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金杯冲下公路,车门在行驶中打开,那人奔到面前,身手敏捷的钻了进去,车门迅速的拉上。
油门轰鸣的声音响起,车轮掀起爆出一蓬泥浆,迅速的掉转车头,开上公路,几乎是十几秒的时间,已然提到最高的速度,车尾灯拖曳着两条红线远去。
“艹!”
陆铮停下来,气急败坏的在杨树上锤了一拳,树叶簌簌落下。
要是身边有一道小小水渠,陆铮也不会让他们安然离开。只要能抓住这些意图诡秘之人,他不介意暴露超凡的实力。
如果真的是他们盗掘龙墓,就可以干掉他们!
陆铮尊重法律,但他已经并非凡人,特殊情况下,完全可以跳出法律的桎梏,有无数种杀人于无形的方法。
最简单的就是控制血液,直接猝死,没有人能查出来原因。
只是这些人仿佛知道陆铮的厉害一样,根本就不会选择正面硬刚,让陆铮一身过人的本事,无处可以施展。
陆铮摇头苦笑一下,看这些人的架势,准备的非常充足,分散隐匿,分头逃逸,估计连逃跑路线都是提前规划好的。
越是这样,事情就越不寻常。
御水术、纳海术,还真是术到用时方恨少。看来有时间,必须请教请教博学的白狐,学上几手使用的法术。
白狐跳到陆铮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裤腿道:“恩公,别丧气。有奴家呢。”
“你有什么办法?”
白狐立起来,指了指鼻头,耸动几下,娇俏道:“奴家有鼻子啊。”
对啊。陆铮一拍脑门,犬科动物的嗅觉都异常的灵敏,狐狸这种独来独往的生物,不管是听觉、视觉还是嗅觉,都非常出色。
白狐更是狐狸中的佼佼者,就算是专业的警犬,都未必能比得上它。
夜长梦多,事不宜迟。陆铮扭头就往回跑,招呼道:“走,回去开车!”
把车开出来的时候,陆铮摇下车窗,看了眼躺在岸边的张远航和狗子,这两个人被点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转过来,于是摇头道:“不管他们了。”
穿林而出,乡间公路并没有路灯,远处一片漆黑,更没有任何的车辆。白狐蹲在副驾驶上,细细的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
福克斯不疾不徐的行驶在公路上,直到拐上一条双行道,陆铮频频皱眉,这条双行道途经江城三个小镇,二十多个村落,直接通往邻市。
公路像一条灰色的带子,蜿蜒起伏,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一路上时不时的有零散的车辆对面而过,陆铮把着方向盘,尽量使内心平静,越是关键的时刻,越不能着急。
耐心的行驶了二十多里,迎面一辆红色的重卡,即将会车的时候,耀眼的氙气大灯瞬间打成近光,一瞬间的切换,陆铮的眼前一阵发白,耳边却传来白狐的惊叫。
“小心!”
视野尚未恢复,陆铮就看见那辆重卡猛地向左打了一下方向盘,悍然逆行猛撞过来。
众所周知,敢在这种狭窄的双行道上逆向行驶的人只有两种,一是在拍飞车电影的特技演员,二是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盏耀眼车灯直射而来,明晃晃夺人眼目,冷森森让人胆寒,一股凉气瞬间弥漫陆铮的全身。
他没办法保证在时速超过60公里的重卡撞击下,能够安然无恙。
白狐的尾巴瞬间就炸起来了,这里没有监控,没有其他的车辆,根本就不会引起注意,但陆铮却明白,这是赤果果的谋杀!
一股滔天怒气涌起,究竟怎样穷凶极恶之人,出于什么样不可见人的目的,会采用如此直接如此残忍的方法!
时间已经不容许陆铮思考,他全力运转龙气,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方向盘向左一打,直接冲向路基旁的壕沟,车身猛地颠簸一下,壕沟里涌起一道水波大浪,波光一闪,化为一道宽约两米的平整水道,接住了福克斯的车身。
当时那辆重卡离陆铮的车身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在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那辆重卡的司机就会彻底的失望,因为陆铮打了一把方向盘,虽然他平生打了无数把方向盘,但是这一次陆铮认为是最完美的。
风在吼马在叫,陆铮在咆哮:“我艹……艹……艹……”后面的是回音。
刺耳的空气撕裂声暴起,漆黑的货车车身擦身而过,就像死神的镰刀堪堪划过人的脖颈,带来沁入筋骨的寒意。
在龙气强行凝结的水道上开出七八十米,陆铮又打了一把方向盘,重新冲上公路,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陆铮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御水术在这一刻发挥了奇效。
陆铮继承了赛车手的优良血统,哈基宁、阿隆索、舒马赫在那一刻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真的不是人。
车子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白狐双爪早就捂上了眼睛,她是有机会逃走的,只需往窗外轻松一跳,就可以逃脱,但她没有,而是选择跟陆铮共存亡。
曾经有一场极其惨烈的车祸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敢珍惜,等他们彻底躲过去之后才庆幸莫急。
人世间最幸运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话,陆铮会对那个司机说四个字:自寻死路。如果非要给这句诗加个量词的话,陆铮希望是,一万句!
