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才能找到你!”
吴翩翩轻笑了一声,“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聂青青惊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吴翩翩撇嘴道:“我听丁银说起那天早上在渡口的事情,便猜到了!”
“对不起!”聂青青对自己出卖朋友的行为非常愧疚。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本来就缠不过他,脑子没他好使,武功又差!你要是能够扛住不告诉他,我才奇怪呢!”吴翩翩毫不以为然。
额……原谅人的话,可不可以不说得这么难听?
聂青青很是无语。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吴翩翩的毒舌,小小的郁闷之后,便提醒道:“丁银这人是个无赖。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吴翩翩被她如临大敌的神情逗笑了,“我至于被他骗了么?”
“可是。这次他救了你呢,还受那么重的伤,你会不会被他感动?”拧了拧手指,又小声解释道:“我说的是心动……”
“怎么可能!”吴翩翩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原本轻松的语气变得不耐烦:“你脑袋里面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聂青青心往下一沉,这个行为太特么典型的心口不对了!
吴翩翩又道:“我累了,要休息了!”
逐客令已下,聂青青走出了房门。关上房门,心中愈发纠结起来!
这一个多月都发生了些什么?风墨竹呢?风墨竹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丁银能够乘虚而入?
吴翩翩再出房门时,已近中午,而花夜只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便起来了,去查看丁银的情况,丁银除了有点发热,之外一切还好,便又开了一剂药方让人去熬。
这中间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差,便被聂青青充分地利用起来了。她以“翩翩的嗓音听起来好多了”为切入口,从花夜口里将吴翩翩到古松镇后这二十来天的状态都打听清楚了,包括最初的那些天。吴翩翩病怏怏地天天窝在椅榻上,半步不挪窝,吃饭要花夜喂的事情都套得一清二楚。
花小神医说起当初的情形,甚是心疼,两条好看的眉毛都皱成一团。
聂青青心中感慨,这兄妹俩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啊!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花夜肯对她说这些,是看在她是吴翩翩为数极少的朋友的份上才告诉她的。目的则是希望她能够更加真诚地、热情地对待吴翩翩,关心吴翩翩。
果然有情况。只是不知道吴翩翩到古松镇之前的那半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风墨竹死了?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那样的话,吴翩翩不会仅仅只是消沉和伤心,她会杀人,会迁怒!
吴翩翩走出房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树荫下歇凉的聂青青,聂青青看到她,眉眼弯弯,笑问道:“翩翩,休息好没有?”
吴翩翩点点头,“我要回古松镇了!丁银情况如何?”
聂青青惊讶道:“你干嘛这么急着回去?这现在虽然入秋了,大中午的还是热啊!”
吴翩翩抬头看天,天空虽然是蓝色,但是四处散着大团的白云,阳光并不算灿烂,而且今天还有不大不小的风,便反问道:“今天热吗?”
聂青青无言,她只是单纯的惊讶和挽留而已,张嘴就来,没过脑子。
吴翩翩轻笑了一声,“你是在挽留我?可惜我不喜欢待在这里!”
可以理解,换做聂青青自己,被人那样误会,也会不喜欢。
吴翩翩说完便走向丁银养伤的房间,廊檐下,花夜正靠在椅子上和赵骏麟兄妹聊天。看见吴翩翩走来,便笑吟吟地蹦了起来,“阿翩啊!还累不累?”
吴翩翩摇摇头,答了声“没事”,便推开了房门。
在花夜和吴翩翩打招呼的时候,丁银便醒了,此际看到吴翩翩走进来,伏在床上,扭头冲她扯了扯嘴唇。
看到他那个比哭还显得难看的笑容,吴翩翩不自然地闪开了目光,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呵呵,只是皮肉伤而已!”丁银的嗓子有些嘶哑,“从前,我被人在肚子上捅了一刀,都活的好好的!”
吴翩翩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聂青青忍不住道:“还吹大气呢!皮肉伤难道就不会死人呢?”
丁银不屑地嗤了一声。
话说,对于丁银,聂青青的确承认他是个响当当的热血男子汉,但是对于他的人品,她实在不喜欢!
花夜走过来以手触了触丁银的额头,“还好,刚才喝了药,已经不烫了!只要这三天注意不发热,就没事了!这个伤虽然凶险,不过恢复起来倒也快,毕竟伤都在皮肉上,我的药一般大夫可比不了!”说道这里,他脸上又显出些得意来。
“阿夜,我待会就回古松镇,你就在这里多住两天,等他的伤无碍再回去,怎么样?”吴翩翩问道。
花夜考虑片刻正要答应,就听见丁银道:“我呆在这里干嘛?养个伤而已,干嘛呆在别人家里,多不方便啊!”
花夜道:“丁大哥,你现在不宜移动!”
丁银毫不以为然,“皮肉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痛点!我还是觉得呆在自己住的地方方便!”
