,这一宿闹的!本来自己睡眠质量就不高,孤单一个人坚持了这些年,冷不丁到身边躺了个大活人,怎么说也得有个适应过程不是?偏偏这家伙睡觉贼不老实,先是翻过来掉过去地折腾个没完,折腾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说梦话,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越唱还声音越大,偏偏又是个公鸭嗓子怎么听都像半夜鸡叫,李同志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然后,就是山响的呼噜声,山响——知道火车过山洞不?对,就是那动静。间或还很有节奏地夹杂着点咯吱咯吱的,李同志分辨了很久才搞清楚,那是磨牙的声音。
一夜下来,不崩溃也难。
偏偏那个罪魁祸首一点自觉都没有,神清气爽满面春风吹着口哨热牛奶,“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喝牛奶!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喝牛奶……”
喝你个头!
李同志很想这么喊一声,不过自幼家风良好的他只是揉着额角坐在了桌子旁边,呆呆地看着那个围着花围裙的男人手忙脚乱地端上早饭:牛奶、馒头、咸菜,还有两个炸得金黄黄光灿灿嫩得流油的荷包蛋。
荷包蛋成功地勾起了食欲,李同志钻进厨房倒了杯开水,刚要开动却被拦住了:“喝什么水啊!那不是有牛奶嘛。”
正常情况下李同志应该会耐着性子解释说自己对牛奶过敏,可是今天他不是没睡醒嘛,所以……你管得着吗!
好好好,喝水就喝水吧,早知道你不喝我就不买了,我也不爱喝这玩意儿。张同志笑逐言开地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开水。
挑衅未成,李同志更郁闷了。
一连郁闷了好几天,李同志忍无可忍决定摊牌。
当然了李同志并没有后悔过,毕竟当初点那个头也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更何况警察张同志除了睡觉不老实,其他时候还是遵纪守法的。只是为了彼此的身心健康着想,李同志觉得,还是分开来睡比较好,反正还有间客房是空着的嘛。
电视上哭天抹泪摔锅碎碗的小媳妇指着老公的鼻子骂:嫁给你我算瞎了眼了!
张同志一边洗碗一边乐,嘿嘿,怎么天底下的两口子吵架都是这词啊?接下来那男的肯定得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离婚!”
喂,我说……李同志琢磨着会谈的开场白,是直奔主题好呢还是委婉一点好?他会不会觉得没面子?其实大呼噜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他大概是累的吧。
渴了吧李笑?别喝茶,你胃不好,厨房里有个西瓜,我切好了搁案板上了,你自己去拿一块吃。
不是,西瓜等会再吃,我是说……李同志决定还是委婉一点比较合适,有必要提醒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听说打呼噜也是病,不及早重视的话有可能会导致……总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不然这样下去大家都休息不好,是吧?
小媳妇的老公抱起了电视机: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离婚!
张同志伸出满是肥皂泡的手指着那个倒霉男人喊:砸!我看你砸!不砸你是孙子!
不知道是不是张同志的助威起了作用,抱着电视机的手有了明显的迟疑,就在着电光火石之间,小媳妇冲上来跟老公展开了拉锯站:你疯了!
音乐响起,插播广告,张同志得意地自吹自擂:你等着看,这电视机绝对砸不了,你信不信?哎对了李笑,你刚才叫我有事?
恩……你怎么知道那电视机砸不了?
哎,两口子嘛,小打小闹的砸个闹钟摔个碗什么的无所谓,电视机那么值钱的东西哪能摔啊,怎么说这肉也是得烂在锅里,你以为他不心疼啊?行了快去吃西瓜吧,败火。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八成是上火了。
哦……
顺便给我拿一块啊。
罗嗦!
那西瓜有个名字叫“赛砂糖”,很甜,比糖还甜。李同志嘴一馋多吃了两块,没到上床就开始闹肚子,连吐带泻地折腾了半宿。张同志背着他连夜奔了医院看急诊,输了三瓶生理盐水才算缓过劲儿来。
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张同志的声音:好点没有啊李笑?都怪我,不该给你吃西瓜。
你一宿没睡?
没事,干我们这行的熬夜都熬惯了。医生说输完这瓶你要是没什么异常的话,咱们就可以回家了,你怎么样啊?还难受不?
