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征战数日的疲惫。众人皆若有所思的看了对面精致的小楼一眼,想到关于南歌的传闻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怪不得秦家和炎家宝贝的不行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两天,各自的话也不多,只一个在屋子里做着东西,一个在屋子外面休整等待着,只南歌觉得累了休息的时候,下意识的会走到窗边看着屋外的人几眼,而那个黑衣男子,最多的就是闭着眼睛靠坐在树下,周围三米的东西都随着他冻结了一层冰,在边上的人则是轻手轻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气氛压抑的很。南歌看的时候经常会撇撇嘴,念叨几句移动冰箱之类,又继续手边的活计。
第三天早上,南歌总算是将手上的东西都弄完了 :“衣服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先点点看,药是平常伯伯给我准备治疗手指割伤的,也不知道对深一点的伤口药效怎么样,我也不能收你们那么贵,这个你们安市价给我就好,那个补血药不太够,也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要不要治内伤的药,我这里倒是有一些。”这些还是她出村子的时候,周大夫塞给她的,那瓶瓶罐罐的整理下来,他不用吃饭光吃那些药就不知道吃多少呢。现在给他们一些也好,当时陪她两天的报酬吧。
那人先将几瓶药拿过去看了看,跟着便嘴角抽搐,脸上表情僵硬的很:“不用降价,这个药很好,你说内伤的药可以给我看看吗?”
南歌看她表情怪异的很,又过滤了一边自己的话。想也知道这药比她想的要好上不少,但现在说没有也来不及了,便挑了挑拿出一个瓶子来,那人仔细看过一遍,便递给一边的黑衣人了,而且当时的脸色很奇怪,有欣喜,有兴奋,还有一丝丝的嫉妒和可惜。
那黑衣男子接过药瓶子仔细看过后,两天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还有多少。”
南歌才听见他说话,不由被那冷冰冰的嗓音冻的轻轻一哆嗦,一边在心中骂着大冰棍,一边嘟嚷一句:“我就几瓶……”
只还不待他说完,那人就直接接过话头:“都给我。”声音还是如南极吹来的风一般,冻的人不由从心里发寒。
真是从头冰到脚的大冰人,南歌在心里嘀咕着,还是,将随手掏出了几瓶,反正这东西她多的很,给他们几瓶省下麻烦也好,像他们这样的人,不达到目的,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下首那人看着南歌随手就将几瓶放外面一定抢疯了的药拿出来,心里抽搐的更厉害了。这系统没抽吧,或者程序出错了?怎么将这么多好东西都给了这个丫头啊,人家压根就把宝贝丢角落管都不管好吧。
想到方才南歌说的用来治割伤手指的:“药。”,他就不由在心中咬牙,多少人为着这创金散拼死拼活赚钱,好买上一点救命。这丫头倒好,把这东西给抹割伤的手指了,看清楚那是手指两小时就能刷新的伤口这让那些因为没有好的药直接流血而死的人,怎么想,怎么想那人心中的咆哮南歌自然是不知道,直接接过黑衣男子递过来的钱便打算转身回屋子,谁知那原本寡言的男子,今天忽然多话起来,南歌还没踏出一步,就听他用那:“冻人。”的声音道:“我叫萧迟。”
起先南歌还没缓过神来,只想着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直待那人走远,只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南歌才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骂人冰山死鱼脸的话来,“不会真是那样吧。?”那天她说话的声音明明很小啊,难道她听见了?