陆铮真的怒了。
既然虎有伤人意,那么也不需要再保留什么了。
来吧,战个痛!(未完待续。)
【第057章】 霍营大堤(7/10)()
嘎吱一声,陆铮一脚刹车,将车身掉转过来,猛轰油门,瞬间飚到150码,朝着远去的重卡追过去。
刚才陆铮避让的一幕,重卡司机早就通过后视镜看到,但光线昏暗,速度极快,看的并不真切,但毫无疑问的是,陆铮安然无恙。
重卡司机是一个魁梧壮硕的中年人,瘦白四方脸,高鼻子,方嘴巴,下颌是一层钢针似得青黑短须,两只细长眼,闪烁着惊疑不定的神光。
他稍微减速了一下,后视镜中开始缓缓出现两盏车灯,正疾速的朝他驶来。
蓝色的福克斯!
他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粗糙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不断的观察。等到福克斯马上就要追上的时候,等到福克斯想要侧面超车的时候,他的嘴角浮出一丝阴狠,打着方向盘,突然朝福克斯靠了过去。
福克斯一个急刹车躲过去,重卡司机冷哼一声,熟练的左右打方向,操纵者重卡成S形前进。
等到福克斯再次想超车的时候,他脚下猛点刹车,试图让福克斯追尾。
只是福克斯比它想象的要机灵的多,轻松的躲过去。
三番两次之后,重卡司机面噙冷笑,自言自语道:“小子,你还嫩着呢。”他的话音刚落,后视镜里的福克斯突然消失了。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陡然看见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只见路基旁的排水沟里,飘起了银白色的丝带,载着一辆福克斯飞快的超越重卡,然后冲上公路。
重卡司机的嘴巴瞬间就张大了,他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似乎是招惹了他绝对惹不起的存在。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车窗前开始凝结一团混沌的雾气,眨眼间化成一道长约两米,粗如树干的冰锥,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气。
重卡司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猛然吸了口凉气,凉气在肺叶中转了一圈,他感觉浑身都结冰了。
咔的一声脆响。
冰锥重重的刺向挡风玻璃,蛛网状的裂隙迅速扩散,轻松的仿佛刺穿一张草纸,尖锥从他的胸口贯入,穿透心脏,将他死死的钉在驾驶位上。
剧烈的一声咳嗽,一蓬血沫泼洒在挡风玻璃上。扶着方向盘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神采开始慢慢的暗淡下去。
失控的重卡,像是一发炮弹一样,重重的撞在路基旁的绿化带上。
咔咔咔……
摧枯拉朽一般,树干折断的声音接连不断的爆响。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嗡嗡的穿透耳膜。
轰隆一声,重卡翻滚起来,依靠着惯性,继续向前滑行,金属划着柏油路面,擦出一丛丛耀眼的电火花。
咚咚……嘭……
几声闷响之后,早已经支离破碎扭曲变形的重卡,滚落在排水沟中,溅起四五米高的浪花之后,就此静止。
福克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忽然加速,拖着红色的尾灯远去。
整个过程陆铮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平静,直到冰锥刺穿重卡司机的心脏,他都一言不发。
冷漠的可怕。
饶是跟陆铮相处愉快的白狐,也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龙出于水,性情与水有异曲同工之妙,温柔时和风细雨,让人心情愉悦。但暴怒时就如同洪水猛兽,让人心胆俱寒。
龙有温柔洒脱善良的一面,但同样有狂怒乖戾凶狠的一面,尤其是那双慑人的双目,让人不敢直视,仿佛会被他眼中愤怒的火焰燃烧殆尽。
陆铮表面上看起来性情温和,在亲人、朋友、乃至刘明、刘能这样的下属面前,都非常的随和,不摆架子。
可是,他的本质是龙,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有着必须捍卫的尊严,哪怕是付出血的代价。
重卡司机两次三番毫不留情的挑衅,试图剥夺他的生命,泥人都要发火,更何况是龙?
