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有,我就没有麽?嘿嘿。
脑:…看来再次证明只剩我还有点儿理智。
我咳嗽一声,缓缓道:“反正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由得我去调查也没甚打紧吧?”
常四爷垂下头来:“你定了半年,为甚么是半年?”
我溜溜小美人:“你不知道?”
小美人移开目光,轻轻一笑,将软剑还回腰间。
常四爷冷道:“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摇摇头:“我看不出来你有甚麽优势可以谈条件?挣个鱼死网破不像是血色无常的作风啊。”
常四爷狠狠瞪我一眼:“毁了绛妃草,你以为如何?”
小美人眉头一皱,暗自运功。
我忙道:“慢!…你说来听听先…”
脑:你真没立场…
心:你真没原则…
脸:你真是丢人…
肠:我可以欲见不久的将来,我还要再青一次…
常四爷瞅瞅我,再瞄瞄小美人,才道:“在这半年中,我要和你结伴而行。”
啥?!
我苦着一张脸:“你跟着我干吗?”
常四爷得意的晃着尾巴:“你调查的是跟我有关的事,我跟着也不为过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假公济私呢?”
呸!不假公济私,那还是我林子潇嘛?!
我不乐意的摇头:“不行不行,你太危险了,跟你一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小美人轻道:“若是潇…兄弟不介意,东方愿随行…”
看看这人,真别扭,不过我喜欢,嘿嘿。
我笑眯眯的擦擦口水:“小美人,你要跟来最好,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甚麽?”
“以后不准再叫我‘潇…兄弟’,嗯?”
“那?”
“刚才啊,刚才的刚才,你叫我啥来着?”我挤挤眼睛。
小美人想了一阵,突地脸红,默默不语。
我笑盈盈的:“记住啦?再叫错,就别跟着我。”
小美人红到耳根:“潇…儿。”
“诶!”我脆生生答了一句,五脏六腑无不舒坦。这才好心情的转头望着大色猪,“至于你,要来,也行。”
“要我作甚么?”常四爷皱皱眉头。
我眯起眼睛来,笑得好像狐狸发现了鸡窝。
第一,一路上的花销,全都你出;
第二,先将绛妃草交给我;
第三,不可以非礼我;
第四,先答应,想到了再补上。
小美人轻轻转身,肩膀一抖一抖的。真是的,要笑就笑嘛。
常四爷皱皱眉:“怎麽听来我很吃亏的样子?”
“你也可以不跟来啊。”我满不在乎。
“你就不怕现在我一刀杀了你们?”
威胁我?怕你啊!我林铁嘴吓大的:“你担心我调查出你就是真凶要被江湖追杀,所以杀人灭口麽?”
常四爷冷下脸来。
我又道:“若你是真凶,自有小美人替天行道;若你不是,有小美人在,他自会帮你洗清。”
“如果你半年内没有任何结果查出,怎麽办?”
“不可能。”我嘴角轻扬,“那绝对不可能。”
“这麽自信?”
连小美人都轻轻抬眼看我。
我笑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美食里没有我林铁嘴吃不了的口味。
美色里没有我林铁嘴上不了的类型。
江湖上没有我林铁嘴解不开的谜团。
脑:…你真敢说。
嘴:…(继续抢镜头)…
脑:我不管啦!!!
第 7 章
常四爷考虑了好一会儿,我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双脚乱晃:“喂喂,考虑好没有啊?”
大色猪溜溜我,再瞄瞄小美人,低头又想了想,才道:“好!”
万岁!!!我欢呼一声,把手一伸:“拿来吧!”
常四爷咬咬牙:“没在我身上。”
“你想出尔反尔?”东方亟挑挑眉毛,又想摸出腰间软剑。
常四爷摇摇头:“这种东西怎麽可能随身携带?我搁在大理老家,你们要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拿,反正从这儿坐车过去,也不过三四曰的光景。”
常四爷瞅瞅我俩:“当然,我也可以一个人先去拿,你们在这儿等我,横竖离开滇境还是要路过这里。”
脑:跟他去,无异于深入龙潭虎|穴!
