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家听完苏琼的故事后都愣住了。
大雄卡着小眼睛愣道:“去你家那老和尚叫啥?”
苏琼想了一下道:“人怪,名字也怪怪的,叫啥,好像是这个,对,就是这个,不戒酒,不戒色,还不戒啥来着,忘了。”
我们几个人面面向觎,同时喊道:“三不戒?”
苏琼叫道:“对,就是这个,你们认识他?”
我当时有点晕,三不戒大师居然连十八年后的缘分都看得出来么?这是活佛啊!
可是他那个样子,像活佛么?我看倒像是灯草和尚。
我靠,太科幻了点啊!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未卜先知?
我想起了几次去福寿店,荣先生似乎都知道我要干什么,再联想到三不戒这有如神来之笔的一个十八年后的缘分,越发的对那个所谓的圈子感兴趣了。
大雄得意洋洋的笑道:“三不戒,那是我师傅啊!”
苏琼惊讶道:“你师傅?他现在在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他?说实话,我最近一段时间正在到处找他,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当年的那庙里的主持说根本没见过这个和尚,有可能是云游来的,所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我父母还以为是碰到了神仙……”
大雄摆摆手:“不用提那个老不死的了,由他徒弟我在,比他强一百倍,苏大美女,先问你个问题啊!你三围……唔,不是,那个,你生辰八字是?”
第485章 朱家惨事(一)
苏琼听到大雄的话脸一红,许亦馨则是揪起大雄的一只耳朵,使劲的扭着,大雄疼的哇啦哇啦直叫唤。
我坏笑着道:“活该,他就欠掐,掐死活该。”
然后我对苏琼道:“那个,你三围……呸,不是,都是大雄这混蛋,你生辰八字是?”
童楠瞪了我一眼:“你又想干嘛?”
我连忙苦笑:“是用来测算她命格的。苏琼屡屡遭到诡异的事情,命格必然有些奇特,我们又不是三不戒大师那种看一眼就能窥人一生的本事,只能通过生辰八字来计算了。”
童楠低声道:“真的么?那你给我算算呗?”
我心里一突,勉强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算了吧?”
童楠不依不饶道:“算,一定要算。”
说着话,把自己的生日时辰统统的念了出来道:“你给我算算看,看看我,嗯,爱情运怎么样。”
我挠挠头:“这个真不能算。”
童楠扯住了我的耳朵,威胁道:“为什么?”
我咧嘴道:“我们行内有句话叫算命莫算己,算己必死无疑,你的爱情运已经跟我扯上关系了,我算的话那肯定是自己作死,再说了,算命这种事是相士干的活,我就一给鬼瞧病的,看鬼相还说得过去,人相是真真的看不来。”
童楠脸一红:“呸,谁的爱情运跟你扯关系了,自作多情。”
说着,这丫头松开了我的耳朵,还顺手帮我揉了一下。
我嘿嘿笑了笑,看向了苏琼。
苏琼低头说了一串数字,我顿时凝重起来。
大雄则在一旁叫道:“七月半,鬼门现,还是晚上十二点出生,你这命格可够弱的,难怪会引鬼上身。”
这小子打从跟三不戒学佛以来,是长了不少见识,没错,苏琼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当天生的。
这种命格天生偏阴,八字弱,加上她又是个女孩,更是阴上加阴,天生招惹鬼类的命,跟我有很有一拼,只是我本是鬼医,也就不在意鬼类的侵袭,她可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想如果不是当年的三不戒,她估计早就夭折了。
但是云韵说,苏琼身上的气息和云韵的差不多,目前看来,苏琼似乎并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什么异常,只是自己的感官上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了苏琼身上,几个人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对策,大雄的手机突然响了。
大雄一看,乐了:“是吴宸!看来朱逸群有消息了。”
接通的电话,吴宸那颇有磁性的男声传了过来:“你们让我查的那个叫朱逸群的我已经查过了,他现在在民政局的下属单位工作。”
我惊叫道:“民政局?工作?这小子混的不错啊?大学没毕业就工作了?”
吴宸带着点讪笑般的说道:“你听我说完,这小子现在在民政局的下属单位殡仪馆工作。”
我和大雄同时叫道:“殡仪馆?”
吴宸答道:“嗯,说起来,这个朱逸群家里确实发生了一些变故,好像是他父母都去世了。”
我一把抢过了电话,对着里面喊道:“什么?你说朱逸群家里人都死了?什么情况,能说的清楚点不?”
吴宸似乎清理了一下思绪道:“你先别急,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打听来的也不见得是事实,只是从他们家左右邻居那问出来的一些小道消息,据说他妈妈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给他舅舅做生意,结果亏了,连房子都抵押了,他父亲一怒之下打了他妈妈,单方面要离婚,他的舅舅又找人把他父亲给打了。
呃,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么?反正就是家务事,整的挺乱套的。”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道:“我能听懂,你接着说,他父母是怎么死的?”
