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诱惑+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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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诱惑+番外-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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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业看了我一眼,没让我掐灭烟,他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后,说,“林洛见,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平面……”车子发动起来,绕了一个大弧圈驶出了酒店的停车场。
  “……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环境,接触到的人和事也不一样——就像是断层面。比如你,对传媒业肯定熟悉无比;比如予阳,对A市的各大酒吧也是了如指掌……”
  烟抽了一半,被我掐灭掉。我关上车窗,专心听我大哥说话。
  “……D是一个调教师,在夜色里他就是king的存在,但是在现实中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所以,他一直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夜色里……我在夜色做过一段时间的调教师这件事情,不是有意地对你隐瞒,只是觉得告诉你没什么必要……今天也算是凌言运气好,如果不是予阳凑巧去了酒吧一趟,如果不是被人正好送到了夜色,如果不是我在夜色里还有点儿关系……这孩子以后成什么样儿就很难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
  跟一般酒吧在下午6-8点开门不一样,HELL一般在下午1点开门,凌晨5点关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凌言今儿中午1点半那会儿一个人到了HELL。
  贝少一般在晚上才会到酒吧,今天为了去酒吧清点库存的酒水,2点多就到了HELL。结果随便一眼就瞅见了凌言扔在桌子上的钱包,再看了一圈却没瞅见人。贝少一向是个心细的人,当时就多了个心眼,调出来了门口的监控录像查看一下——1点50分左右,一个男人半搂半抱着凌言走出了HELL的大门。
  每一个酒吧里都会有一些被列入黑名单里的人物,抱着凌言走的这个男人就曾经被贝少三令五申不准放进HELL来。
  这个男人是个惯犯,一般总是对一些落单的或者明显是孤儿的男孩子下手,这回估计是手头里真的紧了,才在大中午的就敢在HELL里直接拐人。
  “……那人常去处理手上‘货色’的地儿就那几家。予阳拜托我问问夜色那边儿……巧了,人正好被送到了D那儿。”
  “贝少跟D达成的交易是什么?”我想起来了在会客室里俩人打的那两个手势。
  “葡萄酒……”我大哥左拐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往我们家的方向开去。“美国南部一家小酒场出的。这家酒场据说是在南北内战时就出名了,再加上全手工酿造,所以业内也略有名气。予阳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5支,D以前就跟他要过,这回总算是要到手里了……你别觉得欠了予阳人情,事实上是他欠咱们的人情,要知道凌言可是在他手底下出的事儿……你那边答应了什么条件才把人带回来的?”
  我把和D的对话跟我大哥复述了一遍,我大哥的眉毛立马挑高了起来,趁着红灯的间隙一巴掌打在了我脑门上,“林洛见,你耍什么英雄主义?‘陪人过夜’这种话你也敢说得出口?这不是你在酒吧钓男人,那地儿就是一染缸,甭管你多白,落进去一次就得染黑……”
  我不敢躲我大哥的巴掌,任他一巴掌又重重打在我额头上。伸手摸了摸脑门,我装可怜,“疼……”
  我大哥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
  现在想想,当时那句话的确说得太不像话了,怪不得D在临走时似笑非笑地对我说:“林洛见,你都不知道你大哥把你保护得有多好。”
  “‘没有爱情的人’?”我大哥复述了一遍D的话,“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评价我?每一个人都对爱情充满了向往和理想,我只是习惯冷静地看待感情……”他的唇角嘲讽地勾了起来,“如果是没有爱情,他犯得着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卖给苏南一个人情?”
  我摇了摇头,“我都被他绕这么一大圈子给搞糊涂了。”
  路口处的红灯又亮了,我们的车子停在车流中。
  我大哥轻吁一口气,“D这个人,一直很聪明——不用怀疑,他如果存了心地想去勾引一个人,绝对不会比你差劲儿。”
  ……因为我大哥这句话,我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哥哥,你这么说是在表扬我还是在表扬他?
  “……从他手里放一个孩子走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毕竟他在夜色混了那么多年,这点儿权力还是有的。可是,这是在夜色。如果是在……‘地面上的世界’——他是这么说的吧——D能做到的非常有限。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被我大哥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苏南和D什么关系,D到底喜不喜欢苏南,这些问题都跟我没关系。但是,不管是出于爱也好,还是出于对分手的愧疚感也好,D的确是在我这里给苏南讨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何况,再加上我和苏南的关系……
  人在社会中讨生活,总会出现各种状况,有些状况自个儿扛扛就过来了,有些状况得凭着人情关系、朋友亲戚。
  我大哥说的对,D的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放凌言走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他却用这件事儿实现了所谓的“利益最大化”。贝少手里的珍藏一下子给了他一多半,还在我这里预先给苏南留了个人情。
  如果我和苏南一直保持着4N9的关系,那么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儿,我搭把手去帮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如果我们不再是4N9的关系了呢?比如说形同陌路,再比如说割袍断义。
  不妨事,即便这样子的话,苏南出了什么事儿我还是得去掏心窝子地去帮他。
  因为,我欠了D这么一个人情。
  只是,D,你真的对苏南没有一点儿感情在其中?