法律在他眼中就是地上画的一个圈子,他不愿意主动跨出圈子,不代表他不能跨出圈子。
冰锥已经融化,这场惨烈的车祸,不会有人查出来是什么原因,那个重卡司机就像扑火的飞蛾,死的毫无价值。
半晌之后,福克斯拐入一条乡间小道,陆铮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道:“刚才我们掉头的地方,好像是草桥镇周亭路口,从前面的马家庄可以绕过去,再穿过霍营就可以回去。”
“哦。”白狐乖巧的蹲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一字儿排开的红砖平房,各家的门前都堆着稻柴,村庄里静寂无声,偶尔传来几声互相呼应的犬吠。
绕过马家庄,从霍营村中心穿过,陆铮忽然远远的发现,前方两里处的弓背河道岸边,出现一字长龙的火光,足有一百多米长,浩浩荡荡。
而他旁边的西秀河,水位已经远超前两天,劲风吹拂,掀起一层层的浊浪,朝堤坝扑过去。
如果陆铮没有记错的话,前方的弓背河道,应当就是霍营大堤。全长300多米,钢筋混凝土制成,背后保护着霍营、冯寨、挑乡等五个村庄,2000多户人家及700多亩农田。
现在是已经接近凌晨零点,村民们这个时间出现在堤坝上,只有一种可能。
堤坝可能出现溃口。
西秀河是陆铮的根基,生活在西秀河两岸的居民,可以算是他的子民。陆铮没有忘记责任,关于调查龙墓的事情,可以暂时搁置一下,解决眼前的溃口才是重中之重。
清江曾出现一次洪峰,经过上游的蓄洪分洪,仍有部分的洪水,顺流而来。
不会太大,但一旦堤坝垮塌,冲开决口,同样危害巨大。
想到这里,陆铮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车停好,将白狐收入龙宫之中,脱好衣服,跳入西秀河中,一路顺河往堤坝处游去。
游的近了,透过水面的折射,可以看见熙熙攘攘的村民,光着膀子,挽着裤腿,身上披着一层层的泥浆,拿着铁锹、铁铲、油锤、正赤膊裸腿的吆喝着满头苦干。
打桩、装填沙石、布设拦网、挥汗如雨,热火朝天。
而霍营大堤的东侧已经发生垮塌,汹涌的河水发了狂一般,疯狂的穿过决口,流向堤坝后的农田村庄。
一队消防武警官兵,正扛着一根根的圆木,抬着一筐筐的沙石,奋力的封堵决口。
岸上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大骂:“他妈的,钢筋呢?你们他妈的都给我说说,钢筋呢?里面怎么没有钢筋?”
“王书记……”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那声音激愤无比的狂怒道:“这特么是糊弄鬼的吧?豆腐渣工程,王八蛋工程,是特么那个王八蛋干的?”(未完待续。)
【第058章】 焚香祷告(8/10)()
透过水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的国字脸中年男人,衬衫裤子上满是泥浆,右手叉在腰间,左手握成拳头,激动的挥舞着,声音中饱含的怒火仿佛火山爆发一样。
天灾人祸,很多时候都是携手出现。
天灾面前,人们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未必不能渡过。但是一旦发生人祸,天灾的威力就会被无限放大。
本该是钢筋混凝土的霍营大堤,承担着保护数千百姓的艰巨任务,应该是一道最不能出问题的堤坝,可它却偏偏出了问题。
没有钢筋,就意味着大堤只有血肉,没有骨骼,只是看起来光鲜,实际只是一道脆弱的豆腐渣。
轰隆一声。
决口两侧的堤坝发出断裂的声音,堤坝底部被河水冲刷,形成空洞,几乎完全没有抵抗冲力的作用,只是眨眼的功夫,河堤皲裂,大块的混凝土沉入水中,河水迅速的蔓延奔涌上来,朝着远方肆虐。
岸边传来一阵惊呼喊叫,三位正扛着圆木跨上堤坝的武警战士,猝不及防的跌入浑浊的水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快救人!”岸边的武警战士纷纷丢下工具,有水性好的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其他人则准备绳索,勾杆,开展救援。
浊浪滚滚视线模糊,橙色的救生衣时起时伏。
陆铮出手了。
水下涌起一股暗流,生出庞大的力量,将落水的武警战士托上水面,岸上的战士则迅速的用勾杆抓住他们拖上岸。
刚刚被救上岸的战士吐出几口浑水,撕心裂肺的喊道:“阿蔡,快救阿蔡!他被石头压在下面了。”
坍塌的混凝土下面,穿着迷彩服救生衣的阿蔡,被压住半边儿身子,咕噜咕噜的吐着气泡,眼珠子暴突,脸上的表情惊恐的都变形了。
由于河水混合了泥沙,变的无比浑浊,岸上的勾杆绳索,还有下水的战士,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找不到他。
那个濒死的战士,内心的恐惧逐渐放大,精神濒临崩溃,他胡乱的挥舞着双手,眼中充满了不甘,充满了绝望。
忽然,那压在身上的千斤混凝土猛地动了一下,然后他感觉手被人拉了一下,脱离出来,然后被猛然推出水面。
“在这里,阿蔡在这里!”
众人手忙脚乱将阿蔡救上岸,控出肺中的水之后,阿蔡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险死还生的惊惧仍未消退,可他却忘不了那只救他的手。
他嘴唇青紫的打着哆嗦,他甚至连是谁救得他都不知道,不断的说着:“谢谢,谢谢。”
“救护车呢,他妈的!救护车怎么还不来?都他妈的一个钟头了,快,柳队长,安排两个人把小蔡送医院。”
王书记望着逐渐扩大的决口,暴跳如雷,脸上青筋直冒,之前填充的圆木和沙石,几乎在一瞬间内就被冲垮。
“小李,小李,立即组织村民,赶往霍营、冯寨、挑乡、高定报信,疏散群众,转移财产,人命关天,人命关天啊。这他妈的王八蛋工程,保不住了!”
声声咆哮之后,王书记亲自上阵,抽调村民武警,开始布设沙石拦网。
岸上的村民一片哀鸿遍野,堤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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