吴宸叹了口气道:“算是横死的吧,他父亲被他舅舅带来的人给打了,气不过,自己骑着摩托车跑了,没想到出了车祸。”
我皱眉道:“那朱逸群他母亲呢?”
吴宸叹息道:“殉情了。被人发现尸体是在宁江下游。”
我呆住了,殉情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朱逸群,那个曾经带着大厚玻璃眼睛,对着我傻笑,说自己考了三次也没能考上县一中的家伙。
那个咧嘴傻笑埋头苦读终于以高分考上了宁大的家伙,那个笑眯眯跟我们一起讲鬼故事的家伙,他,怎么会突然遭了这种劫难?
我难以想象他这一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正是我们这帮人的关怀么?
“大雄,走。”
我喊了一声。
大雄立刻抄起车钥匙跟着我走出了老宅。
我一边走一边扭头,云韵对着我摆手:“宁哥哥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我冲着她点点头,又对童楠点点头,蹬上了大雄的汽车。
大雄开着车跑到了桐梓路殡仪馆,两人下车,急匆匆的来到了殡仪馆门口。
殡仪馆依旧是往日那样冷清,门口的电子铁链门锁得紧紧的,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
我们迈步走到了殡仪馆门口,传达室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看到我们两个大小伙子走过来,颤声道:“来祭拜的?”
大雄从口袋里摸出中华烟,丢了一根给老人家道:“老人家,跟你打听个人。”
老大爷眯缝着眼睛,捏着那根烟瞅了好一会道:“打听啥人啊?咱这殡仪馆里,除了死人还能有啥好打听的。”
大雄舔了下嘴唇道:“大爷,您这里有没有个叫朱逸群的在这工作啊?”
老大爷抬眼看了一下大雄:“小朱啊?有,这孩子是新来的,你们是他朋友?”
大雄点头道:“是,我们是他的同学。”
老大爷点点头:“哦,同学啊!那你们可来早了,他是上晚班的,要五点多才能来。要不,你们俩进来等?”
五点多?我想起了那天下午,也大概就是五点多的样子,那个缩着脖子的年轻人。
现在看来,真的是他啊!
大雄赶忙道谢道:“好啊,好啊!正好跟您唠会嗑。”
第486章 朱家惨事(二)
我跟着大雄走进了殡仪馆的传达室内。
小屋子不大,有一张上下两层的床铺,上下都铺着一层军用的海绵垫子,上面的床铺收拾的非常整齐,而下面的床铺就比较烂了,被子乱成一团丢在一边,床头的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两瓶廉价白酒,两个大茶缸子,一堆花生皮子。
小屋的中央有一个煤球炉子,一截铁桶戳在通风口上,连接着这炉子,一股股刺鼻的煤烟子味道渗出,使得整个屋子里多少有些暖意。
老大爷穿着一件军大衣,紧紧的裹着身体,双手在烧得通红的煤球上翻动着:“来,烤烤火!”
大雄赶忙拉过张椅子坐在他身边,叼着烟烤着火。
我随意的坐在了传达室靠近窗户的桌子边缘,眼睛盯着朱逸群上次出现的方向,听两个人聊着天。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那个方向的天空中飘着一只风筝,看形状,似乎是个红色的燕子,摇摇晃晃的在空中飞舞。
我不由嗤笑,谁大冬天的放风筝啊!真是有闲情。
大雄是个自来熟:“大爷,您贵姓啊?”
老大爷咳嗽了两声:“姓黎,黎明的黎。”
大雄点头道:“黎大爷,那个朱逸群,就是小朱,他来这多久了?”
黎大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一个多月了吧?怎么,你不知道?”
大雄咧嘴拍着大腿道:“我哪知道他来啊,听说他家里出了变故,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黎大爷叹了口气:“小伙子倒不赖,来这工作的能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几个钱么?这的工资高!”
看着黎大爷有些得意的面容,我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悲伤感,为了钱,这世间多少人为了这东西丢了命,坐了牢,生了病,死不起,活不起,可是没钱,又寸步难行。
现在想想我和大雄真特么的幸福,从小到大,居然没缺过钱。
大雄叹了口气:“这个小朱他,在这适应么?”
黎大爷干瘪瘪的笑了笑:“有啥适应不适应的,就那么回事呗,这地方犯邪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小朱他倒是胆子大,晚上也经常去停尸间和火化间巡视,可不少赚。
时不时的还帮忙背个尸体啥的,那都是大头,背一具尸体五百块呢!