  到家后,我依然抱着凌言往屋里走。我大哥开了门,问我,“怎么这会儿还在睡?”
  我费力地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还得俩小时睡呢——要是按照哥你的说法,这孩子离被下药那会儿才过去了将近4个小时,D说了,他家的迷|药得6个小时才消退……哥,要不咱趁这个时间给他洗洗澡?省得小孩儿醒来了哼哼唧唧地掉眼泪。”
  我大哥关上门,倒了杯水喝了口,“随便。今儿这事儿,我完全是看在这孩子跟你玩儿得比较好的份儿上,才下手趟这趟浑水的。”
  我大哥就是这样,什么话都说的直截了当。要是凌言跟我没这层关系,他会不会这么上心还说不好——不过,这可是贝少一开始冲哥哥您求救的吧?
  这话我憋在心里没敢向我大哥质疑,把凌言放在沙发上,我接过来我大哥手里的杯子就着杯沿喝了两口,“那大哥你去给他洗去。”
  “嗯?”我大哥拿眼睛瞄我。
  我大言不惭,“你不愿意?那我打电话叫莫离来……”
  我哥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自己那俩手要它们干嘛?”
  我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万一我洗着洗着给洗性奋了……”
  林业大人温柔地冲我笑了笑,“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性奋?”
  ……哥,你知道不?你这么一笑,倍儿渗人。
  我大哥院里还有事儿,安排了我两句,回自己卧室拿了份文件就走人了。别看我跟我大哥耍了那么多嘴皮子,到最后还是我把人家孩子按在浴缸里给冲了冲。
  洗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今儿跟D的谈话,至于性奋没性奋,还真没精力去顾及。
  就像是贝少对D说的那样——“给自己留点儿良心”,凌言这孩子就是我的良心。
  把凌言扔在我卧室的床上,我背靠着床边儿盘着腿坐在地上,一边等他醒来,一边儿做自己的工作。
  卧室里没开灯,还拉上了窗帘。唯一的光源就是我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我皱着眉思考怎么写天寰科技上午的那场新闻发布会——想了想,还是按照最中规中矩的五W模式凑了一篇简讯。
  五W——who (says) what (to) whom (in) what channel (with) what effect
  至于新闻发布会后那个记者提问的财政问题,一是跟这次发布会的主题不合,二是我们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半个小时前定的外卖准时送到了——一家粥店的招牌咸粥和几样面点。中午沈毅梵那场“全羊宴”实在是腻歪到我了,而且凌言睡了这么一大下午,吃点儿清淡的东西比较好。
  又等了20分钟,床上的小孩儿闷哼了一声。
  我回到床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凌言睁开眼,缓慢地眨了眨眼皮,伸出小手拉住我的手腕,喊了一句,“洛见哥……”
  好,很好。看起来还能认得出我是谁。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问,“感觉怎么样?”
  凌言拉住我的手坐起来,“……头晕。”
  我用力拉他起来,扔了一个抱枕在他背后,“恶心吗?”
  小孩儿点了点头,“有点儿。”
  我上去就捏住了他的脸,使劲儿用力拧,“活该不活该啊,你!”
  凌言穿了我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衬衫下摆拖到大腿上,裤子挽起了两圈,踢拉着拖鞋跟着我到楼下吃饭——他这么一身穿着,看起来特别有蹂躏欲。
  我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凌言乖乖地捧着瓷碗喝粥。
  凌言放下碗,仰着脸跟我说:“洛见哥,我吃饱了。”
  我用食指指节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吃饱了?”
  小绵羊点了点头。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沉着脸问他,“凌言,你记得不记得上次我跟你怎么说的?”
  凌言低下了头,“……记得。”
  “重复一遍。”我收回了手——妈的,真疼。
  可是,我是真的生气。
  “……我一个人去HELL的话,去一次你就揍我一次……”
  “这次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丝毫不被这小子眼里开始漫上的水光打动。
  小孩儿抽了一下鼻子,“我错了,洛见哥。”
  眼泪攻势无效,这都是我给我大哥玩儿剩下的。
  我端起来一旁的牛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你不是准备要出国吗?怎么有时间去逛HELL了?你以为那是你家附近的沃尔玛?想去了就去晃悠一圈?”
  澳大利亚的大学在每年2月份开始新的学期,跟国内正好错了半个学期。我之前就因为留学的事儿跟凌言聊过天——当时我给他的建议是,提前半年去澳大利亚的语言学校把语言这关好好过了。
  结果倒好,他给我跑到夜色里去给人差点儿玩儿了去!