赵骏麟和楚莹也来劝了一回,希望丁银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可惜丁银还是坚持,无法,只能陪着花夜去向楚暮涛告辞,于是楚暮涛又来很留了一回,可惜吴翩翩并不是个容易改变主意的人,虽然已近中午,可是她连饭都不愿意在楚家用。
很明显这位郡主还生着气。
不过,聂青青觉得换做是她都会不高兴,因为楚霞一直都没有就她骂人家的事情向人家道歉,虽然她的两个儿子以及媳妇都代她向吴翩翩道歉了,但是这完全不一样啊!话说,人家费那么大的劲帮你家解除了灭门之灾,你道个歉说一句感谢会死人啊!这老太太倒是好,一早便缩回自己的房间,连个照面都不打!
这么大把岁数,脸皮至于这么“薄”么?你要面子,难道别人的面子就该被你踩么?人家一个姑娘被你口口声声骂做“贱人”,搁谁都得生气!
吴翩翩不肯留,丁银也不肯留,花夜自然是也不留的。
楚暮涛无奈,只能去让人准备马车,在马车里铺上软软的垫子,让丁银趴着舒适一点。
吴翩翩看着聂青青在身边转来转去,欲语还休的模样,忍不住道:“你若想同去,在我身边转悠什么?不知道去找楚先生告辞么?”
既然是吴翩翩主动提出来的邀请,聂青青大乐,立刻去找了干爹楚暮涛说自己想去古松镇玩两天,楚暮涛本就满心歉疚,准备隔天自己亲自上门去探望和道谢的,既然现在有青青愿意先去古松镇,自然是答应的。
聂青青便又去和赵新晨夫妻以及楚莹兄妹还有楚霞道别,离开楚霞的的屋子后,人还在院子里呢,聂青青隐隐听到了一句抱怨:“果然是个养不熟的!”
聂青青顿时面皮一僵,脚步顿了顿,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去趟古松镇也会让楚霞这么大怨念,以至于连她的人品都否定了,这老太太平时不是还挺喜欢她的吗?
身边的楚莹顿时脸红了,自个儿的祖母这是怎么了?立刻转身想回去问问,聂青青忙一把拉住她,制止了她的冲动,开玩笑,真要是去问了,她以后还要不要登楚家的门?
楚莹也不傻,立刻回神,拉着聂青青赶紧出了院子,她只能去找她阿耶劝劝祖母。
马车轻快,很快就回到了古松镇。
进入古松镇,聂青青立刻就明白吴翩翩为什么选择此处闲居,这个镇子比梨山镇小,比梨山镇安静,一边倚着青山,一边环着小河流水,处处杨柳如碧帘,莺雀穿鸣,间或闻见人声闲慢,实在令人愉悦而放松。
待进到宅子中后,她立刻满头黑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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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千年疑惑
丁银居然住在前院的厢房里!
她总算是明白为何丁银也要坚持回古松镇,口口声声地要回自己的住处养伤方便,她还真以为这个土匪在古松镇也有个窝呢!
都安顿好了之后,聂青青立刻找到吴翩翩问:“为什么让丁银住在这里?”
吴翩翩瞥她一眼,“你怕他?”
“不是,我怎么会怕他!聂青青立马摇头,你不觉得不方便么?”
吴翩翩淡笑了一下,“我一般不从前院走,极少踏足那里,后院有门进出。再说了,我的手下男人多了去,有没有他在哪里杵着,都没区别!”
聂青青决定把话说得更直白些:“你知不知道丁银的心思?”
好在吴翩翩也不是扭捏的人,淡然道:“看得出来!”
“啊!看得出来,你还让他住在这里?”聂青青急了,“这人很无赖的!虽然他救了你,但是你不至于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吴翩翩差点没忍住去拧她的脸,在吴翩翩的手抬起来的时候,聂青青立马将脸闪开了。
吴翩翩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红袖酒坊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段子听多了吧!什么以身相许!他若敢挟恩图报,我就敢翻脸不认人!”
“哦,这就好!”聂青青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吴翩翩被她逗笑了,“不用那么如临大敌的模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看着吴翩翩心情不错,她终于忍不住问起了风墨竹,“翩翩啊。那个风郎君呢?”
果然,立刻,吴翩翩的脸晴转阴。而且阴得马上能滴出水来,方才还亮晶晶的眸子也变得暗沉幽冷。
就在聂青青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了吴翩翩的声音,飘忽得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他出家了!”
啊?出家了?聂青青愣住,喃喃道:“他怎么就出家了呢?”
“我不能看着他死……”吴翩翩的声音很低,“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他好好活着……”
聂青青心中恻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出家也可以还俗的!”
吴翩翩抽出手。走到窗前默然不语。
聂青青突然觉得,面对真正的伤心,所有的安慰其实都很苍白无力。
翌日一早,楚暮涛就带着礼物上门,前来表示感谢。
看过丁银的伤情之后,楚暮涛被请到厅中坐下,寒暄了两句之后,吴翩翩就直接问道:“这次的动静太大,恐怕过不多久,便天下皆知楚家有宝。此后恐怕再无宁日,先生可有什么打算?”