然回答她的,只有远处几声鸟鸣和呼呼的清风,那个叫她苦恼的人,却连被影都看不见了……
第八十一章夜宿
自那天后,他们一行人,晚上都会到小屋边上来驻扎。两边的人依旧是没什么来往,只南歌透过窗户看着他们的时候,还会偶尔合计着那天萧迟说的话,但见人家该干嘛接着干嘛,现在连多往她这方向看一眼都不曾,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由气哼哼的偷瞪了他好几眼,最后也只瘪瘪嘴,将那事情抛在了脑后。
才天晴没几天,老天又开始抽抽噎噎,一副要洒泪的样子,桃树和蔷薇倒是很高兴,两人有说有笑的喝着雨水,如同酣饮甘醴一般。只两人说的都是关于植物家族的事情,南歌也是一知半解的,当故事一般的听着,手中正忙着给那个龙蛋添炭盆。毕竟天气又冷了一些,盖在龙蛋上的棉花都要厚实几分。
直到天近黑了,屋外的人才一身湿哒哒的回来,二月的还冷的厉害,现又被水浇了,一看着他们翻紫的嘴唇就知道被冻的不轻了,只怕今晚又不少人生病了。只就算是这么个情况,也不曾见他们嘴里哼上一句,连队伍都还有序的很,这叫南歌心中也暗暗的叹服两声。
就在南歌刚准备做晚餐,萧迟下首那人便叩响了院门,探头一看,就见人正淋着雨站在那里等着她,南歌也不敢多耽搁,忙撑上一把伞,走了过去:“有事么?”
那人见南歌出来,咧嘴刚想向南歌笑笑,那雨水就顺着脸颊淌进了嘴里,忙呸呸几声将雨水吐了,才有些不自在的冲南歌道:“不知道你放不放便提供一点食物,现在下雨我们升不了火。”前几个雨天还是靠干粮撑过的,现在他们的干粮已经用尽了,若是南歌不同意的话,他们就只能吃生肉了。
南歌看着一张张苍白的脸,和乌紫的嘴唇,终是不忍的向他提议道:“你们要不进我屋子来吧,我这里有个天台,虽比不上外面的客栈,但好歹有个顶棚。你们把帐篷搭在哪里吧。”反正,到了屋子里,一切就由她控制'TXT小说下载:。。',若真是起了什么歹心她也不怕。而且这几天观察下来,南歌也知道,他们是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肯定是被什么了不得的吸引来的,断断也不能与她一个小丫头为难。
那人听南歌那么一说也有些意外,因为这几天两方还算有默契,都只是一些简单的交易,谁也没有越过那条线去,今天南歌怎么忽然主动提出要他们进去了。那人还在犹豫,见南歌看他们时代谢同情的目光,便不由哑然失笑,他还真是小心过甚,不过这小丫头也真有意思,把什么都摆在脸上了。只是他们岳家的人什么时候需要人同情了?回头又看了萧迟一眼,见他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冲南歌笑道:“那麻烦了。”
一共十一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收拾完东西也过了半刻,几个人便沿着园中的石子小路,往屋子里走。院子里还空荡荡的,除去一株桃树和一株蔷薇外边只有石制的圆桌圆凳,大片大片的黑色泥土还是空荡荡的袒露在雨中,被浇了个湿透。
只方行至中堂门口,一行人便停下了脚步,一个个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屋子。南歌和萧迟走在最后,一个是要关院门,一个却非等人都进去了,才愿走。现见大家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淋雨,南歌便有些不明道:“怎么不去屋子里避雨?”
众人也无话,只朝中堂望了一眼,就见青石的地板上,整齐的摆放了数张雕工细致的紫檀桌椅,门边上还立了一只青花瓷梅瓶,几只清瘦的老枝就随意的插在瓶中,虽不见一丝生气,却生生能叫人品出一股别样的味道来,两遍的墙上还挂了几幅书画,其中以正对门那面墙上那一副几乎是占了半面的墙的绣画最招人眼球了,然现在他们个个都湿淋淋的狼狈的厉害,可叫他们如何好意思进人家不知的如此清雅的屋子?