嘴:…不是猪圈麽?
脑:不跟他去,无异于纵虎归山!
嘴:…不是放猪麽?
我:别吵!
东方亟望我一眼,点了点头。
点头?去,不去?完全不懂…既然如此,那就赌一赌好了。
我拿出烈士断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勇气来:“大色猪,我们跟你一块儿去!”
东方亟眼睛一眯,笑得那叫一个美。
常四爷无所谓的搔搔头:“行啊,甚麽时候动身?”
我看看天色:“明儿吧…今儿太累了,想好好休息。”
一群人全在茶花楼住了下来。
茶花楼买卖不少,空房不多。于是我们就住宿问题发生了很大分歧。
防着常四爷绕跑,故而我们三个定要住在一处。其实私心里觉得,他真要跑,住在一起又有啥用?就是睡在一起也不见得有用。
可是大色猪坚持要住茶花楼,理由是他在茶花楼常年包租了一个客房,就是那个万恶的三楼转弯第三间——君字一号房。
全楼只剩两个房间。
柳郁给我选了天字一号房。三楼最里面,靠近露台,远离楼梯,真不知道是防着谁逃跑。
东方亟住我楼下,天字二号房。翻个白眼,谁说天字二号房就在一号房隔壁的?茶花楼的二号房就都在一号房的楼下!
东方亟招呼六儿先回鸣凤楼给他老爹送信。也是,出来跑了大半年,也该给家里递个安不是?我满脸笑容的打发六儿上路,六儿瞟我一眼,才小声对小美人说:“主子,奴才总觉得那个林铁嘴怪怪的,你小心别…”
我满面笑容朝他马屁股上踹了一脚:“六儿爷,您慢走诶——”
六儿惨叫着跑远了。
东方亟含笑摇头:“这个六儿,还是这麽不懂事。”
我忙拉起他的手:“小美人,我们去吃饭吧。”
脑:…就知道吃了你!
嘴:我也想说点儿别的的…
东方亟含笑摇头:“我不饿,况且茶花楼里的东西多数搀了催|情的药物,小心些好。”
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也知道…好吧,我百折不挠的拉着他:“那咱们去院子里坐坐可好?”
东方亟又摇摇头:“明天要远行,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我继续努力:“可是和那个大色猪住在一层楼,我觉得…”
“那我与潇…儿换房可好?”东方亟唤得这几个字,面上一红。
我心里一荡,紧紧握着他手:“这不好,不如…”
“不如和我同住一间,可好?”常四爷不知甚麽时候站在后门口的。
东方亟面上一变,我忙道:“呸!谁跟你这大色猪同住!”
常四爷一摊手:“你们又怕我跑了,又不敢看好我,这要我怎麽作?”
东方亟想了想,才在我耳边轻道:“若有事,你大声唤我就是。”言罢抽身离去。
我和常四爷大眼瞪小眼一阵,浑是无趣,也就散了。
一个美人,两个美人,三个美人…一百个美人,一百零一个美人,一百零二个美人…三百个美人…四百五十七个美人…
“唉——”叹口气,我满脸幽怨的看看隔壁——地字一号房——然后直直倒下去,拉被子盖住脸。
隔壁的尖叫淫笑浪叫还是一个劲儿的往耳朵里面灌。
“啊啊啊啊——”
“再来嘛…”
“你这小贱蹄子…”
“嗯…哈…啊…”
我忍无可忍,嚯的起身,一把打开房门,冲到走廊上一脚踢在门上:“丫儿的,就你会叫床啊!”