楚暮涛苦笑一声:“楚某正为此心焦,还请郡主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他昨天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边,这次吴翩翩出手帮他们家解危的方式,只能证明这位郡主早知道这件事,而且一早都准备好了,尤其是在那处洞口,她竟提前就让人做好了一道铁栅机关,她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这一切只能证明这位郡主所知,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这位郡主知道此事,那么还有没有其他的权贵知道?须知江湖悍匪可以凭实力打杀。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被官府通缉的对象,可是若再来的是某个权贵高官。开口索要,那又该如何?若有反抗。人家可以轻易地给你按一个罪名,收拾掉你的全家,轻轻松松地将东西收入囊中!
或者,这位郡主出手的目的就是要他们心甘情愿地将宝藏献给她?
若是把宝藏献给这位,至少他们全家的安全就此就有了保证,但是他母亲却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母亲不管事前还是事后都与这位郡主极其不对付,在昨日他将吴翩翩的真实身份告诉母亲后,没想到母亲又怒了,一迭声地痛斥这位郡主是居心叵测,虚伪透顶,说她之所以相助楚家只是为了让他们将东西乖乖地双手奉上,名利双收!
吴翩翩问道:“楚先生可知那洞中藏的是何宝物?”
楚暮涛摇头:“不知!”
“难道楚先生以及先生的祖辈就从未进去看过么?”
楚暮涛摇摇头,“确实不曾!这是先祖所留训诫,大概担心子孙中有人看过之后会忍不住贪念!”
“这洞中之物,楚家已守千年,是为何而守?最终要守到何年何月?交于何人?”
楚暮涛还是只能苦笑摇头,“为何而守、守到何时、交于何人,楚某依旧不知!祖训中只是要求楚家子孙必须好好守护洞中之物,不可懈怠,不可觊觎,不可外传!”
“难道楚先生不觉的奇怪么?”吴翩翩浅饮一口茶,问道。
楚暮涛长长叹一口气,“我估计当时秦末战乱,先祖因为意外身故,来不及将各种详情一一交代清楚便归天了。我只知道这洞中之物是当时一位大贤交于先祖保管守护的,那位大贤将此处交于先祖后,不久便亡故了。”
“那先生可知那位大贤是谁?他可有后人?”吴翩翩继续问道。
楚暮涛依旧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千年来,可有人前来此处找楚家,要求归还所藏之物?”
楚暮涛叹气:“一直不曾有!只是从四十多年前,我家有藏宝之言流传出去后,便时有宵小前来暗偷或明抢!”说道这里,他一脸悲伤,“楚某的祖父和生父,当初便是为抵挡来犯的强敌而亡!”
吴翩翩垂眸,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茶,“楚先生既有诸多疑惑,为何不进洞去看看?”
楚暮涛心猛地一跳,说实话,这些疑惑在他心中困扰很久了,他不知道他的祖辈有没有被这种疑惑困扰,而他因此失去了亲身父亲,对这些疑惑格外的揪心,他不是没有想过进入洞中一观究竟,但是母亲坚决不允许;偷偷拿了图和钥匙进去,他又做不出来。
吴翩翩看着楚暮涛纠结的神色,缓缓道:“难道楚先生愿意就这样让楚家不明不白地遭受灭门之祸?”
楚暮涛垂头不语。
“也许进去之后,先生或许可以找到答案呢?”吴翩翩又加了一句,“按常理推测,藏宝之处应该有那位大贤的留墨。”
楚暮涛摇摇头,“我曾经有此想法,可是母亲坚决不允!”
吴翩翩轻笑一声:“既有这么多的疑惑,你就应当知道那祖训并不正确,再守下去,只会招致灭门之祸。我可以帮这一次,但是不可能次次帮你!先生还是及早有所决断才好!”
………
楚暮涛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对楚霞提出进洞一看时,果然遭到了楚霞的反对,楚暮涛只得将心中的疑惑以及楚家现在面临的危机又一一给她讲述了一遍,楚霞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又认为祖训不可违。
楚暮涛忍不住反驳道:“母亲,若是灭门了,连子孙都没有了,祖训何存?”
他还是第一次对母亲说这么重的话。
楚霞沉默了许久,才道:“明日我亲自去古松镇见一见那位郡主,看她究竟想怎么样!不就是想要我们主动将东西献给她么!”
“阿娘,今天郡主压根就未提及此事!”楚暮涛很是无奈。
“哼,她当然不会提起,她等着你主动说!傻瓜!”楚霞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不然,你说她堂堂一个郡主,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干嘛?”
楚暮涛道:“阿娘,你也知道人家是郡主,人家若是想要,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么?”
楚霞愤愤道:“她当然要拐弯抹角,因为她想要东西也想要名声呗!”说道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事:“她似乎对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也很是了解,你说,当初那场劫难,你父亲和祖父与那几个人同归于尽了,应该没人知道我们楚家藏宝之事,所以这四十多年一直风平浪静,为何现在又开始闹起来了?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楚暮涛叹气,不知道母亲怎么魔怔了似得,总是不惜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这位郡主,“母亲,以人家的地位,人家犯不着这么做!”
“无论如何,我明天要去见一见这位郡主娘子!”楚霞的语气不容辩驳,“至少我得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四十多年前的事情!”
楚暮涛无法,只得同意,但是