李同志摇摇头,虚弱地笑一下。
李笑,你笑起来,真是……张同志及时地把“好看”两个字咽了回去。
真是什么?李笑立刻不笑了,这个张打非,就喜欢胡说八道!
没什么没什么!啊液快输完了我叫护士去!张同志慌慌张张跑掉了。
回到家张同志就忙活开了,打开热水器绞把热毛巾给李同志擦汗,再把竹凉席换成高档亚麻席,大夫说了竹凉席对肠胃有刺激还是亚麻的比较好,又凉快又透气又轻便又好洗……李同志说你打广告呢烦死了!
不过这亚麻席子睡上去确实舒服,软和清爽还不粘皮肤。不像竹凉席,刚躺上去凉得直哆嗦,过一会就不行了,烫得跟个煎锅似的热死个人,李同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够塌实,昏天黑地连个梦都没做就那么一路睡下去,全身的骨头都松开了,每一个器官都腾云驾雾一般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飘着浓浓的香气,李同志没睁眼,慢慢吐出了三个字——“燕窝粥”。
果然是他最爱吃的燕窝粥,熬得烂烂糊糊的,撒了翠绿的菜叶子,配上脆脆的香油榨菜丝,让人胃口大开。李同志馋得哈喇子都下来了。
一碗粥吃下去精神恢复了不少,这才注意到张同志一脸的疲惫显然累得不轻——“你……一天都没休息?”
“没事。”张同志抱起小锅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粥吸溜干净,挽起袖子要收拾碗筷,忽然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瞧我,下班回来还没把警服换下来呢,袖子都弄脏了。”
“你上了一天班,一直没睡?”
“没关系,咱抗得住。”张同志很得意。
李同志骂开了脏话:“猪!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啊?把碗放下!”
张同志楞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听见没有!把衣服脱了,上床!睡觉!快点!不然我动手了!”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张同志在一分钟之内完成任务上了床,三分钟之内就打起了呼噜。
李同志忍不住笑着又骂了一声:“猪……”
其实,这头猪打起呼噜来,还真是有点……可爱。
后来,李同志就再没提起要“分居”的事,虽然说张同志睡觉还是贼不老实,说梦话发臆症打呼噜带磨牙,动静还是跟火车过山洞差不了多少,不过李同志咬咬牙,也就忍下来了。
本来以为这样也就凑合了,不曾想没过几天的一个晚上,张同志在收拾好碗筷洗干净衣服擦完桌子拖完地板准备洗澡上床之前,忽然向小编李同志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建议——分居。
你……再说一遍?李同志很冷静地确认。
我是说啊,李笑,你看啊,那间客房空着也是空着,我想……
你想什么!我明告诉你,休想!李同志恨不得杀人,自己忍气吞声不跟他计较,这家伙反倒无理取闹要搞什么分居!这口气怎么叫人咽得下?
然后就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李同志生平第一次有了强烈的破坏欲——可巧29寸的大彩电就在旁边,李同志毫不犹豫地抓起电视机……上的闹钟,狠狠地砸了下去!
玻璃支离破碎,心疼得要碎。
忽然就想起来,他说过,这电视机,果然是砸不了。
舍不得,还真***就是舍不得!
“行啊姓张的,分就分吧。也用不着那么麻烦,要分就分彻底点,收拾你的东西,立马给我走人!”
“走?走哪儿去啊?”
“你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走之前把钥匙给我留下,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李同志这时候的口气已经缓和都了,就是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回到从前的日子嘛,小三十年都这么过来了,过得不也是挺好?再说了,谁稀罕他啊,一身的臭毛病,早就想把他踢出去了!
张同志当然不是迟钝得无药可救,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李笑,生气了?”
“滚!”
张同志揪揪头发,找出笤帚把碎玻璃扫干净,惋惜地捡起闹钟:“哎,摔坏了,这还是咱俩一块去挑的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好?明天还要开会呢,要是起不来就麻烦了。”
“闹钟是我的,我乐意摔,怎么着!”李同志明显地在赌气。
“好好好,你摔吧,爱摔几个就摔几个,摔完了咱们再买。行了我给你倒杯水,你先消消气,听我慢慢解释好不好?”
加了冰糖和枸杞的菊花茶递过来——伴随着一张笑得比菊花还灿烂的脸。
“李笑,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向毛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