气呼呼的冲下楼去,晃到后花园,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抬头冲老天翻个白眼。
星星啊星星,你为甚么那麽耀眼啊,美人啊美人,你为甚么那麽遥远…
垂头丧气。
“你很闷麽?”柔柔的,淡淡的。
我回过头去:“呦,柳老板,怎麽溜到这儿来啦?放心放心,我没想着怎麽烧了你的茶花楼,也没想着怎麽偷了你客人的衣服,更没想着怎麽…”
“够了!”柳郁一脸黑线,“本来好意来看看你,你很精神嘛,那你继续。”
“别啊。”我忙跳起来,悿着脸拉她坐下,“陪我说说话也好。”
柳郁一笑摇头:“真是?说吧!”
“你是大色猪的姐姐吧?”我呆了一阵,冒出一句。
“你…知道了?”柳郁一愣。
我呵呵的笑:“其实你们长得不是太像,不过眉宇间有牵袢。”
柳郁点点头:“我是他二姐。不过,老四是赵姨娘生的。”
“哦,难怪你们关系好,原来都是…庶出。”我脑中转了几个圈子,还是硬着头皮直愣愣说了出来。
柳郁愣得一愣,才掩口笑道:“这也能看得出来麽林铁嘴?”
我细细看她面色,并不着恼,因而也笑道:“若是官家大小姐,岂容的你抛头露面。况且做这皮肉买卖,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柳郁点点头:“话不好听,却也实在。”
一时两人都没话说。
“大色猪的功夫跟谁学的?”我咳嗽一声,找个话题。
“这就不知了,老四从不和我说外面的是非。”柳郁柔柔一笑,眼波流转。
我打个抖,这小丫头,电我?!
我呵呵一笑,仰头望天:“是非是非,孰无是,孰无非,且把是作非,非为是,自是人间二月天。”
柳郁垂下头来叹道:“好个人间二月天。又不知如何能将是作非非作是?”
我盯着她片刻,方笑道:“若有万能的法子,我就真是神仙啦。”
柳郁也一笑:“不知柳郁能否请逍遥神仙给小女子算一卦?”
我左眉一挑:“看相、测字、摸骨?求姻缘、问家宅、寻风水?”
柳郁轻道:“姻缘,看相。”
“不知是看面相、看骨相,还是手相?”许久不曾正儿八经的算一卦,倒有些手痒。
“相面吧。”柳郁低声。
“那就劳烦柳老板抬头吧。”
其实初见柳郁时,就曾观过她面相,只不曾细细看过,当是只得一个感念,红颜薄命啊。
收起调笑之心,凝神观她眼角眉梢,鼻骨天庭。
“恕在下唐突,柳老板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我皱皱眉头。
“…确是如此。”
我点点头:“柳老板要听好听的呢,还是想听实话?”
柳郁愣了一阵,方道:“若是好听的当真好听,那不妨说好话吧。”
我倒愣了一回子。
往曰算命,也会说这两句场面话。闻者莫不瞪起眼来要听实话,好似这才对得起交的银子。殊不知,越是如此,我越不会说实话。这个柳郁,倒是有趣。
“柳老板心仪之人,博学机智、善断强谋,人中翘楚,他曰必建奇功。”斟酌着说了几句。
柳郁一笑,眼波温柔:“这些不过是外人眼中的他吧。”
“情人眼中出西施,柳老板心中又何必要我说你心中所想?”女人,唉,美是美,麻烦是麻烦。
“那此人眼中,我又如何?”柳郁说得这几个字,面上薄红。
“柳老板可否告知对方名讳?”我存心戏弄。
“这…莫非林神仙算不出?”
我翻个白眼:“我知不知道无关紧要,你知不知道却是要紧!”
柳郁一愣:“那…此节不算,我与那人能否…”后面几个字未曾出口,面上先红了。
我心里一乐,不管你是破瓜少女,还是双十美妇,亦或半老徐娘,只要心有所爱,定盼能山盟海誓,生死契阔。
“这个嘛,…”我又看过一回她面相,方道,“可否借柳老板玉手一观?”
柳郁一笑,伸出右手。
本来带着三分调笑,观了她右手,不觉一皱眉头,慎道:“可否再借左手一观?”