南歌也大概猜到了他们在想些什么,笑笑指着走廊一边的浴室道:“那边是浴室,你们可以先去那里将湿衣服换下来,我先去给你们煮些姜汤,饭食什么的可能要晚些了。”
萧迟冲南歌颔首,便率先进了浴室。南歌也浅浅的笑了笑,便进厨房忙活。切了生姜,大葱和大蒜,一起放锅里煲了。待沸的时候才放些胡椒,盐来调味。待南歌端着姜汤出来的时候,萧迟正在背着手仔细打量着那副占了半面墙的绣画,绣的正是上次她画的《桃花庵歌》,上次布置小屋的时候翻见的,看着觉得好,便用了上来,谁知他倒是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
见他看的认真,南歌也不好打搅,先将姜汤另几个坐在一边的人。
天青的汝窑小碗,深褐的汤汁轻轻摇曳在其间,看着倒是赏心悦目的很,几个人忙小心的接过,心中不由再次感叹起同人不同命来。他们在捧着烧糊的肉狂啃的时候,看看人家,就连一个待客的小碗都能叫他们去饭馆子里好好吃一顿了。
姜汤能驱寒开胃,但味道可不算好,不过相比起考得半焦半生的烤肉,这也不那么难入口了。一碗姜汤下去,身上倒是暖和了不少,脸上也终于见了些血色。几人感激的看了南歌一眼,还有些会烹饪技能的也下厨房帮南歌准备起晚餐来。
因有人打下手,这晚餐准备的倒是挺快,荤素搭配,再有一碗玉米排骨汤。皆是些家常的菜色,但对于吃了十几天烤食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餐桌上就见着一个个的埋着脑袋死命的扒着饭,看的南歌心中泛酸,真是群苦命的娃啊~。不由筷子动的都慢些,人家那样子了还真不好和人家抢。
用罢了晚餐,南歌又端上几盏清茶,虽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什么话,但此刻的温馨已经叫人觉得前几天的厮杀就跟是梦境一般了。不由头看了正低头,转着闻香杯的南歌一眼,好像只要再这个女子身边,就能洗净那一生的疲惫与尘埃一般……
晚上大家都将帐篷扎在了南歌天台上,因地方有限,遂除去萧迟外,都是两人睡一个帐篷,只尽管如此,天台还是被挤得满满当当,堪堪留下一条过道来,叫路过的兜率哞哞的抱怨叫了两声,看着那些人的眼神可不算好。甚至还在转身的时候,故意将尾巴扫到几个人身上。南歌赶忙将那耍脾气的家伙叫了过来,又不好意思的冲他们笑了笑,才回了房间。
夜里倒是安静很,那帮人都睡的很早,南歌坐在屋子里都听见细细的鼾声传来,想来是这几天累的不轻了。南歌一边看着论坛一边留心这外边的动静,忽见一个叫《安眠》华夏区十大美女排名的帖子,便有兴趣的点了进去,前几个的都不认识,看着介绍好像都是大家族出来的,只这地六名她倒是熟悉的厉害。
南歌不由双眼的微咪,看着图片上就如盛开在阳光下得向日葵一般,笑的分外灿烂甜美的人。她的介绍是那么写的,夜甜,九大家族叶家的嫡女。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整个人都能叫你甜进了心坎里,她的笑容就像阳光下灿烂盛开的花朵,虽然她不是最美的一个,但却最天真,单纯,娇憨的叫人忍不住将她捧在怀里呵护,她,夜甜,一个拥有着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的心脏的女孩儿呢。
看到这里,南歌终于忍不住,一把关掉了论坛,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心绪平复下来。夜甜……夜甜……一念起这个名字,南歌就不由咬牙切齿,桃树身死那刻的感觉,南歌现在还记得牢牢的,每每一回想起来,便觉得像是挖心一般的痛着。然人家现在却逍遥自在的很,这叫南歌如何平心静气?