这小子也狠,打从他来了,那些鬼啊,怪啊的悬乎事我倒是见得少了,也不知道是咋个回事。”
这老大爷句句不离钱,看来也是个钱串子。
大雄左问右问也问不出个啥,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五点半的样子,前方的路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缩着脖子,鸭舌帽压的低低的,脸都没露出来,急匆匆的往我们这边走着。
我立刻起身,盯着这个身影一直看到他走到了殡仪馆的大门,转身走了进来。
他走进传达室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扭头就往外走。
“站住!”
我喝了一声,那身影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
大雄直接追了出去,骂道:“朱逸群,你特么给老子站住!”
那身影又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缓缓的转头,露出了他那张已经憔悴的不像个人样的脸。
他依然带着那厚底的眼镜,只是眼中似乎有些模糊,又有些无奈。
“你们怎么来了?”
朱逸群的声音很嘶哑,好像被撕破的纸片一样。
如果不是确定是他,我甚至有些认不出来了。
黎大爷起身道:“小朱来了?那我要走了,小朱啊!跟你这两位同学好好聊聊啊!”
说完,黎大爷起身,脱下了军大衣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出了传达室。
朱逸群像是没看到我们两个一般,木然的走了过去,拿起那件军大衣穿在了身上,然后从怀里摸出了几个包子,打开塑料袋,迟疑了一下:“你们,吃了没呢?”
我和大雄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我走过去捏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缓缓的咀嚼着,低声道:“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呢?你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当兄弟?”
朱逸群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意道:“我不想你们为我担心。我的工资还没发,不能请你们吃别的了。”
大雄走进来,一把抓起那袋子包子丢了出去:“你特么想干什么?老子们是来帮你的,你什么态度?我问你,你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难道我们帮不了你么?”
朱逸群的脸色很难堪,他缓缓的起身,走出传达室,弯腰捡起那些包子,打掉上面的尘土道:“找谁都没用,我们家欠下了大笔的债,我不讨生活,根本没法还清,现在我在这里干活,连人都不敢见,都是因为这笔债。
我找你们,只会把你们拖入到这场纷争之中。”
大雄皱眉道:“欠债?多少钱?几万?几十万?就算老子拿不出这笔钱,我们大家帮你想办法,总好比你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讨生活好吧?”
朱逸群无奈道:“你不懂,你们还记得么?高中时慕小小的那件事?我记得当时的阎王刘需要两个所谓的同命人,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其中一个是蒋诗诗,另外一个,就是我啊!
算命的跟我说我这命就是害人的命,早晚父母亡!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我怕我跟你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把你们也……
呜呜呜,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不害人,我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我只有跟死人在一起,才能心安。”
大雄破口大骂道:“放他娘的狗臭屁,哪个算命的这么说的?老子去找他去,你个王八蛋,白痴,二货,你不信我和欧宁,信什么算命的,你算哪门子命?这世界上但凡跟那些半吊子算命搞在一起的,哪一个捞到好结果了?
他们不骗你这种,上哪去找人骗去?”
朱逸群捂着脸,‘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他哭的很伤心,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这种哭声响彻了整个宁静的殡仪馆,让我和大雄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子浓浓的悲伤。
大雄还要开口说什么,我伸手制止了他,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朱逸群放声哭,一直哭到险些昏厥。
第487章 朱家惨事(三)
此时的朱逸群根本不像之前那个复考三次还能坦然笑对的朱逸群,那时候的朱逸群是乐观的,积极向上的,即使复考三次,他依然能够跟我开着玩笑,得意洋洋的说自己考了榜眼。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吧,哭够了,你就要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别相信什么算命的,这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命贱,只有你自己给不给自己张脸。”
我对着嘀咕了两句什么,大雄开着车跑了,不一会,带着一大堆的吃喝跑了回来,往桌子上一丢,看着已经恢复了差不多的朱逸群道:“你知道我们忙的很,今天抽点时间来看你,不容易,抓紧趁着这机会给我们讲讲你的事,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抓过一瓶五粮液拧开,喝了一口,递给朱逸群。
朱逸群看了看我,抓起酒瓶子猛的一顿灌,然后猛烈的咳嗽了一阵,抹了一把脸道:“老子不甘啊!”
其实不管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在朱逸群这个年纪,都会充满血性,尤其是朱逸群是个志向远大的家伙,不然他也不会考三次就为了上一个县一中。
大雄冷哼一声:“不甘就特么的坦白,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过不去的坎!说吧,你们家欠了多少债?”
朱逸群叹了口气道:“一百五十多万。”
我和大雄都瞪了眼,这么多!
大雄咧嘴道:“你们家干嘛了?欠了这么多钱?”
朱逸群叹气道:“都是我舅舅那个王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