柳郁面有忧色,又不知说甚么好,迟疑片刻,方将左手也打开。
叹口气:“柳老板,这会我可不和你客气了。好坏都是一个结果,你只能选听,或是不听。”
柳郁垂首片刻,抬起脸来,笑靥如花:“听一半,行麽?”
我气结。
“一半?怎麽一半。”我一推她手,扯扯嘴角,这个柳郁,当十做生意讨价还价啊。
“告知我与他的过程,莫说结果。”柳郁星目闪闪,巧笑嫣然。
我叹口气,好吧,我承认,你是美人一名。我还承认,我林子潇是对美女抵抗力低,行了吧!
“聚少离多,每次见面多是尴尬状况,或是误会重重。难有表明心迹的机会啊…”我啧啧叹息,“而且,柳老板,你面向清寡,不是容易动心的人啊,你真的有心上人了麽?”
柳郁面色一白,突又一红:“那,我与他能相知多久?”
聪明的女人!
我摸摸下巴:“你活多久就能相知多久。”
柳郁眼现异彩:“那我能活多久?”
我呵呵一笑:“我林铁嘴算命有个规矩,一人只能算一次,一次只能解一题。若是柳老板要问命途,只怕没有机会了。”
柳郁一愣,额尔展颜:“倒是呢,钱二倒不曾诓我们。”
“钱二?”我脑中冒出那个面目猥琐仗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
“钱二说,林铁嘴算命有三个原则。”柳郁静静望我,我亦望她。
眼:…从小玩瞪人我就没输过!
脑:看在她是美女的分上,我不计较。
嘴: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林铁嘴算命向来规矩有三。
第一,一人只能算一次,一次只能解一题。
第二,算命钱由我开口,可多可少。也不定形式,这可以是真金白银,也可以是珠宝古玩,还可以是奇花异草,也可以是人,身子,或是人命。
第三,准了以后,再来找我一次。
此三条也有破例。比如,钱二说的李家武馆那四个,死人的钱不收,死了也别来找我。
别不服气,我从没算错过,从没不准过,更不曾任性而为。
柳郁俏生生一笑:“可是林爷今儿好像犯了忌讳。”
“你是说算命钱麽?”我伸个懒腰,倦怠一笑,“本来按我的性子,遇上美人不会轻易罢手,不过你是大色猪的姐姐,另当别论。况且,照顾我好好的,却被我摆了一道,就算还你一个人情吧。”
柳郁并不言语,只静静看我一眼,方笑了一声,起身去了。
我说过了,破例是有条件的,条件也是有限的。
柳郁啊,你喜欢了甚麽不得了的人物,值得你为他做到如斯境地?
大色猪?!
猛地从石凳上弹起来,又重重坐下来,不想触到伤处,倒抽口冷气,非礼毋言,非礼毋言…抬头望望天上月亮,亮得那叫一个郁闷。
突然爆出一阵怒吼:“柳郁,你给我回来!钱二说得也不都是真的!宋九家那个小厮我叫他往西走的,谁说他往北啦?!别乱说坏了我招牌!”
第 8 章
晃回屋里,心里郁闷得要死。一推门,我的嘴角咧到了耳朵后面。
嘴:小美人,怎麽,想我想得睡不着?
脑:…只有你还会盲目乐观…
耳:流口水…快从我旁边走开,葬死了,啊,还流!!
东方亟端端正正坐在我房里,我揉揉眼睛,没错,真货!
我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小美人,找我有事?”一边说着一边拉他往床侧移动,“正好我睡不着,不如咱俩。。。抵足而眠?”
东方亟不发一言,突地拉出腰间软剑横在我脖颈儿上。
“喂喂,小美人,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吓死人了。”我嬉皮笑脸的想绕开宝剑锋芒。
我往左一偏,剑走左边;我再往右,剑走右路;我先左后右,宝剑亦步亦趋。
我怒!
脖子:我左左右左右左右!
宝剑:我也左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