  要知道,这孩子可是连我都不舍得下手的……
  凌言的头又往下低了低,“……下个星期走。”
  我看他这幅模样,一肚子气就没地儿发。调整了心情,努力地做到和颜悦色,“……凌宝,咱不是说好了你不能一个人去HELL吗?”
  凌言伸出手指揉了揉眼角,“……洛见哥,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是正好走到那里时,就想起了跟你认识那天……想过去坐坐。”
  他抬起头,眼睛里还带了点儿泪光地看着我,“哥,每次我出事儿了都是你在我身边。”
  我头疼地按住太阳|穴——SHIT!这算是什么光荣的事儿?!好好的咱不出事儿不成吗?
  站起来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我难得地正经地对凌言说,“凌言,你不小了,马上就要满18岁。我跟你这么大那会儿,已经在大学里一个人跑社团拉赞助了。大道理我不跟你多说,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子,根本没法保护自己,更别说自己身边的人。这一年多来,我的确帮了你点儿忙。但是,我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如果你在澳大利亚弄出来这么一出,我上哪儿‘在你身边’去?!”
  端着碗筷,我头都不回地往厨房里走去。
  按理说,小孩儿经了这么大一事儿,咱应该在旁边好好安慰他,哄哄人——可是,这会给他一种错觉:我以后出了岔子你还会这么替我收拾。
  这些话,虽然说着狠了点儿,但是狠也得说。
  凌言没有动,一个人坐在饭桌上。
  我洗好碗筷出来,看了看时间,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家……衣服你先穿着,你那身洗好了我再给你送去。”
  凌言站起身,跟着我往外走,“谢谢你,洛见哥。”
  凌言,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我大哥、贝少……和苏南。

  被证实的危机

  把凌言送回家后,我一个人开着车在A市的各大天桥下晃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有一种错觉:自从回国以来,我的神经就没有松弛下来,一直都是处在紧绷的状态下。
  开到西三环那块,灯火通明——突然就让人有了一种交谈欲,我摸出来手机打找人来电话骚扰。刚调出来苏南的电话号码,还没有拨通就被我摁掉了,然后接着打莫离的。
  莫离接过来电话后,那边儿传来的是杯盏交鸣的声音。这小子不知道又有什么应酬。
  “洛见,”莫离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吃饭没有?”
  “吃了,”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儿,继续跟他说话,“你那边儿在应酬?”
  “对,”电话那边传出了拉开椅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莫离在往外走,“不过不是很重要的应酬,就是几个同事在一起聚餐。怎么了?”
  “没事儿,一起喝酒去不去?”我夹着电话翻找着车里的CD。
  “……喝酒?HELL?我好像很久没去那儿了。”
  “不去HELL,”我断然拒绝,今儿我都跟那儿纠结一下午了,提到这个词就想避开,“你在哪儿?哥哥我驾着白马过去接你。”
  莫离在那头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装什么白马王子?你明明开的是一辆雪铁龙……”
  他报出了一个饭店名。巧了,正好在我附近,于是咱直接调了车头就开过去了。
  拉开车门,莫离带着点儿夜晚的凉气钻进车里,“林洛见,我记得咱有多大会儿没在一起喝酒了吧?去哪儿?”
  我往车后座努了努嘴,“护城河那边儿的河堤上喝啤酒去不去?”
  莫离瞅了一眼车后座上那一堆啤酒,伸手又抓住我的头发揉开,“损不损啊,你?啤酒都买好了还问我去不去……我要是说不去呢?”
  “绑架!”我得意地冲莫离露八颗牙齿地笑,把他硬生生地笑出一身冷汗。
  “走吧……”莫离一巴掌拍在了我肩膀上。
  靠在车门上,身边堆着啤酒,我和莫离并肩一起坐在地上。
  今儿是晴天,天上的星星很配合地闪现着。
  让我无端地想起了那天和苏南关于星座的对话。
  莫离看着我扣了一罐啤酒又一罐啤酒,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口啤酒,把凌言的事儿挑重点跟他说了说——当然没说我大哥曾经做过调教师的事儿,也没说我和D之间的对话——只是告诉他,最后承了D一个人情,才把人家孩子领回来。
  莫离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你刚回国的时候,我跟他说了多少回‘你洛见哥没事儿’?不听,非要守在HELL等你……那会儿我多忙啊,还得抽着空地去看着他。”
  我眯着眼睛看天上的星星,手里往口中倒酒的动作一点儿都不停歇。莫离劈把手夺下了我新打开的啤酒,往旁边的地上一顿,“今儿够了啊,别看是十几度的啤酒你就敞开了怀地喝……先别说醉不醉的问题,一会儿少爷你要去厕所了,我哪儿给你找地儿去?难道还得冲着河堤来一次‘落花流水’?”
  我被莫离这句话逗得大乐,“莫离,你这张嘴啊……真毒舌!”
  莫离“哼”了一声,“哪里哪里……”
  周围的环境很静,没有音乐、没有车鸣和喇叭声,只有一声声短促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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