闭了一会眼睛,想叫自己早点睡,忘了那糟心的事情,但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随手披上件衣服,南歌便翻身下了床,忽然很想见见桃树,想看看她是否还盛开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自己记忆中那斑驳苍老的枯枝……
屋外的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细细碎碎的敲着瓦片,正演奏着独属于她们的乐章。南歌紧了紧身上披的衣服,物外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只在桃树的方向隐隐约约的能看出一片浅色。虽不明显,却分外叫人安心。
也在南歌一出门那一刻,萧迟睁开了微闭的双眼,也没有出帐篷,只透过帐篷的那个小窗户,看着那个静立在竹栏边的女子,夜色将两人的神色皆掩藏在浓黑中,谁也不知道在那一刻,他们都想了些什么。
清晨的时候,雨依旧没有停下来。几个人吃过早餐,又顶着小雨出去了。看了眼他们渐渐消失在雨幕的身影,南歌旋身进了屋子,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因为,蔷薇说龙息草会在今天盛开呢。也不知道他们今天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只祝他们好运吧……
第八十二章见她踏雨而来
天空依旧阴沉的厉害,像个耍脾气的孩子,动不动就投下几点泪珠子来。又滴滴答答没完没了的叫人心烦。地上也浮起了一层淡淡地水雾,稍远些的地方就看的迷迷蒙蒙瞧不真切,且弄得到处都潮乎乎一片,这样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出门的好天气。
南歌有些烦躁的看了窗外的水帘一眼,有些孩子气的敲了敲床边的龙蛋。最终还是敌不过蔷薇的催促,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将衣服换好,跳到了兜率背上。兜率倒是不介意外面烦人的雨水,还因为又可以载着南歌出门儿高兴的哞哞叫了两声。
兜率走的不快,但稳当的很,只遇着上下坡和石子的时候会偶尔晃荡两下。既不用走路,又有顶棚遮着,其实雨天出行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只偶尔经过几丛灌木的时候,树叶上的的水珠会打湿南歌的绣着兰草的青缎裙边,和绘了缠枝花纹的鞋子。那些碰着南歌的小树都会咯咯咯的笑的欢实,活脱脱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却又叫人生不起一点气来。南歌有些无奈的看了它们一眼,只得拍拍兜率的脑袋,示意它快些,方才还听森林里的草木传消息给她说龙息草边上来了好多人,和守护龙息草的腾蛇打起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赶过去的时候能不能来的及,不过她寻思着也就是萧迟那些人,只愿他们不是冲着龙息草去的,不然她还真抢不过。
就这一路胡思乱想的,不一会便离龙息草不过几百米了,只听见周围不断传来草木嘤嘤的哭泣的声音,一个个说话又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说不清楚,南歌费了不少功夫也只大概听见一些,腾蛇死了,宝宝没有妈妈了之类的话。
想来是玩家哪一方获胜了,也不知道龙息草怎么样,南歌想了一会子,觉得毕竟是答应了人家,还是过去看看的好。
离龙息草越近,打斗的痕迹就越明显,殷红的血液顺着雨水一点点的渗进泥土中,即使被雨水浇了那么多遍,但还是有淡淡地血腥味在空气中徘徊着,周围的小草显然是被惊吓的不轻,一个个什么也顾不上,只知道用着尖细的声音哭叫着,这一个还好,但成百上千的来棵一起出声可是叫南歌脑袋一阵刺痛,忙脱离了感悟状态。
再绕过一丛还在被水浇的湿漉漉的树丛,便是龙息草生长的地方。因龙息草生性霸道的很,又蕴蓄着龙气,所以周围都是裸 露的泥土,地上一根草也没长,只一些方才打斗时落下的残枝败叶,横斜其上,偶尔还能看见一些衣物的碎片挂在残枝上,看着那碎片的料子南歌也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了,便也送上一口气,毕竟熟人还是好说话些。
南歌四处一打量,果然就见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血泊里的,那可不就是萧迟么。
此时的他较昨天淋雨的时候还要狼狈一些,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浇了湿透。脸上苍白的几乎透明,脸上还沾着少许被雨水溅起的黑泥,最叫南歌惊讶的,还他的胸口上不知被什么划出一道又深又长得伤口,肉都狰狞的外翻着,都已经被雨水浇的发白,血液就顺着雨点汨汨的往外流着,那其间要承受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然,萧迟却依旧一点表情也没有,那般随意的躺在那里,就如同现在他不是重伤的躺在泥水地里,而是在自己家床上上一般。若不是他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和那双死你盯着她的黑沉眼睛,南歌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只是尸体还没来的急刷新。
又再打量了一遍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